第一百六十七章 會獵於吳之烈火美人

普緣和欲紅塵都醉到七八分,朦朧裏瞧見美女紅袖過來,都意欲輕薄非禮,拉拉扯扯。

紅袖猛地推開兩人,啐道:“作死麽!都給老娘老實點,休怪老娘不客氣了!”

紅袖生性潑辣,更是性如烈火,果然對兩個醉貓絲毫不客氣,一把拽住普緣的肥頭大耳,普緣雖然酒醉,但也吃痛,忙忙告饒。

欲紅塵卻醉眼迷離,趁機攬住紅袖的腰身,就要動手動腳,紅袖吃了一驚,閃身躲過,就如魚一樣滑不溜丟的掙脫。

欲紅塵酒已醉,武功畢竟高絕,仍然扣住了紅袖的手腕不放,口中猶自喃喃囈語。

紅袖風月場中高手,臨危而不亂,知道他自持身份,斷然不會如尋常登徒子一般,隻是酒醉迷心而已。情急之中,紅袖端起酒碗,猛地潑了欲紅塵一臉,嬌吒道:“撒手!想吃老娘豆腐,你還嫩點!”

趁著欲紅塵自覺不自覺一怔的工夫,紅袖已然掙脫,遠遠的掠出。

欲紅塵被紅袖用酒一潑,醉的快醒的也快,頓時清醒了些,驚道:“哎呀!該死該死!嚇壞了紅袖姑娘。”

紅袖猶自瞪著鳳眼,遠遠的盯著他,冷冷道:“你酒醒了麽?”

欲紅塵點點頭,臉上發燒,暗道自己可是大名鼎鼎的欲紅塵,怎能酒後失德,忙道:“哎哎!醒了,讓你受驚了,在下這廂賠禮了。”正要作個揖賠禮謝罪,卻咕咚一聲栽倒。

紅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搶步過來,好容易才把他拽起,巧笑道:“好,老娘就饒你這一次,下不為例!”

欲紅塵猶自昏昏沉沉,盤膝坐了半晌才恢複定力。

這時候紅袖連踢帶踹早就倒在酒桌旁的監寺普緣,嬌喝道:“起來了!快命人收攤子,小心老娘擰你耳朵!”

欲紅塵見了苦笑道:“你倒凶的很,真是烈火美人兒。”

紅袖啐道:“呸,少要耍嘴,對付你們這種醉貓,真是不打不成器,快,都四更天了,你們不打算休息了?不是還要趕去仙都拚命麽?”

欲紅塵吃了一驚,酒也醒了大半,忙過來拉監寺普緣,苦著臉歎道:“是呀!普緣!普緣!”

紅袖冷冷道:“他醉的跟死人似的,根本推不醒,取酒來。”

欲紅塵一怔,奇道:“酒?還要喝?”

紅袖啐道:“喝你個大頭鬼,快取來!”

欲紅塵忙點頭照辦,卻見紅袖揚起玉手來照著普緣禪師肥嘟嘟的大臉上左右開弓,啪啪兩下,這才接過順手也潑了普緣一臉,紅袖淡淡道:“他要是還不醒的話,你給他噴酒,噴醒為止。”

欲紅塵連連點頭,慶幸道:“你可真夠狠的,虧得我醒的快。”

監寺普緣迷迷瞪瞪也轉醒過來,一臉茫然,欲紅塵想要把他扶起,紅袖卻一把推開,擰起普緣的耳朵道:“還不快去通知你的寶貝徒弟們打掃大殿,還有天已經四更了,不去仙都了麽?”

普緣忙忙道:“是是是!活菩薩鬆手。”

待到普緣歪歪晃晃打開殿門,叫起親信徒弟來打掃大殿,再也支持不住,紅袖命欲紅塵扶著普緣就近到欲紅塵的廂房裏歇息,拍手笑道:“你們倆可見識了本小姐的厲害了?恕不奉陪,本小姐還急著下山呢,告辭!”

欲紅塵唯有苦笑,普緣喃喃道:“活菩薩別走哇。”

紅袖柳眉倒豎,鳳眼一挑,作色道:“還要做甚?”

普緣苦著臉道:“我命他們送你回去。”

紅袖冷冷道:“不必了!”

說罷就如一團紅雲般飛掠出了靈山寺,隻留得寒夜中欲紅塵和普緣怔怔發愣,普緣也不回後院,索性就近在欲紅塵的房裏眯上一晚。

欲紅塵暗暗皺眉,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半夜裏使壞,趁著普緣睡熟打呼嚕之際,神鬼不知的把他蹬下了床榻,這才舒展筋骨,什麽決戰仙都洞天,明天的要事等等,早已拋之九霄雲外,盡皆賦於周公。

第二天早上,方丈普濟想要命普緣早早的帶領著欲紅塵和滅世離尊及眾僧俗弟子趕赴仙都洞天與那天虛老道一絕雌雄,幾次傳命下去,都說找不到監寺普緣。

後來直到日上三竿,滅世離尊等得不耐煩了,這才去敲欲紅塵的房門,半晌無人應答,隻有震天價的呼嚕聲,滅世離尊頗不耐煩,索性撞開了房門,口中喝道:“欲紅塵老弟,都什麽時候了,還在困覺!”

滅世離尊剛進屋門,就是一愣,這不是監寺普緣嗎?怎麽躺在地下打呼嚕?

而欲紅塵卻躺在床上,聽得有人喚他名字,這才懶懶的坐起來,好一陣發蒙,隻覺得頭疼欲裂,見是滅世離尊來了,歎道:“時辰尚早,著急的叫我做甚?”

滅世離尊道:“你不打算去仙都應戰了?”

欲紅塵霍然而起,驚道:“是呀!該死該死,昨兒個喝多了。”

滅世離尊哼了一聲道:“你兩個喝酒了?怪不得監寺還在地上挺屍呢。”

欲紅塵這才想起昨夜種種,眼珠子也轉的極快,忙打個哈哈,笑道:“哎,快扶他起來,我和普緣昨夜商議著今天攻打仙都洞天之事,稍微喝了幾杯,兄長可切莫說與他們知道。”

滅世離尊和欲紅塵忙手忙腳把普緣抬到床上弄醒,等到一切洗漱完畢,穿戴齊整,時辰已經不早了,再吃罷早飯,更是都快到午時了。

方丈普濟十分不悅,普緣也著實著急,吃完了飯,忙傳命眾人聚在一處,給欲紅塵和滅世離尊帶路,領著一幹弟子和江南佛教趕來援手的眾僧俗弟子,準備趕赴仙都。

卻說明月公子一行人,一大早離開了富春江渚的三都鎮,順水路南下也往縉雲仙都而去,百十裏水路,走的也早,反倒比普緣他們的快得多,提前趕到了仙都。

一路之上明月公子也無心觀風賞景,有一搭沒一搭和暗夜留香與司空無命說話,卻見兩人打定主意,抱定決心,毅然決然的不再理會自己,唯有苦笑而已。

蘭蝶舞和彩環兒夜裏睡的安穩,一點兒也不知道昨夜裏月滿西樓,司空無命和暗夜留香姐妹倆之間個發生的事情,更不知道為什麽倆人都不理師兄明月了。

彩環兒笑道:“香姐、司空姐姐,你們兩個為什麽不睬師兄了?是不是他犯了什麽錯,惹惱了二位姐姐?”

暗夜留香冷笑道:“我們哪裏敢惹他?巴不得他不來糾纏我們才好呢,樂得清靜。”

司空無命也柔聲笑道:“彩環兒,小孩子家不懂得,你別管。”

蘭蝶舞猜到幾分,抿嘴直笑,彩環兒卻不服道:“人家年已及笄,不是小孩子了。”

司空無命點頭笑道:“嗯!嗯,我們彩環兒不小了。”

明月公子見沒人理他,好一陣無聊,幹脆坐在船頭練起了紫薇神照,一會兒又以氣禦劍,淩空舞劍,自娛自樂。

司空無命看在眼裏,也不好說什麽,也隻和姐妹們玩笑罷了。

船行至仙都洞天外的鼎湖,日頭才剛剛西斜,明月公子站在船頭上,暗暗讚歎仙都勝景,下了船隻,一行人徑直走向仙都洞天的門戶,鼎湖峰下。

剛走到半路,就有幾名道士攔住去路,看看都不認識,喝道:“本教仙都洞天,閑人免進!”

明月公子正要抱拳說明來意,暗夜留香卻按耐不住,回敬道:“喂!仙都洞天也是一大名勝古跡,就不讓人進啦,你們也太不講理了。”

那知客道士稽首道:“本教洞天近來強敵覬覦,非我教傳人,不得入內。”

明月公子作揖道:“在下梨花穀天涯老人弟子公子明月,她們都是我的好朋友。”

蘭蝶舞也道:“泰山碧霞元君座下,蘭蝶舞,這是師妹彩環兒,有急事要托仙都洞天飛鴿傳書往泰山,這是我們的玉符。”

那知客道士驗了玉符,才滿臉賠笑道:“原來是同門師兄師妹,好說好說,快請!”

暗夜留香哼了一聲道:“喂!我可不是你的師妹,也不讓我們進麽?”

司空無命忙拉了拉她裙擺,示意別多說話。

眾人都是第一次來仙都,繞過鼎湖峰下,眼見著前麵遠遠的有一處極其險要的峽穀,明月公子奇道:“仙都觀就在裏麵麽?”

知客道人點頭道:“嗯,這裏是芙蓉峽,由我觀祖師天虛道長親自把守。”

明月公子點頭道:“聞聽靈山寺集結江南佛教高手意欲侵占我仙都洞天,哎,不知道紫陽師伯好些了麽?”

知客道人歎道:“如今觀主紫陽師父還在將養,青陽師叔又去了玉京洞天求援,至今還沒有回來,觀中上下都虧得天虛祖師和幾位祖師叔維持了。”

明月公子道:“嗯,我們有要事說與天虛祖師,快領我們去。”

知客道人道:“這個容易,就在芙蓉峽。”

明月公子領著司空無命、暗夜留香、蘭蝶舞和彩環兒跟隨者知客道人穿過了芙蓉峽,果然見上天虛祖師,忙忙行禮。

天虛祖師卻是一愣,一男四女,男的英俊瀟灑,女的卻一個賽一個的漂亮,左看看右看看都不認識,正要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