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哉善哉!”須菩提長老對著文曲星君言道:“維摩詰居士尚在病痛之中,還望星君能夠看在貧僧的薄麵上,暫時罷手。”
文曲星君跟武曲星君對視一眼,然後文曲星君對著貪狼星君言道:“貪狼星君,住手吧!”
貪狼星君此時也看出了紀北宸乃是大羅金仙的果位,自己不是對手,也樂得有一個台階下來,便立刻飛回了第十七層上。
“這個小畜生!”黃致虛盯著紀北宸惡狠狠的說道。
“不要擔心!”杜光庭對著紀太虛五個人說道:“你們擔心,今日六大星君在場,是容不得紀北宸他們猖狂的,先看看今日他們都來了誰,那個紀太虛跟紀丹青是否是來了。”
很快,眾人矚目之下,便從龍舟之上走出了紀北宸、紀承乾、如意、應申、塵空、錢諾幾人,六人一出場便是震驚了所有對紀氏一門有些了解的人。
竟然是五位金仙,甚至是還有一位大羅金仙,莫說是他們,便是紀太虛又才活了多少年?若是一家之中有那麽一個兩個證就了金仙倒也罷了,可是一門之中上下子弟盡皆證就金仙,甚至是大羅金仙的情況實在是讓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
“這些還隻是紀家的小子輩,不知道紀太虛跟紀丹青的修為到底高到了什麽境界?”白澤笑著對柏高說道。
“紀太虛再怎麽厲害,在混元道果之下依舊是芻狗螻蟻而已。”柏高冷冷的說道:“若是紀太虛膽敢出現,我必然會出手將其擒住,送到師尊麵前,以明正典刑。”
“隻怕是錯了吧!”武曲星君言道:“若是風絕代出現,你將其擒走,明正典刑還可,若是紀太虛,便不勞你來出手了!”
武曲星君此言一出,眼中忽然冒出一陣精光,在場的人都知道紀太虛跟南郭子綦聯手將無盡血河從幽冥教主手裏將其搶走的事情,這件事情可謂是石破驚天,多少年以來人們都不敢對混元道果產生一點點的不敬,如今有人將這規矩打破,並直接挑戰混元道果,而且還挑戰成功,真是令所有有雄心壯誌的人都為之振奮!
眾人也都知道,對於混元道果來說,一切的榮辱都是無關緊要的,縱然是有這麽瑕疵不雅,也是如同天上的日月一般,偶爾食之,過後依舊是普澤萬物,照耀乾坤!無盡血河對於幽冥教主來說,既然是丟了,那便丟了,緣分已盡,隨人去吧!但是對於這些混元道果的弟子們來說,這件事情便是一種奇恥大辱了。尤其是柏高,恨不得將紀太虛跟風絕代食肉寢皮,懸在太陽之下,日日以太陽真火燒灼,方能夠懲戒天下!
“見過四位師伯!”紀北宸領著一眾紀家子弟對著太易子四人行禮道。
“哦!”太易子點點頭說道:“你們來了便好,今日維摩詰居士會大開法門,講授妙法,你們幾個要專心聽講,尤其是塵空,更是要用心才是!”
“謹遵師伯教導!”幾人連忙對著太易子說道,隨後便都坐在了太易子四人的身後。
“他們——”杜光庭見到這情景又驚又怒,不知道為什麽太易子對紀氏一門居然如此的青眼,然而自己也對之無可奈何,隻好是暫且將這口氣忍下來,待到此會結束,好好的炮製這幾個紀氏妖孽!
“如意這些年來都出落得這般動人了。”紀太虛看著在紀北宸身旁的那個風華絕代的少女心中想到:“我這個做父親的實在是不合格,自己的兒女從小就沒有照顧好,就算是在龍鼇島上的時候,也是時常閉關,總是跟家人聚少離多。還要累得家人為我日日懸心,自己也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然而幾個子弟都十分懂事,著實是令人慶幸!”
“玄都真人!”文曲星君這時候忽然對著玄都真人說道:“紀北宸公子如今也是證就了大羅金仙,更是代表紀太虛真人之子,代表了奇相氏一門,為何不降紀北宸公子也請到這第十七層上呢?”
紀太虛聽了這話,眼睛微微眯起,心中想到:“文曲星君果然好智計,想要分而治之,哼!隻不過你低估了我這一眾子弟的實力!”
“貧道雖然忝為太清一脈的代表,然而跟紀氏一門瓜葛卻不大,紀太虛曾經也執掌過文始師弟一脈,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玄都真人言道。
“哦?”文曲星君看著文始真人言道:“不知文始真人可否同意將紀北宸公子請到這第十七層上來?”
文始真人笑道:“紀太虛真人跟貧道有些香火之情,然而早就破門而出,貧道也管不了紀北宸公子的意思。這件事情你還是去問紀北宸公子的好!”
“哎!”柏高忽然說道:“紀北宸公子乃是紀氏一門來到這裏修為最高之人,正好是堪為一門代表,來到十七層正是合情合理!”
“柏高道兄所言極是!”梵天跟毗濕奴兩個異口同聲的說道。
“你們三個也不想活了嗎?”紀太虛心中想到。
這樣一來,眾人的目光都是看向了坐在太易子身後的紀北宸。
“讓你去,你便去,我看他們幾個能夠將你怎麽著!”紀太虛的聲音忽然出現在紀北宸的紫府之中。
紀北宸也沒有往紀太虛所在的這個方向看,深吸一口氣正準備站起身來,忽然一聲嬌叱在第十七層上響起。
“你們幾個好歹也是各教宗的代表人物,怎生如此的不要麵皮!”
柏高見到紀北宸等人來後,本來就心中窩火,一聽到這等斥罵,還如何能夠忍受得住?立刻喝到:“誰,給我出來!”
“我就算是出來,你又能奈我若何?”一個嬌小可愛的紅衣女子頓時出現在了十七層上,身後還有一個一襲黃衫的年輕女子。
柏高一看這兩人,一個不過是天仙果位,另一個不過才證就金仙而已,立刻冷笑一聲,身上出現了一股滔天氣勢,朝著二人壓過去!
“善哉善哉!”佛門方麵的五尊古佛,十大尊者,眾位菩薩、長老立刻雙手合十,身上衝騰而起了一道道佛光,擋在了這兩個女子的身前,將柏高的氣勢給消弭於無形,不僅如此,而且還將柏高的氣勢給反震回去,令柏高受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傷勢!
“你們!”柏高寒著臉看著眾位古佛、菩薩,發現這些人一個個都是麵色不善的看著自己,不由得令柏高一陣愕然!
“這個小一點的乃是未來佛主的玄孫女,不可輕舉妄動!”白澤這時候忽然給柏高傳聲。
柏高一聽,方才記起來新證就混元的未來星宿佛主出身異類,而且親眷眾多,不由得心中一陣懊惱。
“你們就是看我太虛哥哥不在,所以才會這般的不要麵皮——”冬兒還要再罵的時候,紀北宸起身飛起,來到冬兒跟沈霓裳二人身邊,對著冬兒說道:“小姑,我父親、叔父不在,我來這裏作為代表也算對!”
冬兒看到紀北宸還是上來了,也無可奈何,隻好冷哼一聲拉著沈霓裳走了。
“聞說及紀太虛跟這位未來星宿佛主淵源甚深,看來果然是如此啊!”白澤輕聲說道。
眾人盡皆不語。
“想必那黃衣女子就是沈霓裳!”杜光庭跟黃致虛四人商議道,然後對著紀太虛言道:“衡山,若是此會結束之後戰將起來,你便去將剛才的那位黃衣女子擒拿下來。有了此女為質,紀太虛便先自弱了一分!”
紀太虛默然點點頭,心中殺機大作::“杜光庭,本來我還想看在太清一脈的麵子之上,饒你一命,看來如今留不得你了!”
眾人又靜坐了一會兒,忽然聽到第十八層之上傳出一聲巨大的歎息,道道佛光衝天而起,眾人都知道是維摩詰居士要出來了!
眾人所在的各層高台立刻升起,一圈一圈的圍繞在第十八層的周圍,但見第十八層的中央有著一個小小的玉塌,玉塌之上躺著一個一臉病容的白衣居士,正是維摩詰居士,維摩詰居士身旁有著三個兒子在侍立!
“咳咳——”維摩詰居士病怏怏的言道:“吾身常處幻滅,此身無常,無強,無力,無堅,為苦,為老,為病!常如秋葉,風過而腐。是以智者所不怙!是身如激流水沫,不可捉摸,如空中泡影,不可持久!是身如海市蜃景,因渴愛生幻,如夢中之物,虛妄所見!是身全無主宰,如往昔之地,主何以在?是身無自我之相,如同薪盡火滅,離薪火何以存?是身無長壽之相,如積氣成風,無氣何以風起?是身並非人我,如水之無形,流水以成,形何以固?是身並非有諸,地水火風之聚,因以成形,因以寄寓!是身本就空無,既非自我,又非所屬!是身諸難所居,諸病所因……”
維摩詰居士先聲奪人,剛一開講便以地水火風為端,闡述廣大智慧妙法,令所有人都聽得如癡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