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青城劍派中人,為何要管我是誰?”紀太虛對著甄濟笑道:“你可想活下去嗎?”
“前輩的意思是——”甄濟聽到紀太虛這麽一問,便想到紀太虛一定是一位跟青城劍派有仇的前輩高人,為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故此才混入了青城劍派之中,因此也立馬改口稱呼紀太虛為前輩。
“你也是個聰明人。”紀太虛嗬嗬笑道:“我的意思是,我有能力讓你的壽元重新修煉回來。”
“什麽?”甄濟一聽,渾身大震,不可思議的看著紀太虛說道:“難道前輩就是創出這《殺青訣》的紀太虛前輩?”甄濟越想,便覺得越有可能,此人混入青城劍派之後,為何放著青城劍派好好的功法不修煉,反而是修煉了烽火祖師的《都天烈火真經》?十有八九便是紀太虛知道世上有著一門能夠專門克製青城劍派功法《殺青訣》,故此才不會去修煉青城劍派功法,以免自尋煩惱。
“我是誰你不用去管!”紀太虛對著甄濟說道:“我所交給你的這功法,也並非完整,隻能夠讓你將你損耗的壽元補回來,當然你的境界是不會掉落下去的。既然是證就了金仙,便是金仙,不論用什麽方法證就了,總歸是到了這個地步,便不會有這掉落的一說。我所交給你的功法並非是我所創,算是以前幫助我的一個前輩的東西吧,所以我不允許你將這功法說給被人,若是我發現你將這功法交給了別人,我必然將你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
“是——”甄濟連忙跪在紀太虛麵前說道:“請前輩放心,我定然不會將前輩交給我的功法說出去。”甄濟如今也算是一個金仙果位高手,在佛國淨土之中也能夠坐得蓮台,為一方菩薩,受八方香火,然而在紀太虛麵前還是感到一種沒由來的恐懼。
“好!”紀太虛點點頭,當下便將一段不到千字的口訣交給了甄濟:“你將壽元恢複之後,便不可將這功法繼續下去了。我再交給你一枚玉符,日後待到青城劍派覆滅之際,必然會叫你去!”甄濟雙手接過這玉符,對著紀太虛言道:“多謝前輩!”
“日後你好自為之吧,盡量不要輕易露麵!”紀太虛縱身飛起,收起了都天烈火陣,對著甄濟言道。甄濟是何等的精明,怎麽會不知道紀太虛是什麽意思?
紀太虛消失之後,甄濟便在那大礁石上留下了一句話——“甄濟坐化於此,恨不能滅青城劍派,死不瞑目矣!”甄濟將這句話留在礁石上之後便一頭紮入了大海之中,借水遁消失不見了。
又過了三四天,紀太虛方才回到青城劍派之中。
青城劍派上下見到紀太虛安全歸來,方才鬆了一口氣。
“祖師!”紀太虛對著杜光庭說道:“那甄濟已經死了,弟子追殺之際,甄濟壽元耗盡,已經灰飛煙滅了!”
“如此甚好!”杜光庭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衡山不愧是我青城劍派劍派的福星,甄濟此賊已經死去,我青城劍派大敵盡去!”
坐在一旁的屈辰渡對著紀太虛言道:“掌教多日以來一直在參悟紀太虛所創的《殺青訣》,雖然是沒有思索出反製之法,卻也從中找到了許多我青城劍派功法的缺憾,故此掌教真人有意一方麵將青城劍派功法改進,另一方麵想要將一部分青城劍派弟子專修其他的功法。”
“哦?”紀太虛心中冷笑,對著杜光庭笑道:“這件事情甚好,有大裨益於我青城劍派。”
“嗯!”眾位長老相視一眼,點點頭。屈辰渡緊接著說道:“你今日來將《都天烈火真經》改造、參悟,所以我們想讓你將這門功法貢獻出來,不知道你可否願意?”
“嗬嗬!”紀太虛笑道:“這個當然可以,這門功法本就是我從祖師繳獲來的《都天烈火真經》配合眾多藏經洞中典籍改編出來的,獻出乃是無可厚非之事,就算是祖師不言明,日後我還是會將其獻出。”
紀太虛將手一揮,便有兩部典籍落在了杜光庭的麵前,一部之上寫著《都天烈火真經》一部之上卻寫著《太上九丹真經》。杜光庭本來就沒有奢望紀太虛將《太上九丹真經》也獻出來,這一下子,令杜光庭喜出望外。
“哼!”紀太虛心中想到:“無論是《太上九丹真經》還是《都天烈火真經》,修煉起來都是艱難無比,我就看看你們青城劍派之中有幾個人敢於下這個苦功夫去修煉!”
然而當杜光庭翻看這兩部功法看的時候,便被內中的內容所震撼了,《太上九丹真經》乃是一心九用之功,在修煉之處,便需要將普通人的一份功夫用上九倍,而且九種修煉之法各自不同,同時又有著相互之聯係。青城劍派眾多弟子都已經習慣了一劍破天的感覺,修為上一心精進,以一口飛劍斬出一條通天便捷的大道出來,若是驟然讓這些個弟子在那裏苦心孤詣,將用一天便能夠做成的事情,使上全部的功夫做上九天,恐怕這是青城劍派眾多弟子不願意接受的。而《都天烈火真經》更是霸道,不僅僅是需要自己法力極為雄厚,而且是要對火焰的控製到達一個極為高明的程度,僅僅是對三枚真火的控製便是會讓眾多青城劍派弟子望而卻步,青城劍派功法偏重於金行,不喜離火,更別說再修煉之初要用三昧真火貫通全身,將心神溝通真火百日。若是三昧真火還好說,再往後麵的太陽金焰跟都天真火一個比一個霸道,而這功法又不是那種師法自然的道家作風,從開始修煉便有著無數的危險,一個不小心便會走火入魔,渾身被真火焚燒而死!
“這——”杜光庭將這兩部功法交給眾位長老傳閱,然後凝聲對著紀太虛言道:“這兩部功法一部是極為熬人,每前進一步,便要費去旁人九倍的功夫、時間,一部則是危險無比,你到底是如何修煉的,進境還這般的迅速!”
“嗬嗬——”紀太虛淡淡的笑道:“隻不過日日修煉,時時修煉,無時無刻不在用心修煉罷了!耽誤不得半點功夫,《太上九丹真經》進境本來就是比旁人要慢,若是再不努力刻苦,怎麽能夠有所成就?《都天烈火真經》雖然是凶惡,然而不吃苦中苦,怎為人上人?修行一道本來就是與天爭命,縱然是再凶險,也要走過去,不過隻要是忘卻各種痛苦、凶險,一心一意的都在道法的體悟之上,就算是身受真火焚燒,也不覺得痛苦了!我聽聞魔教之中有一門功法,名叫血影神功的,乃是將自己的一身皮肉生生的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然後受三年陰火、天魔焚燒侵擾之苦。這相對於血影神功來說已經算是中正平和許多了!至少在修煉之時有著真火在,不用擔心天魔侵襲!更何況我手中還有胡瓊師姐贈送的萬年陰沉竹,若是一旦有什麽不測的話,我還可以運煉其中的天一真水撲滅身上的真火,不過弟子僥幸,一路之上都是有驚無險,堪堪自保!”
紀太虛此言一了,不僅僅是眾位長老,便是杜光庭也是對紀太虛肅然起敬,這份努力刻苦相對於眾多青城劍派弟子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思議。青城劍派弟子雖然也是日日修行不輟,然而劍修功法較之別的功法來說相對較快,故此有著許多的閑暇時光。這些閑暇時光大多是用來相互比鬥,或者是除外遊曆,斬妖除魔,雖然這些事情對修煉也是大有裨益,然而總是分心太多,與紀太虛這般的行為相比,便算是不務正業了!
“若是無有其他的事情,我便回鬆濤峰了!”紀太虛對著杜光庭言道。
“額——”杜光庭點點頭,便讓紀太虛回去了。
“這功法也太過艱難了!”方辰儒手中捧著《太上九丹真經》說道:“莫說是眾位弟子們,便是我也耐不住這性子去練。”
“《太上九丹真經》不過是耗時日而已,若是有一兩個心性寡淡的,能夠坐得下來的,還是能夠修煉成的。”劉抱珍苦笑著看著手中的《都天烈火真經》說道:“你們看這《都天烈火真經》,簡直就是有違道家宗旨,已經近乎魔道手段了,用三昧真火、太陽金焰、都天真火各自淬煉身體,以溝通真火。我敢說,十個人去修煉,有九個半便會被真火燒死!便是像遲衡山所說的,有著萬年陰沉竹在一旁以備不測,但是還是凶險無比。而且其中的內容我看了也覺得很是有幾分晦澀,不甚了了,更別說是那些沒有證就金仙,或者是剛剛起步的弟子們了。再者說道,這部經書固然是構思精巧,然而遲衡山思維跳脫非常,常常是不按常理而來,甚至是違逆一般大道,若不是修煉到後麵方才知道這些作為大有好處,恐怕十九都認為他是在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