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太虛眼中精光一閃,一個踏步,下一瞬間,便出現在了勒石關中的議事大堂之中,內中紀丹青正在跟許應樞等人商議事情,忽然一道雲光乍現,雲光過後,紀太虛悄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大哥?”紀丹青一愣,不知道紀太虛這時候來到這裏究竟是什麽意思,連忙站起身來,緊接著屋子之中的所有熱都站了起來。

“大哥。”紀丹青對著紀太虛言道:“你怎麽來這裏了?你來幹什麽?莫不是事情又有了什麽變故?”

“章豹、朱厭跟阿明都出來了,此間禍事不小,憑借我一人之力還不足以抵擋五位先天魔神。”紀太虛淡淡的說道。

“什麽!”非是紀太虛親近之人根本就對這話不明所以,但那龍鼇島嫡係之人都大吃一驚!

“若是他們六個人聯起手來,隻怕我們是萬萬沒有招架之力!”紀丹青皺著眉頭言道:“說不得封住這一界的禁製還要被打破啊!”

“由上界玄都真人在,此界封禁萬無一失,隻是五位先天神魔加上血道人,我絕對不是對手,需要請風絕代他們來相助。明日萬一動起手來,什麽都顧不上了,故此,你給鍾浩下令,讓他連夜帶領著大軍撤入狼城之內。”紀太虛說完,便立刻消失不見了!

站在一旁的鍾浩聽到紀太虛這話,一臉吃驚的看著紀丹青,隻見紀丹青毫不猶豫的對鍾浩言道:“鍾浩,你立刻率領大軍後撤到狼城之內,等待我之號令!”

“大王,此時已經是箭在弦上——大王怎能!”鍾浩還與爭辯,便感到身上驀然出現了一股絕大力量,幾乎將自己壓迫的喘不過氣來!鍾浩方才想到,如今的紀丹青已經不是當初憑借著紀太虛的關係才能夠從軍打仗的青澀少年了,而是總攬天下大權,言出法隨、說一不二的始肇王!

鍾浩心中縱然是有著一萬個不願意,也隻能是聽從紀丹青的命令馬上安排撤軍事宜了。

“明天大戰有了兩位前輩相助,定能夠馬到成功,一舉斬殺紀太虛跟紀丹青,大敗大魏軍隊!哈哈哈哈!”靺鞨營帳之中,冒頓看著化成人形的王子夜跟屍神鳩言道。

“哼!”屍神鳩看了冒頓一眼,目光之中殺氣畢露,冒頓頓時從內心之中湧出一股難以言明的恐懼之感,身上的衣衫立刻被冷汗浸濕。

“你這小子,波旬讓我們來,隻是來對付紀太虛的,別的事情可不管,你若是想要利用我們?嘿嘿”屍神鳩冷笑一聲:“你家祖宗殺死你,跟捏死一隻螻蟻沒有任何區別!”

冒頓被屍神鳩這股氣勢給壓得幾乎是喘不過氣來,更被說是說話了,隻好驚恐的艱難的點點頭,這時,忽然天上又出現了三股絕強的氣勢。

“他們三個終於來了!”王子夜對著屍神鳩言道,兩人立刻從大帳之中飛走了,根本就不理睬大帳之中的這些人。

“這兩人究竟是誰?”大帳之中的眾人紛紛低頭想到:“如此的厲害,又跟紀太虛有如此之大仇!”

第二日清早,靺鞨大軍發現,勒石關之上居然是沒有了守備,不由得大驚,連忙想冒頓稟告,冒頓聽到這個消息喜出望外,立刻擂鼓進兵!靺鞨大軍聽聞到大魏軍隊消失的消息也是士氣大振,隻不過幾柱香的時間大軍便集結在勒石關之下!

號角齊鳴、旌旗飛揚,一隊隊靺鞨大軍在勒石關高大的城牆之下齊聲呐喊,終於引出了城中之人。

城頭上出現的人雖然是不到十人,卻是讓人同樣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紀丹青!”在大纛之下、冒頓身旁的脫脫躍馬而出,指著紀丹青言道:“你是不是知曉我靺鞨大軍厲害,故此才撤走了軍隊?哈哈哈哈,紀丹青,你此時歸降尚且不晚,投降我大單於,依舊不失榮華富貴!”

“脫脫,話不必多說,你這些兵士在寡人看來不過是土雞瓦狗耳,你們大軍之中如此多的奇人異士,看來都是想要我兄弟二人性命的吧!”紀丹青冷冷的掃視了那些修道之人的麵容:“爾等盡管放馬過來吧!”

“紀丹青!”蘇寒山見到紀丹青這般的囂張跋扈,終於是忍不住了,跳了出來,指著紀丹青說道:“今天我要替太子殿下收拾了你這個亂臣賊子!”

“原來是蘇寒山老師!”紀丹青對著蘇寒山拱拱手言道:“若是你能夠在嶽陽書院潛修,我還不想與你為難,隻是現在你站到了靺鞨那邊,寡人也是饒你不得!你們——”紀丹青看了看身後的諸人:“誰敢跟蘇掌院比比高下?”

“我來!”錢諾突然跳了出來:“師叔,弟子願往!”

“好!”紀丹青一笑:“蘇掌院畢竟跟我有師徒之情,不可傷了蘇掌院的性命!”

“弟子遵命!”錢諾拱手言道。

“好個小輩!”蘇寒山怒極而笑:“就憑你還想傷我的性命?簡直是狂妄之極!”蘇寒山將手一方,手中長劍化作一道白虹朝著錢諾當頭斬下!

“蘇寒山你莫要倚老賣老,看我的厲害!”錢諾當下祭出了泥犁劍,泥犁劍一出,便有萬千黑雲托住,無數的魔頭在黑雲之中咆哮奔走。蘇寒山修煉的乃是儒門劍法,中庸大氣,氣勢磅礴,大有教化眾生,為天下標榜之風範,故此,劍法中規中矩、攻守有度,自然是帶有一種謙謙君子風範。蘇寒山的長劍之上分化出一道道劍光,將錢諾渾身四周八方都給死死的鎖定住,根本不給錢諾以逃遁的機會!

錢諾跟隨著紀太虛修煉天魔妙法,又是魔門的至高法門、手中持著魔門的至高法寶神兵,劍法犀利詭異、陰狠毒辣,倏忽在前,輾轉在後,劍光飛動之處,更有著無數魔頭在呼喊咆哮,擾亂他人心神,好像是四麵八方都是魔頭在笑罵,劍光一會兒消失,一會兒顯現,更是直接在虛空之中穿梭,將天魔的陰險狡詐發揮到了極點。那蘇寒山長劍在這等的陰狠的劍術之下,幾乎是失去了用武之地!若非是蘇寒山儒門劍法高超攻守有度,進退從容,早就被錢諾破開護體劍光給一劍刺中了!

“這廝劍術高強,絲毫不下於我!”蘇寒山心中想到:“這般下去可不是辦法,如今星宿龜甲、文宗寶印皆已遺失,沒有護身之寶,如若不然,豈能如此的束手束腳?”蘇寒山念及此處,張口大喝一聲,隻見一道白色波紋從蘇寒山身上散發了出來,無數的小小的白色雷球從身上飛出,轟向了錢諾!這乃是嶽陽書院秘傳的——木鐸雷法!其神威浩瀚之處絲毫不下於天下有名的九大神雷!

“嘿嘿!”錢諾一個縱身,跳出了數十丈之遠,對著蘇寒山笑道:“你這雷法用來嚇唬人還差不多!”錢諾頭上骨白色光華一閃,一枚白骨舍利懸在頭頂,滴溜溜的不停的轉動,白骨舍利之上射出了萬千道骨白色光華,將蘇寒山放出的木鐸雷法給一掃而空!

下麵觀戰的四方魔教的掌教,見到錢諾伸手祭出了兩件天魔至寶,俱是十分的眼熱:“早就聽說天魔六寶全都給紀太虛收羅了去,現在看來,果然不假,若是我能夠得到這兩件法寶,配合自身魔功祭煉,自身戰力更是能夠直接提升至少三成!”

“蘇寒山,我送你去見你家祖師吧!”錢諾獰笑一聲,將手一揮,一道黑黝黝的火焰從身上飛出,這道火焰一飛出,就化成了一片火焰大幕,朝著蘇寒山當頭罩下!

“九陰幽冥寶焰!”蘇寒山吃驚不小,此時已經是躲閃不及!

就在這時,一聲大喝傳入蘇寒山的耳中“蘇掌院小心!”原來是龍虎山嗣漢天師張宗易縱身飛出,祭出了八卦天師道袍擋在了九陰幽冥寶焰之前。那八卦天師道袍雖然是龍虎山傳承之寶,然而怎麽能夠跟九陰幽冥寶焰這等凶悍絕倫的法寶相比?當下便被九陰幽冥寶焰給燒出了一個大窟窿,張宗易此時就算是心疼也來不及了,拉著蘇寒山閃電一般的逃遁而去!

“想走?”錢諾冷笑一聲:“沒那麽容易!”

張宗易跟蘇寒山但覺虛空一陣震動,十二尊長發紅睛的白骨魔神從虛空之中鑽出,攔在了兩人的麵前!

“是十二元辰白骨神魔!”東方魔教教主木靈通驚呼一聲,下麵的白骨真人何巨看著這十二尊元辰白骨神魔心中想到:“我若是能夠得到這十二元辰白骨神魔,從中參悟出白骨大*法,必然可以道行、法力大進!哪裏還用擔心什麽紀太虛、什麽紀丹青的!”

十二元辰白骨神魔一出現,便伸出巨大的白骨大手抓向了蘇寒山跟張宗易兩人,蘇寒山跟張宗易各自出劍,斬向了白骨神魔,發出一聲金鐵交鳴之聲,閃現出一道火花,卻未曾將十二元辰白骨神魔給擊退!

“給我死吧!”錢諾趁著這個機會,已經是縱身趕上,伸手彈出九陰幽冥寶焰打在二人的身上,兩人痛呼一聲,被九陰幽冥寶焰燒得骨焦肉滅,錢諾又祭出他化自在天魔幡,放出一道道琉璃色光華將張宗易跟蘇寒山收入到了他化自在天魔幡之中,壓在無數禁製之下不得動彈!

下麵的眾多魔教、旁門中人見到錢諾不過片刻便將當時兩大宗師給鎮壓在了他化自在天魔幡中,一個個都是躍躍欲試,雖然是驚駭於錢諾的法力、手段,但更多的是對錢諾手中的天魔六寶的垂涎!錢諾一連祭出了泥犁劍、白骨舍利、九陰幽冥寶焰、十二元辰白骨神魔跟他化自在天魔幡,縱然是再愚鈍的人也能夠猜到那件羅刹環也定然是在他的手中!這可是天魔六寶啊!這些人心中沒有半分為張宗易跟蘇寒山報仇的意思,心中都是在想:“如果天魔六寶在我的手中,當如何如何——”

“小狗!納命來!”杜西岩暴喝一聲,身劍合一,化作一道明亮的劍光斬向了錢諾!錢諾回頭一看杜西岩劍光來的迅猛,不容易抵擋,立刻錯身走開,飛到了一旁!

“杜先生我來助你!”西方魔教掌教閻道妙暴喝一聲飛了過來,對著杜西岩說道:“杜先生,這小子太過凶悍,你一個人恐怕有些力所難及,老夫雖然是身為魔教中人,卻從來跟儒門未有任何衝突。如今錢諾這小子擒拿教化天下的蘇先生跟漢家嗣漢天師張天師,真真是罪大惡極,人神共誅。老夫忝為天下修道之士一員不可不盡力協助杜先生將此邪魔誅殺!”閻道妙這話說得大義凜然,將錢諾說成是邪魔,豈不知自己也是邪魔?那下麵的諸位魔教、旁門之人,都是對閻道妙的臉皮欽佩不已!

“嗬嗬——”那邊的應申笑道:“這個老狗真是不知羞恥,什麽罪大惡極,人神共誅,還不是看上了天魔六寶?也好——有了天魔六寶最為誘餌,這些魔教、旁人之人隻怕是會一個個緊跟上來,也省去了我們許多的手腳!”

杜西岩雖然是心知肚明,卻也樂得有閻道妙這個高手幫忙,自己反正得是不在乎天魔六寶在誰的手中!

“拿了兩個,又來兩個!”錢諾看著閻道妙跟杜西岩冷笑一聲:“今天你們就算是來上兩萬,小爺的幡中也一樣能夠鎮壓的下!”

“休要張狂!”閻道妙心急天魔六寶,將手一放,六柄飛刀化作六道閃電一般的精光朝著錢諾斬去,這六口飛刀名曰毗那神刀,是西方魔教典籍之上記載了一套極為厲害的法寶,用太白精金煉成,邪性十足、鋒利無當!六口毗那神刀飛來,錢諾自然是認得,當下冷笑一聲,縱身躍起,先自躲過這一下,而後身上琉璃光華大作,腦後飛出了一隻琉璃大手朝著毗那神刀而去!

“你這小子不僅是狂妄,簡直是狂妄,不知我這毗那神刀的厲害,今天就算是你用出太清教的先天大擒拿,我也能夠將你這大手給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