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之前雖然是有些手持兵戈的士兵,但這些士兵哪裏是這經過兩天長途奔襲的四千健卒的對手,一個照麵便被斬下了頭顱。衝入到密良城中之後,大街上都是驚恐慌亂的百姓,看到如狼似虎的這些大魏士兵,一個個都驚叫不已!紀太虛立刻帶著兩千兵馬朝著烏桓王宮衝過去,而紀丹青跟支太皇則是各自帶著一千兵馬朝著密良城的守備大營跟各處官邸衙役而去!

“來著何人!”紀太虛忽然聽到一聲暴喝:“為何無故侵犯我烏桓!”

紀太虛抬頭一看,從烏桓王宮方向飛出了十數道遁光,當頭的一人高冠古服,長髯飄飄,看似如同是天上神仙下凡一般!

“大魏紀太虛!”紀太虛拉住黃驃馬對這個人數道。

“你就是紀太虛?”此人居高臨下的一臉蔑視的看向紀太虛:“你怎麽會在這裏?我也略略聽說過你的名頭,運氣很是不錯!隻是今天你不該來的!既如此,我就將你擒拿下來,送到玉門關,讓大魏知道,國事不是靠著一個有些運氣的小子就能夠解決的!記住——本座畢玄!”

這個名叫畢玄的三次天劫高手,對著紀太虛向下一抓,一個白氣組成的大手便朝著紀太虛當頭而下。

“哼!”紀太虛冷笑一聲,縱身躍起,手中的一丈威上光華流轉,一條天狼虛影出現在紀太虛身周,一丈威帶著奪目的光華一下子便將這個白氣組成的大手挑破。而後手持長槍,恍如一條巨蟒一般殺向了畢玄!

畢玄看起來有些驚訝,連忙拿出一把寶劍,然而已經是晚了,紀太虛手中的一丈威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在了畢玄的肩膀之上,隨後,一道道勁氣便衝進了畢玄的身體之中,將其體內的經脈衝得一塌糊塗。畢玄吃痛,大叫一聲跌落在地上,連忙要遁出元神逃走。元神剛一出來,便有一道黑黝黝的火焰化成了無邊火雲朝著畢玄的元神壓下來。畢玄來不及躲避,瞬息之間便被九陰幽冥寶焰連元神帶肉身燒了一個一幹二淨!

紀太虛右手一揮,將畢玄遺落的寶劍跟豹皮囊收起,笑吟吟的看向了跟隨著畢玄一同前來的那是十幾個人。

“快跑!”也不知道是誰先自喊了一聲,立刻眾人便做鳥獸散,身化遁光朝著四麵八方而去。

“跑?”紀太虛冷笑一聲:“若是你們都在我手上跑掉了,我豈不是會被人恥笑?”

這十幾個人還沒有飛出多遠,便見麵前忽然出現了數十條火龍,而後便感覺到一股大力,將自己強行束縛住,被困到了八根黃澄澄的柱子中間!有些人想要從這裏逃走,卻被從柱子上衝出的一條火龍燒成了飛灰。這下子,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驚恐的看著紀太虛!

紀太虛也沒有理會他們,落到黃驃馬之上,衝進了烏桓王宮,此時紀太虛帶來的兩千士兵已經跟烏桓王宮的守衛混戰在了一起。紀太虛大吼一聲,坐下黃驃馬旋風一般的朝著王宮裏麵衝去,所過之處根本沒有一合之將,但凡是擋在紀太虛麵前的烏桓將士,都被紀太虛一槍刺死,連魂魄、元神都不放過!烏桓守衛見到紀太虛如此的神勇,甚至連烏桓國奉若神明的國師畢玄都殺死,都嚇得不敢多做抵擋。不一會兒,大魏士兵便占了上風!

紀太虛騎著馬,對著那些烏桓士卒喝到:“降者免死!”

那些烏桓士卒聽到紀太虛這話,先是有人愣了片刻,而後便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有了一個人如此,自然也帶動了其他的人。轉眼之間,這些守衛便全都繳械投降。

而後紀太虛命令分出五百士卒手持飛蝗弩,將這些守衛集中到一處看著。其餘的將整個王宮控製住!隨即便跳下了黃驃馬。

紀太虛剛一下馬,這匹黃驃馬便悲鳴一聲,倒在了地上,口中溢出了鮮血。這兩天來,紀太虛不斷的用法力來刺激這匹馬的力量,兩日裏不吃不喝,奔行數千裏,此時已經是渾身精氣都被耗盡了!

紀太虛悲歎一聲:“你們將這匹馬厚葬了!記得要立一個碑!”

紀太虛交代完之後,便帶著幾個士兵信步走向了烏桓王宮的大殿,大殿之中,烏桓的大王子已經率領這王族跟一幹內侍、大臣跪在那裏迎接了。

“烏桓小國王子火尋海率領鄙臣親眷見過紀將軍!”大王子火尋海立刻領著眾人對紀太虛叩拜道。

紀太虛看著火尋海,笑了笑:“大王子請起!太虛久聞密良有許多景致,繁華富饒,今日特來一觀!驚擾之處還望大王子恕罪!”

“不敢不敢!”火尋海立刻躬身說道:“小王久聞紀將軍乃是少年英傑,未曾出城遠迎,心中甚是惶恐,甚是惶恐,還望紀將軍能看在小王的誠意上,懇乞全家性命。”說著火尋海便將烏桓國的玉璽、金劍、白鹿玉佩雙手交給了紀太虛!

紀太虛看了看這三件東西,自然是知道這三件東西乃是烏桓國的象征。烏桓國的傳說之中說是當年一頭白鹿在一個小溪邊撫養了一個孤兒,這個孤兒長大之後開創了烏桓國的這一族。烏桓國的開國皇帝為紀念這頭白鹿,便精選了一塊美玉,雕琢成了白鹿的形狀,自稱白鹿之後。而這玉璽、金劍則是象征著烏桓國王至高無上的權力跟無以匹敵的神勇。紀太虛也絲毫不客氣,命令身後的幾個士兵將這幾件東西收了起來。

“太虛自幼熟讀經書,自然不敢多做殺孽。”紀太虛輕輕笑道,這是火尋海心中才長出一口氣,對著紀太虛說道:“紀將軍,請!”紀太虛一看火尋海手指的方向乃是烏桓國國主的寶座,走到了安置寶座的台子上,來到了寶座的旁邊,繞著這把黃金寶座轉了兩圈說道:“烏桓國雖然是小國,我記得也曾接受過我大魏太宗皇帝的冊封。並有金印、聖旨為證,準而火尋家永為烏桓之王,嗬嗬——”紀太虛拍了拍這把黃金寶座說道:“太虛如今還是侯爵,自然是不敢僭越!”紀太虛深深的看了火尋海一眼。

火尋海立刻明白過來,命人抬來了一把做工精美、金玉點綴的椅子,放在了國主寶座的旁邊。紀太虛這才坐了下來。

“火尋海!”紀太虛冷聲喊道。

“在在在!”火尋海躬身說道:“小王在此!”

“爾烏桓國為我大魏屬國。”紀太虛冷聲喝到:“早就說過是永遠忠於大魏,生生世世不敢反叛,這次為何要出兵相助靺鞨,陳兵碧血川,強攻玉門關,致使我大魏折損兵卒。你可知罪嗎?”

“紀將軍哪——”火尋海登時哭了出來,跪在地上磕頭如同搗蒜:“我烏桓小國哪裏敢有這悖逆之心?隻因為靺鞨太過強大,若是小王的父親不領兵前去,靺鞨便要攻破我密良,將滿城屠盡,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我烏桓國上上下下無不仰慕大魏,以大魏為母國,也曾想效仿渤海國。隻是苦於路途遙遠,不得大魏援助啊!此次紀將軍統兵前來,小王是喜出望外,紀將軍統帥之天兵來到烏桓,實在是解我烏桓百姓於倒懸,如同久旱之甘霖哪!紀將軍千萬明鑒啊——嗚嗚嗚嗚——”說著火尋海便放聲痛哭起來。

“紀將軍明鑒哪!”火尋海周圍的內侍臣工等人,也紛紛跪了下來,一個個痛哭流涕。

紀太虛看到這情景,心中冷笑一聲,大喊了一句:“不要再哭了!”下麵跪著痛哭的人心中都是一驚,連忙停住了。

這時火尋海對著身旁的一個內侍丟了一個眼神,這個內侍連忙爬著出去了,片刻之後,這個內侍拉著一個打扮的嬌柔動人的女子來到了大殿之中。

火尋海連忙爬起來,對紀太虛諂媚的說道:“紀將軍,這位便是小王的舍妹,鹿鳴公主——火尋笙!”

然後火尋海對火尋笙招招手說道:“還不快過來見過紀將軍!”

“亡國女子火尋笙拜見紀將軍!”火尋笙慢慢的走到紀太虛身前,對著紀太虛哭著跪拜到。

“鹿鳴公主?”紀太虛側身坐在椅子上說道:“《詩經》有雲:‘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不知道這個笙字是不是源自這裏?”

“哎呀!”火尋海故作驚歎的說道:“紀將軍果然是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小王佩服啊!”

紀太虛笑著說道:“既然是嘉賓前來,不知可會鼓瑟吹笙嗎?”

“啟稟將軍!”火尋笙跪在地上對紀太虛說道:“小女子既不會鼓瑟也不會吹笙,隻不過胡亂學得彈琴,會跳幾支舞而已!”

“紀將軍!”火尋海滿臉堆笑的對紀太虛說道:“我這個妹妹從小就延請名師,學得一手好琴技、跳得好舞蹈。”

“那也好!”紀太虛笑道:“不知道我可有這個福分見識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