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之劍此刻雖然是斬在了天門之上,然而卻並沒有將這天門損傷一絲一毫。太子周佑麵色凝重,輕喝一聲,再度發力,隻是無論他如何努力都是徒勞無功。冒頓對著太子周佑詭異的一笑,說道:“周佑,跟我比,你還是不行!”而後輕喝一聲,卻見七十二路天門陣中各種精氣不斷的流轉,天門之上的符文放出奪目的光華,一道道原本門上得到三十二條龍紋此刻也變成了三十三條。整個天門更加的完善!

“開!”冒頓不知為何,忽然大喝一聲,紀太虛疑惑的一看,卻見原本是緊閉的大門忽然漸漸的被一股大力推開,透過推開的門縫,紀太虛吃驚的發現大門後邊竟然顯出了一重重的勝景,這裏麵各種各樣的宮殿林立,無數的祥雲瑞靄,無數的奇花異草。

“上界!”紀太虛吃了一驚,自己熟讀各家典籍,自然是知道天界最真實的記載,發現這天門之後竟然是顯出了上界,也就是人們俗稱的仙界的景象。而且還是上界中三十三重天的景象,怎麽能夠不令紀太虛吃驚。紀太虛修煉萬裏狼煙手的時候,意思神念便曾借著破界而來的星力探查過上界一回。隻不過那一回,紀太虛是來到了上界的無盡星河之中。自從紀太虛被那股強大神秘的意念給驅逐出來之後,紀太虛便再也不能通過破界而來的星力探查上界了。

此刻天門之後顯出的仙界勝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生向往。好似是隻要能夠跨過這扇門,便能夠進入到上界一般。

“我知道了!”紀太虛心中想到:“這個七十二路天門陣之所以是叫天門陣,就是想要通過這個陣法構築起一個連接上界三十三重天的天門。通過這個天門好讓人們直接進入到三十三重天中。這個陣法又是軍陣,肯定是哪個大逆不道的帝王思索出的法子,好用自己的國運構建出天門,通過自己的天門讓自己的軍隊直接將領到三十三重天中,占領三十三重天,推翻天帝的統治,而後讓自己成為天帝!”

“逆天哪!”紀太虛心中驚叫道:“實在是太逆天,太膽大了,如此雄心勃勃,敢於直接挑戰天地,真真是鬥膽包天!與其相比,我如今在陰謀著對付周極,實在是笑話一個!”

天門一打開,顯出其後的仙界勝景,天門的威能立刻大增,整個天門登時又變大了三倍。強大無匹的氣勢遠遠蓋過了中天北極紫微大帝的威嚴。這柄碩大的星辰之劍被天門一下子便頂了起來,然後其上飛出數十道紫氣將這柄星辰之劍絞碎。這數十道紫氣威能不見一點下降,反而是化成了三十三條金色巨龍撲向了中天北極紫微大帝的法相。

太子周佑大驚失色,感覺到這三十三條金色巨龍身上的無邊氣勢,整個中天北極紫微大帝立刻化成了一顆閃爍不斷的帝星飛了回來。

“休傷我主!”李盈虛大喝一聲,將手一揮,空中立刻出現了許多形形色色的人物,這些人物上至帝王將相、下至走卒販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漫天的人物顯出或是朝堂爭鬥,或是把持綱常、或是著書立說、或是焚經滅典的場景,無數的光怪陸離的故事,無數的在青史之中傳唱的人物,不分朝代、不分地點、全都出現在了這裏!不禁讓人目瞪口呆!

這一招正是李盈虛自創的絕學——上下古今!古往今來無數的人物紛紛衝向了那三十三條金龍,三十三條金龍雖然是巨大、雖然是厲害,也頓時被淹沒在了人潮之中。古往今來的俊傑好漢、奸臣良相、名將大儒、小人奸佞或是用自己的絕學打向這三十三條金龍,或是直接撲到了這三十三條金龍之上自爆。

轟鳴之聲不斷的在人潮之中響起,這三十三條金龍轉眼之間便鱗甲亂飛,殘缺不全!

“萬雷降世!”一旁的百裏未央乘勝追擊,將手一揮,無數的電光雷雲壓向了這三十三條金龍,一道道的雷電打在金龍身上,將這些金龍打的嗷嗷直叫,那邊的甘克仁跟王恕、唐全素等人自然也是不甘落後,各自施展自己的拿手絕學,殺向這三十三條金龍。神威衝天的這三十三條金龍便這樣被大魏的幾個大臣打成了粉碎!

“哼!”冒頓冷哼一聲,卻見天上的那個巨大的天門,突然衝破了層層虛空,直接降臨到了太乙混天象陣的上空。這個通往天界三十三天的大門,散發著鎮壓天地的氣勢,朝著太乙混天象陣壓下來!

“不好!”太子周佑此時大吼一聲,知道這個大門乃是七十二路天門陣氣勢的凝結,想要抵擋住這個大門,除了動用整個太乙混天象陣之外,沒有其他任何辦法,而周佑乃是整個大陣的樞紐,隻有周佑才有能力調動整個大陣的運行。就連熟知這個大陣運轉的紀太虛都沒有這個能力。這也是為什麽對麵的白璧瑕幫助冒頓布下了七十二路天門陣,自己卻在一旁看戲的原因。

太子周佑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責任重大,立刻運轉起了全身的法力,雙手向上一托,浩渺的星光便被太子周佑帶了起來。如同大海一般的星力,全都凝結在一起,擋在天門的下麵。但見天門之上忽然飛出了不知道多少的青紫色的雷電,轟在了凝結在一起的星力之上。將這星力凝成的光罩轟得劈裏啪啦的亂響。太子周佑感到護身一痛,嘴角不禁溢出了一絲血跡。

“太子——”一旁的眾位大臣一看到太子受傷,連忙都飛了過去。將自身的法力灌注到太子是身體之中!

“啊——”太子周佑怒吼一聲,身上金色的帝氣不斷湧動,一條五爪金龍虛影在自己身體周圍來回飛舞。太乙混天象陣之上的星力凝成的光罩,此刻又強盛了一分。無窮無盡的星力從天上垂落下來,使得這個光罩沒有在天門的巨大的壓力之下崩潰。

“星辰盡滅!”周佑瘋癲的大叫了一聲,大陣之中的每一個人都感到自己身上法力為之一空,自己的法力都被太子周佑用秘法抽到大陣之中。雖然人們可以將自己的法力截住,然而眾人都沒有這麽做,唯今之計,也隻有將自己的一身法力送入到大陣之中,才能夠抵擋的住上麵的那個天門的無盡神威!

此時的太乙混天象陣之中衝出了無數璀璨的星柱,這些星柱衝入到上麵的光罩之中,光罩之上星光衝天,硬是將這個巨大的天門擋了起來。而後在太乙混天象陣之上顯化出了一個巨大的星辰陣圖。這個陣圖緩緩轉動,撞向了那個巨大的天門。

“轟!”的一下,兩者撞擊到一起,迸射出刺目的光芒,一道道黑黝黝的裂縫出現在兩者中間。巨大的星圖登時破滅,而七十二路天門陣凝成的巨大的天門也被撞倒了一邊。天門驟然關閉,再也顯現不出上界三十三重天的無邊勝景了。天門關閉之後,其威力大大下降。讓每個人都長出一口氣。

太子周佑此時已經是七竅流血,原本極有威嚴的臉龐此刻變得十分的猙獰。周佑絲毫不去管自己如何,隻是再度運起法力,重新在太乙混天象陣之上凝成了一張星圖。

那邊的大單於冒頓一看到這情景,搖搖頭說道:“周佑也是十分的英雄,今日一戰我們已經占不到任何便宜了!”而後將手一揮,便將天上的的那個巨大的天門收了起來。

周佑見到冒頓如此施為,不顧自己的形象,強行對冒頓說道:“今日寡人也是略見七十二路天門陣之威,明日寡人定然要將其破去。”說完便也收回了天上的星圖。對麵的冒頓隻是輕輕一笑,沒有說話。

將星圖收回之後的周佑,身子略略的晃了兩晃,立刻倒在了地上。眾大臣一見這情景,一個個十分驚慌,立刻七手八腳的將太子抬起來,送往了玉門關中。而後百裏未央便命人在太乙混天象陣之前掛起了一麵免戰牌!並在大陣之前布下了三萬竟是防守靺鞨方麵,也隨即趕往了玉門關中。

當晚,李盈虛便給皇帝周極修了一道奏折,將今日的情況說明,等待皇帝的批示。當紀太虛趨步走進玉門關總管府的時候,這裏已經被太子周佑帶來的禁軍團團圍住,就算是紀太虛也是在經過層層盤查之後,方才進入到後院太子下榻的地方。此時這個房間之外已經有了許多了文武大臣在焦急的走來走去。

紀太虛看了看,走到了唐全素的身邊,輕聲的問道:“唐大人,此時殿下怎麽樣了?”

唐全素歎了口氣說道:“剛剛醒來不就,今日硬抗七十二路天門陣,身體上元神上都是受了傷了。如今太醫已經伺候太子服下了丹藥,正在調養。治好傷勢大抵需要三天的時間吧,不過這身功力已經是廢去了八九成了!以後如若不苦修的話,怕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恢複!”

“哦!”紀太虛點點頭說道:“太虛這裏還有幾粒丹藥——”

“嗬嗬!”唐全素笑著說道:“龍虎山早已經獻上了龍虎金丹,已經不需要什麽丹藥了。”唐全素頓了頓又說道:“今日太子一出事兒,恐怕咱們都脫不了幹係了,在這裏的所有文武大臣都要上書請求自貶三級,甘尚書已經在擬折子了,就等著咱們一同署名了。”

“太子受傷也是我等做臣子的守護不利。”紀太虛點點頭說道:“若不是現在戰事緊急,自裁忠君都不為過。”

果然過了片刻,甘克仁便手中捧了一個厚厚的折子走了過來,身後跟了幾個太監,一個手中捧著筆,一個手中捧著硯台,另外的幾個抬了一張桌子過來了。

“諸位——”甘克仁先是對眾位文武大臣拱拱手,然後清了清嗓子說道:“今日之戰,因我等無能,致使儲君受驚,我已經擬下了折子,請求皇*我連貶三級,戴罪立功。若是眾位有心,可在這奏折之上署名,若是自覺無過,便請自便。”緊接著便將折子打開,鋪在了桌子上,紀太虛見到這折子共有二十餘折。前麵的奏章連同歌功頌德、引經據典的不過寫了四五折。後麵的自然是留著署名用的。

甘克仁首先是從屋子裏麵請出來李盈虛,由李盈虛先署名,然後便是各部的尚書、侍郎什麽的,紀太虛神色木然的從一個將軍手中接過了狼毫筆,在奏折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時,一個太監從屋子中出來,將手中的拂塵一擺,對著眾人說道:“定遠將軍領皇城司副閣領定北侯紀太虛可在?”

紀太虛將手中的狼毫大筆交給自己身後的一位將軍,走了出來,對這個太監抱拳說道:“在此,不知公公有何事吩咐?”

“太子殿下宣召。”這個太監對紀太虛說道。紀太虛不敢怠慢,連忙快步走進了這間太子休息的屋子。

“臣紀太虛叩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進去之後紀太虛對太子叩拜道。

“起來吧!”紀太虛聽到太子周佑輕聲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疲憊。紀太虛道謝站起身來,侍立在一旁,發現太子身旁已經站了龍虎山的張宗清、張禎祥。

“今日大戰你有什麽想法嗎?”太子周佑對紀太虛說道。

“臣今日護駕不力,致使殿下受驚,臣罪該萬死。請殿下降罪。”紀太虛連忙跪下說道。

“不是!”太子周佑有些疲倦的擺擺手說道:“寡人不是讓你說這個。今天寡人受傷並非是眾位臣工之過,而是冒頓太過厲害。寡人的修為遠遠不及冒頓,故此才受傷。”太子周佑說道:“你獻出的這個太乙混天象陣的確是能夠抵擋的住七十二路天門陣,僅僅論此便是大功一件了,你也不要再說什麽降罪之類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