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是一切種種,都透露出一種陰謀的詭異味道!”許應樞說道:“讓人不得不懷疑,但是如果我是皇帝的話,我根本就不會留你這個小孽種在世上!嘿嘿,你能夠活到現在,走到現在,可謂是一個奇跡!”
紀太虛聽了許應樞這話,也笑著說道:“我在劍南道剿滅蓮花淨土教的時候,受到薑秀清跟黃昏曉二人的重視,他們說我身上是帝王血脈,我原本是不相信的,但是現在我相信了個七八成!不過其中的曲折是非,明年我去問問一位高人就知道了!”
“高人?”許應樞十分感興趣的說道:“什麽高人?”
“未來佛!”紀太虛笑道:“你相信嗎?”
“未來佛?”許應樞說道:“實在是有趣,難道是青蓮禪寺那位真的證就了佛陀果位?”
“你知道?”紀太虛眉毛一揚:“你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情?”
“我師父就是這位高人徒弟的傳人!”許應樞說道:“我以前聽我師父說過一次,隻是我們這一支已經很久沒有認祖歸宗了,也算是獨立出來了吧!不過我想,你去問他的時候,他多半是不會告訴你的!”
“嗬嗬!”紀太虛笑了笑沒有說話。
許應樞說道:“你想當皇帝,我看可以從這兩個方麵做起——”
“慢著!”紀太虛馬上叫住了許應樞:“我可從來沒想過做皇帝,你也知道,我是要追求大道的!因此這種事情……”
“這種事情到時候就是由不得你了!”許應樞笑道:“以前的一位開國太祖年輕的時候遇見了一位仙人,學成了一身本事想要結束亂世!也沒有想過要當皇帝,可是他的那些部下從龍心切,將龍袍披到了他身上的時候,也由不得他了!說不定到時候你也會碰到這情況!”
紀太虛想了想:“我隻想搞清楚當年的情況而已,如果真的是周極下的手,嘿嘿,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常言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能不亡!”許應樞說道:“你這可是不忠啊!”
“忠孝不能兩全嘛!”紀太虛嘻嘻笑道:“那把黃金椅子誰坐不是坐?你說是吧!”
許應樞說道:“你想要成就大事,必須要從這兩個方麵做起,立功、立言!”
“怎麽說?”紀太虛問道:“怎麽個立功、怎麽個立言!”
“立功自是不必說!”許應樞說道:“以你的本事打敗靺鞨是不成問題的,立功可以說是有七分把握了!至於這立言嘛!嘿嘿,我想從現在就要開始準備了!李盈虛不是寫成了那個什麽《古今通鑒》嗎?你正好利用這來作文章,糾合起一群文人來給這個《古今通鑒》做注,你還可以請來孔家、王家、還有各大書院的大儒,給《四書五經》之類的做注,然後刊行天下,最好是在科舉的時候,將試題全部限製在你弄得這些東西的範圍之內!這樣立言也算是做下了!有了立功立言這兩大功績,你稱帝登基的可能性就有八成之大!”
“你說立功還好!”紀太虛皺著眉頭說道:“立言方麵,若是真的按照你說的來做,那不是禁錮了天下人的思想了嗎?”
“那又如何?”許應樞一臉無所謂的說道:“真正的大儒賢者的思想你是禁錮不了的,再說我們隻管怎麽奪位登基,誰管他天下人怎麽樣?要是你真是心中過意不去,你當上皇帝之後再來改過便是!”
“你啊!”紀太虛笑道:“沒想到你是如此的瘋狂,真沒有想到你平時謙謙君子的樣子,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我真是得從新認識你了!”
“你要從新認識的不僅僅是我!”許應樞說道:“尚雲鵬、周仁這二人你也要從新認識!別看我們現在跟他倆的關係不錯,但是他們兩個可能會成為你稱帝的最大障礙!”
“這怎麽可能?”紀太虛笑道:“咱們四個可是從小玩到大的!”
“作為一個帝王來說。”許應樞沉聲對紀太虛說道:“是不能相信任何人的!就連是我,你也不要例外,雖然我已經打定了心思要將你推到九層丹陛之上!但,若是哪一天你真的將我賜死,我也不會感到絲毫奇怪!這便是帝王!這便是孤家寡人,真正到了那個時候的時候,你會發現,你得到的不是天下,而是敵人!”
“敵人?”紀太虛沒有一皺,不禁重複道。
“到那時候。”許應樞有些蕭索的說道:“你的朋友成為了你的敵人,你的前輩成為了你的敵人,你的部下成為了你的敵人,甚至於,你的妻子、兒子都成為了你的敵人……”
紀太虛歎了一口氣:“那你到底是有什麽目的?這樣對你有什麽好處?以你的才學,不改朝換代,你也可以成為名留青史的一位賢相!”
“目的?”許應樞笑著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當我看到丹青運功之時顯出身上的龍氣的時候我便心動了!我回去思考了一個晚上,就打定了這個主意!我的目的就是把你推上皇帝的位子!便是要看看以我們二人的力量能否將一個朝代推翻,從而建立屬於我們的朝代!”
“如果不成功呢?”紀太虛笑道:“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下場?”
“人生自古誰無死?”許應樞說道:“你以為就算你不這樣做,一心效忠於周極,他就能讓你一輩子榮華富貴?你以為就算我不這樣做,他就會饒過我?我可是跟你從小玩到大,在你的侯府中,我可是能當一小半兒的家!人以國士待我,我當以死報之,你要記得,無論到什麽時候,我都不會背叛你的!”
紀太虛笑著說道:“那你就先幫我一件事兒吧!我要為迎戰白鬼神做準備,他雖然這回被我傷的厲害,下回見了,如果我一個不注意,就會著了他的道!這幾天你就代替我行使軍令吧!遇事多多跟韓振先生商量!我得閉關了!”紀太虛說著就把自己的令箭、大印交給了許應樞。
許應樞也不推辭,而是接了過來,說道:“有我在,你放心!”
第二日,大營之中的眾將領齊聚到了大帳之中,都在等待紀太虛。過了一會兒,卻見從裏麵走出了一個年輕人,手中捧著紀太虛的令箭、大印做到了紀太虛的位子上。正在眾人驚疑之際,這個年輕人笑著對眾人說道:“紀將軍有事在身,在他回來之前,我全權代表紀將軍!”
眾人心中大驚,正有人要質疑,但是看到一旁的鍾驚弦跟韓振一臉老神自在,想起了紀太虛的手段,都不敢再有什麽言語。
許應樞說道:“如今我新代替紀將軍,為了跟眾將士熟悉,以後五日,除了,例行巡視的之外,其餘眾人盡情享樂,我會給大家改善夥食,大家可以敞開肚皮大吃大喝五天!”
許應樞話音一了,眾座皆驚,雖然有幾個老持誠重的心中有些想法,但是其餘眾人都是齊聲大吼一聲:“多謝將軍!”
“好!”許應樞笑了笑說道:“都散了吧!以後五天雖然是歡快,但大敵還是當前,不可鬆懈了巡視!”
待到眾人差不多走完了,韓振跟鍾驚弦對著許應樞說道:“你怎麽可以下這樣的軍令,你這豈不是拿行軍打仗當做兒戲嗎?”
許應樞笑了笑說道:“怎麽會是兒戲?驚弦啊!”許應樞對鍾驚弦說道:“這幾天辛苦你一下,將飛蝗軍中精銳挑出兩千五百人來,多帶些火油之類的,去往脫脫大營之後百裏出埋伏!待到三日之後,會有大軍押運糧草從狼城方向趕來,你將押運的糧草劫了!將押運士卒盡數殺死,一個也不要留,然後換上靺鞨士兵衣服,將火油倒在糧草之上,趁著天黑混入到脫脫存放糧草的大營中!等到聽到前麵喊殺之聲響起,就開始放火燒糧!我不僅要將押運來的糧草毀了,我還要燒去脫脫存放的糧草!”
“好!”鍾驚弦點點頭:“我什麽時候出發?”
“現在就去秘密的點將士。”許應樞說道:“今晚天一黑就趁著夜色出發,多帶點兒幹糧,雪天積雪大,我要你們在雪堆之中潛伏兩天!你可能做到?”
“雪堆之中潛伏兩天?”鍾驚弦叫道:“你瘋了!你可知道如今是多麽的冷!潛伏兩天,還不得凍死好些人!”
許應樞說道:“具體怎麽做,我不管!我隻要你按我說的做!”
鍾驚弦一咬牙:“成!不過你這計劃有多大把握?”
“十成!”許應樞笑道:“我有十成把握將脫脫的糧草燒掉!這你放心了吧!”
鍾驚弦點點頭,立刻出去了。鍾驚弦出去之後,韓振有些呆滯的看著許應樞,許應樞對著韓振笑道:“韓先生,你還有什麽事兒嗎?”
“沒!”韓振連忙說道:“沒有了!”然後也起身出去了。“好生狠的性子!”韓振心中想到:“這小子看著文質彬彬的,沒想到竟然比紀太虛還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