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說話之際,隻聞得地洞之中轟隆隆的悶響,二人心中俱是一驚。南天鐵塔圖好似是波浪一般上下起伏,其上的鐵塔虛影此時也變得極為模糊。一道道骨白色的光華從南天鐵塔圖下滲出。

“唵嘛呢叭咪吽!”紀太虛縱身而起,雙手向下虛壓,手中金光閃動,一個好似六邊形的梵文印記從紀太虛手上飛出狠狠的印在了下麵的南天鐵塔圖上。那個逐漸變得模糊的南天鐵塔,登時變成一尊大耳垂肩的佛陀形象,正是大日如來。大日如來手捏大日如來根本印定坐在南天鐵塔圖上,如同鎮天之柱,真如不動。南天鐵塔圖一點點的鎮壓了住。

紀太虛出了一口氣,飄然落了下來。

“真是不老實。”紀太虛說道。

“不過現在好了!”支太皇看著圖上的那個大日如來形象說道:“好厲害的密宗妙法。”

紀太虛正要說話,卻見南天鐵塔圖一震,上麵的大日如來形象立刻崩潰。紀太虛大驚失色:“不好!”隨即便見南天鐵塔圖猛然向上飛起,一道骨白色的光華攜帶著無邊火焰衝將出來。那火焰好似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火柱直衝霄漢。火柱之中跨出一個九尺高的黑氣繚繞的白骨骷髏,這骷髏手持白骨鎖心錘厲吼一聲朝著二人打來,紀太虛連忙放出三千符篆、骷髏塔護住自身,放出萬千清光金霞護住自身,這白骨鎖心錘打在清光金霞之上,“轟”的一聲竟然將骷髏塔都打的嘎嘎吱吱作響,三千天書符篆也是一陣起伏,紀太虛感到元神一痛,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被擊飛出去。白骨真人何巨並未繼續追殺,而是轉向支太皇,支太皇大喝一聲,手中屠龍刀斬出匹練也似的一條刀光,這刀光好似長虹一般撞向白骨鎖心錘,隻是白骨鎖心錘之上放出一陣陣白色的光華,一個照麵便砸碎了這條刀光,威勢絲毫不減,砸向支太皇。支太皇麵容驚懼,連忙向後飛去,那白骨鎖心錘直接無視了之間的距離,砸在了支太皇身上。支太皇也是口噴鮮血被白骨鎖心錘狠狠的砸進了地上的岩石之中。

白骨真人手持白骨鎖心錘左右亂砸,將周圍的岩石砸的粉碎,整座大山幾乎都要被這巨大的力道砸的坍塌。何巨便這樣一路亂砸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支太皇紀太虛二人俱是一幅劫後餘生的樣子看著對方。“他這是——”紀太虛驚容不定的看著支太皇說道。

“你看他渾身黑氣繚繞,定是你的九陰幽冥寶焰之上的業力侵入了他的身體之中。”支太皇說道:“此刻一身法力暴走,神智不清了!”紀太虛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伸手收回了自己的寶貝:“我們今天雖然未能將其殺死,不過也是真火煉了他七日,使他受傷不小。”支太皇點點頭說道:“我看他那樣子,就算是不死,也得修養個兩三年才能夠出來,兩三年之後,你我二人便都不懼他了。”

紀太虛對支太皇說道:“這幾日裏來多謝先生助我,今日致使先生手上,太虛也十分慚愧,這瓶三元瓊漿跟這朵曼陀羅花便當是太虛給先生賠罪了。”紀太虛將一個小小的玉瓶跟那朵曼陀羅花交給支太皇。

支太皇接過這兩件東西嘿嘿笑道:“沒想到這朵曼陀羅最後又回到了我的手中,侯爺可真是會做人。”

紀太虛也笑道:“以前先生是被這朵花所害,以後先生便可拿著這朵花去禁製別人,以先生的能力定能將這朵花反虛為實,煉成寶貝。”紀太虛又伸手一點,一枚玉符落在支太皇手中:“這便是掌控阿提婆曼陀羅禁法的控製之法。”

“那便多謝了。”支太皇笑道:“以後有緣再見。”支太皇將這兩件東西收起,拿著屠龍刀赤著一雙腳無比灑脫的走了。

紀太虛看了看亂成一團四周,恨恨的說道:“就連這樣都未能將何巨弄死,實在可惡。”隨即身上金光閃動,腳下顯出一道連接虛空的巨大的金橋,金橋之上發出“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的聲音,紀太虛隨即便消失不見了。

卻說定安城中的一個館舍之中,楊櫻失魂落魄的坐在梳妝台之前,麵容顯得有些憔悴,盯著鏡子中的自己喃喃自語到:“你到底在哪裏?”

“楊姑娘”門外有人敲門喊道。

“誰——”楊櫻呆呆的說道:“進來吧!”

“這——”門外的白祭沉吟片刻,推開了門,站在門前也不敢踏進楊櫻的房間,隻是在門前彎著腰說:“陳大人說我們該走了。”

“這麽快?”楊櫻轉過頭看著白祭說道:“不在這裏等上幾天嗎?”

“昨天我們接到了方渡大人的傳信。”白祭說道:“如今整個皇城司都忙了起來尋找白璧瑕跟白鬼神。”

“哦!”楊櫻輕歎一口氣:“那邊走吧!”

白祭拿出一個精巧的罩子,罩子上有六條龍在遊動嬉戲:“這是赤城大人的六六真龍罩,是件護身至寶,赤城大人說,我們還有百餘裏的路程便到玉京了,路上恐怕有青城劍派之人截殺。赤城大人讓姑娘帶著這個寶貝護住也好能夠護住自己。”

楊櫻點點頭,起身來到門口接過六六真龍罩,在手裏把玩片刻。“如此,楊姑娘收拾一下,我們馬上那個就要啟程了。白祭告退。”白祭說道。

“慢著!”楊櫻叫住了白祭:“你們有他的消息了嗎?”

白祭看看楊櫻,低著頭說道:“還沒有!不過姑娘放心,副閣領身上法寶眾多,更兼手段高超,乃是有大氣運之人,正所謂吉人自有天相,副閣領定然會平安歸來的。”

楊櫻聽了白祭說的話也未曾言語。隻是默默的轉過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楊櫻一行的馬車剛出了定安三十餘裏,便見天邊呼嘯之聲不斷,十餘道劍光從飛將過來,在楊櫻一行人的車隊之上盤旋。

“不知是何方高人在此?”陳鶴齡、赤城老翁二人聯袂而出,看向天空說道。

“哼!”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傳出來:“明知故問!”而後一個老道的身影顯現出來,正是青城劍派的李空相。

“原來是你們!”赤城老翁嗬嗬笑道:“不知青城劍派的諸位道友來此有何貴幹哪!”

“交出紀太虛!”李空相大吼一聲。

“交出紀太虛!”天上的十餘道劍光同時定住身形,對著眾人齊聲大吼。這聲音端的是雷鳴獅吼,將天上的浮雲都震散了。

“事有不巧!”赤城老翁嗬嗬笑道:“副閣領大人不在此處!”

“不在此處!”李空相冷哼一聲:“這種誆騙三歲小兒的把戲也來糊弄我嗎?交出紀太虛,我放你們回玉京,我們隻要紀太虛。”

在馬車中坐著的楊櫻聽了這話,氣的麵皮發紅,打開馬車的簾子對著天上的青城劍派眾人說道:“不要臉的青城劍派!竟然膽敢如此強勢逼人!”

楊櫻此話一出天上眾人的臉色同時一變,一個虯髯大漢大怒:“竟敢侮辱我青城劍派,老道要殺了你!”

“不可!”那邊江空流一把拉住此人,低聲說道:“這個小姑娘乃是吏部尚書楊炎之女!”這虯髯道人聽到這話,隻好說道:“貧道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念你年幼無知,便不計較你的罪過,你隻要到個謙便可!”

楊櫻聽到此人如此說,本就是衝天的怒火更甚,指著虯髯道人說道:“哼!怎麽樣了?不敢來殺我了?我父親是吏部尚書你們就不敢殺了是吧!你們怕了是吧!若我父親不是吏部尚書,你們是不是就一劍砍來了!欺軟怕硬的東西!實在是卑鄙無恥,如此行徑還敢自稱正教,實在是丟盡了天下正道的臉麵!”

“你!我便拿了你,把你交給你父親好好管教!”虯髯道人氣的眉發盡張,手持寶劍朝著楊櫻殺來。

“你敢!”梅劍客忽然飛了出來,也是一道劍光斬向虯髯道人,兩劍相交,迸發出驚天轟鳴。

“梅空堂你這叛徒!”虯髯道人大吼一聲。兩者俱是放出飛劍,兩把飛劍找空中如同夭矯飛龍一般來回交擊。二人修煉的俱是青城劍派的功夫,有都是三次天劫的高手,兩把飛劍放出的驚天劍氣直衝星鬥,餘威將周圍的地麵打出一個個深達數丈的巨大的劍痕。赤城老翁將手對著楊櫻一指,六六真龍罩便從楊櫻身上飛出,護住了楊櫻。

“李空相!”陳鶴齡手持長劍指著李空相說道:“你山野之人竟然膽敢與我皇城司對抗,還敢襲擊當朝天官之女,實在是膽大包天。吃我一劍!”陳鶴齡身上光芒微微,手中飛劍化作一道長虹斬向李空相。

李空相自然是不甘示弱,放出自己的太皓神劍殺向陳鶴齡。這太皓神劍是青城劍派傳世之寶,一劍殺來聲勢浩大,帶著風雷之聲,劍光炫目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