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辰子先是帶著應申三人給廬篷之中的人一一見禮,彎腰彎的應申頭昏腦脹。而後玄辰子輕輕的揭開蒙在屍體上的那層白布,看到裏麵躺著的那個老和尚麵目全非,五官被鈍器拍的不像樣子,張著大眼睛,好似在控訴著什麽。

“善哉!”玄辰子閉目歎息道:“悲哉大方道友。不隻是哪個妖孽竟然這樣凶狠!”

“我等已然探明,擊殺大方道友之人是其師弟——戒殺和尚!”向南山輕輕的說道。

“戒殺和尚?”玄辰子眉頭一皺:“這廝不是投入了皇城司了嗎?怎麽會在這兒?難道這次大戰皇城司也插手了!”

“誠然!”向南山依舊閉著眼睛:“皇城司副閣領紀侯爺已然給我送來書信,說是會協助我等剿滅絕生穀!”應申聽了心中一動,不由的多看了向南山一眼,這時感到有異,轉頭一看原來是韋泉鬆正在看著自己微笑。

“可是那紀太虛!”玄辰子厲聲說道。

“紀侯爺乃是朝廷欽封的定北侯,官拜兵部郎中又兼領皇城司副閣領,深得當今聖上信任,玄辰子道兄不可造次!”韋泉鬆說道。

“哼!”玄辰子將手一甩,心中想到:“巴山劍派一直跟朝廷走的近,要不然也不會全權管理巴山周圍八百裏山川。上次跟紀太虛一起剿滅蓮花淨土教又得到了不少好處,此時幫著紀太虛說話,實在是惱人。”

“嘿嘿!”應申心中想到:“我與師父二人都與青城劍派有仇,看來這個巴山劍派跟我師父的關係是不錯,此時這個玄辰子看到巴山劍派如此作為,卻是心中有刺兒!”

“那不知道向南山長老對此事有何看法?以長老看來,這件事兒應當如何解決!”玄辰子斜著眼對向南山說道。

“以老道看來!”向南山閉著眼睛不徐不疾的說道:“戒殺和尚與大方禪師的恩怨也是一段公案,這次戒殺和尚殺了大方禪師也是他們師門自己的恩怨的了解,也未曾傷了別人,我看,我們也不好插手別人師門的恩怨!”

“大方禪師與我青城劍派素來交好!”玄辰子說道:“而今大方禪師慘死,我青城劍派不能不管!”

“哼!”應申心中想到:“該死的老東西!”

“不知道現在戒殺和尚在哪裏?”玄辰子步步緊逼。

“向北一千四百裏!”向南山歎了口氣。

“多謝!”玄辰子將拳一抱而後說道:“既如此,那貧道便告辭了!”

“看來青城劍派還是要比巴山劍派強上許多!”應申心中想到,就在玄辰子轉身過去之時,韋泉鬆對著應申微微一笑,應申自然投桃報李,也對著韋泉鬆點了點頭。

“師叔我們現在幹什麽?”幾人出了山穀,易阿童問道。

“你跟著我去找戒殺和尚。”玄辰子對著三人說道:“應申,你跟雲鳳回坐忘峰將此事告知天河子師兄。”

“好!”應申點點頭,便跟著淩雲鳳往坐忘峰而去。

“這個紀太虛是誰?”應申不動神色的問道。

“紀太虛是我們青城劍派的大仇人!”淩雲鳳說道。

“哦?”應申說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紀太虛是皇城司的朝廷鷹犬!”淩雲鳳說道,單單是這第一句話便惹得應申老大不快。

“紀太虛曾經殺害了我青城劍派的符明洋師兄跟木白鹿、錢白橋兩位長老。”淩雲鳳說道:“我們青城劍派曾經在與京城外等候好長時間,想等這廝出城,然後將其擒拿回青城山!隻是後來這廝被魔教之人抓走,本想這廝會被魔教之人殺死,可是不想這廝禍害遺千年,沒有死,不過趁著這次鬥劍的機會,我們一定能夠將這廝殺死!”

“哦!”應申聽了心中冷笑:“不過若是真的跟著這小妮子將那什麽天河子之類的老東西引來,豈不是給師父添亂嗎?”

“你看那兒!”應申突然指著東方喊道。

“怎麽了?”淩雲鳳完全沒有防備,順著應申指的方向看去。應申趁此機會,一掌拍在淩雲鳳的背上,洶湧的法力瞬間湧入淩雲鳳的身體之中,登時便將淩雲鳳的四肢百骸封住,就連元神都被封在識海之中出不來。淩雲鳳不可思議的大叫一聲,呆滯的看著應申掉將下去。應申伸手放出一道水光好似一條繩索一般拴住淩雲鳳,應申提著淩雲鳳飄然落了下去,順手在一個岩壁上開了一個隱蔽的山洞鑽了進去。

“應申!”淩雲鳳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大聲叫道:“你想幹什麽?”

“嘿嘿”應申奸笑著摸了一下淩雲鳳的小臉:“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師承何處嗎?”

“滾!”淩雲鳳尖叫道,臉漲得通紅:“你這個淫賊,虧我還一直將你當做是正教子弟!”

“哈哈!”應申也不再戲弄淩雲鳳,隨意的坐在地上:“今天我就告訴你!本人——應申,師承定北侯紀侯爺!嘿嘿,你知道為什麽了吧!”

“你!”淩雲鳳臉色忽然變得煞白:“你竟然是那個朝廷鷹犬的弟子!”

“你不許罵我師父!”應申喝到:“若是你再敢對我師父不敬!嘿嘿,我就殺了你!”

“你殺啊!”淩雲鳳大叫道:“反正我落在你們這些妖人手中也沒期望著活著回去!”

“你還挺有骨氣!”應申冷笑道:“也好,既然你連死都不怕,那我就封了你渾身的法力把你賣到青樓去!哈哈哈哈——”

“你!你敢!”淩雲鳳又怒又急:“我青城劍派一定不會饒了你的!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的!”

“你看我敢不敢!”應申麵露凶光死死的盯著淩雲鳳。淩雲鳳看著應申凶狠的目光忽然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淩雲鳳平靜的說道:“你放了我吧!”

“嗬——”應申一樂:“現在你落在了我手裏,嘿嘿,讓我放了你,嘿嘿,也好,不過放了你有什麽好處呢?”

“你放了我,我回去,不會將你是紀太虛的弟子的事情說出去的!”淩雲鳳說道。

“哈哈哈!”應申笑道:“你是練功練傻了吧!你這紅口白牙的,上下嘴皮子一碰,說不說去就真的不說出去嗎?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我是正教弟子決計是不會撒謊的!”淩雲鳳爭辯道。

“哼!”應申冷笑道:“正教又怎麽了?你以為你那青城劍派就是個金字招牌,到哪兒都頂用不成?”

“那你為什麽騙我們說你是正教弟子?”淩雲鳳叫道。

“我什麽時候說我是正教子弟了?”應申撇撇嘴說道:“還不都是你們一個勁兒的瞎猜,自以為是,把我當成了正教子弟。”

淩雲鳳此時默然了。

“你——你為什麽不跟你師父在一起?”淩雲鳳問道。

“你管那麽多幹嘛?”應申說道:“你現在應該想的是怎麽樣才能從我這兒逃出去。”

“你的禁製下的這麽古怪,我怎麽逃?”

應申嘿嘿一笑:“想怎麽逃就怎麽逃,隻要你能想出辦法來。”淩雲鳳看著一臉無賴相的應申實在是沒有了辦法,隻好默默的坐在那裏。

“你準備把我關到什麽時候?”淩雲鳳問道。

“不知道,或許我心情好了,一會兒就放了你——”應申笑道:“若是心情不好,說不定還會關你一輩子呢?”

“你不知道你師父在哪兒。”淩雲鳳突然來了一句。

“你怎麽知——”應申馬上感覺到不對,連忙不再說了,隻是狠狠的看著淩雲鳳。

“嘿嘿!”淩雲鳳看著應申笑道:“你不知道你師父在哪兒,要是你知道的話,現在肯定會迫不及待的去找你師父,通報這個消息。”

“那又如何?”應申冷笑一聲:“我師父身邊有好幾個三次天劫的高手保護就憑那什麽殘缺不全的青城七劍,能奈我師父若何?再說就算是玄辰子找到了戒殺和尚,也不一定能夠找到我師父,就算是找到我了師父,也不過是被我師父擊殺或者擒拿。”

“你們這樣與我青城為敵是沒有好處的!”淩雲鳳說道。

“我們已經跟你青城結下了仇。”應申冷笑道:“難道到了這種地步還能化幹戈為玉帛不成?”

“但是你們是為什麽老會跟我們青城劍派過不去?”淩雲鳳說道。

“不為什麽!”應申冷笑一聲:“就是看你們青城劍派不順眼行了吧!”

“你——”淩雲鳳惱怒不已,冷哼了一聲,也不再說話了。

應申跟淩雲鳳便這樣也不說話,便這樣又坐了好幾天,眼見還有五六天便到了八月十五之日了,應申忽然聽見外麵雷聲震天,這雷聲一聽便知道是有人使用了某種高超的雷法。應申人忍不住跳了出去,但見巴山劍派駐紮的那個山穀之中血光衝天,一個巨大的血幕罩住了那個山穀,一股令人作嘔的血氣腥風衝了過來,而後一道劍光衝天而起,一下子便撕破了那個血色大幕,而後一條血光朝著應申這個方向逃來,應申連忙收斂自己渾身的氣息。那條血光飛過應申所在的這個地方消失不見了,隨後一群巴山劍派的弟子各自禦劍飛行追趕那道血光。

“別追了!回來吧!”向南山的聲音浩浩蕩蕩的在山穀之中回蕩,那群巴山劍派的弟子又各自禦劍飛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