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太虛心中沉吟許久:“這也並非是不可能,不過,若是真的煉製成法寶的話,這四十九麵長幡還是不夠看的。看來我需還得重新開爐,再煉製一副才是。不過如今且自將這推演出來的功法試將一試。”
推演而出的這段功法,總共才二百餘字,不過卻是極為深奧,以前在葛山的時候,雖然發現這門功夫很是不凡。紀太虛試著運轉了一下這一小段功法,發現渾身血氣翻湧,感應到天上的太陰的太陰元精跟貪狼星的貪狼星力,突破了虛空如同滾滾洪流傾瀉而下。隻是試著運轉便發現渾身真氣血氣竟然要結成元神。
“元神?”紀太虛心中一樂:“我從小修煉《正反大五行真經》,運轉五行真氣,修成了五行元神,善於調動五行元氣。後來修煉《太上玄都神篆》反轉五行合為先天,成就太清元神,簡直是直指大道的法門。如今修煉個自己推演出的一小段功法,就要再次改變我的元神了,不可思議!”
隨著滾滾而下的太陰元精與貪狼星力不斷而下,紀太虛一身的真氣血氣運轉的更快。紀太虛輕喝一聲,周身出現三百六十個神明。這些神明一出現,便將這太陰元精、貪狼星力煉化,一部分化納入自身,一部分被這些神明吸納。不過饒是如此,紀太虛還是感到自己識海紫府震蕩不已,元神上清光湧動,也在不斷的吸收著這些太陰元精、貪狼星力。
“這些太陰元精跟貪狼星力是突破虛空而來的。”紀太虛仔細一看才發現不對:“原來是如此,若是直接由天上接引下來的,便不會這麽恐怖。好像這星力有些不同啊!”紀太虛眉頭一皺,伸手向上一招,一縷星光從天而降。不過這縷星光跟由紀太虛突破虛空接引而來的星光相比,少了一分浩大,玄妙。“上界!”紀太虛看了許久終於看出來了,這突破虛空而來的星力竟然是直接從上界而來。
“這萬裏狼煙手的確不凡”紀太虛心中想到:“接引了上界的星力,我父親當年是何等的來曆?竟然有這麽神奇的功法,怪不得以我渡過二次天劫的元神,凝練無比,竟然還經受不住這功法,意欲轉化,我的《太清玄都神篆》都沒有這麽神奇,能夠感應上界。”
“若是這樣!”紀太虛心中想到:“那該怎麽辦?要不然我也修煉第二元神、身外化身?”隨著太陰元精、貪狼星力的不斷湧來,紀太虛身周的神明更加清晰凝練,愈加像真人。紀太虛一邊看著這些突破虛空而來的星力一邊想:“不如我先自順著這些星力探知一下上界的情形如何。”
紀太虛分出神念,順著這些星力逆流而上,不多久,便感覺到一個宏大的壁障。由於這些星力的緣故,紀太虛的神念猛然越過了這壁障,降臨到了這方世界,一進入這方世界,紀太虛就有一種悠遠、浩大、神秘的感覺湧上了心頭。通過這屢神念,紀太虛感知到頭頂之上有一個碩大的星辰懸掛,星辰之中呈現出一個貪狼的形象。
“這就是貪狼星!”紀太虛心中感慨道。隨後紀太虛感到這方世界之中,好似有著無比的玄妙,對世界,對大道的領悟,一點點湧上紀太虛的心頭。這時紀太虛忽然感到元神一動,仿佛這方世界的某個地方有一個東西吸引著自己,此時紀太虛頭上忽然飛出那三千個大道符篆來,這三千枚符篆,在自己的頭頂來回的旋轉著,微微的光芒從這些符篆之上綻放出來,這時紀太虛感到那種吸引越來越強烈。
而自己的這三千枚符篆,也放出一種淩駕於萬物之上的玄妙的氣息,這三千枚符篆好像是活了一般,有著無窮的靈性。三千符篆跳動的越來越強烈,圍繞著紀太虛周身不停的跳動,將破空而來的上界太陰元精、貪狼星力全都吸納到了自身,不禁是如此,紀太虛感到別樣的星力諸如太陽元精、七殺星力等也隨著太陰元精、貪狼星力破界而來。
與之同時,紀太虛感覺到這種虛空兩界之間的壁障也越來越稀薄。“或許我能趁著這個機會破空而去飛升上界呢!”紀太虛心中無比的激動。然而就在此時,一個浩大威嚴的神念猛然衝撞到紀太虛的神念:“回去!”
紀太虛如遭雷厄,元神幾欲消散,周身的三千枚符篆猛然之間迸射出無窮的神光抵擋住了這股浩大威嚴的神念。“噗——”紀太虛張口吐出一口鮮血,神念被從上界之中打回來,自己再也無法感知上界之中對自己的那種吸引。三千枚大道符篆仿佛是螢火蟲一般圍繞著自己飛來飛去,所幸,自己還能夠從上界吸引下來太陰元精、貪狼星力。隻不過自己再也無法透過這星力上升到上界去。
“這究竟是誰?”紀太虛擦去嘴角的血跡心中想到:“好生威嚴的氣勢,這氣勢才是真正的君臨天下,不,是君臨萬界!與之相比,周極身上的那點真龍之氣與之相比根本不算什麽。”紀太虛眉頭一皺,身後顯現出七爪金龍的形象:“我身上的真龍之氣,雖然不如周極浩大威嚴,卻是與之相比,更加高貴些。難道自己真的是什麽勞什子帝王血脈,還是因為吸收了那些真龍精血的緣故?算了,待到明年去問過胡菩提就是。不過今日雖然有了損傷,卻是將萬裏狼煙手不知道向上推了幾個層次,三千枚洪崖天書符篆更是靈性奧妙。以前雖然知道它厲害——”紀太虛指尖輕輕點了點符篆:“看來胡菩提說的不錯。”
此時的大衍遁甲陣因為紀太虛元神受傷,已然停滯,紀太虛無比惋惜看了看大衍遁甲陣,轉身出了石室。
“紀侯爺留步——”第二日,紀太虛的轎子剛來到皇宮神武門,便被人叫住。紀太虛撩開簾子,卻看見一頂青色轎子過來,轎子周圍還有七八個身穿青色道袍的年輕道士,轎子其中的王映月笑嗬嗬的伸出頭來。
“喲——”紀太虛嗬嗬一笑:“原來是王道長——今日怎麽有空來宮裏了?難不成是受了太後的懿旨,上貢丹藥不成?”
“紀侯爺回到玉京不久。”王映月看著紀太虛蒼白的臉色,麵露凶光道:“看來還是有小恙啊!魔教之人實在是可惡,竟敢擄掠朝廷大員,來日映月定然剿滅那些魔教妖孽。”
“有勞道長了。”紀太虛心中想到:“他卻以為是我被白鬼神抓走,才會臉色不好。那神念真是厲害,我憑借著太清教的靈藥,三千天書符篆,玄功運轉一夜竟然還沒有好。”
“侯爺受傷,怎麽不向百裏大人討個假?還來上朝啊!”王映月關心的說道。
“北方開戰。”紀太虛說道:“太虛身為兵部郎中,機要繁重,此時怎麽有心情安歇?”
“侯爺果然是忠君體國。”王映月笑道:“恐怕侯爺還不知道,映月已蒙聖恩,兼職禮部,以後便與侯爺同堂議事了。”
“哦?”紀太虛眉毛一挑,心中想到:“這王映月卻是個老狐狸,如今上了朝堂,不知與我是否有利。”不過嘴上還是說道:“那便恭喜道長了。”
二人相對嗬嗬一笑,一同進入了皇宮之中。
“有事早奏,無事卷簾退朝!”千秋萬歲大殿之中褚壽手持拂塵,在皇帝身邊尖著聲音喊道。
“啟奏陛下!”百裏未央手持玉笏,出班俯拜說道:“今日臣接到鍾浩將軍諜報,昨日傍晚靺鞨左賢王薛延陀奇襲狼城,鍾浩將軍事先識破薛延陀詭計,出軍主動抗擊,薛延陀猝不及防,被鍾浩將軍擊退,斬首三千餘。然薛延陀來勢洶洶,鍾浩將軍退守狼城,薛延陀隨即圍攻狼城。據鍾浩將軍諜報,狼城尚可防守三月有餘。甘涼道行軍副總管鍾鳴鏑發來諜報,靺鞨單於冒頓攻打甚急,勒石關甚是危急。朔州兵馬都督趙德鈞發來諜報,稱發現靺鞨天柱王脫脫兵馬跡象,正在全力向幽州方向挺進。”
“哼!”周極冷哼一聲說道:“而今靺鞨大軍圍攻玄州,甚是危急,朕不能不救。著甘州兵馬都督楊師厚提兵十萬救援勒石關,懷遠兵馬都督王漣救援狼城。”
“是!”百裏未央叩頭說道。
“此時方才發兵!以前幹嘛去了?”紀太虛心中想到:“亡羊補牢,雖然為時未晚,但還是分明是怕脫脫突然偷襲懷遠的緣故,故此才留著懷遠、甘州的兵馬不去救援。看來如今該輪著朔州的趙德鈞去提心吊膽了,脫脫啊脫脫!真是個風流厲害人物,竟能讓大魏上下如此忌憚!”
這時候百裏未央又說道:“兵部郎中、襲定北侯紀太虛年少有為,聰穎英武,前日為王室,身遭妖人挾持,而今安然返回玉京。臣以為,其有乃父之風,可堪大用。故,臣薦其為安北兵馬副都督,提兵北抗靺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