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棠和珍寶閣的閣主前世並不相熟。偶爾的交情也是珍寶閣購物的打交道。算不上什麽特別的交情。

“相求不敢當,有什麽事情不妨直說。若是我能辦的自然也就一並辦了。若是……”

嚴閣笑了笑。

“對於夫人來說小事一樁。風靡京城的玉露酒……”

蘇如棠訝異於嚴閣的消息來源。

看來他背後的東家不容小覷。

蘇如棠笑著反問:

“閣主從哪裏得知我這裏有玉露酒?”

嚴閣訕訕地笑了笑,“珍寶閣的消息來源自然沒有差錯。”他承認了珍寶閣幕後東家的實力。

“要多少?”

“一個月十斤。”嚴閣獅子大開口。

蘇如棠麵色一冷。“我一個月隻賣二十斤,你這屬實為難我了。”

“若是周夫人應了這樁買賣,日後就是我珍寶閣貴賓中的貴賓。”嚴閣站起來對著蘇如棠作揖。

他的主子喜歡這一口。

特別是每個月圓之日,便是他主子要命的時候。前幾天喝了這酒明顯比之前舒服多了,嚴閣不得不替主子籌謀。

“行。應了你。”溫玖隻略微思索便答應了。

多個朋友比多個仇人好。

嚴閣笑著讓小廝遞上來盒子,盒子裏是一塊暖玉。碧綠色的暖玉一看就價值不菲,關鍵是這一塊暖玉並沒有做成任何首飾。

“送給周夫人。”

“多少銀子?”蘇如棠可不想占了這個便宜。

“夫人說笑了。能一個月賣給我十斤玉露酒,已經是我占了便宜。”嚴閣不但送了暖玉,還送了一些時下年輕女子喜歡的飾品。

多是金銀加上一些珍珠和寶石所製。

價格不貴,主要是一個新意。

蘇如棠瞧見了很喜歡,吩咐春熙拿了一張銀票給嚴閣。嘴裏猶說道:“既然咱們有了交情,總不好讓你吃虧的道理。

拿去打賞給鋪子裏的夥計們。也是我一點心意。”

嚴閣臨走的時候,蘇如棠又命人包了幾樣水果給他帶走。

自然也拿了兩壇玉露酒、一壇惠泉老酒、一壇梨花落。看得嚴閣眼角眉梢帶著喜意,隻覺自己今天來周府是來對了。

一連不迭聲地道謝。

待他走後。

蘇如棠看了眼暖玉,眼中全都是做成玉飾給幾個孩子。想了想,自己拿筆畫了圖案。

一連做了四個玉牌。

其餘的暫時還沒有設想好,便幹脆再多做幾個玉牌。一對玉鐲、幾枚玉戒指。

將圖紙畫好。

她讓春熙將暖玉和圖紙送去珍寶閣,就說請珍寶閣的師傅按照圖紙做了。“殤棄、桃花、玉軒和容睿四人每人一塊玉牌。”

春熙接了玉牌。

接下來兩天,府裏看起來很平靜。

倒是吏部尚書府傳來了消息。說是林大慶在外麵喝多了酒,回到了府裏愣是不顧丫鬟仆人阻攔,非要和蘇如美發生關係。

掙紮之中,他手裏拿著鞭子傷到了蘇如美。

自然孩子也沒有留得住。

蘇府的人浩浩****的去了林府。

蘇誌勳本就是個疼女兒的人,到了吏部尚書府揪著林尚書的衣領打了幾下。蘇不離和蘇不疑兩人更是將林大慶打了一頓,綁在吏部尚書府門口的樹上。

這件事情驚動了禦史台的人。

眾人一邊上折子斥責林尚書教子無方,又斥責蘇誌勳一身莽氣衝動。絲毫不顧及林尚書的臉麵,該好好地反省一番。

皇上在朝堂上裝模作樣地斥責林尚書。

又讓蘇誌勳早點滾出京城。

省的帶壞了朝中官員。

蘇誌勳依然將領的匪氣,不服氣地朝林尚書瞪眼睛。“我蘇府要跟林府斷親,我蘇家的女兒不進要人命的林府。”

“你個匹夫難不成想兒女和離?”林尚書氣得要命。

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贏。

蘇誌勳可不是莽夫,罵起人來那是逮著族譜上的人挨個的罵。

“和離,必須和離。我蘇家的女兒就是養在蘇家,也絕不進林家的門。”蘇誌勳轉頭朝皇帝跪了下去。

“陛下。末將什麽都不求,用往後的軍功換和林家斷親。”

眾人皆是目瞪口呆。

皇帝眼底閃過欣喜,嘴上卻佯裝生氣的怒斥:“胡說。豈可把軍功用在這點小事上,不過是夫妻二人的情意。喝了酒,一時之間失了態也情有可原。”

“蘇侍中是不是啊?”

蘇侍中趕忙上前跪下,老淚縱橫道:

“陛下。老臣的妻子心疼孫女,且大夫說她傷了身子再也不能生養。過個三年五載,林府怕也是尋個七出之罪休了她。

老臣懇求皇上讓老臣帶回沒福氣的孫女。此後將她養在莊子上,了此殘生吧。”

蘇侍中是怕了皇帝又要指婚。

林尚書見自己兒子犯了點男人犯的錯誤,蘇家的男人卻不依不饒。

心裏也動怒。

林大慶可是說了他喝了酒,原本隻是去看望蘇如美。奈何這個兒媳婦是個不安分的,愣是勾了他。

“陛下。蘇家女過於凶悍,犬子無福消受。”林尚書此刻恨不得貼幾個罪名,好把林大慶塑造成受害者。

此話一出。

蘇誌勳騰的起來。

他剛要走,被殤厭給擋住了去路。

“蘇將軍。”

“殤指揮使,你給本將讓開。”蘇誌勳懊惱自己昨天打輕了。

皇上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隻有熟悉他的老臣和殤厭知道他這會動怒。

“此乃朝堂上。將軍心疼令千金也是私事……”言下之意,私事你在朝堂上動怒做什麽?

下了朝,你想揍他就揍啊。

蘇誌勳忍著怒火跪了下來,“末將氣暈了,末將有罪。”

“罷了。看在你一顆愛女之心上,朕恕你無罪。”皇帝打起了太極,“別急著和離,你們下了朝好好的談談。”

“年輕小夫妻,難免有走火的時候。”

皇帝幾句話,默認了林尚書的話。

蘇侍中斂去眼底的失望。

“陛下。”

皇上打斷了蘇誌勳的話,“蘇將軍莫再說這件事情。清官難斷家務事。朕相信蘇府也不希望影響族中人的親事。”

“此事作罷。”

禦史台的人一看,皇上這是有意偏袒林尚書。

沈中書想說話,接觸到蘇侍中的眼神,終究是沒有說話。

下了朝。

皇上留下了殤厭。

他冷冷的眸子落在了殤厭的臉上,“你今天是有意攔著蘇誌勳。”

真要蘇誌勳敢在金鑾殿上動手,他就能讓蘇侍中變成一個庶民。偏平時和朝臣不對付的殤厭跳了出來,錦衣衛就是他的狗。

他的狗居然幫助他想動的人。

殤厭低垂下頭。

“陛下。微臣隻是看不慣林大慶動手打女人。”殤厭再抬起頭露出厭惡的神色,“陛下是知道我為何殺了家人。”

“哼。真是知道,才饒了你。”皇帝皮笑肉不笑道:“你都為了你母親殺光了你家人。怎麽還能這般毛躁。”

“微臣知錯。”殤厭低下頭。

他心裏暗歎,倒黴催的。皇上竟然對蘇家防備到這個地步。

“你錦衣衛看著點,別讓蘇誌勳傷了朝廷官員。”

“是。”殤厭應了一聲出了金鑾殿。

他挺直了身體,看著外麵的太陽露出嗤笑。待走到外麵,霍覓過來了。

“指揮使。蘇將軍把林尚書堵在了前麵,兩人吵了起來。”

“蘇侍中呢?”

霍覓一愣,“出了宮門就回去了,說是身子不大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