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取小沛?
呂姬可不是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深閨大小姐,雖然袁耀等人不會主動說,但呂姬和小紅自有辦法套取外邊的消息。
在聽到自己父親大破劉備軍,徐州大小十餘座城邑望風而降後,呂姬的腰最近也直了起來。
在麵對袁耀的時候,更多了幾份底氣。
你爹是揚州之主,我爹還是徐州之主呢!
但是他們說奪取小沛又是怎麽一回事?
前幾日袁耀不是還寫信向父親索取小沛和彭城嗎……難道說父親並沒有守約?
所以現在他們才會密謀對付自己父親?
呂姬心中一緊,連忙放輕了腳步。
“等拿下小沛,我軍便可聯合泰山臧霸昌豨等部,如此呂布便會陷入我軍合圍之中!”紀靈的聲音從帷幔之後傳來,充滿了勝券在握一般的自信。
“縱使他呂奉先再怎麽神勇無雙,到那時也隻能困守孤城,垂手等死!”
若是尋常女子,聞聽這等陰謀必然大受驚嚇,驚慌失措以至於碰到燈架杯盞什麽的!
但呂姬卻不是一般女子,越是非常時刻,她反倒越能沉住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接著袁耀那得意洋洋的聲音也從後堂傳了出來:“怎麽樣,本世子想出來的計策還行吧?”
紀靈立刻附和道:“何止是還行,世子您這條妙計,堪稱鬼神之謀啊!”
“我紀靈這半輩子隻服過袁公一人,但從今天開始,我對世子您也是口服心服了!”
“有袁公和世子在,袁氏怎能不興!天下何愁不定!”
“哈哈哈哈!”袁耀那令人討厭至極的笑聲響起,回**在整個大堂中。
“好了,你先回營挑選精兵強將,我再給呂布寫一封言辭謙恭的書信,用來麻痹他一下!”
“好!”
看到帷幔後有人站起身,呂姬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情急之下,呂姬抄起案上一卷竹簡,轉身躲到了一根柱子後。
隨手一拋,便是準確無誤地砸中案幾上堆積如山的竹簡。
嘩啦啦一陣響聲,竹簡掉了一地。
袁耀的聲音立刻從帷幔後傳了出來:“外邊怎麽了?”
陳到一個閃身便出現在了大堂,按著劍柄走到案前,看著散落一地的竹簡,鬆了口氣道:“回世子,隻是案幾上的竹簡掉了,我來收拾!”
幾乎是同時,呂姬從門口的柱子後閃身出現,稍定了定身形,便是開了口:“本小姐來了,叫你們世子出來!”
語氣一如既往地冷淡,和往常沒什麽區別;臉上也完全沒有其他表情,就好像才來一樣。
陳到放下手裏兩卷竹簡,站起身對著帷幔開口道:“稟告世子,夫人來了!”
說著又轉過身,對著站在門口的呂姬稟了稟手:“世子在後堂,夫人請便!”
呂姬抬起腳,大步走入後堂。
正好看到紀靈朝袁耀拱了拱手:“世子,本將這便回營了!”
袁耀笑容滿麵:“紀將軍好走!”
紀靈轉過身,卻並沒有給眼前這位名義上的世子正妻什麽好臉,甚至走過呂姬身邊的時候,還重重哼了一聲。
袁耀卻是笑容不減:“哎呦,夫人來啦!”
“咱爹的家書送到了,我還沒拆,你來咱們一塊看!”
“哦對了,最近有人給我送了一件西川紅錦百花袍,我穿著有點大了,但穿在咱爹身上應該正合適,不如回信的時候,讓信使順便把錦袍捎帶上?”
呂姬心中升起一股厭惡之情,她早已看穿了袁耀的為人,也很清楚袁耀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次笑容,都隻是為了達成他的目的而已。
“把信拿來!”呂姬看都懶得看袁耀,隻是伸出了手。
袁耀絲毫不以為意,笑嘻嘻地將蠟封的家書給到了呂姬手上。
見袁耀把頭湊過來,呂姬立刻挑眉道:“怎麽,你也想看?”
袁耀嬉皮笑臉道:“咱們都成夫妻了,你爹就是我爹,這封家書我看看沒事吧?”
“那你自己看吧,我不看了!”呂姬直接把家書扔在了地上,說著便轉身往外走。
袁耀趕忙撿起書信,又上前攔住呂姬,沒皮沒臉道:“哎呀,我怎麽才看到這上麵寫著‘家女呂氏親啟’六個字,你看吧,我不看了!”
呂姬一把抄過書信,又瞪了袁耀一眼。
收到警告的袁耀隻得悻悻縮回了腦袋,等呂姬看完這才擠眉弄眼道:“夫人,咱爹都說什麽了?”
“沒什麽事,”呂姬將帛書收在袖子裏,神色有些不自然道:“隻說小紅的娘親得了急病,讓我放小紅回去送老人家最後一程。”
似乎是怕袁耀不相信,呂姬又補了一句:“小紅她娘也是我的乳母,服侍我們家十多年了。”
“這樣啊!”袁耀咂了咂嘴,擺了擺手道:“那就讓她回去吧,我再幫你找兩個婢女就是了!”
“不用你操心!”呂姬沒好氣道:“還有事沒,沒事我走了!”
袁耀依舊陪著笑臉:“哎哎哎別走啊,來而不往非禮也,你爹寫信來,咱們不回信是不是不太合適……”
……
“紅兒,剛才我說的你都記住了嗎,等見到我父親,一定要全說給他聽!”
房中,呂姬握著小紅的手,不停地交代著。
小紅最初是有些驚慌失措的,但在呂姬的凝視下,也是逐漸鎮定了下來。
隻見她深吸一口氣,眼中閃著堅定的光芒,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小姐放心,隻要紅兒還有一口氣,就一定把話帶到!”
呂姬點了點頭,又從懷裏取出一塊玉佩:“這方玉你且帶著,隻要我父親和母親看到這塊玉,就一定會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