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到剛一推開門,袁耀便立刻收斂了神色。
“走,去後堂說!”
呂姬直接白了袁耀一眼:“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我走還不行嗎?”
說著便往門口走去,突然又一回頭:“喂,姚遠,明天還比不比?”
“不行我教你一些角抵技?”
袁耀沒好氣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哼!”呂姬甩手便走。
“不識好人心!”
陳到掩上房門,稟手道:“劉備親率兩萬徐州軍出守盱眙;另遣關羽為大將,領兵一萬前往淮陰!”
“留守下邳的,乃是劉備的親信大將張飛!”
“好!”袁耀猛地拍了一下手掌,接著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好啊!”
“劉備果然沒讓我失望,徐州之亂,將始於此,哈哈哈哈!”
“告訴張闓,讓他再探再報!”
……
院中,呂姬剛一拔出佩劍,便聽到袁耀肆無忌憚的笑聲,登時沒了練劍的心情。
“笑笑笑,笑得跟吃了蜜蜂屎一樣!”
“今天不練劍了,走,小紅,咱們去射獵!”
不多時,戰馬的嘶鳴聲便在門外傳來。等馬蹄聲漸行漸遠,袁耀這才打開了房門。
陳到眉頭緊皺,語氣帶有幾分緊張:“少主,她們走了。”
“是卑將哪裏表現得不好嗎?”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袁耀擺了擺手,眯起的雙眼中是藏不住的狡黠:“不急,現在隻不過是撒餌罷了!”
“慢慢來,魚兒總會上鉤的!”
……
出了城門,縱馬疾馳了好幾裏路,呂姬忽然猛地一拍大腿,接著死死勒住馬韁。
“我想起來了!”
若是尋常坐騎,這一手急刹的下場必然是人仰馬翻!
好在袁耀的坐騎乃是上等良駒,被人**得極好,此時隻是長長嘶鳴了一聲,便很快穩住了馬腳。
小紅騎著另一匹馬,又是後仰著身子拉重心,又是壓身去平衡,跑出去好幾個身位才刹住馬腳,接著又繞了個圈才跑回來。
“怎麽了小姐?”
呂姬拍了拍自己腦袋:“我想起張闓是誰了!”
“去年剛到小沛的時候,父親曾給我講過徐州往事,當初正是因為陶謙指使張闓截殺了曹嵩,這才引得曹操兩度發兵屠戮徐州!”
小紅點了點頭:“我也從一些難民口中聽說過這件事!”
“人人都說張闓劫得曹氏家財後,便逃往了淮南落草為寇……”小紅忽然瞪大了雙眼:“難不成他投靠了袁家父子?”
呂姬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來我還是高估袁耀的人品了,沒想到他出身名門望族,居然會藏奸納汙!”
“想想也是,老子僭號稱帝,兒子胡作非為,這的確像是他們父子的作風!”
小紅卻有些疑慮道:“小姐,會不會是你聽錯了?亦或是有人同名同姓?”
“姑爺他雖然行為不端,但不至於黑白不分吧!”
呂姬神色一冷,射出一道要殺人的目光:“怎麽,袁耀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這麽快就改口了?”
“沒有沒有!”小紅害怕道:“奴婢隻是不想看到小姐您和姑爺夫妻不睦……”
“住嘴!”呂姬喝聲道:“不準叫他姑爺!”
“別說我還沒過門,這樁婚事到底還不一定成呢!”
“是是是!”小紅縮了縮腦袋:“奴婢記住了!”
呂姬雖然生氣,倒也沒想嚇到自己從小到大的玩伴,便是鬆了鬆語氣:“你說的也不無可能!”
“但本小姐一來絕不會聽錯,二來我想重名的可能也不大!”
小紅畏畏縮縮地附和道:“小姐耳聰目明,想來也不會聽錯……”
呂姬握著拳,自顧自道:“袁家父子圖謀徐州已久,出兵前一定會派出覘候去打探軍情,甚至可能早就在徐州安插了細作!”
“若要選派覘候,必然是熟悉徐州情況、且粗懂兵事之人最合適不過!”
“若是派出一個外地人,難免會引起注意;要是他再不懂兵事,那就完全是兩眼一摸黑!”
“本小姐雖非有心,但剛才卻隱隱約約聽見他們在細說徐州軍的部署情況!”
“所以,”呂姬握著拳,信心滿滿道:“本小姐斷定,袁耀和陳到提到的張闓,必然是陶謙的舊部,曾經當過徐州軍都尉的那個張闓!”
小紅瞪大了雙眼,一臉的似懂非懂。
呂姬卻一臉的沾沾自喜,自認為自己推理得順理成章!
“走,咱們回去!”
小紅睜了睜眼:“啊?”
“啊什麽啊!”呂姬調轉過馬頭:“還不快走!”
“袁耀得了這麽好的一名覘候,本小姐倒想看看他下一步要怎麽做!”
“若是他占了這麽大的先機,卻不能有的放矢,看本小姐不鄙視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