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父親!”袁耀也是一拜,“兒子必不負父親所望!”
袁耀臉上雖然滿是喜悅感激之情,但心中卻沒多少波瀾。
他心裏清楚,術爹召自己回來留守壽春是為了培養和曆練自己,隻不過術爹的安排實在保守了一些。
其實這一點術爹自己也意識到了。眼下曹操率兵西迎天子去了,淮南周邊並無強敵,袁耀留在壽春也沒有多大意義,曆練不了什麽能力。
但要是一下子就讓袁耀直接統帥三軍,領兵十萬北伐徐州,步子邁得未免又有些太大了。
不說軍中將校是否服氣,術爹自己也放心不下。
因此,讓袁耀以一軍主將或副將的身份參與軍事,其實是更好的選擇。
而袁耀方才所做的,隻是想讓術爹意識到這一點而已。
行了,目的達成了,可以撤了。
袁耀隨便找了個理由,便離開了議事堂。
公府門外,陳到、徐盛、朱桓,呂蒙、施然五人正在等候。
看到袁耀出來,眾人立刻湊上前,呂蒙更是急不可耐問道:
“少主,可如願否?”
袁耀環視一圈,見眾人眼中皆閃爍著熱切的光芒,就知道這次帶他們幾個年輕人帶對了。
也不多繞圈子,直截了當道:“妥了!”
“我就知道!”呂蒙萬分激動,“這天下就沒有少主辦不成的事!”
他最近讀了不少兵書,自認為有許多心得體會,正想小試牛刀。
“回去都準備好,後天可就要出發了!”
袁耀笑了笑,提醒道。
“諾!”
眾人一齊稟手,便是擁著袁耀往私宅走。
還是城外那座宅院。
不過現在壽春人人都知道這是袁耀的私宅,不再像以前不為人所知了。
袁耀回來前,便有專人來打掃收拾得幹幹淨淨,此時隻需入住即可。
宅院四周的樹林此時也被砍伐了不少,有了一片空地供袁耀的五百親軍安營紮帳。
原本幽靜的私宅,此時被層層圍了起來,宛若一座軍寨。
袁耀還沒來得及休息片刻,便聽見一陣戰馬嘶鳴聲,接著徐盛便進來通報有一隊騎兵造訪。
“萇奴?沒想到他還能回來!”袁耀麵露喜色,“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一個四肢粗壯,膚色黝黑,身著上褶下袴的圓臉漢子便大步走了進來,見到袁耀立刻伏身一拜。
“卑將萇奴,拜見世子大人!”
袁耀抬了抬手:“萇奴都尉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萇奴的大圓臉緊緊貼在地麵,操著一口生疏的漢話繼續道:“世子於我等有救命之恩,我等無以為報,唯有一命還一命!”
“今後隻要世子開口,我等願為世子驅使,絕無二話!”
袁耀站起身,走上前去扶萇奴:“我隻不過是給你們指了條道而已,你們能回來,靠的還是你們自己!”
沒等袁耀走到跟前,萇奴卻是原地匍匐向前爬了幾步,接著便雙手捧起袁耀的左腳,親吻了袁耀的鞋麵。
“卑將願認世子為主,連同卑將手下一千餘騎,今後唯世子馬首是瞻!”
要不是知道萇奴是匈奴人,行的是匈奴人的至高禮儀,袁耀差點就要跳腳橫踹了。
身後的陳到目光閃爍,見萇奴並無任何不利的動作,這才放開了手中的劍柄。
袁耀扶起萇奴:“你應該去謝韓胤韓從事,是他派自己的族人接應的你們,我又有什麽功德呢?”
萇奴使勁搖了搖頭:“世子莫要謙讓!”
“韓大人也是受了您的指使,沒有您出手相助,我和我的草原兄弟們,就要被曹兵圍追堵截困死在潁川一帶了!”
袁耀點了點頭,心說這韓胤還挺會來事的,看樣子給萇奴沒少誇耀自己。
“說來你也是我父親的部將,我出手救你也是應該的!”
一提袁術,萇奴的一雙小眼睛突然黯淡了許多。
袁耀知道他這是為自己被袁術當成了棄子而心生灰念,不過這也正好,自己可以趁虛而入!
萇奴咬著牙:“卑將雖是匈奴人,但仰慕漢家威儀已久,因此自願留在中原,想要跟隨袁公成就一番功業,隻是袁公一向視我為客將,而非部曲將;難道世子也隻願意把我萇奴當作一客將乎?”
袁耀神色一凜,一道:“哪裏!我自然願當萇奴都尉是我的部曲將,隻怕……都尉你不習慣我帳下諸多約束……”
“末將願奉世子為主!”萇奴卻是立刻抓住機會,再次跪地叩首。
“如此便好!”袁耀第二次扶起萇奴,拍了拍萇奴的肩膀。
“來,我為你引見,這是我的親將陳到,字叔至,號三虎!”
“叔至,你去叫二虎,還有徐盛他們進來,都來見見本世子今後的騎兵統領!”
……
正如萇奴所說,袁術並不信任他,要不然也不會打發他去千裏之外的司隸地區,去阻斷曹操和天子之見的聯係。
但事實是,如果曹操真想西迎天子的話,龜縮在東南一隅的袁術是無論如何都阻攔不了的。因此袁術派了一個寄身在帳下的異族客將前去,純屬有棗沒棗摟一杆子,無論如何袁術的嫡係並不會有什麽損失。
因此袁耀並不擔心袁術肯不肯把萇奴放給自己。
而袁耀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徹底信任萇奴,畢竟萇奴在史書上的記錄也就寥寥一筆。
《三國誌》中有書:太祖將迎天子,諸將或疑,荀彧、程昱勸之,乃遣曹洪將兵西迎,衛將軍董承與袁術將萇奴拒險,洪不得進。
之後便再無關於萇奴的任何記錄。
而根據後麵發生的史實推斷,萇奴應該是在曹操親自領兵東迎天子後被擊敗斬殺或是逃匿了。
因此袁耀無法判斷萇奴的品性到底如何,但眼下袁耀在淮南無兵可用,也隻能讓自己試著用人不疑一些了。
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萇奴既然願意歸來,說明他還是值得袁耀一信的;而且他能和董承成功阻擊曹洪,也說明他或許值得一用!
等送走萇奴,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
袁耀剛躺下,還沒來得及享受幾分鍾大橋的按摩,就又有人來通報。
“啟稟世子,徐州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