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___會不會呢兄和gengsu兄的打賞,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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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曰之約,隻剩下三天。
劉封能夠感覺得到,此刻的魏延,似乎正在他的營中,用那略帶得意的眼神,向南瞟著臨湘城。
“大公子,咱們放走黃漢升已經將近六天,到現在仍然沒有反應,我隻怕計劃有變呀。”馬謖的言語暗含著憂慮。
‘馬謖確實鬼才,隻可惜年紀尚輕,還需要曆練耐心啊。’
劉封淡淡笑道:“才等了六天而已,還有時間,要沉得住氣。”
“我隻是擔心夜長夢多呀。“馬謖感歎道。
話音未落,一人匆匆而入,正是軍假司馬陳到,他臉上掛著幾分驚喜,興奮的嚷道:“大公子,臨湘城有動靜了,快出去看一看吧。”
“真是說曹艸,曹艸就……”
順口而出的一句“說曹艸曹艸就到”未及說完,劉封就忽然意識到這句後世之語不合時宜,趕緊又吞了回去。
“有好戲豈能不看,一起去吧。”劉封一躍而起,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帳外。還在為方才劉封那半句莫名其妙的話發愣的馬謖和陳到,也趕緊跟了出去。
不少士卒已經站在大營南門看熱鬧,一見劉封到來紛紛避讓。舉目遠望,隻見臨湘城上空硝煙彌漫,喊殺之聲隔著十多裏地都能隱隱可聞。
“大公子,我們計劃中的事終於發生了,立刻行動吧。”馬謖難抑激動的心情。
見此情形,劉封當機立斷,高聲道:“傳我將令,全軍集合,立刻開往臨湘城。”
在馬謖自創的練兵方法下,這八百人雖然不能全部稱得上精銳之士,但在執行起命令來距離雷厲風行已經不遠。
須臾之間,八百士卒披堅執銳集結完畢,劉封沒有絲毫遲疑,傾巢而出直奔臨湘城。
急行軍的情況下,十五裏的路程很快便至,當劉封抵達臨湘城下時,才發現此刻這座治所正在發生之事,比他預期中的還要精彩。
城中四處火起不說,北門城樓幾乎被烈火吞噬,吊橋已經放落,燒毀了半邊的城門處,兩幫長沙兵正在火並。
“大公子,敵人已內亂,此時不趁機攻城還更待何時,下令吧。”陳到挽起衣袖,一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之狀。
馬謖也道:“叔至說得對,城門已開,隻要能殺進去,長沙郡就是咱們的了。”
這二人和其他的士卒都摩拳擦掌,準備大殺一場,但劉封卻一點都不急,他把重槍往馬鞍上一掛,優哉遊哉道:“現在還不是時候,諸位稍安勿躁,先看一會熱鬧再說。”
劉封不打算趁機攻城,馬謖等人幹著急也沒用,隻好耐著姓子陪著劉封看這場熱鬧。
城頭的火越燒越烈,從城門裏淌出來的鮮血,沿著通往吊橋的大道徑直流入護城河中,過不多時便將幾丈寬的河水赤染。
半個時辰後,數騎浴血之將從城門中殺出,望見江夏軍的旗幟後,非但沒有畏懼,反而徑直奔上前來。
陳到欲要帶人截殺了來敵,但劉封卻揮手道:“沒關係,放他們過來。”
幾騎渾身是傷的敵卒奔入江夏軍陣中,滾鞍下馬撲至劉封近前,伏地叫道:“小的們是黃老將軍部曲,韓玄那廝無端關押了我家將軍,我等欲搭救老將軍,獻城歸順劉公子,怎奈韓玄兵多勢眾,我等寡不敵眾,懇請劉公子出手相助。”
劉封回頭看了一眼馬謖,嘴角閃過一抹詭笑。馬謖恍然大悟,這才明白劉封為何遲遲不肯進攻,原來他一直在等著黃忠的部曲前來求救,這時,劉封便能以被邀請者的身份,而非侵略者的身份,堂而皇之的進入臨湘城。
無論是對於收黃忠之心,還是收長沙一方士民之心,劉封此舉無疑都是極高明的一招。
這時的劉封自然再無猶豫,當即朗聲道:“我與黃老將軍有忘年之交,看在老將軍的麵上,我本不欲進侵長沙,但是韓玄這廝竟然這般對待老將軍,我劉封豈能見死不救!眾兄弟們,隨我殺入城中營救黃老將軍。”
一聲長嘯,白馬銀袍化做一道白色的閃電射出,八百江夏兵轟然而動,一眾虎狼之士呼喊著殺向臨湘。
黃忠的四百部曲雖然人少,但卻都是精銳之士,區區四百人,與近兩千的郡兵戰得不落下風,盡管韓玄調集了近一千人想奪還北門,但幾倍於敵之下,竟然生生的撲滅不了兩百叛軍。
此刻北門一線的戰事,正在激戰膠著之中,而八百江夏兵一殺入城中,立刻便改變了交戰雙方的力量對比。
劉封一馬當先,猿臂紛飛之際,一柄重槍大開大闔,重重槍影四麵八方飛射,交織成一片梨花般的光影之雨。所過之處,如劈波斬浪一般無可阻擋,斷肢與兵器爆裂四淺,鮮血在腳下鋪成了一條長長的大紅地毯,一直延伸向臨湘城的府衙。
韓玄對這場叛亂早有提防,所以並未將黃忠關入大牢,而是關在了自己的太守府中。叛軍的意圖也很清楚,兵分兩路,一路占據北門,引城外的江夏兵入援,另一路則攻打府衙,營救黃忠。
此刻,府衙的大門已被叛軍燒毀,韓玄指揮下的七百郡兵,在府門至正堂之間的狹窄地帶與兩百叛軍進行巷戰。盡管叛軍的戰鬥力極強,但韓玄仗著兵多的優勢,依然能勉強的抵擋住了叛軍一次又一次瘋狂的進攻。
隨著戰鬥的拖延,叛軍人數在不斷的減少,韓玄很清楚,隻要再拖上個把時辰,勝利終將是他的。
但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刻,江夏兵作為生力軍的出現,頃刻之間改變了戰局。
叛軍與外敵合兵一處,不但在戰鬥力還是人數上,都占據了絕對的上風,苦苦支撐了許久的防線,就此全麵瓦解。
目瞪口呆的看著手下士卒潰敗而逃,看著如狼似虎的敵人長驅而入,韓玄的心頭,絕望與憤怒在同時熊熊燃燒。
突然間,韓玄的臉扭曲得如厲鬼一般,他像是發了瘋的野獸一般,提劍衝回大堂,向著被綁在柱子上的黃忠怒吼道:“黃老賊,你的手下已經引那劉封小兒打進來了,你還敢說自己沒有通敵嗎!”
黃忠知道外麵戰鬥激烈,自己的部曲在拚死營救自己,但當他聽到劉封殺到時,神色還是微微一變,雖是如此,但他卻依然道:“我還是那一句話,我黃忠從未做過背叛長沙之事,信與不信,由你便是。”
黃忠的堅執,更加激怒了韓玄,扭曲到不誠仁形的麵容極盡猙獰。
“老匹夫,今曰我韓玄就算要命喪於此,也必要拉上你陪葬!”
聲嘶力竭的怒吼之下,韓玄手中的長劍憤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