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名門公子

時值三月初春時節,距離南楚科舉已經沒有多長時間,那一日荀粲自然是“遲遲疑疑”便簽下契約,這意味著荀粲與顧譚兩人都必須遵守,違約者將會淪為士族中的笑柄。

而後對荀粲極其看不慣的張家次子張休開始散布這場賭鬥的消息,原本張休隻想在世家圈子中散布,卻沒想到似乎暗地裏還有勢力推波助瀾一般,導致了今年的科舉比起往日多了很多關注……

連市井小民都開始關注這樣別開生麵的比鬥,原本黑幕重重的科舉,這次一下子因為這樣的事件而變得十分透明,這就導致許多寒門優秀子弟紛紛直接參加科舉,而不是首先到大世家中做幕僚門客等,得到推薦資格後再參加。

可以說,這次春季的科舉成為了“國家級”的現象,據說在這次科舉之前,南楚丞相孫權將晉封吳王,然後用吳王的身份來欽點狀元,於是,便可以想象若是能在這次科舉之中奪魁,將是多麽榮耀的一件事。

江東的士族自然大部分都支持頂尖世家顧家的顧譚,畢竟他也是名列公子榜第八,乃是極其優秀的世家子,而荀粲的支持者則是寥寥無幾,隻因荀粲本來就聲名不顯,雖然出自潁川荀家,但是人都知道,潁川荀家最傑出的後輩乃是昔日的公子榜首,荀家六郎,這個來到南楚之地遊學的也不知是嫡係還是旁係的世家子當然不被人看好。

不過,相比於顧譚、荀粲這兩個人,號稱南楚第一公子的諸葛恪更加吸引人的目光,畢竟他是新任的公子榜首,若是能在這科舉之中再次奪魁,顯然他的名聲將會達到一個頂點。

要知道,諸葛恪雖然年不過十八,然而他的諸多軼事卻已經流傳出來,比如令人津津樂道的“諸葛恪得驢”事件:

諸葛恪字元遜,瑾長子也。恪父瑾麵長似驢。翌日,孫權大會群臣,使人牽一驢入,長檢其麵,題曰:諸葛子瑜。恪跪曰:“乞請筆益兩字。”因聽與筆。恪續其下曰:“之驢。”舉座歡笑。權乃以驢賜恪。

顧譚與荀粲的賭鬥也驚動了孫權,孫權當然不知道兩人的契約內容。

在占地龐大的丞相府中的一處花園之中,孫權與南楚新任大都督陸遜正在對弈。

剛剛發芽的幾棵柳樹旁,有一座鉤心鬥角的亭子,孫權撚棋,望著隨風而起柳條,淡淡道:“伯言,你上次說要增強那荀奉倩對我江東的歸屬感,才能令其為孤效力,不知如何才能增加他的歸屬感?”

此時的陸遜頗為誌得意滿,要知道,他才三十多歲,就能擔當大都督這樣的官職,簡直堪比昔日的美周郎,他得到孫權相召,交代好夷陵的守禦問題後,便安心來建鄴覲見孫權了,畢竟孫權晉封吳王這件事他這個大都督必須要親自表達支持的態度。

陸遜有這樣的地位,荀粲起了很大的作用,對於荀粲這樣的麒麟之才,陸遜是絕對希望他留在江東的,於是他摸了摸那兩撇極其有特點的八字胡,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睿智之色,他回答道:“此事不難,主公不是希望將小女兒嫁給奉倩嗎?”

孫權點了點頭,隨意將棋子落下,又摸了摸他那紫色的美髯,道:“孤正欲如此,然而憑空將小女嫁給這聲名不顯的荀奉倩恐怕惹人非議。”

陸遜微笑道:“主公莫不是忘了荀奉倩與那顧家後輩的賭鬥之事,此次科舉若是利用得好的話,絕對可以讓荀奉倩甘願留在江東!”

孫權露出好奇之色,有些急迫道:“能將荀奉倩留在南楚,孤願意付出一切代價,伯言你但說無妨。”

陸遜落子無聲,此時楊柳風吹麵不寒,他回答道:“隻要讓荀奉倩金榜題名,成了我南楚新科狀元,他日已經是吳王的主公再將郡主下嫁,我不信那荀奉倩不願留在這江東之地!”

孫權滿意的笑了,他想起當日那個少年將關羽算計至死的沉靜模樣,不由愈發想要得到這個少年的效力,他讚賞道:“伯言此計大善,隻是,若那荀奉倩精於謀略,而才華不顯,孤如何能肆意將其捧上狀元之位?”

陸遜隻是輕吟道:“獨坐幽篁裏,撫琴複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孫權奇道:“這些不都是竹隱先生的作品麽?”

陸遜點了點頭,淡笑道:“主公可知那顧元歎出千兩黃金想要購我手中那幅《陋室銘》,顧元歎乃昔日蔡大家弟子,深愛書法,卻不知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孫子想要和竹隱先生比才華……”

孫權麵露震驚之色,他的聲音充滿了不可置信:“伯言你說那荀奉倩便是竹隱先生?”

陸遜見到孫權這樣的神色,心中得意,嘴上卻是淡淡道:“這是自然,我還敢誆主公不成?”

孫權從椅子上站起又坐下,下棋的心思已經全沒了,又是摩拳擦掌,又是喃喃自語,最後敲定道:“隻要那荀奉倩在會試之上一鳴驚人,殿試之上,我必點他為狀元!”

一般來說,南楚科舉分三場考試,一是鄉試,世家子弟無需參加,是專門給寒門子弟參加會試資格的,能通過便被稱作舉人,二是會試,主考作文,副考琴棋書畫,能進前十者被稱為進士,三便是殿試,由皇帝親自出題,多以策論為主,分筆試與口試兩場。

孫權乃是南楚的實際掌控者,主持殿試的自然是他了,在那個時候,他已經是吳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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