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名門公子

夏侯徽這時心跳微微加速,在充滿書香的藏書閣中,一改往日冰冷的模樣,輕輕笑了笑,然後冰山消融道:“嗯,那我就正式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夏侯徽,字媛容。因為你的才華讓我欽佩,所以願意和你做朋友。”

荀粲側過頭,看著夏侯徽這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微笑道:“好吧,我叫荀粲,字奉倩,既然太初讓我照顧你,那你以後就叫我哥哥好了,媛容妹妹,你覺得怎樣?”

夏侯徽微微怔了下,看著荀粲對她難得露出的笑容,心中雖然不願,卻終究不忍拂他的好意,於是便點了點頭。

荀粲溫和道:“那就這樣吧,媛容妹妹以後若有什麽要求,可以盡管跟我提。”

荀粲將自己所需的東西整理好,卻是準備離開書院了,夏侯徽不由問道:“粲哥哥要去哪裏?”

荀粲淡淡道:“粲哥哥?有趣的稱呼……我準備去拜訪一下蔡大家,也就是媛容妹妹的師尊。”

夏侯徽頓時心中一陣犯堵,最近她和蔡琰之間似乎沒有以前那樣親密無間了,她就是看不慣蔡琰那樣寶貝著那名琴“號鍾”的模樣……

但夏侯徽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卻道:“那我來帶粲哥哥去師尊那裏吧。”

荀粲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依舊慵懶溫和,但其本質,卻早已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慢慢變化,用光明溫暖的模樣來掩飾內心的肮髒與黑暗……這可真是嘲諷。……

荀粲再次見到蔡琰的時候,是在一葉扁舟之上,而這扁舟卻是在穎水之中,而在這扁舟之上可以看到靠著河岸的繁華街道,諸如天一雅閣、悅來樓等古色古香的建築就樹立在那兒。

蔡琰的麵前擺著名琴“號鍾”,她依舊穿著純白如雪的衣衫,上麵繡著精致的梅花,黑色的直長發披在背上,明明早就是已婚過的婦人,卻從沒見過她梳起婦人的發髻,可見蔡琰對自己的婚姻是不認同的,而越來越開放的大魏給了女子展現自己的機會,民眾也可以肆意議論朝政,言論自由隻有真正播撒在人民的內心深處,才能真正實現。

蔡琰一如既往的嫻靜,她的心境就像是波瀾不驚的大海,荀粲與蔡琰相對而坐,這六月的午後已是十分燥熱,遠方的樹梢上還有鳴蟬的聲音,空氣中的悶熱令荀粲很想回到轘轅山的宮殿中享受洛神的服侍,那貯藏的冰塊絕對是降溫利器。

不過這蔡琰似乎有一種令人平息燥熱的能力,荀粲在蔡琰麵前依舊揮灑自如,神情慵懶而平和,他品賞了一下屬於蔡琰的美色,蔡琰的美,全在於她那獨特的韻致,若論臉頰,自然不如甄洛、蘇小小等天生麗質,蔡琰能擁有這樣的嫻靜,與她那遭受的磨難不無關係,有的女人,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愈發迷人,蔡琰便是屬於這一類女人。

夏侯徽也在這扁舟之上,她才不想讓自己剛剛認的粲哥哥與師尊獨處呢,那是一種女人的直覺……

荀粲飲下一杯溫軟醇厚的女兒紅,輕輕皺了皺好看的眉毛,他飲慣了味道甜美的果酒,再喝這樣正宗的酒,總覺得它們太過辛辣,他不喜歡苦澀與辛辣,他喜歡溫暖甜蜜溫馨,人生,就應該完美,那些說殘缺是一種美的人,大抵心中都帶著濃濃的遺憾。

荀粲把玩著手中普通的酒杯,眼神飄渺如天空中純白的雲彩,他慵懶道:“蔡大家覺得‘無上’如何?”

蔡琰看了看荀粲在她麵前依舊揮灑自如的姿態,那一襲素雅的道袍與頭上的一根木簪完全遮掩住了他的鋒芒,顯得低調而普通,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個樣子的荀粲比那日鮮衣怒馬的荀粲更親切,太過雍容華貴的人總是高高在上的,孤獨而寂寞,如那昔日的公子榜首荀家六郎。

聽了荀粲的話,蔡琰微微露出赧色,她發自內心的敬服道:“也唯有荀大家能將此琴喊作‘無上’,雖然想極力掌控這名琴‘號鍾’,但我的風格卻無法與此琴相配……”

夏侯徽聽了隻覺得心中有些驚訝,雖然很不忿蔡琰每日與這“號鍾”相伴,但蔡琰投入在此琴上的精力很多,就這樣都無法掌控這名琴“號鍾”,足見粲哥哥的琴技是多麽高深,可笑自己以前還不知天高地厚的挑釁他……而粲哥哥卻沒有在意自己的挑釁,他的心胸確實很廣……

荀粲卻一針見血道:“蔡大家的問題在於,太過注重此琴了,其實這世上無所謂名琴不名琴,在我的手中,所有的琴都可稱為‘無上’,欲要彈出神品琴曲,關鍵便在於心境,萬物隨心,如此而已。”

蔡琰嫻靜柔美的臉上雖然依舊淡定,但心中卻深深的震撼了,所有的琴在他的手中都可稱之為“無上”嗎?果然琴道到高深時,所謂的名琴也不過是普通的工具而已,這荀粲,果然不愧是公子榜首,琴中王者!

蔡琰向荀粲真誠感謝道:“受教了,不知荀大家可否再指點幾日?”

夏侯徽很想替她的粲哥哥回絕,卻聽荀粲婉拒道:“雖然我也很想與蔡大家仔細交流一番,但兄長催促我盡快去洛陽,所以……”

蔡琰微微露出失望的神色,而荀粲卻依舊把玩著酒杯,神情飄忽……

蔡琰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卻道:“重回舊都,亦是昭姬所願,不知荀大家可否與我同行?”

荀粲怔了怔,旋即灑然一笑,道:“若是有緣,自能相見,此次我去洛陽隻想孤身一人,蔡大家的美意,粲心領了……”

蔡琰的微笑僵在了臉上,而夏侯徽卻暗暗為荀粲的婉拒叫好。

荀粲卻不知他這次洛陽之行會生出那麽多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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