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天子暴斃

建安三年,張魯出動三萬大軍意圖奪取益州重鎮白水城,城中守將吳蘭奮不顧身,硬是拖住了漢中軍主力,等到劉璋引軍來援之時,益州軍突然爆發的戰力驚呆了所有人。

三兩日的功夫,劉璋一刻也沒有閑下來,後續的輜重兵也已經趕到了白水城。

得了補給,更換了武器,劉璋麾下的人馬才漸漸恢複了幾成的戰力,那日廝殺,六千益州軍折損了兩成。

事後清點一番,計有一千一百三十一人戰死,三百八十七人身上有傷,短時間內是無法上戰場的,剩餘的四千多人馬,也是人人帶傷,隻是傷勢較輕,休整了一兩個時日便可以恢複戰力。

相對於損失,收獲也很是驚人。

益州軍當場俘獲敵軍兩千人,殺死賊軍一千一百三十人,繳獲輜重無數。

那一日,若非楊昂引軍斷後,漢中軍的損失還會大上數倍。

不過,張魯雖然走了,可散落在田間村頭的漢中軍還有不少人,這些潰卒如果不能及時剿滅,日後為禍鄉間,也是個不小的禍端。

大軍駐紮在白水城的時候,劉璋動員鄉民百姓齊齊動手,一起修繕破損的城牆,督造損壞的城門,嚴顏與李嚴則兵分兩路,各領一千人馬圍剿亂軍。

城中依然有軍卒兩千餘人,應付可能來臨的襲城還是綽綽有餘的。

益州山嶺居多,百姓多結寨而居,若是賊人聚眾結夥,趁人不備,大有可能破村擄寨。

三日前,劉璋雖然已經加派人馬通知各村寨加強戒備,嚴防賊人偷襲,可連日來,還是不斷有鄉民殞命。

賊禍不除,百姓不得安寧。

真正的豪門大族都居住在郡城大縣之內,等閑流賊根本奈何不了,真正深受其害的卻還是那些貧苦百姓。

無論是吃穿住行,哪一樣都需要出門勞作,鄉民們無法整日整夜的坐吃山空,他們總有人抱著僥幸心理,認為流賊不一定會出現,可現實是殘酷的。

餓瘋的了潰卒與流寇一道,手持利器,成群結夥地襲擊鄉民。

益州與漢中相鄰的地方,鄉民深受其苦。

李賢負責白水城以南的亂卒,嚴顏負責白水城以北的亂卒,兩方人馬各司其職,然而,益州軍數目有限,負責的地域又太為廣闊,總是有些狡猾的漏網之魚興風作浪,為禍鄉間。

經過幾日的整頓修繕,白水城終於恢複了往日的城防功能,隻是城內鄉民死傷慘重,丁口十去其三,短時間內是無法恢複的。

休養生息,那也得十年之後才能有效果。

捕獲的俘虜,劉璋並未大開殺戒,隻是使人甄別過後,一一看押起來。

算算時日,後續大軍也差不多該回來了,到時候正好用上這幫兵馬。

劉璋想出兵討伐漢中。

張魯叛亂自立以來,劉璋父子便將其視為眼中釘,眼下,張魯大敗,正是趁勝追擊的大好機會。

張魯兵敗逃遁之後,在河畔等了三天,又收斂了一千亂卒,本想多等一些時日,可是,楊昂卻出言反對,他認為不可久留,張魯已成驚弓之鳥,自然應允。

此役過後,敵我之勢逆轉。

月旬之前,劉璋的益州軍還在荊州碰的頭破血流,可是,月旬之後,劉璋便大發神威,期間,發生了什麽事情,益州軍到底改變了什麽

劉璋心知肚明,征討荊州的時候,從青州購買的軍械尚未就位,而且,軍卒缺乏征討荊州的熱情,作戰時難免出工不出力,可是,白水城之戰就不一樣了,這是漢中軍入侵之戰,益州軍同仇敵愾,迸發出了超強的戰力。

軍卒、軍械的改變於軍將的自由發揮相結合,於是,劉璋取得了酣快淋漓的大勝。

不過,大勝之後,益州的實權人物趙韙卻出麵拒絕了劉璋趁勝追擊的想法。

劉璋權衡再三,隻得退軍。

益州,趙韙實力頗大,他勾結益州本土實力,玩弄權術。

倘若劉璋一意孤行,後顧不堪設想。

因為,趙韙野心極大,他對劉璋多有不滿,甚至有取而代之的想法。

劉璋在荊州碰的頭破血流也就罷了,趙韙樂見其成,誰曾想,劉璋突然走了運,擊敗張魯,這對於趙韙而言就有些無法忍受。

試想,若是劉璋一直勝利,那麽,劉璋在益州的聲望將逐漸提升,往後還有趙韙什麽事情

於是,趙韙措辭強烈,甚至出言恐嚇。

劉璋的根基在成都,如果趙韙突然叛亂,劉璋甚至想不出有效的阻止手段。

在張任、黃權等人的勸說下,劉璋決定穩住趙韙,先回益州。

益州如今有三股勢力,趙韙的勢力最大,這股勢力甚至可以左右整個益州六成的官員;名義上的益州刺史劉璋隻能屈居第二,靠著張任、黃權、王連、嚴顏幾位忠臣,劉璋權位漸穩,可是,卻一直無法除掉趙韙,徹底掌握大權;另一股實力就是以龐羲為首的外來實力,龐羲為巴西太守,籍貫司隸,他與劉璋的父親劉焉一樣,也是個外來官員,劉璋從長安逃往益州,龐羲功不可沒,龐羲之女甚至嫁給了劉璋的長子劉循為妻,這等人物本應該是劉璋的死忠,可是,近年來,龐羲私自招募巴人,漸有自立之心,幸好,謀士程畿及時勸阻,否則的話,益州早已經四分五裂。

對於劉璋而言,白水城的勝利極大地增強了他的自信心,也使得忠於劉氏的人馬信心大定,他們甚至萌生清除趙韙的想法。

狂妄自大的趙韙壓根沒想到,劉璋一係人馬正在布置陷阱,而他,就是獵物

益州,趙韙一日不除,劉璋一日不得安寧。

兗州,李賢也是曹操的眼中釘,肉中刺。

用計圍剿黑山軍之後,曹操本想將計就計,一舉吞並青州,誰曾想,李賢識破了曹操的詭計。

攻守之勢易轉

太史慈、臧霸、趙雲、徐和四員大將統兵五萬,直逼兗州腹地。

曹操無奈,隻得糾集兵力,重兵布防。

益州之戰已經結束,兗州之戰才剛剛開始。

荊州,李典、徐盛、張繡三軍圍攻襄陽,城池數日不破。

消息傳到徐州,李賢愁眉不展。

眾所周知,襄陽易守難攻。

倘若李賢不出殺手鐧,以李典、徐盛、張繡的軍力很難破城。

襄陽不破,劉備便依然是荊州刺史。

李賢猶豫不決,他有破城之策,隻是,卻不敢肯定,提前搞出那件大殺器是否妥當。

陳宮察言觀色,他認為,李賢並非無計可施,隻是遇到了難以抉擇的事情。

為了促使李賢早做決斷,陳宮低聲說道:“使君,江東暗營來報,孫策有不穩之象”。

李賢皺起眉頭,寒聲道:“嗯這等事情,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報來”

“孫夫人遇襲之後,江東便有人散布謠言,說使君早對孫夫人心生不滿”

“放屁,全他娘的放屁”,李賢破口大罵,他怎麽也沒想到,竟有人無恥到這種程度,“是誰誰是幕後指使”

“江東畢竟不是徐州,暗營人手不足,不敢打草驚蛇”

“所以你們就任由流言散布”

“據可靠消息,江東軍中也有人對謠言推波助瀾”

李賢瞬間了然,暗營之所以顧忌重重,怕的就是能巧成拙,觸怒了孫策。

眼下,李賢之所以能在荊州大展拳腳,這與江東軍的配合不無幹係。

倘若江東軍反戈一擊,李賢再想謀奪襄陽,無疑難上加難。

憤怒,李賢隻覺得憤怒無比。

看在孫尚香的麵子上,李賢一直不想與江東孫氏為敵,可是,眼下孫氏所為,卻在逐漸挑戰李賢的底線。

先是挑動民眾的敵對心理,接著便是製造摩擦對立,下一步呢隻怕就是兵戈相向了

深深籲了一口氣,李賢冷聲說道:“孫策不是傻子,我在江南雖然隻有於禁一部軍力,卻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泥人,罷了,既然如此,我還顧及什麽”

陳宮心中竊喜,看模樣,李賢已經有了決斷。

一直以來,李賢從未讓人失望過,他既然如此胸有成竹,那便說明他真的有把握。

陳宮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李賢到底有什麽仰仗

火藥

李賢想用火藥破城

冷兵器時代,火藥是當之無愧的大殺器。

雖說,沒有火槍、火炮,火藥的普及度無法推廣,可是,火藥在攻城爆破一項上卻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

李賢決心一下,匠工營便齊齊動手,按照李賢的吩咐開始研製火藥。

三五日的時間過去,火藥尚未投入使用,可是,一個驚人的消息卻傳了出來:天子劉協中毒身亡

宮中侍衛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可是,這等大事豈是封鎖就能封鎖住的

五日之後,宮中還有一個朝會,如果劉協未曾露麵,隻會使人憑添臆測。

怎麽辦

李賢咬的牙齒“咯咯”作響,他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有人把主意打到了劉協頭上。

這時候,天子暴斃身亡,誰的嫌疑最大

當然是李賢

“陳宮,你太讓我失望了,對方既然能夠混入宮中對天子下手,自然也能在郡守府中下毒,連天子都保護不好,我要錦衣營何用”

陳宮大汗淋漓,出了這等大事,錦衣營難辭其咎,當務之急隻能想法補救,“使君,下毒之人是天子近侍,是從長安便伴隨天子左右的老人,天子中毒之後,此人也已經服毒自盡了”。

“毒從何而來”

陳宮很是尷尬,“未曾查出”。

李賢不想多言,“等徐庶過來再議吧”。

陳宮無奈,隻得應諾。

沒過多久,徐庶來到郡府。

“使君,我見眾人腳步匆匆,發生了什麽事情”

李賢歎了口氣,“天子駕崩了”。

徐庶一驚而起,“什麽時候的事情因何而亡”

“一刻鍾之前,染毒而亡”

“天子正值壯年,對外稱病,隻怕徒增流言呀”

“正是如此,元直,你可有良策”

徐庶冷靜分析起來,“當務之急是另立新君,國不可一日無君,使君必須與皇後取得一致”。

李賢的思路一下子清晰起來,“我明白了,我這便入宮”。

“且慢”

“嗯”

“使君莫忘了,天子還有五千新軍”

李賢吸了口冷氣,他險些忘了。

劉協在位的時候,王子服的五千兵馬便駐紮在下邳城外。

雖說下邳城內有郡兵把守,可是,一旦有人裏應外合,王子服的五千兵馬便是關鍵。

“元直有何妙計”

“且先使人穩住王子服,隻要城外兵馬不動,下邳便穩如泰山”

“如何施為”

“我與王子服有數麵之緣,便由我出城相勸”

“不可”

徐庶可是李賢的得力謀士,倘若王子服真的有了異心,徐庶此行無異於羊入虎口,這讓李賢如何舍得

“使君寬心,王子服不會動我”

“元直,你是我的左臂右膀,我怎能讓你去冒險”

“使君,沒時間猶豫了,你我二人兵分二路,你入宮見皇後,我出城,見王子服”

李賢咬牙切齒,狠聲說道:“若有人敢動你一根寒毛,我必滅他九族”

徐庶感激無比,“使君還需使人封鎖城門,嚴禁出入”。

“好”

“宮內禁衛應該調動了,我覺得使君的親衛營可以輪換借調,使君覺得如何”

“就這麽定了”

一番商議過後,李賢心中有譜,不再慌亂。

在親衛營的護衛下,李賢直入禁宮。

此時,天子身亡的消息並未傳出,李賢暢行無阻。

入了後宮,李賢見到了伏皇後。

此時,伏皇後正在暗自垂淚。

“皇後節哀”

伏皇後瞪大了眼睛,不無悲憤敵說道:“你這個賊子,你還有臉過來”

“皇後明鑒,我與此事並無幹係”

“除了你,還有誰有此能力毒害陛下”

李賢歎了口氣,“人心叵測,皇後武斷了”。

“你是來殺我滅口的嗎”

“皇後此言大謬,國不可一日無君,微臣此行,隻為新君而來”

伏皇後心中一動,另立新君,這可不是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