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林中滋擾
c_t;甄氏是大族,青州刺史李賢有可能出現城中,這消息很快便傳遍鄴城。。更新好快。(閱讀最新章節首發)
李賢本以為拿捏住潑皮之後,甄氏會故‘弄’玄虛,拒不相見,誰曾想,甄氏竟然給足了麵子,非但家主賠罪,就連甄宓都擺出了台麵。
說起來,後世裏曹植洛神賦的主角:甄宓如今不過十五歲,雖然尚未長成,可是,在李賢看來已經有禍國殃民之態!
幸好,李賢誌不在此,否則的話,甄宓難逃魔掌。
事後,誰也不知道李賢與甄氏達成了什麽協議,世人隻知道,甄氏的買賣做的更大了。
一些背地裏與甄氏勾結不清的官吏緊張不已,他們懼怕李賢,懼怕無權可用的日子。
如果甄氏倒了,李賢會不會秋後算賬?
事實證明,北地官吏的擔心毫無道理,李賢隻在鄴城待了兩日便離開了,期間,並無一人受罰。
表麵上看,皆大歡喜,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實際上,為了平息李賢的怒火,甄氏已經付出了巨大代價,北地的糧秣生意,拱手相讓,這便是代價之一。
一直以來,甄氏一直壟斷了冀州七成的糧秣買賣,如今,李賢隻是隱晦地表達了意願,甄氏便乖乖讓出。
當然了,為了補償甄氏的損失,李賢會竭力保障甄氏在馬市上的利益。
甄氏財力雄厚,又與各地官吏熟稔,由他們出麵購馬,對李賢而言是一個可以接受的事情。
發財的事情那麽多,沒有必要斷人財路。
李賢固然實力驚人,卻也不想四麵樹敵。
如果治下的大族都像甄氏這般識時務,李賢肯定會省心省力。
然而,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甄氏的事情隻是開頭,接下來,還有無數的事情等著李賢去做。
無奈之下,李賢隻得繼續巡弋。
北地新附,如果李賢這個名義上的主人連麵都不‘露’,那便顯得太過不近人情,反之,亦然。
為了大局穩定,李賢不得不在冀州各地轉悠,攘外必先安內嘛。
南陽大戰,北地無論如何也不能‘亂’起來。
一口吞下袁紹的地盤,李賢須得好生經營,否則的話便是暴殄天物。
南陽郡以南,遍地高山,天‘色’一黑,彌漫四周的熱量似乎都隨著太陽的下落而消弭於無形,隻有涼颼颼的冷風呼嘯在山野間,驕傲的宣示著它們的存在;一輪皎潔的明月高高的掛在最高的那座山頭上,照的山野林間明亮亮的。
月朗星稀,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一隊一百多人的士兵撒‘腿’狂奔,前頭領路的幾十男子似乎是蠻人,不說別的,單是那叢林中健步如飛的身段,就不是尋常漢人能夠學得來的。
在這支隊伍的中間,有一個校官模樣的中年漢子,這漢子嘴裏時不時的叫罵著什麽,無非是些什麽“加快速度,莫分神,不得隨意脫隊……”
被他那烏黑泛白的眼珠一瞪,中招士卒的心中一顫,下意識的緊了緊腰間的跨刀,膽子大些的老卒狠狠的啐了聲唾沫,但也知曉軍情緊急,不得延誤的道理,而那些膽子弱的更是悶不吭氣、埋頭狂奔了,他們可不想遭受軍法處置。(廣告)
領路的蠻人似乎對當地的環境頗為了解,七繞八繞的功夫竟然繞過了一座座大山,映著月光,又走了約莫有半個時辰。
領頭的蠻人兀地跪伏在地,俯身側耳的功夫,他又緊緊的嗅了嗅鼻子,片刻之後隻聽他嘴中道“湯軍校,前方一裏處有大隊人馬駐紮的跡象!”
被喚作湯軍校的中年漢子也不吭聲,轉身回首做了個噤聲前行的手勢,他才在蠻人的帶領下,悄悄往前‘摸’去。
一裏的路程轉眼就到,不聲不響地解決了敵軍的幾個明暗哨,湯竹小心翼翼地透過樹林,低頭往底下看去,可以看見底下是一大片臨溪的開闊地,無數的火堆將底下照的紅彤彤的,猛然一看,這溪邊起碼有五千人馬reads;!
五千人馬是什麽概念?苟延殘喘的劉備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千人馬,如今,數量多出兩千,顯然是劉備多番運作出來的結果。
成功探得了敵軍的營盤所在,湯竹深呼一口氣,狸貓一般翻下了緒,他帶人後退幾十丈,估‘摸’著距離已經足夠,他才轉頭向一個蠻人看去,嘴裏低聲問道:“蟒虎,將軍命我們襲擾劉備,如今到到了地頭,你可願為我部化身為鉺?”
蟒虎嘿然一笑,嘴中悶悶的說道“湯軍校盡管放心,我蟒虎的本領在這林間可以發揮個十成十,僅僅是引‘誘’而已,這又有什麽願不願意的!”
“好!我就知道蟒氏兄弟個個都是好樣的,待事成之後我定為你請功”
“那便有勞湯軍校了”蟒虎也不客氣,稍稍拱了拱手,他就待著幾個同族士卒離開大隊。
目送著蟒虎消失在視野之中,湯竹又低聲叮囑道:“蟒虎可是去做‘誘’餌了,待會兒劉備的人馬進入埋伏之後,你們這幫‘混’蛋都給我把弓弦拉緊了,可不要留力氣,都給我狠狠的‘射’!記住,‘射’完二通箭後,不管劉備還有多少兵馬,都給我撒‘腿’往回跑!來路還記得嗎?”
這次挑選出來的都是熟悉山林的老行伍,即便不是老兵,那也是‘混’跡山林的獵人山民,因而湯竹叮囑之下,眾人自然是連連點頭。
“軍校放心,小人省的”
“知道就好,都給我機靈點兒,待會兒我會帶人斷後,你們隻管往後撒丫子跑就是了,要是誰跑慢了,落到了劉備的手裏,哼哼……”
“軍校哪裏話,若實在是背運倒了大黴,大不了拉幾個賊軍夠本,咱殺一個賺一個!隻是這劉備真會這麽聽話麽?”一個老伍長嬉皮笑臉的湊上近前。
湯竹咧嘴一笑,一口寒光閃閃的白牙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妖異,淡淡的搖了搖腦袋,他清啐一口,嘴中道“劉備要是個有卵子的就會跟上來,咱不怕他來!怕的是他不來!若是他們都是沒卵子的公公,咱們就天天來問候他們的老娘!”
一聽湯竹這麽說,四周的許多軍卒頓時祈禱起來,他們巴不得劉備的兵馬能夠追上‘門’來,否則的話,猴年馬月才能完成使命?
腹誹歸腹誹,該幹的活一定要幹完。
於是,在幾個老行伍的帶頭下,近百人的隊伍或是蹲在樹梢,或是躲在樹後,他們就這麽無聲無息地潛伏了下來,其中更有幾個皮糙‘肉’厚的家夥躲進了灌木裏,真不知道待會兒他們怎麽‘射’出手中的弓箭。
不多久,遠處的小溪邊傳來了一陣噪雜的聲響,單手持弓的湯竹緊咬嘴‘唇’,他知道,這定是蟒虎襲擊的效果,隻是不知那個家夥是生是死?
大約等了有盞茶功夫,就聽得溪邊人生馬沸、好不熱鬧,而在徐州軍布下埋伏的樹林裏,很快出現了幾個發髻淩‘亂’、衣衫破損的家夥,聽得動靜,緊張過頭的徐州軍差點‘射’出手中的弓箭,幸好,來人的步伐迅速,而且輕輕的學了聲“布穀鳥”的叫聲。
是自家人!
在徐州軍卒鬆了口氣的時候,衝來的幾人一躍而起,他們動作迅捷務必,很快便隱入林中。
湯竹還沒來得及細問,就見到一支支鐵箭淩空而至。
“噗噗噗”,數目不詳的箭枝嗖嗖地紮到了樹幹上,若不是有樹木相阻,隻怕隻是這一陣攢‘射’,林裏的軍卒就會死傷慘重。
月光清涼如水,被人擾了清夢的關羽麵‘色’深沉。
劉表戰敗之後,劉備使出渾身解數,這才鼓搗出五千兵馬。
南陽亦非久留之地,劉備本打算撈一把就走,可是,他們甫一動手,才發現現實與心中所想落差頗大,不說那人煙稀少的村落,就說那些不知好歹的山民吧,他們幾乎從未停止過反抗。
就算劉備僥幸得手,山民們也會一路尾隨,滋擾不休。
適才,營地受襲,關羽第一時間來到轅‘門’外。
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副慘烈無比的畫麵:一個中年軍漢的額頭被一支勁道十足的弓箭穿了個透心涼,黑漆漆的汙血染透了底下的土地,一雙死魚一樣的灰白眼珠恐懼的瞪著前方。
關羽皺起眉頭,敵人的箭術高超,力道十足,一看便是難纏的‘精’銳。
煩悶地擺了擺手,關羽說道:“將他火葬了吧”。
“喏!”
山林之中,鳥獸極多,火葬是唯一一種能夠保證屍首不受侵犯的方式。
“將軍,賊人已經逃了,要不要上報主公?”一個眼珠滴溜溜‘亂’轉的軍將半真半假的問道。
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即便關羽有心遮攔,這卻也是無法壓下的大事件,重兵駐守的營地竟然被人襲擊,而對手竟然毫‘毛’未損,這他娘的要是傳出去,劉備軍威何在?
“加派人手,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幫‘混’蛋給我抓回來”
“喏!將軍寬心便是,我一定要把他們扒皮‘抽’筋!”牙縫裏蹦出這麽一句話,副將心中篤定,若是幾百人的隊伍還抓不到幾個藏頭藏尾的數倍,那他也許真該買塊豆腐撞死了……
關羽不置可否,捉拿賊軍這事兒,目前不需要他出手,他隻是叮囑了一句:“謹慎小心”。
副將答應了一聲,其實壓根沒往心裏去。
嚴格來說,副將並不是劉備的嫡係,他隻是近期引軍投靠劉備的實力幹將。劉備覺得有必要樹立榜樣,於是便讓他統領原班人馬,隻是要歸屬關羽統領。
這一日,湯竹設下‘誘’餌,副將果然按捺不住吞了下來。
連番折損幾十個人手之後,便是關羽都驚動了。
隻可惜,關羽一身武藝在林中發揮不出兩成的功力,否則的話,挑釁的人馬即便再多也是有去無回的下場。
這一日,軍卒又嘀咕起來,“再這樣下去,這林子沒法待了,還是想法子快婿去吧”。
副將霍甲咬的牙齒咯作響,驀地停下腳步,卻聽到他壓抑許久的咆哮“他娘的reads;!老子不知道?老子也不想啊!這一路上咱們死了多少輪哨的軍卒了?五十?還是八十?到現在那幫沒卵子的家夥在晚上竟然不敢出‘門’小解!真它娘的,昨兒個死掉的那個倒黴鬼還是老子出了賞錢,他才願意輪值的!”
“喔?”
“噢!”
“原來是這個樣子”
霍甲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身邊的軍將當即相視一笑,感情是因為銀錢的緣故,那個該死的倒黴蛋才願意出來值哨,可死人又怎麽‘花’錢呢?
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感歎了一番,一個尖嘴猴腮的頭目嘴中道“將軍,這輪崗值哨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晚上我倒要看看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家夥敢收銀錢!”
‘胸’膛的肋骨拍的咣咣作響,這頭目隻顧嘴快,卻沒發現四周投來的那一縷縷詭異的目光,等到他發現事情不妙,想借故溜走的時候,另一個胖乎乎的頭目已經一驚一乍的吼道:“哎呀呀,既然侯兄弟如此盡忠職守,今兒晚上的輪哨那就安排到你們營!怎麽樣?你可莫要推辭啊,你們說是不是啊?”
胖子很懂得造勢助威,一旁眾人秉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都是義正嚴詞的點點點頭,嘴裏說道“那感情好,侯兄弟赤膽忠心,真乃我輩楷模!”
侯印‘欲’哭無淚,沒等他拒絕呢,落井下石的霍甲已經‘陰’颼颼地說道“既然侯印有這麽大的把握,那這夜崗就‘交’給你們營了!嗯,也就七日吧”
侯印腦袋一懵,差點直‘挺’‘挺’的暈倒在地,好在一旁的胖子眼疾手快,及時的扶住了他,別人隻以為這胖子樂於助人,難知道這家夥竟然貼到瘦子的耳邊幸災樂禍的說道“苟娘癢的死猴子,讓你上次壞老子的好事,這次你栽了吧!嘖嘖,怕是沒一百貫搞不掂咯……”
冷嘲熱諷作罷,這胖子麵‘色’不變,嘴裏話鋒一轉,溫情地說道“哎呀呀,侯兄弟這是怎麽了?莫非是歡喜的‘抽’了過去,你再不醒來,可別怪兄弟無禮了啊,我可是聽說了,得了癔症的人呐,隻要挨上幾嘴巴,那保證‘藥’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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