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倒塌的城牆
c_t;事發突然,誰也想不到城外的河北軍竟然會來這一手。(?)。?更新好快。
城牆隨時可能崩塌,沒了堅城作屏障,青州軍該作何應對?
城外足有五萬河北軍,單論數量,足足是青州軍的兩倍,再錯一步,即將滿盤皆輸。
太史慈明白自己小看了對手,幸好,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青州軍還有時間。
“陳武”
“末將在”
“你速領兩千兵丁於北‘門’巡視,若有異常,可先斬後奏”
“得令”
“軍司馬陳式”
“在”
“速去指認地道,若是及早發現,重重有賞!”
陳式遲疑道:“都尉,我有一個兄弟耳朵比兔子還靈敏,這一次,可否將他帶上?”
多一個人多一份希望,太史慈自然不會拒絕:“讓他來吧”。
“喏!”陳式麵‘露’喜‘色’,隻他一人的話,尚且不敢有十足的把握,可是,若是有那人相助,這一次,找尋地道,十拿九穩!
“罷了,軍情緊急,你且說出那人的名姓以及所在,我這便使人將其尋來,你且頭前帶路,指認‘洞’口”
陳式自然不敢拒絕:“那人名喚韓壘,是個身材瘦削的漢子,此人家居城南青石巷,都尉使人一問便知”。
“好,咱們先行一步,韓壘一會便到。
太史慈出發之前,陳武已經離開了。
軍情緊急,陳武召集軍卒之後,片刻也不敢耽擱,他急於奔赴北‘門’,一探究竟。
平原城再一次沸騰起來,軍卒、民夫齊動員。
陳式與太史慈剛剛抵達北城沒多久,韓壘便到了。
不得不說,韓壘確實有一套,他隻是看了一眼地道口,又貼在地上聆聽了一陣子,便大概確定了地道途徑城牆的方位。
河北軍畢竟能量有限,他們鼓搗不出火‘藥’,隻能用這種火油燒牆的法子來出奇製勝,可是,城牆連綿不絕,火油、地道畢竟有限,所以,河北軍隻能集中所有的火油焚燒一處。
這樣的話,固然可以在最大程度上灼燒城牆,卻也為青州軍找尋“隱患”提供了便利。
陳式、韓壘賣力推演,找尋,終於在半柱香之後找到了河北軍焚燒城牆的具體位置。
“都尉,就是這裏了”
太史慈大步上前,正要過去瞧個明白,卻被徐幹勸住了:“都尉,當務之急是快些疏散衛卒,籌備內牆,這牆隨時可能坍塌”。
太史慈微微一滯,緩了片刻,便吩咐道:“胡七”。
“末將在”
“傳我軍令,便說我已經識破了河北軍的詭計,讓他們勿要驚慌,速速撤離此處”
“喏”
城牆會不會塌陷誰也說不準,可是,一旦真的塌了,而太史慈未能提前預警,那麽驚惶失措之下,守軍定會膽戰心驚,反之,即便城牆最後沒塌,河北軍也不可能借此機會攻上城頭,所以,提前告知軍卒,讓其有充分的心心理準備,這是有益無害的事情。
這一段城牆長度不過數十步,左右兩側的守軍完全可以用箭矢、投槍將其籠罩。
今夜,注定是一場‘亂’戰。
太史慈做好了巷戰的準備,他‘抽’出佩劍,嘴裏道:“軍司馬陳式”。
“在”
“你領三百衛卒通稟全城百姓,便說今夜宵禁,膽敢出院上街犯禁者,殺無赦”
“喏!”
地道在地下,誰也不知道河北軍到底鑿了多少條地道。
萬一有人從地下冒出,意圖搗‘亂’,那麽空無一人的街道會讓他們無所遁形。
大隊軍士、民夫在徐幹的指引下已然狂奔而來,他們拆除了附近的民舍,用最快的速度築起了內牆。
此時,各項應對措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但是,太史慈卻依舊‘陰’沉著臉,不敢有片刻放鬆。棉花糖
常年打雁卻被雁啄瞎了眼,白日間,河北軍一敗再敗,就連大將文醜都身受重傷,可是,到了晚間,局勢竟然扭轉。
一招“焚牆計”讓太史慈手忙腳‘亂’,若不是陳式及時發現,說不定平原城就破了。
身為青州都尉,太史慈不勝也就罷了,若是丟了平原城,豈不是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一時之間,太史慈自責不已。
“都尉,河北軍‘奸’詐,竟然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不過,咱們也可將計就計”
太史慈來了興致:“喔?計將安出?”
“焚牆計太過隱蔽,河北軍定會以為我們料想不到,所以,他們必會認為,城牆坍塌之時,便是我軍大‘亂’之時”
太史慈連連頜首:“不錯,不錯”。
“到那時,河北軍便會集中‘精’銳,由缺口而入”
“是這個道理!”
“都尉可使軍卒佯裝敗退,引‘誘’河北軍入城,夜不視物,等到河北軍發現不妥的時候,咱們便可甕中捉鱉,反過來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善reads;!”
城牆會不會坍塌?坍塌的範圍會有多大?
由於搞不清“焚牆計”到底會有多大的威力,所以,徐幹使人圍起了數百步長的半圓形內牆。在‘肉’眼可見的速度裏,內牆飛速的拔高著。
終於,在內牆有一人高的時候,徐幹下達了停工的命令。
太史慈不解:“這才多高?時間還寬裕的很,為什麽不繼續加高?”
“內牆倉促砌成,牢固程度不值一提,它的作用便是阻擋住河北軍的衝鋒,這牆,高了反而不妥”
太史慈恍然,內牆隻是第二道預備防線,它存在的目的是讓河北軍不得不停下迅猛的腳步,慢吞吞的翻越過來。
若是城牆太高,河北軍合力一推,簡單壘成的內牆便會倒塌,如此一來還不如把內牆堆的厚實些,這樣的以來,即便河北軍用圓木撞擊,內牆也能多撐一段時間。
隻要河北軍慢下腳步,青州軍便會用手中的弓矢告訴他們,這裏究竟是誰的地盤!
城內,太史慈已經做好了諸多準備,而城外,田豐緊緊盯著城牆,眉目間俱是期待。
昏暗的火光下,高大厚重的城牆宛若一隻沉睡的巨獸,誰也不知道它會在什麽時候醒來。
田豐瞪大了眼,豎起了耳,隻等那聲巨響。
興許田豐的祈禱起了效果。
“轟隆”一聲巨響,城牆終於還是塌了,仰為屏障的防禦工事出現了缺口,這震驚了無數的青州軍,也正式吹響了河北軍進攻的號角。
嗆人的煙霧騰空而起,在河北軍焚燒地道的附近,厚實的城牆塌出了一道高有一丈,寬有三丈的豁口。
這豁口說寬不寬,說窄也不窄,最起碼,相對於不可逾越的城牆來說,這已然是難得的捷徑了reads;。
“先入平原城者,賞金百斤,官升三級!”田豐“嗆啷”一聲‘抽’出手中的寶劍,大聲喝道“成敗在此一舉,敢言後退著,殺!畏懼不前者,殺!突入城內者,賞!”
兩個殺字,一個賞字極大的刺‘激’到了河北士卒,他們呐喊著,為了那一百金的賞賜,也是為了那官升三級的‘誘’‘惑’。
變故突生,城頭的守軍似乎完全驚呆了,他們甚至連手中的箭矢都忘記了。
趁著難得的機會,河北軍呐喊著,徑自往城牆而來。
白日間的廝殺,河北軍已經填充了數段護城河,此時,趁夜攻城,他們卻戰意高昂。
夜已深沉,雖然有圓圓的月亮在散發著微涼的光芒,但黑夜還是極大的影響到了守軍的視野。
河北軍聒噪著,他們踏過同伴的屍首,踩著丟棄的箭矢兵器,堅定但卻有力的往火光騰起的方向衝去。
沒有人知道青州軍的城牆究竟塌出了多大的地方,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此行是否能夠成功奪得城池,他們隻知道,衝入城中,就會重重有賞,而畏縮後退,卻隻有死路一條。
呂翔一馬當先,往豁口處疾衝而來。
隻可惜,戰馬夜不視物,很快就崴倒在距離城牆不過百步遠的地方。
這時,城頭終於‘射’來了稀稀落落的箭矢。
守軍終歸還是反應了過來,必須盡早衝入城中,否則的話,時間拖得越久,變故越大!
呂翔揮舞著大刀,嘴裏道:“快,殺進去,殺光青州軍!”
“殺,殺,殺!”
看上去堅不可摧的城牆竟然塌陷了!
河北軍士氣高昂,他們跟著呂翔的腳步,很快便來到了城牆塌陷的缺口。
望著這個不大不小,一次可容二十名軍士進入的缺口,呂翔很是詫異:城牆附近並沒有圍堵而來的守軍,難道青州軍真的嚇破了膽?
顧不得多想,呂翔氣運丹田,“河北兒郎,隨我衝鋒reads;!先入城者,官升三級,賞金千兩!”
說罷,呂翔就跨過碎石遍地、尚在冒煙的缺口,第一個衝過了城牆。
在實際意義上,呂翔已經進入了平原城,但遙遙相望,他好像又看到不遠處有一溜的黑影。
那是什麽?
“將軍小心!”,呂翔一愣神的功夫,一支利箭便劃破長空急‘射’而來,若不是呂翔身邊的親衛及時趕到,隻怕適才呂翔已經中了一箭。
惱羞成怒的咆哮一聲,呂翔帶著趕來的三百多名親兵凶狠往前衝去。
“什麽?內牆?”幾丈遠的距離轉瞬即止,若不是呂翔及時止步,適才他已經一頭撞上了厚實的內牆。
火光是指引青州軍弓箭手的明燈,所以,為了躲避青州軍的弓箭,呂翔的先鋒軍全都是抹黑前進。
更多的河北軍穿過城牆,來到了平原城。
忽然,天‘色’大亮,幾支熊熊燃燒著的火把從東、西兩側拋向了呂翔的所在。
突如其來的光亮完全晃‘花’了呂翔的雙眼,還沒等他緩過勁兒來,他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慘叫聲。
“將軍,有詐!”
呂翔大怒,他翻身一躍,輕而易舉的跳上內牆,剛要跳到另一側,卻又聽到數支勁弩的聲響。
顧不得講究什麽大將之風,呂翔一個懶驢打滾,再次返回了內牆以內。
“將軍,你沒事吧!”耳邊聽著親衛的問候,呂翔沒好氣的回了一聲,“守軍早有準備,這該如何是好?”
城外的河北軍‘摸’不清狀況,他們隻是悶頭前衝,卻絲毫沒意識到,前方有了變故。
幽冷的寒風呼嘯著,讓內牆附近的呂翔感到徹骨的冰冷reads;。
不,真正讓他感到寒冷的是青州軍,月光下,大量的箭矢疾‘射’而來。
密密麻麻的河北銳士躲閃不及,隻是一次齊‘射’,當場就丟下了一百多具屍首。
退?還是不退?呂翔萌生了退意。
原本以為“燒城”計萬無一失,而他們則可以趁著守軍‘混’‘亂’的當口兒強行攻進城內,可現在,是哪個‘混’蛋泄漏了計策?
呂翔有一種想罵娘的衝動,又一輪的火把拋了過來,這一次呂翔有了經驗,他把身子緊緊的貼近內牆,忽然靈光一閃,他嘴裏道“隨我一起推倒內牆,隻要牆倒了,我們就能衝出去!”
跟隨呂翔衝得最快的那幫親兵已經死了一多半,但更多不明真相的河北軍還是從豁口處魚貫而入。
呂翔知道他在內牆裏多待一會兒,身後的河北軍卒就會多損失一分。
“河北兒郎們,隨我一起推牆”,呂翔的嗓音輕而易舉地傳到所有的河北軍耳中。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可剛才守軍的箭雨,還有腳下同伴的屍體都在告訴他們:守軍早有準備!
退已然是來不及了,隻有殺過去,隻有推倒城牆,河北的勇士們才可以殺死這幫青州軍!
“推~!”
“推!”
更多的河北軍加入到了推牆的行列之中,青州軍的火把一次次的拋來,跟隨著火光一同降落的還有那些冷漠無情的箭矢。
“倒了倒了”一個驚喜的聲音剛傳出來,卻忽然慘叫出聲。
原來青州軍堆砌的內牆太過厚實,大量的石塊在相互之間失去依托之後嘩啦啦的倒了一地。
許多躲閃不及的河北軍被巨石砸的哇哇大叫。
沒了石牆的阻擋,呂翔看到前方十丈處隱隱有亮光閃過。
顧不得高興,這時候,呂翔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石塊,散落在地上的大大小小的石料、圓木成了阻擾大軍前進的另一個障礙。
青州軍從城頭上又一次拋下了數之不盡的火把。
呂翔借著火光的光亮笨拙的往前跨出了數步,“快衝!衝過去,衝過去就好了!”
回答他的是一聲聲淒慘無比地叫聲。
“呂翔在此,隨我衝鋒!”此時,呂翔已經陷入到了進退兩難的困境。
往後退?別說田豐饒不了他,便是堵在豁口附近急於立功的河北軍士也不會放他出去。
即是有進無退,呂翔便再無保留,暴喝一聲之後,他弓著腰身,瞪大了眼睛,努力地適用著沒有光亮的黑暗。
路依然漫長,每每等到呂翔的眼睛剛剛適用黑暗的時候,守軍的火把便會再一次拋‘射’而來。
“該死的,青州軍到底有多少火把,還有他娘的這石牆到底有多厚!”走了約莫有兩丈多遠的地方,呂翔才重新腳踏實地。
膽戰心驚地往四方張望了一下,視野中沒有一個青州軍。
他們躲在哪裏?他們還有什麽未使出的手段?
接二連三地,呂翔的親衛已經全部踏出了石牆的範圍。
不需要口令,這些生死存亡與呂翔緊密結合到一起的軍士便利落的在呂翔四周聚攏起一個個密集的方陣。
夜戰,長兵器不利於行路,所以此番呂翔所帶的兵士皆是刀盾手的配置。
清一‘色’的刀盾手圍在石牆外圍,越來越多的軍士艱難的翻過了石牆。
青州軍依舊會隔著十個呼吸拋‘射’一次火把,當然,跟隨火把一起降落的箭矢也是必不可少的,但聚攏在呂翔身邊的河北軍已經有了近千人。
一千人,可以作很多事情,俗話說,百人可滅族,千人可亡國,有了如此多的軍士做伴,呂翔的雄心壯誌再一次噴湧而出。
“大家隨我衝鋒,殺向北‘門’!”呂翔知道若是再待下去,大量的河北軍就會堵塞在這裏。
雖然不知道守軍為什麽沒有在石牆外側安排人手,但觸手可及的勝利還是讓呂翔興奮的喘著粗氣。
三步、十步、十五步!
河北軍已經往前行了十五步,就在此時,內牆附近忽然閃光一片,突兀出現地火把點燃了堆積在四周的柴火。
河北軍發出一片驚呼聲,呂翔也是心跳加速,不過他還是強打起‘精’神,振臂狂呼道“莫慌莫慌,穩住,穩住!”
話音剛落,自城頭就拋來一個個陶罐。
沉重的陶罐重重地砸在了河北軍的行列裏,一時間,大罵聲不絕於耳。
“暗器!”
“怎麽膩膩的,這壇子裏裝的什麽東西?”“媽呀,痛死了”“****的青州軍忒‘陰’損”
“咦,怎麽像是酒水?”
呂翔‘精’神高度集中,他已經靈巧的躲過了三個陶罐,通紅的大火雖然把已方暴‘露’了出來,但前方卻沒有青州軍的蹤影。
太史慈到底打的什麽把戲?
他們不會愚蠢到以為幾個陶罐就可以把自己打敗吧?
呂翔大呼出聲,“青州軍已然膽寒,富貴榮華就在前方,諸位,與我衝鋒!”
匯集到呂翔身後的軍卒已經有了兩千之眾,衝天的大火給他們帶來了光亮,讓他們可以辨清方向。
沒有人注意到,為什麽青州軍在附近點燃的大火會燒這麽久,更沒有人發現,一股股**已經彌漫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