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城頭變幻大王旗

c_t;軍心可用,士氣正旺,這是好事,可如果軍將士卒過於驕傲自負,那就不一定全都是好事了。--

李賢與太史慈目光久遠,他們知道,世上從來沒有永遠不敗的軍隊。

東萊軍無一敗績,隻不過是因為遇到的敵人不夠強而已。

不過,一山還有一山高,誰能保證東萊軍的對手一直都是弱者?

如果不能調整心態,無論是東萊軍還是北海軍都有可能在以後的戰事中吃上大虧。

曆史上,驕兵必敗的典故比比皆是,李賢可不想成為反麵典型。

然而,這等事情很容易矯枉過正。

苛責士卒們狂妄自大,驕傲自滿?說的多了,會有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嫌疑,可若是一句話不說,任由輿論發展,誰也不知道軍心士氣會膨脹到什麽程度。

李賢畢竟不是真正的兵法大家,訓練兵卒,他憑借腦中的現代知識還能糊‘弄’一番,裝一下行家,可在排兵布陣、安撫軍心方麵,這就實在非他所長了。

太史慈也有這種憂慮,可急切間卻想不出破解之道,無奈之下,二人隻好向徐庶求教。

“先生,我軍接連大勝,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喔?難道非要敗上一場還可以?”徐庶略帶調侃之意。

“曹‘操’大軍就在徐州郡內,可東萊軍上下卻沒有一絲緊迫感,在他們看來,好像曹‘操’不值一提,六萬多大軍都是紙糊的一般”

徐庶換了副神‘色’,好整以暇地說道:“都尉也發現了?”

李賢搖頭應諾:“不錯,我正是發現勢頭不對,所以才前來求援的”。

“北海軍中也有類似的情況出現?”這句話是問太史慈的。

太史慈對徐庶頗為敬佩,當下也是連連頜首,道:“不錯,北海軍初經戰陣便大獲全勝,這些‘混’賬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reads;。

“你們想怎麽辦?”

“苛責過多,過猶不及,順其自然,又怕日後無力挽回,懇請先生示下”

徐庶沒有再賣關子,他說道:“大軍滋生驕傲自滿的情緒,你們認為其根源是什麽?”

“打了勝仗?”

“不錯!就是因為打了勝仗,軍卒們才培養出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情緒,可如果打敗了呢?”

“什麽?落敗?”

李賢不容置信,太史慈若有所思。

“都尉不是怕軍卒們大意壞事嗎?”

“沒錯,戰場上兩軍廝殺容不得半點大意”

“不用擔心,隻要東萊軍、北海軍敗上一陣,軍卒、軍將們便會反省自己了”

李賢恍然大悟,徐庶的意思是讓東萊軍吃些苦頭,這樣的話,他們才會重新認識自己。

隻是,打敗仗可遠遠比打勝仗要來得麻煩。

勝了,什麽都好說,可若是敗了,一些無關人士難免會思緒萬千,想入非非。

徐庶似笑非笑:“都尉舍得拋卻常勝將軍的名頭?”

李賢笑道:“區區虛名不足為信,我李賢從不在乎這些,隻要能夠讓軍心士氣回到正常的軌道上來,便是敗上一次又如何?”

太史慈很是讚賞,捫心自問,就算他處在李賢的位置上,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如此坦然地放棄“虛名”。

徐庶長長籲了口氣,李賢能夠這麽想,也不枉他辛苦一場。

解決了困‘惑’依舊的難題,李賢又在徐庶府中廝‘混’了一陣子,方才告辭離去。

沿途間,太史慈說道:“維中,你認為曹軍下一步會去哪裏?”

“泰山郡內的這股曹軍?”

“沒錯”

“如果我是曹‘操’,我一定會抓緊攻城,力爭在東萊軍攻破各地城池之前攻占徐州,不給他人半分窺視的機會,至於李典、樂進的兵馬,我估‘摸’著,他們不敢離我們太近,又怕離我們太遠”

“也罷,暫且不管他們,我相信,李典、樂進應該不至於作出孤軍深入北海國的事情出來,那李典為人謹慎,不會冒險而為的”

一日過後,東萊軍抵達臨沂城外。

終於回歸故地,陳登感慨萬千,他一直在想,這幾日經曆的事情是他一輩子也難以忘懷的經曆。

東萊軍高昂的士氣,旺盛的求戰**世所罕見,而李賢的作為更是令人大開眼界。

如今,陡然看見臨沂城‘門’,陳登頓時喜出望外,他迫不及待的想盡一些地主之誼。

這臨濟雖然不是下邳,卻也在陳氏的勢力範圍之內。

隔著一百多步遠,東萊軍卒便上前喊話:“我們是北海相孔融麾下李賢李都尉的人馬,速去通稟你家將軍,就說東萊軍來了,請他速速開‘門’”。

城頭的軍卒不敢怠慢,聞言過後沒有停頓,第一時間便告訴了守將知曉。

“是李都尉的人馬呀,城內有現成的酒‘肉’,不如入城詳談,可好?”

李賢略一遲疑,正要應諾,耳畔傳來一聲呼喊:“且慢”。

“喔?”驚回首,卻發現是趙雲擒了一名曹軍斥候。

趙雲一定是發現了什麽,要不然,絕不會這麽大陣仗。

李賢收斂思緒,忽而笑道:“讓你家將軍出來答話,下邳陳氏陳元龍在此!”

陳登高昂著頭顱,沒有反駁李賢。

在過去的時間裏,李賢表現的太過完美,風頭徹底高過了陳登。

眼下,好不容易來了徐州郡,到了陳登的地盤,他自然要好生表現,不然的話就讓別人看扁了,須知,下邳陳氏也是響當當的大族!

哪曾想,過了好半晌,城頭的守軍才回複道:“喔,是陳登陳元龍嗎?”

“下邳陳氏子弟應該沒有人敢冒充”,陳登話語間飽含著強烈的自信。

城頭的守軍不敢怠慢,嘴裏道:“元龍先生稍待片刻,城‘門’這就開啟”

“有勞了”

“吱嘎嘎”,城‘門’開了,一小隊軍卒押運著成車的酒‘肉’施施然而來。

長途跋涉了這麽久,肚子雖然沒有餓到過,可像酒‘肉’這等酣快淋漓的東西卻是許久沒有暢快地食用過了。

如今,甫一見到,難免有些心搖神曳,無論是東萊軍還是北海軍都有些喜出望外。

臨沂的守將看上去緊張的很,他個頭不高,話沒說幾句,就出了滿頭大汗。

李賢寬慰了幾句,守將連連應諾。

這情景,連陳登都看不下去了,有心喝斥一聲,卻又不想在李賢麵前丟了自家臉麵,當下隻好悶不吭聲。

不過,外頭的臨沂守軍卻沒有閑著,他們借著卸載酒‘肉’的功夫,不斷地與東萊軍卒攀談著,

比如說,東萊軍到底有戰兵幾何呀,北海國又有多少鐵甲之類的消息。

有道是言者無意,聽者有心。

諸如此類的問題層出不窮,剛開始,東萊軍還不曾防備,可後來,終於引起了有心人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