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過舌不忘

五人拈草為香,就地祭告天地,結為兄弟,後被稱為“草原五結義”。。頂.點。

劉協帶著四個便宜小弟繼續北行。一路上並不太平,遇到過幾股或大或小的倒黴的馬賊,氣勢洶洶而來,最後卻發現幾頭孤雁綿羊變成了追命使者。大群的馬賊還能跑掉不少,小群的馬賊幾乎是全軍覆沒。

一行人走走停停,終於到了幽州代郡高柳地界。越過高柳就是彈漢山鮮卑王庭了。

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經常發現有鮮衣怒馬的豪客奔馳而過,有的單槍匹馬,有的三五成群,看樣子都是衝比武招親大會而去的。

“前麵的各位英雄讓讓。”

後麵一群人打馬奔來,大聲喊道。

劉協等人將馬靠近路邊。

一個少年公子一馬當先,說了聲“謝了”,率著二十幾名騎士呼嘯而過。

最後一名背負長劍的黑衣騎士,勒住馬腳回頭看了劉協等人一眼,眼中精光突然大盛,狠狠的將幾人掃視了一遍,這才回頭策馬離去。

“此人好強的殺氣,劍術應該非同一般。”馬超眼中露出驚訝的神色。

“竟然是他。”劉協望著那人的背影自語道。

“大哥認識他?”張郃驚奇的問道。

“一位故人。”劉協淡淡的說道。

一位曾經想取他性命的故人——雒陽劍客史阿。想不到居然在此地出現,能讓史阿心甘情願跟隨的人,自然非同小可,前麵的那位少年公子定非常人。

一晃將近六年不見,劉協已經由六年前的俊美可愛的小正太變成了一個英俊的少年,史阿自是認不得他。而史阿相貌變化不大,自然被他認出。

“快讓開,別擋住路!”

背後又傳來一陣馬蹄聲,接著就是一陣盛氣淩人的大聲嗬斥。

劉協等人大怒,立即調轉馬頭回頭來,擋在路中間。

迎麵而來的四五十名騎者眼看就要相撞,大驚之下齊齊勒住馬腳,隨著一片希律律的馬嘶聲停了下來。

四五十個騎兵簇擁著一個年輕公子,人人橫眉怒目,氣勢洶洶。

那個年輕公子二十歲左右,頭束明珠發冠,衣著華麗,左邊佩一把長劍,那劍在劍鞘中看不出鋒芒,但是劍柄上的一個寶石卻閃出奪目的光芒,右邊掛著一塊巨大的羊脂美玉,手中提一杆亮銀梅花槍,**一匹雪白的良駒,全身給人一種富麗堂皇、華而不實的感覺。

那年輕公子怒目瞪著前麵一排攔路者,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神色,他的視線在馬超和劉協兩人之中遊離了一下,似乎在判斷他們中間誰才是正主,終於馬鞭杆指著劉協冷冷的說道:“你是主事的?”

劉協淡淡的說道:“是。”

年輕公子臉上露出譏嘲的笑容:“好狗不擋道的道理你不明白?”

身後的一些家將哈哈大笑起來。

劉協臉色一寒,手中突然一揚,一道寒光激射而出。

那年輕公子身後兩員將領大驚失色,急忙喊道:“公子快閃。”

可惜他們剛喊出一個“公”字,一柄飛刀就已經射中那年輕公子的明珠發冠,鴿子蛋大小的明珠被射成兩半,飛刀插在那年輕公子的發髻中。

不隻是對麵的數十人呆住了,就連劉協身邊的數人也呆住了。這飛刀實在太快了,若突施偷襲,就算是典韋和馬超這種絕頂高手也感覺難以防範。

劉協寒聲說道:“你實在缺乏教養,我且代你父母替你管教。再敢出口成罵,這刀必然插在你的喉頭。”

年輕公子臉色煞白,嚇得說不出話來。

他身後一人大怒,拍馬而出,持槍大聲喝道:“暗器傷人算什麽本事,河北高覽前來見識閣下的高招。“

隻見那人身高八尺,手持一杆丈五長的點鋼矛,威風凜凜,聲若驚雷。

高覽,河北四庭柱之一,名列張郃之後。但是此時尚無四庭柱的說法,兩人也並不相識。

毋庸置疑,來的是袁紹的人,那年輕公子應該是袁紹的兒子之一。

劉協身後閃出一將大喝:“你不配和我大哥過招,且讓我來會會你。”

隻見典韋手持大雙戟縱馬奔高覽而去。

槍戟相交,發出巨大撞擊聲。

典韋端坐在馬背上紋絲不動,高覽卻連人帶馬退了五六步。

一招之間,立判高下。

對麵的眾人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要知道高覽也算是他們主公帳下數的上的高手,竟然一招就露了敗象,這黑臉大漢的力氣太驚人了。

“且慢!”

兩人正待繼續催馬向前交鋒,站在那年輕公子身邊的一個頭戴綸巾的中年文士突然催動**馬向前攔住兩人。

那人在馬上對著劉協一揖道:“在下潁川郭圖,車騎將軍袁大人麾下,今隨袁大人家大公子前往鮮卑觀摩天下英雄聚會。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劉協前世看演義時就極度討厭此人,也討厭袁譚。

他臉上露出嘲諷和不屑的神色,一拉韁繩調轉馬頭,喝了一聲“走”,便打馬向前馳去,頭也不回。幾個便宜兄弟也帶著幾個馬家家將掉頭離去。

郭圖呆呆的望著不顧而去的劉協等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尷尬至極。

身後的袁譚氣得全身發抖,指著劉協等人的背影怒罵道:“黃口小兒,總有一天要你栽在我手上。”

一行人進了高柳城,找了家本城最大的客棧住下。

在房中安頓好行禮之後,幾人便下樓來找了兩張桌子坐下。他們五人一桌,四個家將在一桌。

劉協、馬超和典韋各占一方,墨小染和張郃共占一方。叫了兩大盤羊肉和兩壇黃酒。

墨小染個子雖小,飯量卻很大,一手端著酒盅大口喝著黃酒,另一隻手抓著一條大羊腿在嘴裏猛啃,吃得滿臉滿手都是油。

突然她手中的羊腿停住了,雙眼憤怒的望著張郃。

原來不知不覺之間,張郃越坐越遠,離墨小染已有兩尺之遠,靠近了馬超,明顯一副躲閃的姿勢。

墨小染大怒,拿著羊腿對著張郃頭上就敲來:“你是何意?嫌棄我吃的多?”

張郃急忙閃身躲開,支支吾吾的說道:“非也非也,我是為了讓你吃得方便點。”

墨小染哼的一聲道:“你分明是嫉妒我比你能吃,我娘說了,能吃是福。”

張郃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忍不住說道:“吃那麽多,也才這麽一點大。”

墨小染一羊腿又敲來:“非得像你長那麽傻個有什麽好?上了沙場目標大,就是個活箭靶子。”

另外三人似乎一路上已經習慣了兩人的抬杠,並不做聲。

劉協突然悠悠的迸出了一句:“莫非現在的女子都喜歡帶著兵器闖蕩江湖麽?”

墨小染臉色劇變,正要對劉協發難,卻發現自己想多了,因為劉協的視線正緊緊的盯著門口的三個女子。

當先一個女子,麵目生得極美,發髻平雲重疊,脖頸修長而粉嫩,膚白如玉,雙眼如湖水一般清澈,卻又帶著動人心魄的神韻。穿著一身蛋黃的漢服,小袖高腰長裙,一根絲帶束腰,盈盈一握。身後跟著兩個侍女模樣的女子。

劉協突然感覺自己心裏有種砰砰直跳的感覺。

“此女是鮮卑人。”張郃悄聲說道。

墨小染伸出油汪汪的手拍向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你不正是千裏迢迢的跑來要做鮮卑女婿?我看鮮卑公主你是別想了,那肯定是大哥的。不如我給你去撮合這個美人?”

張郃躲開她的手,壞笑的瞄了劉協一眼低聲對她道:“傻子,這個美人也被老大盯上了。”

墨小染吃吃的笑了起來。

劉協臉色微慍的望了他們一眼,端起案幾上的酒盅喝了一口,眼角的餘光繼續瞄向那女子。

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在離他們不遠處坐下,一聲嬌脆的聲音傳來:“店家,此處可有漢菜?”

漢語說的很純正,毫無鮮卑語調。

店家賠笑道:“姑娘,你來本店是來對了,本店不但牛羊肉賣得好,漢菜更是本店一絕啊。”

那女子淡淡的說道:“都有什麽菜,報來聽聽。”

“有正宗的濯雞、爆炒乳豚、魚腸醬、五侯鯖、蜜純煎魚……”

店家足足報了十幾個菜,那女子說道:“全部都要了,再給我們來一壺酒。”

店家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道:“姑娘,本店誠實做生意,每道菜分量都很足的,你們隻有三個人,吃得完嗎?”

那女子扔下三串錢丟在桌子上,冷冷的說道:“開客棧的還怕吃得多的?不少你飯錢就是。”

那店家連忙點頭賠笑。

墨小染捅了捅張郃,輕聲笑道:“看到否,這個姑娘才是最能吃的。”

不一會,那女子麵前整張酒桌上擺滿了菜肴。

店裏所有的顧客都朝她們望來,想看看三個女子是如何吃完這滿桌的酒菜的。

然而他們是失望了,三個女子隻是淺嚐輒止,那美麗女子隻是每個菜吃了一點就吃飽了,起身與兩個侍女往客房走去。

墨小染眼巴巴的望著那滿桌香氣誘人的酒菜,喃喃的說道:“太浪費了……”

三個女子經過他們身旁時,一個侍女笑道:“小姐又學會了做這麽多好菜,做給大人吃的話,大人一定會很高興的。”

另一個侍女也笑道:“小姐不但讀書過目不忘,吃菜也是過舌不忘,吃過一次便能做了出來。”

劉協驚訝的望著那美麗女子。過舌不忘,這個牛氣衝天,那可是頂級廚師的料。

突然他的眼神閃過一絲驚疑的神色,臉色凝重起來。

就在那美麗女子往樓上客房走去時,前麵的桌子上,兩個灰衣男子突然站了起來,全身散發出一股無形的殺氣。

殺氣雖然很淡,但是對於一個頂級殺手卻能清晰明確的感覺到。

ps:萬惡的周會又來了,今天隻有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