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未來嶽母
甄宓從邯鄲被接了回來後,進到府衙就小嘴不住的叨叨：說我不應該把她接回來。她正在幫助陳登安排各地的官吏、約見各地的望族,現在忙得很；現在根本就是一天當作兩天用。她的工作的熱情高漲得無以倫比！
我在心裏暗歎:什麽時候都有思想叛逆的女子呀！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麽時代？那裏能有你一個未成年的少女說話的份呀?那些無事還想生非的士子們還不知道怎麽議論我這個主事之人呢?就岔開話題說到:";宓兒已經幫了商很大的忙！一個稚齡少女出門如此之久,家中必然擔心。商當親自送宓兒回府,並要向張氏夫人多多拜謝。";
甄宓卻磨蹭著一而再的不願意回去,並說早就在鄴城城破之時就已經派下人通知了家裏。我費了無數的口水相勸,並答應她待我把她送回甄府、對張氏夫人有個交代後,她可以再去邯鄲幫忙；她才不請不願的上了回府的馬車。
我也趕快派人先行通知甄府,乘馬帶著郭嘉和典韋這一文一武兩個從不離身的親信之人,旁著車駕、帶著不菲的禮品前去甄家拜訪。途中我越想越別扭：這咋象是去買童養媳呢?
鄴城不愧是河北的第一大城。雖然現在還遺留著戰後的痕跡,但商鋪店麵等也早已複業。經過了開始幾天的驚恐之後,已經逐漸的恢複了安定；街道上也出現了熙熙攘攘的紅男綠女。這個時代的道德觀念還有沒發展到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進的時代,街道上也有不少的大姑娘、小媳婦三三、兩兩的行走著、談論著。
不過，街道上的行人看到由府衙方向過來的聲勢不小的車馬隊伍,還是紛紛的退避道兩旁,並指指、點點悄聲議論著。也許就是在評價我這個新的鄴城統治者也未可知也？
按我的初步估計,鄴城經曆過韓馥和袁紹兩代掌權者的統治、十數年的安定,人口大約已有三、四十萬,在這個時代已經屬於絕無僅有的了；也就僅僅略少於徐州的近五十萬而已。當年的帝都洛陽號稱有百萬人口,也要把司棣周邊的居民都包括在內。不可否認,鄴城的繁華與袁紹及其屬下的合理治理是分不開的。該誰的功績就應該是誰的功績嘛!
甄府位於鄴城城東。占地約有三、五晌,由於麵積太大,一時無法預測準確。高大莊肅的門楣,兩側還矗立著兩座張牙舞爪的石獅子。車馬還沒到達甄府門口,遠遠地就看到甄府的正門大開,已有男男、女女的一群人迎侯在了門前。肯定是門房離遠認出了甄宓的馬車搶先稟報了府內,府內又估計到是我來了,才提前如此隆重的迎了出來。
逐漸的臨近,當先為首站立的是一位身著錦衣素裙、風姿綽約的婦人,讓人第一眼感覺頗為端莊、淡雅。看麵相也就隻有三十出頭,成熟女子的風韻一覽無遺,俏麵上潤潔如玉、眉目精致如畫、一嗔一笑風情萬種、一舉一動婀娜多姿，讓人大生‘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之感。是那種讓成年男人一見,就會產生自然反應的嫵媚橫生的女子。從麵相上看,宛若一個增大版的甄宓。
我不由得有些懷疑的問已經掀簾探出頭來的甄宓到:";為首的是你的母親還是你的大姐?";之所以讓我懷疑:如果是張氏,就應該年過四十了！而為首的女子咋看也就三十出頭。如果現在是湊近細瞅,以她光潤得沒有一絲褶皺的玉麵來估計,年齡可能還要縮水？但如果是甄宓的大姐,就不應該站在首位。因而,這才有了我的不確定疑問。
甄宓一串銀鈴似的笑音響起:";咯、咯！什麽大姐?那是宓兒的娘親。長得好看吧?";小丫頭兒問起話來有些口無遮攔,我隻能有些尷尬的‘嗯、嗯’了兩聲。
這時，甄宓已經靈巧的提著裙裾跳下了馬車,膩人的嬌呼著:“娘親!”張氏滿臉慈愛的摟抱著甄宓,用玉手輕拍著甄宓的後背,聲音輕柔舒緩的嗔怪道:";宓兒別撒嬌了！還不快給為娘介紹客人。";
已經跳下青花驄的我沒等甄宓抬頭介紹,就搶先抱拳施禮道:";陶商見過張夫人！";雖然是定了一個比‘蟣子’大不多點兒的媳婦,但畢竟是份屬晚輩。還是搶先施禮為何況我本還就是一個性子隨和的人,也不太注重身份。
張氏忙輕輕的推開還膩在身上甄宓,斂衣還禮道:";無敵侯駕到,妾身張氏迎接來遲。望乞贖罪！";可能也是考慮到輩分的關係？張氏說得很客氣,但也隻是淺身福了一福。
我原本對漢代的官職和爵位就不太熟悉,但對自己所擁有的官職和爵位還是要了解清楚的。因而,我也曾刻意詢問過行家才了解到：在漢代還沒有公、侯、伯、子、男這五等爵位製,隻有王、侯兩種；兩種各分幾個不同的等級。我這個‘無敵侯’雖然霸氣好聽,但卻幾乎是侯爵裏最末位的一等,與陶潛的丹陽侯相差不可道計；連呂布的溫侯和孫策的固城侯都不如。
陶潛的丹陽侯是郡侯,已經達到了侯爵的頂端，是真正的‘萬戶侯’。而我這個無敵侯則是由於呂布的爵位溫侯是縣侯,其封地河內溫縣轄區內有一個幾十戶人家的小鎮稱為無敵堡。當時董呂父子把持朝堂,呂布這小子可能也帶有嬉戲的意思,在朝堂上就言說:陶商勇武過人,布願出讓一塊封邑封其為侯爵。這才奏請劉協封了我這個最末等的亭侯爵位。我當時還以為是有爵位而無封地呢!
而我的官職則要大得多了！除兼任的數州州牧乃是集軍政於一身的一品大員以外,車騎將軍也是朝廷的一品大將軍,僅次於袁紹的大將軍和曹操的驃騎將軍。原時空車騎將軍這個官職,在我的記憶裏應該是由劉協的第一親信國舅董承來擔任的。
被請進甄府大堂後,我向張氏介紹了我身後的郭嘉和典韋,稱二人為我的契友和臂膀。並呈上了帶來的禮品,衷心的感謝了甄氏家族對我的幫助。張氏也向我介紹了相陪的幾位甄宓的族內叔伯,以及甄宓的二姐甄薑。十六、七歲的甄薑雖不象甄宓一樣生得絕世出塵,但也是一位萬中選一、不可多得的美女。
在專門為歡迎我安排的宴席上,張氏曾悄聲對我說：同我已經是一家人了！有些話就不應太過避諱。她說她早就聞聽過‘鬼才’郭嘉的大名。沒想到如此年輕！兼且長得飄逸不群、性格開朗詼諧！有意讓我為甄薑和郭嘉作伐。麵紅耳赤的我哀歎‘蟣子’媳婦退不回去之餘,也很讚歎張氏的決斷！為了家族利益不放過任何的機會,千方百計的在拉近同我的關係。
但我也很期待能與郭嘉成為連襟。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借故問及郭嘉的意見,郭嘉則大搖其頭,說其過世的父母早就給他定過一房親事,乃其鄉鄰故舊之女；算起來現在已有十七、八歲了,他正想要稟明我派人去潁川迎娶。看來我還真沒有當紅娘的福氣,也很慶幸當時給他和大喬搭橋時大喬沒同意。要不還真是要弄個嘴巴子粗!
當我過信兒給張氏後,看到張氏有些失望的表情,不由得又愛心泛濫、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推薦起了趙雲。並說趙雲乃是我信重的大將,年齡上還要小上郭嘉兩歲,生得英風倜儻不輸於郭嘉,兼且少年老成、穩重而方正,現在正獨自率軍攻取巨鹿郡,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佳婿。
張氏有些眼不見心就沒底的說:要再跟女兒商量商量。讓我大跌眼鏡的是,我無意中發現張氏在同甄宓竊竊私語後,就同我說:已同女兒商量好了！暫時甄家這方可以初步定下來,待趙雲允諾後就可雙方過聘禮了！
原來張氏說要問的女兒是甄宓、而不是甄薑？看來小丫頭片子在甄家地位還真是不低!張氏也很相信她的眼光。能達到如此地步,甄宓以往的表現就可想而知了。我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小羅卜頭兒的能力!按她說的在幫助陳登安定地方、接待士族還是大有可能的。
本來就是個皆大歡喜的局麵,主賓當然也就相處甚歡。推杯換盞的我喝了不少酒之後,我還是借著酒勁兒,一半是酒精作用、一半是尷尬的私下裏對張氏講:甄宓年齡畢竟太小！反正兩家還沒過聘禮,不算正式的訂婚。甄家可以把原來同糜芳議定的作廢,待甄宓再長大些後可另議他嫁。
張氏卻有些變色的指責我說:無敵侯現在乃是一方大豪,如果話負前言她也沒辦法。何況，以甄宓的姿容和聰慧以及甄家的家世也不愁嫁不出去。但無敵侯以後要想取信於天下,就要說到做到。鐵了心就把小丫頭片子塞給了我！
我懊惱的想扇自己兩下子解氣,心裏埋怨自己：腦袋真是撞樹上了！別的人年齡都記得挺清楚,比如蔡妍和貂蟬。咋就沒記住記清楚甄宓的年齡呢?還是獵奇心在作祟呀!
沒辦法，我也就隻好認命的解釋說我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甄宓年紀太小,必須要等幾年才能成婚。我回到徐州就會稟明父親,並派人來下聘禮。既然話已經說出去了,也就隻好先兼著這個幼師的職業了！
張氏的回答則讓我更加的感到不可理喻了！她說女兒個性極強,何時成婚還需同甄宓商量；不過聘禮還是要盡快下。我心中暗問:你還真有心讓我馬上就出任幼師的職務呀?也不知道這小丫頭片子還尿不尿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