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稚齡洛神
身在邯鄲的我得到探馬的稟報後,心裏深深的感歎著曹操的出師不利之餘,也歎服老天給人的機會是如此的公平!原時空把曹操征服河北的時間拖後四、五年的河北後起三小將牽昭、田豫、沮鵠終於提前粉墨登場了!原時空如果袁氏兄弟不相互內訌、能夠一致對外的話,憑三小將的統軍之才,還不知道會讓曹操費多大的周折才能結束河北的亂局呢?就是這樣,袁氏弟兄之間的相互爭鬥不止,曹操從官渡之戰始,還用了七年的時間才把袁氏的餘部徹底清除。因而,我同時也深深的感到了自己是任重而道遠!
所謂欲速則不達。現在的我隻有把袁紹的主力牢牢的拖在鄴城,才能讓賈詡、趙雲、張繡把冀州的其他郡國較輕鬆的攻取;如果我急於的拿下鄴城,不排除把袁紹趕到渤海郡的可能?那樣,不僅把爭奪的戰場又移到了渤海,也會延長攻取冀州全境的時間。隻有把袁紹孤立在鄴城,進而才有可能一戰解決冀州的問題。至於幽州的問題,現在暫時還不在我的考慮之列,還沒有正式的提到我的議事日程上來。
鐵衛進來稟報:城外來了一個車隊,車上男女老少都有。一個自稱名為賈舒的年少書生說:受糜子方所托護送家眷前來。我吩咐快請之後,心裏也在嘀咕:糜芳辦事還挺利索!才二十幾天就把人接出來了?他自己咋沒回來?這個賈舒又是誰呢?怎麽聽著名字有些怪異?
我懷著數個疑問,望向了鐵衛很快被領進來的一個身後跟著兩名家仆的書生打扮的少年。按現在的標準,少年也就一米四(當時五尺多)左右的身高,細眉星目、齒白唇紅、瓜子臉兒上微笑著顯出兩個笑靨,咋看咋有些洋溢著嫵媚之色。
我有些發愣的定睛打量著少年,不經意間掃過少年白皙的頸間,卻發現少年沒有喉結。我心裏暗想:我說咋看咋不對勁兒呢?原來是個少女裝扮的!賈舒、賈舒……?我說咋覺得名字有些怪呢?我心中陡然的開朗。原來如此呀!想著我不禁露出了微笑。
年少書生讓我看得玉麵微紅,女性化的撇了撇嘴脆生生的說到:";天下哄傳無敵侯禮賢下士、寬厚待人。小生不辭辛勞代子方兄護送親眷前來邯鄲,無敵侯何以傲慢無語也?";我心中暗說:還挺刁蠻!就繼續裝糊塗的說到:";適才商偶有所感對小兄失禮了!望小兄恕罪!快請坐!上茶!";
賈舒落座、侍衛奉上茶之後,我裝作漫不經心的問到:";不知小兄與子方何以相熟?何以受托護送眷屬而來?子方現在又在何處?";少年好象怪我問得太多不好回答,衝我翻了翻亮晶晶的大眼睛,才條理清晰的脆生生的娓娓道出了全過程……。
少年自稱是甄家的遠房親眷,原來就借住在甄家。糜芳假扮客商進入鄴城後先行拜訪了甄家,張氏夫人得知糜芳的來意後表示要全力的幫忙,並邀請糜芳暫住甄府。賈舒就是那時與糜芳相識,並相處甚得、結為好友。我心裏暗說:暫且先聽你胡說吧!一會兒再戳穿你!
賈舒接著說:袁紹自邯鄲大敗之後,逃回鄴城就一病不起的不能理事。此時鄴城上下已經亂成了一團,根本無人關顧戰死和被俘將領的家眷。張氏夫人就分別派下人前往陳琳、顏良、張郃、韓瓊的府邸送信,謊稱眾人均已投降徐州。為防不測,徐州特派人來接取家眷,並有陳琳的書信為證。
正為家人失去消息擔心的各家,驚喜之餘信以為真。眾人中除韓瓊隻有一個妹妹外,其餘人等均父母、妻兒齊全。接信後就紛紛遣散了丫環、仆人等,先後被接入了甄府。張氏夫人又花重金買通了守城門的兵卒,把眾人的家眷偽裝成客商,坐馬車送出了鄴城。
本來糜芳想親自送回邯鄲,因其說在鄴城尚有要務需辦理,賈舒就自高奮勇的自薦代糜芳一行,把眾人的家眷送來了邯鄲。
還自薦?不是懷有別的心思吧?我腹誹著抱拳一揖說到:";多謝小兄不辭辛勞冒萬險前來邯鄲!商此後必會還以重報。";賈舒俏皮的聳了聳小巧的鼻子:";不知無敵侯何以相報小生?";
小丫頭!你還真會蹬鼻子上臉!暗自好笑的我打著馬虎眼說到:";待商安排他們親人相見之後,再與小兄敘談可好?";賈舒隻好點頭應允。我就讓侍立一旁的典韋親自去請陳琳和顏良等。典韋臨走以目示示意我有話要說,我隨典韋出了大堂後,典韋伏在我耳邊說到:";好像是個丫頭兒?";我點了點頭說到:";商心裏有數!君然要找奉孝同你一起去,盡量的勸說顏良等為我等效力。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典韋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回到大堂的我沒話找話的說到:";商觀小兄年尚不及弱冠就如此的英氣逼人,此後必為一代人傑也!不知小兄今年貴庚?";賈舒玉麵微紅,有些扭捏的小聲說到:";小生已過十三、再有幾個月就十四了!";
";什麽、什麽?你才十三歲?";我不禁驚呼出聲,自己的臉也已經紅得發紫了!我心裏暗想:我這不是要開幼稚園嗎?還得養多少年呀?去個屁的吧!還是趕快送走了省心!賈舒玉麵更紅了的強作鎮定的嬌嗔道:";十三歲怎麽了?無敵侯不是看小生年少就不屑結識吧?";我隻好無奈的掩飾著:";啊、啊!商隻是驚歎小兄年少而英風颯爽耳。";
本來就不太擅長應付女子的我一時找不到話要說些什麽,而賈舒雖然機靈慧黠,但畢竟年紀尚小,孤身獨自喬裝而來也有些放不開。何況其心理還揣著無法對人言的秘密。因而,賈舒就好象坐著極不舒服一樣的,一會兒扭動兩下,一會兒又翻我一眼的等著我說話。
見場麵過於尷尬,我隻好沒話找話的說到:";小兄年幼,此來家裏必會惦念。不知欲何時返回鄴城?";賈舒卻無所謂的答到:";小生經常獨自出門遊曆,家裏早已習以為常了。小生已與子方兄約好,待其返回後欲相攜前往徐州一遊。";
";什麽、什麽?去徐州?你一個如此年幼的女子怎能離家如此之遠?";我一著急就把實話也說了出來。被我揭穿了女兒之身的賈舒立刻玉麵飛紅,嬌羞無比的低著頭用蚊子一樣的聲音嘟囔著:";無敵侯何以知之小生乃一女子也?";我把話挑明了、心裏放開了鬱結,說話也就順暢得多了。就略帶調笑意味的說到:";還小生呢?賈(假)者、甄(真)也,舒(疏)者、宓(密)也!商再猜不出來,那就真愚笨得可以了!";
甄宓低著臻首,玉雕一樣的頸項已經紅到了根兒,有些撒嬌似的嬌聲說到:";不許嘲笑話宓兒!給你幫忙送人,不感謝也就罷了。還嘲笑人?宓兒要生氣了!";
窗戶紙捅破了,話自然也就好說了。不難想象自詡為無雙玉女的甄宓之所以喬裝而來,一定是想要親眼相看一下我這個欲與其聯姻的準夫婿。不過我還以為甄宓現在咋也得是二八的年齡呢?沒想到給自己弄了個幼師的職業?真可謂:腳上泡是自己走的。自作自受!不過,有著現代意識的我,思想畢竟較身為古代深閨女子的甄宓要開放得多,說起話來也沒有那麽多的顧忌。
於是,我也就回避了甄宓前來的主要目的,隻是連連的哄著小女孩兒說讓她先去歇息用飯、讓侍衛給她安排就寢的房舍,並吩咐侍衛去尋兩個丫環來侍候甄宓。才十三歲的一個小女孩兒,孤身喬裝前來,在道義上咱也得多照顧照顧不是?
被戳穿了女兒身的甄宓,再也沒有了開始的狡黠和跳脫,隻是紅著玉麵不住的點著頭;隻是在侍衛領著她臨出門時,才紅著臉回頭瞥了我一眼,就又象做了錯事的小女孩兒一樣,低著頭跟著侍衛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