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對恃蒼亭
蔣義渠和韓瓊是旁觀者清。太史慈和夏侯惇已經無暇顧及敗將,各自又返身全力的迎戰來敵。摔落於地上的眭元進和淳於瓊利用來之不易的幸運機會,分別艱難的爬起、連滾帶爬的逃向了本陣;各自被快速衝出的親兵接到,簇擁著架了回去。
脾氣暴躁的典韋和曹洪等見到戰場上發生的情景,已經安奈不住的吼聲連連,想要催馬出戰。我搖著頭對曹操說到:";仲康將軍同文醜已大戰一百五十多招。過久恐有失!今日小勝既可。曹公傳令收兵吧!";因擔心許褚的安危,早已急得百爪撓心的曹操忙喊到:";鳴金,鳴金收兵!";
鑼聲一響,纏鬥在一起的雙方戰將均長出了一口大氣撥馬而回。戰場上由於人數過多,灰塵彌漫能見度下降,使雙方的爭鬥更加的凶險;如果再有人施放冷箭,則很難躲避。故雙方均萌退心,隻是沒有軍令而已。
我也早已經看清楚了:許褚的勇猛要略高於文醜。再戰下去,如果拚著受傷,許褚有陣斬文醜的可能;但畢竟要冒著傷筋動骨的危險。因而,打下去很可能也就還是個不勝不敗之局。隻是讓我感到驚奇的是,有太史慈一樣實力的張繡,還稍稍下風於韓猛,蔣奇也不弱於‘五子良將’之一的樂進。盛名之下無虛士!袁紹取得今天的成就,眾將的能力確非浪得虛名啊!
經過數個時辰的大戰,雙方將領均乏累至極。因而,也就再也沒有人說那些甩鋼條兒似的廢話,均一聲不響的徐徐的各自退軍,給人了一種雷聲大雨點稀的感覺。
損傷兩員大將的袁紹回營後一臉鬱悶的坐在大帳中,下麵的謀士許攸、郭圖、逢紀、荀諶等也默默無言,可能是不知道怎樣去安慰袁紹?此時,田豐因觸怒袁紹已被其下到了獄中,素以機變疊出著稱的沮授則遠在幽州輔佐袁譚安定地方,而忠耿的審配則坐陣在鄴城。
袁紹望著各個耷拉著臉的謀士們更是氣不打一出來,心中暗想:以前爭權奪利之時,各個爭先恐後的爾虞吾詐無不用其極!今天卻誰都連個屁也沒有了!袁紹氣往上撞,就沉聲的說到:";各位難道一言也無嗎?";
半晌,逢紀見還是無人進言,就幹咳了一聲說到:";以紀之見當有兩途可行。其一,曹操和陶商的聯盟並非鐵板一塊。陶商在宛城和南陽屯有近十萬大軍,隨時威脅著許都。因而,主公可派出細作前往許都散布謠言言:陶商大將周瑜欲出南陽攻打許都。這樣,一方麵會使曹操因後方驚疑而自亂,使雙方產生齷齪而生隙。另一方麵,也可使那些朝庭的故臣遺老蠢蠢欲動而思動搖曹操的根本。其二,曹操糧草匱乏。如長久對恃,以陶商一人之力而供兩軍之用,陶商必不情不願而使雙方生隙。此兩途如有一途得手,則曹操必退兵矣!曹操退兵,我等隻應付陶商一人則較易耳。如想達到分化其二人的目的,主公必須做長期對恃的準備;且需阻住青州的出兵。陶商此人以往素有無敵之稱,且其麾下猛將如雲。否則,以顏良將軍之勇也不會被其所擒。何況,現今還有曹操從旁相助。以今日之戰觀之,陶商等並未出全力,就已經讓我軍損傷了兩員上將。主公如想長期對恃,不僅要急調張郃和高覽兩位將軍前來助戰,另需派人叮囑麴義將軍:勿需擋住青州之軍。隻有如此,我等才可以與爾等長期的對恃。
有點兒辦法總比沒有強!袁紹臉色稍緩的點頭說到:";元圖之言甚善!然調張郃與高覽二將,鄴城如危將何以自處?";嘴快的許攸借著別人的主意搶著說到:";主公當知:以我等之力,要弱於陶、曹二人。如不全力一戰,敗則鄴城亦不保矣!空留張、高二將何益?";荀諶也忙附和著說到:";元圖、子遠二公之言甚善!主公切勿再遲疑了!況且,以正南兄的精細謹慎,我等離鄴城也隻有兩日多的路程;如鄴城遇險,馳援亦來得及也。";
在此危急之際,原來爭鬥不休的袁紹的麾下眾謀士,終於形成了少有的意見統一。在巨大的壓力之下,袁紹也放下了一些以往一貫高高在上的架子令陳琳修書兩封,分別送往鄴城和甘陵國。並挑選精細之人、許以重利,準備派往許都行挑撥離間之計。
而這時,回到大營的曹操則對我歎道:";袁本初的實力確不容小覷!無敵侯可有破敵的計較否?";我心想:你還真拿我當萬的能了?就搖了搖說到:";暫無太好的計較。但我方乃聯軍,挑撥關係以使你我生隙而相互猜忌乃常用之計,曹公此後當切勿輕信謠言。";
曹操也點頭說到:";離間之計確適用於我等,你我當相互精誠以待,勿為袁本初所趁也。";我讚同的說到:";確如曹公之言。如我等此次铩羽而歸,就會給了袁紹以喘息之機,進而則必先置曹公於險地也!";來到這個時代浸淫權謀久了,隨時隨地的都在耍弄心機!我話裏的意思就是在說:如果這次敗給袁紹。我還可以回徐揚的富庶之地去tian舐傷口,而你曹操卻要承受惱羞成怒的袁紹的反噬。所以,你曹操也別三心二意的不思進取、或聽信謠言而考慮退路了!袁紹是決不會放過你曹孟德的!以曹操的機敏,當然會聽明白。
兩軍對恃數天均相安無事,我也就借機同曹操及眾謀士商討起了破敵之策。商議來商議去,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冀州一馬平川,一眼望過去能看出好幾裏,既無山川、又無大河。什麽火燒、水淹、設伏、夜襲等不是作用不大,就是根本無實施的客觀條件。聯軍倒是背靠洹水河,荀攸也提出了背河下寨誘敵來攻,而後設伏於側。然後以置於死地而後生之計頂住迎麵之敵,出伏兵擊其側後,可收殲敵一部之效。但其想想後,自己就把計策推翻了!現在聯軍氣勢正盛,無謂的把大軍置於絕地,去同袁紹來賭五五之數,本就是不明智的選擇;如果再出現敗績,則就完全的喪失了氣勢上的優勢。那可就真叫: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我也曾想到提前動用青州的實力。當麵與袁紹全力對恃,分出部分兵力於青州方向,同賈詡夾擊甘陵城和貝丘城,先行拔除麴義這顆釘子。然後,賈詡由青州方向攻擊鄴城,我同曹操合力攻擊邯鄲。考慮很久,也同郭嘉等商量過之後,最後還是放棄了!因為,這樣不僅是把全部的實力暴露在曹操和袁紹麵前那麽簡單。最大的可能是把袁紹嚇得縮回了鄴城,這就完全違背了利用曹、我的雙方實力把袁紹大部分的實力消滅在邯鄲的初衷了!也把消滅袁紹這個最大的壓力背到了自己身上,加大了後期的征戰的難度。
既然已經毫無任何取巧的可能。那就必須要硬撼了!就要從拚實力的方向去考慮了。但也絕不是單純的拚消耗,那樣曹操也不會答應;還是要講究戰略、戰術的。為了盡快的取勝,還要減少兵卒的消耗,我也就隻好動用一些原來並不準備在曹操麵前暴露的隱藏實力,盡快的擊潰當麵的袁紹,把曹操送往並州的戰場。如果拖得時間太久,我還有些擔心高幹前來馳援袁紹。還是應該把曹操和高幹擺在並州的戰場其爭奪,擺到了冀州我就會為曹操作嫁衣。
打定了主意之後,我就把自己的全盤計劃拿了出來。向曹操和他的謀士們進行了通報,並征求他們的意見。也許是對我產生了依賴感和對我以前戰績的信心,曹操竟然沒有任何異議?並全權委托我指揮全軍;而其所有的謀士也同他一樣的異口同聲。讓我大感詫異:咋不象狡詐多智的曹操了?他不是犯頭風病了吧?難道這些謀士也都發瘋了?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他們暫時也翻不了天!除非他能再變出幾十萬大軍來,才能對我構成威脅。既使他想搞別的動作,也得考慮考慮帶來的後果不是?
海涵!有屏蔽的字、詞,隻好用拚音代了!否則,改詞就失去原來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