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再會孟德
我同曹操會晤的地點安排在了兗州魯國與徐州相鄰的一個小鎮,滿寵臨時派人買下了一個富戶的宅院作為具體的會晤場所。顧雍在典韋率百名鐵衛的護衛下已經先行前去安排會晤事宜,我帶著賈詡、周瑜、陸遜、龐統在趙雲率驍騎營的護衛下現在還行進在趕往會晤地點的途中。陸遜和龐統我是臨時起意帶來的,由於最近郭嘉帶著孫權接待審配,兩個人就閑了下來,無事時就幫陶應處理一些密探偵緝事宜。我在陶應處見到二人,考慮到讓二人見識一下場麵,就一起帶來了。
一路上,想到要參加如此重要的會晤,兩人興奮之色溢於言表，靈動的龐統還不斷地向大他幾歲的周瑜問東問西。而坐在車裏總是一副吊瓜臉的賈詡,二人均有所畏懼的避之唯恐不及。我感覺讓郭嘉帶二人是個錯誤,如果交給賈詡也許效果會否更好些?
距會晤地點還有十裏,顧雍和典韋已經先行趕回接我,言說曹操正在前麵不遠迎候,我即率眾人快馬加鞭趕往。
曹操身後站著戲誌才、荀攸、滿寵、許褚下馬駐足迎候。我率眾來到近前滾鞍下馬抱拳言道:";有勞曹公遠來相迎商甚惶恐！曹公近來一向可好?";曹操大笑道:";多謝無敵侯動問！操近來心情頗為愉悅。思及欲與無敵侯相會,更是興奮不已！";我心裏暗想:愉悅個屁！你就差沒鬧心死了吧?我隨後向早就見過麵的戲誌才抱拳笑到:";子聰先生請了！這位可是曾任黃門侍郎的荀公達否?";戲誌才和荀攸連忙笑著還禮。荀攸也回答到:";正是荀攸。攸見過無敵侯!";
我回頭看著已經下車領著仨年輕人走過來的賈詡,對滿臉疑惑的曹操介紹道:";此乃商的師友賈詡、賈文和先生。";曹操詫異說道:";可是當年何大將軍府的布衣謀士否?操仰慕已久。今日得見甚幸矣!";賈詡仍是麵無表情的抱拳回答到:";賈詡有禮了!";我知道曹操肯定是認為我會帶郭嘉前來,而以‘毒士’之名聞名於世的賈詡出現,當然會讓他感到驚懼。
我隨後側身介紹周瑜等:";周瑜、周公瑾,商之一臂；陸遜、陸伯言,龐統、龐士元,均是徐州後起之英傑。";曹操羨慕的望著三位少年,特別看到隨時可以直搗其根本重地的周瑜如此年輕不禁長歎到:";無敵侯何其幸也!有如此多的少年英才相助,大業安能不興旺?";我不禁有些自得的說到:";曹公謬讚矣!以關中和兗州的地傑人靈,豈會欠缺少年英才?異日,商定為曹公推薦幾人。";曹操大喜的說道:";操素知無敵侯目光如炬,以惜才、識才而聞名。操故所願,不敢請耳!";我心裏暗自的腹誹:給你推薦不知天高地後的禰衡,讓他去罵遍你祖宗八代！推薦鷹視狼顧的司馬懿,讓他去掘你家的祖墳!
隨後的會晤,我隻是同曹操初步確定了聯合出兵的意向,就大撒手的交給了賈詡,讓周瑜、顧雍、陸遜、龐統從旁協助賈詡。留下典韋率鐵衛充當護衛,自己同趙雲以乏累為由返回了軍帳。本來想全程參加,親自商談的曹操也隻好無奈的把商談的任務交給了戲誌才、荀攸、滿寵。當然,作為地主的曹操要有酒宴接風,曹操還特意從許都攜來了大廚,晚上大宴雙方。
由於雙方均感到要務在身,連以酗酒聞名的典韋和許褚也淺嚐則止,謀士們更是不斷的虛應著故事。酒宴上曹操曾提起商談的事宜,讓我一句:隻談酒色,不談軍務；待各位先生形成章程時再與曹公共同一決。也就遮掩了過去了。我知道曹操思維敏捷、狡詐多智,在事情沒有眉目之前,也懶得費盡腦力去同他周旋。這個時代講究的是上位者一言無悔,如果一時失言,給賈詡等添亂就得不償失了！有免費的勞動力,何必自費心力!
兩天的時間說長不長。但就這兩天裏,卻決定了無數人的生死；甚至今後幾十年、或者數百年的天下大局走向。讓我不禁感歎自己也成了時代的掌控者的同時,也再次的告誡：自己以後更要謹而慎之。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賈詡同戲誌才商定:雙方各出兵十萬於兩個月後合兵與東郡的白馬城。由我和曹操親自領軍,先取黎陽,後功邯鄲。取邯鄲後分兵,曹操領軍攻取並州,而我領軍攻取冀州和幽州。因徐州軍前往白馬不便於橫穿兗州,因而雙方議定:徐州軍可出琅琊,經兗州的泰山郡、東平國前往東郡的白馬。由於雙方的糧草均實行自理，因而先期的徐州軍補給亦須經此路線押運。待進入冀州後,就可就地籌集糧草了。賈詡因為知道曹操的糧草不足,故而一直堅持寧可長途押運,也不同意統一供應。
雙方爭執最激烈的當然是戰後的利益分配問題了。最後經過多次的討價還價議定：以邯鄲為界,雙方均不得在邯鄲駐軍。邯鄲以南和並州歸曹操,邯鄲以北和幽州歸徐州。雖然我得了冀州大部,但曹操也把袁紹的主力交給了我來對付,實際上曹操占了很大的便宜；他攻取並州要比我攻取冀州和幽州容易得多。但雙方後續的問題也各有不少,曹操要應付他自己招去的韓遂和曹操尚不知道存在的呂布；而我將要對付的是可能退據幽州的袁紹。
我拿著已經形成草案的雙方協議,笑著對曹操身後的戲誌才說到:";子聰先生好算計呀!我等攻下邯鄲後,袁紹必布重兵於鄴城。且袁氏在冀州根深蒂固,徐州軍將舉步維艱。而並州經數次變亂後,城破兵寡、取之極易；取之則又可與關中聯成一片,形成廣闊的戰略縱深,此後曹公即形成進可攻退可守之勢。此後將無憂矣!";
曹操趕忙查言到:";無敵侯亦要知道：冀州大部盡歸徐州,僅渤海一郡之豐就占冀州三成中的兩成。且徐州軍兵精甲利、無往而不勝。何懼袁本初耳?無敵侯再以奇兵出青州取鄴城何難?";
我搖了搖頭說到:";曹公此言差矣!曹公僅看到了那些尚未取得的利益,而未思及冀州雖富、亦需實力方可取之。如我等不出兵,假以時日待袁紹清除公孫瓚的殘餘,略作休整則曹公必成為其下一個攻打的目標。商自忖：以袁紹欺軟怕硬的品性,必不敢輕易的對徐州動手。而對曹公動手,其必不會有所顧忌。商反複思之,均有為曹公作嫁之感。";
曹操已略顯不悅的說到:";無敵侯此言操不敢苟同。豈不聞: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既使操弱於袁本初,然仍有一搏之力。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也?何況聖駕居於許都,他袁本初亦未必敢甘冒天下之大不韙而擅自攻打帝都耳。退一步說:既使操不敵袁氏。無敵侯又豈能永遠躲過袁氏的攻擊?";
望著麵紅耳赤的曹操,我不禁笑道:";曹公莫急,商隻是就事言事耳。你我既然已思聯手,此後自當同心協力、不分彼此。以商估計：袁紹既使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調集二、三十萬的兵力還是有可能的。你我當作萬全的準備,方能保無虞。切勿掉以輕心！否則,你我矢誌匡扶漢室,掃清叛逆的大業難免夭折矣!";
曹操也調整了一下心態正容的說到:";誠如無敵侯所言,操定竭盡全力的不存私心。無敵後當知：你我二人曾有過命之交。遍觀天下又有何人堪比?";我點了點頭:";既如此,商亦無須多言，然邯鄲當由商派軍駐守。否則,邯鄲距鄴城尚不足二百裏,如商不駐守邯鄲,則冀州門戶頓開矣!此議曹公若允,你我異日即合兵共伐袁逆。此後,有關你我雙方的事宜,亦由元歎先生和伯寧先生相聯係。曹公以為然否?";
曹操思忖了一下故作大度的點頭說到:";既然無敵侯開口,操何吝一邯鄲耳?操附議。";其實,要回一個邯鄲,就等於幾乎囊括了冀州全部,僅魏郡一郡歸屬了曹操,而魏郡還成了戰略緩衝之地；可見曹操想改變其頹勢的急迫心情。不過,現在一切還屬於袁紹,曹操也有‘宰賣爺田不心疼’的心理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