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鬧心孟德
目前，許都的曹操則是另一番心態。自袁紹滅掉公孫瓚之後,多疑的曹操就沒睡過一天好覺。好不容易聽從了荀彧之言暫時安撫住了袁紹後，曹操經過權衡利弊,又派滿寵前來徐州探聽我的口風,卻得到了有些意外的積極的響應,我還派來了專使專門協商,讓他緊張的心態略有所緩解。但聽到滿寵說顧雍要單獨麵見獻帝,而且審配還要去徐州,曹操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兒,輾轉反側更加的無法釋懷。多疑的人就這樣,越弄不清楚,心裏就就越放不下；也就越想弄明白。
安排滿寵去驛館陪伴顧雍後,曹操就把謀臣們召集一起,又一次的商議起來。聽完曹操複述滿寵徐州之行的經曆和我的要求,眾人一時沉默不語，各自在反複的推敲著。特別是以反應機敏著稱的戲誌才,還不斷的搖晃著腦袋、咂吧著嘴。
對這位從起兵始就跟隨身側的親信,曹操了解甚深。因而,也就難得的露出了笑容說到:";子聰可是已有定計?何不說出來聽聽?";戲誌才點了點頭,上前一步說到:";才確略有所得,自當說予主公。以才思之:陶商此行乃是逼主公出手對付袁紹耳。主公當遂其心而行之,以從中取利可也。";
曹操眼睛一亮的說到:";子聰詳言之。";戲誌才拈著稀疏的胡須接著說到:";值此亂世,強者為尊。目前,陶商勢大如天,手下文武人才薈萃,我等隻宜借勢而取利,不可輕易與其之交惡。目前聖駕在許都,一切均在我等掌控之內,根本掀不起大浪；主公勿需過多的思量,而自亂其神。而其派人謁見聖上,無非是向世人表明其乃漢室忠臣，會尊奉聖諭。同時,也間接的向主公表明其無意與主公交惡之心。否則,主公大可用聖諭阻其所行。滿伯寧往徐,其即派人回訪,亦是向主公示好,急於利用袁紹內部尚不安定、兵疲將乏之機伐之。而此亦我等所求也!如讓袁紹的得以修養生息,我等夾在兩強之間,也隻有放棄兗州和司棣退入關中一途矣!";
曹操神色一振的問到:";承如子聰之言,操當如何行之?關中尚且不穩,又當如何處之?顧雍前來許都,又當如何應之?";曹操連問了好幾個‘之’且有些散亂,顯見其六神無主的急迫心情。
戲誌才好整以暇的慢條斯理的說到:";關中之事，乃幾個跳梁小醜耳！以妙才將軍之能、輔以鍾繇,並以帝詔要挾馬騰、韓遂；進取雖有不足,固守長安則有餘耳。主公勿需多慮!徐州來使,主公當隆重以待,滿足其所求以慢其心,並可觀察聖上有無異動。主公更宜盡早與陶商一會,合兩家之力破袁,以取河北與並州之地而形成進可功退可守之勢。如此，則陶商亦無奈我何也!";
聽著戲誌才的宏論曹操不斷的點頭,臉色也舒緩起來。而體弱的戲誌才由於思慮過度,說完之後就捂著嘴、彎腰咳漱起來。曹操一臉的痛惜望著戲誌才說到:";子聰為操竭盡禪智,過於勞心矣!此後勿需要多多珍重身體。操還等著與子聰等永享富貴哪!";說著又看向其他的人說到:";適才子聰之言讓操茅塞頓開,不知諸公尚有何言以教操耳?";
高居首位卻一直未發一言的荀彧咬著牙說到:";箭已在弦,不得不發耳；子聰之言亦彧之所思。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主公勿需多疑！當依子聰之言,速與陶商一晤。李、郭竊據長安之時,陶商曾薦孫堅之子孫策往討米賊張魯,而孫策卻據隴西,而與我等爭利;主公可以聖旨斥之,促其速征漢中。另當宣旨西涼的馬騰、劉備等出西平關往助孫策；許以誰得漢中,即為漢中太守之重利。另行晉封並州刺史韓遂為並州牧,敦促其可率軍繞過羌人區,經河套地區速往並州就任。此驅虎吞狼之計,既可讓張魯、孫策、馬騰、劉備等一番亂戰，而無暇對長安騷擾。又可削弱其實力,為以後主公一統關中減少阻力。隻是韓遂出金城往並州過於路遙,彧思之恐難以近期見效,但亦不失一暗棋耳。";
荀彧的一番說辭,聽得曹操眉開眼笑拍案而起:";好!操得子聰、文若等相助何其幸也!異日當與那顧雍商議會晤此事。操套用呂布一句話:天下英雄唯陶商小兒與操耳!其餘皆碌碌之輩也。";接著荀攸、劉曄、毛玠、任峻等又對二人的意見適當的加以了補充。
隨後,曹操就開始了緊鑼密鼓的連番運作,中原大戰的序幕也即將拉開。曹操先以高規格的禮遇接待了顧雍,並以避嫌為借口,委托國丈伏完陪伴顧雍覲見了天子。並讓滿寵同顧雍一起商議後,確定了曹操與我在魯國相會晤的具體時間和地點。又請旨委派馬騰和劉備收取漢中,敦促韓遂赴任並州。
聞知曹操的一番動作,我內心不斷的感慨曹操的能力和智慧。竟然能讓孫策和劉備掐到一起?暫時把兩顆攪亂其後方的釘子,化解為無形；使其後方的壓力大大減輕。此後二人或許將有一人會入主兩川,又將出現一個強敵!我甚至生出了把霍峻借給劉焉、幫他去把守葭萌關的臆想。不過,無論是誰以後對曹操的威脅都會更大,畢竟雙方相毗鄰。而與徐州還有個荊州橫在中間,暫時還不會發生太多的糾葛。
不過,照此發展下去,還真有可能形成換湯不換藥的三足鼎立的格局。曆史的慣性還真不是一般的大!走來走去又有回到原來軌跡的可能？使我產生了人力難回天的感歎。
無論如何,既然把曹操已經提前調動到了我的棋盤之上,就必須按設計的方向義無反顧的走下去了。在此決定天下歸屬的關鍵時刻,謹慎是必要的,但也切忌猶豫不決。否則,難免喪失良機、遺憾終生。
由於那位審配、審正南還在徐州,需郭嘉來應酬；另外我也想讓獨鎮一方的屬下更好的了解一下曹操的奸詐和狡猾,以便在今後獨自麵對曹操時有一定的心理準備。就派人傳信賈詡和周瑜,讓他們暫把軍政事務委托他人趕回徐州,同我一起參予同曹操的會晤。麵對麵的同曹操交鋒,會使他們對曹操的印象更加的深刻。
本來此次沒有太大的必要招回周瑜。但我還有另一層意思,也是想把他和小喬的紅線盡快牽上,曆史上這一對金童玉女最好還是能喜結連理為妙。至於大喬,則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孫策已經去了西部,可能性幾乎是沒有了。再說,明知孫策廿六歲就棄世,還讓大喬上趕著去守寡就太沒人性了!我已經讓曆史原有的慣性給弄怕了,還在擔心孫策會早夭。據糜貞講:她曾向大喬曾私下裏透漏過,有意把她許配給子龍或奉孝。而大喬卻一口回絕,言其二人均非其心儀之人。氣得我說到:如此的年少英傑尚不入其眼,世上再無人矣!那就隻好去天上給她找了！
郭嘉秉承我的意願,對審配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的招待著，並同審配就天下的大局、風物人情、古今軼聞等整天的在一起高談闊論。而審配的主要目的就是為袁紹爭取到一些喘息的時間,也就心不甘情不願的勉強應酬著,並對我提出的條件同郭嘉不斷的爭競著。我心裏暗想:最好能爭到開戰,你就連回都回不去了!
我也曾想到了動用河套地區的呂布。其現在已經成軍萬餘,頗具了一戰之力。但思忖再三,還是讓其再壯大一些吧!反正並州不是袁紹的、也會是曹操的,就戰略角度來說,對於我是一塊飛地,暫時得到也難以守住。所以，就讓呂布以後再來發揮更大的作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