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人算天算
在自己糾結多日實在想不出答案之後,我自然就想起了那位鬼才。看到郭嘉時,讓我更是又好氣又好笑,他真的按我說的用鵝翅翎紮了一把羽扇！還自詡風雅的搖晃著。讓我看著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就象三伏天看見一個穿著短褲卻戴著一頂棉帽子的人一樣的別扭！‘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的感觀一點兒也找不到。我強忍著笑思忖:可能是以前看到的畫麵諸葛亮都是寬袍大袖、高冠博帶、一派仙風道骨的形象。而郭嘉則是綢衫儒巾、眉清目秀、一派嘉公子的風範。不由得感歎:固有的印象不是一般的頑固啊!同時,也聯想到對曹操的印象不也是如此嗎?
望著郭嘉我不由得調笑道:";奉孝啊!待商有空暇給你做一把折扇。把這把羽扇扔了吧！";郭嘉卻仍馬不知臉長的搖晃著:";嘉不知何謂折扇？待主公做好了,嘉對比一下再說吧！";
我隻好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奉孝隨意吧！";郭嘉正容的望著我問到:";主公近日可是心中有事思忖不清?";我點了點頭:";還是奉孝了解商啊!";隨即就把自己的憂慮說了出來。
郭嘉深思了許久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郭嘉認為:曹操迎帝許都,輕易地占領了關中,是因把握住了時機；正所謂順勢而行。其雖可挾天子而令諸侯,但也隻能蒙蔽一些弱小者。既使是對馬騰、韓遂、劉焉、劉表等起到的作用也會微乎其微；就更別說對我和袁紹了。所謂入口之食很難吐出，當曹操享受到可以一言九鼎、肆意的玩弄皇權的愜意後,豈會輕易地放棄?如果其再一次的硬性挾天子重新移駕長安,則無疑是昭告天下:其乃是董卓第二。
何況，劉焉、馬騰、韓遂等在兩川和西涼經營多年。豈是輕易可以取之?由此可見,曹操放棄司棣和兗州無疑於把命運交給了上天,去賭那五五之數;是智者所不為。非萬不得已,曹操決不會為之。
曹操剩下的一個選擇就是在我和袁紹之間擇一而取之。曹操夾在我同袁紹之間,遠交近攻的策略隻適用於我和袁紹,卻不適用於曹操。因而,曹操必須在我和袁紹之間有所取舍。其最擔心的是我和袁紹聯手夾功再平分其地，其現在必然較我還要急迫,時刻的擔心會被蠶食掉。
曹操如進攻我方,我方本身的強勁實力和主公的威勢且不去說,隻是我方所處的地理位置就非其十年可以取下；棋勢上講的所謂的金角銀邊,我方均占。看似漏洞百出,卻無一處可以一擊致命。且我方內部已經安定無虞，進功我方其無疑於是在自掘墳墓,白送給袁紹可資利用的機會。
而袁紹則不然，其冀、並、幽三州乃是聯成一片,且一馬平川,極易一戰而決出勝負。且袁紹平定並州時日尚短,幽州雖已萬無一失,但公孫瓚尚在頑抗；待袁紹平定幽州,兵乏將疲之時,也就是曹操聯我功袁之日。曹操取並州就可同關中聯成一片,有了廣闊的戰略縱深；那時可能就如主公所言,其就形成了穩據西北,進可攻退可守之勢；也可以全力的與我方周旋了。
而我方的最佳方案則是要謀取冀、幽二州,把冀、幽、青聯成一片,實施主公一直以來奉行的雙向夾擊戰略,讓曹操首尾難顧。何況，曹操側後還有孫策和呂布這兩招暗棋,以及馬騰、韓遂等。
聯袁擊曹則不宜行之。雖然會比聯曹擊袁易行,但卻給了袁紹以穩定後方的時間。滅曹之後,會使袁紹形成巨大的實力而與我等南北對恃。那樣，很可能就會戰亂連年、永無寧日。
最後郭嘉的總結的就是:先滅袁,曹操的漏洞極多,可以加以利用而進窺天下。先滅曹,袁紹就會壯大到不可撼動的境地,形成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南北對恃之局難以解開。
郭嘉的分析讓我豁然開朗,也讓我疑惑中帶有興奮。沒想到一代梟雄的曹操,現在被我逼到了如此尷尬的境地？還不得不委屈求全的想辦法向我示好,以保持其勢力。也讓我最後與曹操一決的夙願,進一步接近實現。因而,使我一時亢奮不已。郭嘉見一向表現得不動如山的我,來回的走動搓手、不能自抑；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無比的驚訝之色。
為了謹慎起見,我和郭嘉重新歸納總結成文,先同徐州的徐庶、程昱、陳群、顧雍、陳登等一起予以完善後，分別傳送給江東的魯肅和張昭、宛城的周瑜、青州的賈詡、壽春的閻象等，並征求他們的意見。以便更加的完善,為下一步的具體實施作好準備。我還特別的強調:要拿出他們自己的意見和觀點,絕不可人雲亦雲。
首先回文的是距離最近的閻象。閻象在回文中極其感謝我對其的信任,言說對總體的方略無任何異議，並和太史慈聯名保證：絕對滿足對豫北的錢糧支援和前出之軍的供給。如發生變故,太史慈還可率軍馳援。
江東的回文也到了。魯肅和張昭在回文中提到了交州的士燮，現年五十六歲的士燮、字威彥，乃蒼梧廣信人,早年因其祖避亂而數代居於交州。靈帝時,委士燮為綏南中郎將,領交趾太守。為安定後方,魯肅和張昭建議以我的名義上表朝廷,薦士燮為交州牧以安其心。對總體的戰略構想其二人亦沒有異議，但卻提出對荊州要有防範之心；在總體戰略實施以前,要做好江東的防禦調整以防不測。同時,二人表示將全力保證征戰的所需,除必要的防禦軍力外,其餘的將領和軍卒聽憑調遣。
同時，江東的回文中還提到：上次我途經江東時所提到的張紘、徐宣、陸績、陸遜等也都尋訪到了。張昭和魯肅也提出了對四人的委任意見,並提請我核準。魯肅和張昭還提議以秣陵為首府的意見,最低在實施總體戰略之前,也要把重要的人物和符冊移居秣陵,以保證安全。張昭以元老的身份對我親曆戰陣表示了極度的不滿,還在重複著他那句:君子不立危堂之下。
我除了讓把陸遜調到徐州來以外,其餘人的均讓兩人去自行安排。陸遜是棟梁之才,應留在身邊加以考察。至於遷移重要人物和符冊,則需在以後再定,現在還不著急。上表朝廷推薦士燮,自有程昱去辦。
被周瑜委派為信使的人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二十歲剛出頭的汝陽人呂蒙、呂子明。呂蒙是同好友淮陰人步騭、步子山一同投奔周瑜軍中的。由於軍中缺少文職,周瑜暫把步騭留在了軍中,把呂蒙推薦給了我。我心裏暗想:程強種還真說對了!這不，東吳中期的大都督吳下阿蒙和結巴丞相都來了!
我先略看了一下周瑜的推薦信、熱情的讓呂蒙坐下後,就半開玩笑的說到:";子明和子山如此人才來助,是看得起陶商,商必重用之。商有一事想問子明：子山可還是口齒艱難乎?商有一法可醫也。";呂蒙驚異的望著我:";主公以前可是見過子山兄?不然緣何得知其有口吃的沉痼?";隨我待客的郭嘉‘噗哧’笑出了聲後，就又忙替我掩飾到:";子明不知,主公對世上英才均有所耳聞。各人的趣兒事,主公均略知一二。";說完還向我眨了眨眼,好象是在說:我先幫你說了,省得你自己編了！氣得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可是，呂蒙仍固執的問到:";不知主公有何法可醫?呂蒙先行代子山兄謝過主公了!";此時我感覺玩笑開得有點大了:上位者還真不是正常人幹的!但還是得無奈的回答到:";置一鐵球於舌下,每日練習一個時辰,數月即可痊愈。但要交代子山:切勿吞咽下去,商不想失去一個人才!";看著呂蒙一本正經的拜謝,我裏暗想:以後還是少開玩笑為妙,要出人命的呀!";
想到步騭嘴裏含個鐵球的慘象,我身上一陣的惡寒。當然,呂蒙這樣的將才,還是交給徐庶去培養比較恰當。最近,龐統總是磨著想要做事,我已經想好了:待陸遜到來,就讓這兩個鬼機靈跟著郭嘉,省得郭嘉沒事總研究他那把破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