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賢弟覺得我的兩個兒子如何?”聽劉備說完,劉備突然歎息一聲,緊接著就不知所謂的歎息一聲之後如此說道,倒是令劉備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半響,劉備這才回道:“兄長的兩位公子,皆非凡人,將來必能繼承兄長的功業,將荊州發揚光大。”
“嗬嗬,這隻不過是賢弟你用好話來框我而已,我的兩個和孩子如何,我心中清楚得很。呂布封我為襄陽王,我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們能夠繼承我的王位,繼續坐擁荊州九郡,不過我心中也是明白,以他們二人的能力,若是坐擁這樣的大州,將來必定會遭到他人妒忌,反而會為自己惹來禍患。”說著劉表就有些唉聲歎氣起來。
“兄長放心,隻要有我劉備在,絕不會讓兩位賢侄受到些許委屈。”見劉表如此,劉備連忙站起身來,表示自己願意輔助劉表的後人,以便讓他們坐穩江山。
“哎,如今天下呂布實力滔天,四處征伐,縱然有賢弟在側,隻怕我那孩兒們也未必就能夠坐擁得了荊州九郡,我仔細思量,覺得賢弟你,為人寬厚,又是我劉家正統,我欲將荊州九郡讓與賢弟,隻求賢弟能夠善待我這些妻兒老小。”這時候,卻見劉表歎息一聲,然後有些鎮中的向劉備說道。
劉表的話剛說完,旁邊閃出一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劉表,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劉表來到荊州之後才娶得妻室蔡氏,蔡氏本來也是精明異常之人,這些日子劉表的病一日重似一日,蔡氏也是經常在身邊照顧,是不是好言相勸,其目的正是為了讓劉表將荊州之主的位子,傳給自己的兒子劉琮,隻是劉表一直在猶豫,有心想要立長子劉琦來繼承自己的位子,又怕劉琦本事實力不強,不能震懾得住蔡家,似的荊州生出禍端,有心讓次子劉琮繼承荊州,又怕劉琮年紀幼小,不能理政,以至於荊州的權利落到蔡氏和他的哥哥蔡瑁手中,令得劉表一族從此在荊州失勢。
“夫君該喝藥了。”隻見蔡氏手中端著一碗早已準備好的藥物,款款上前,輕聲說道。
聽到蔡氏的聲音,劉表和劉備連忙住口,不過兩人卻都不由得看向了蔡氏,想要搞清楚,方才的話,蔡氏究竟聽到了多少。
“劉備見過嫂夫人。”劉備此時連忙起身,向才是微微行禮說道。
“聽說劉使君在新野坐的很不錯,很受當地百姓的愛戴,新野百姓隻知道天下有劉使君這等好官,卻是不知襄陽王為何人,更是不知攝政王為何物。敢問劉使君可有此事?”見到劉備行禮,蔡氏卻是將手中的藥碗交給了旁邊的丫頭,讓丫頭們為劉表服用,而後轉身向劉備問道。雖然隻是簡短的幾句話,不過卻是暗指劉備在新野收買人心意圖不軌。
“嫂夫人這是哪裏話,新野偏僻,百姓缺少教化,在下在新野不過是略緊綿薄之力,為襄陽王分憂而已,有哪裏敢鞠躬。至於嫂夫人方才所言隻不過是街頭巷尾的傳言,皆不可信。天下人皆知襄陽王賢明,自從入主荊州以來,愛民如子,深受百姓愛戴,百姓無不視襄陽王為再生父母,感極涕零。”聽蔡氏如此一說,劉備立即覺察到了其中的不對,蔡氏這是想要利用劉備愛民,深受百姓愛戴的事情來分化劉備和劉表的關係,於是連忙否認道,同時有大大的給劉表拍了一記馬屁。
“好了,我賢弟好不容易才來一趟,我們還有重要事情商議,你就先退下吧。”聽出了兩人話語之中的火藥味,劉表終於忍耐不住說話了,等劉表喝完藥之後,終於揮了揮手,將一旁的人都趕了出去,隻留下劉備陪同在側。
“哎,你都看到了,這女人已經越來越不像話了,有我在還可以勉強壓製得住他,我若是不在了,還不知道他會囂張到何種地步。”到了此時劉表首先歎息一聲,然後這才開口說道。顯然已經將蔡氏好看做自己死後荊州的一大威脅。
“此事,乃是兄長的家務事,我卻是不便出言,一切隻能看兄長的意思了。”聽了劉表的話,劉備略微思量之後,終於還是忍住了,必定無論蔡氏和劉表的關係如何,人家才是一家人,自己這個外人,實在是不宜參合進去,免得沒有撈到什麽好處,反而被連累其中,那就太不值得了。
“你我兄弟,難道還有什麽不可以說的麽?兄長知道你多才多藝,治家有方,想來這種事情一定會有辦法解決吧,不妨說來聽聽?”見劉備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劉備有些懇切的說道。如今蔡氏勢大,劉表深深覺得自己身邊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今天劉備到了,倒是可以好好商議一番。
“兄長一定要我說,那小弟就大膽直言幾句,隻是不知兄長兩個兒子之中,兄長更希望誰來主政荊州?”劉備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決定先搞清楚劉表的心意,免得自己說出話來惹得劉表不高興,那就太不值得了。
“長子劉琦穩重,甚有愛民之心,我甚為喜愛。次子劉琮聰慧過人,可惜貪玩好動,未必是能夠主政荊州之人,隻是我若如此,隻怕蔡氏不服,加上蔡瑁執掌兵權多年,深的軍心隻怕禍起蕭牆。”劉表歎息一聲,終於開口說道。
“在下雖然才疏學淺,不過卻也知道,自古廢長立幼乃是取亂之舉,君不見袁紹之後,河北已經一片狼藉,皆是因為袁紹廢長立幼,以至於軍心渙散,青州田楷更是在袁紹死後直接投降了呂布。荊州基業雖然不小,卻也是無法和河北相比,兄長若是效法袁紹,隻怕荊州之滅亡,隻在旦夕。”聽出了劉表話裏的意思,劉備終於下定了決心開口說道。必定劉琮有一個強勢的老媽和舅舅,如果劉琮主政荊州,那麽荊州之地隻怕就沒有他劉備什麽事情了。不過若是劉琦主政荊州,那麽情況就不一樣了,劉琮雖然是劉表的長子,但是由於劉琮和劉表一樣,都是外來戶,更沒有劉表那樣可以壓服荊州豪強的勢力,更沒有向劉表當年一樣,找一個有足夠分量的荊州豪強聯姻,那麽劉琦想要在荊州立足,唯一的希望就是依靠同樣是外來戶,不過卻是實力強橫的劉備,而這就是劉備在未來主政荊州的希望所在。
“哎,賢弟的話,為兄自然是思量再三,隻是蔡氏不除,我那琦兒又豈能安身?”聽到劉備的話,劉表先是搖了搖點了點,不過半響卻是又搖了搖頭說道。
“哎,兄長如今身體換算硬朗,此事不妨日後在從長計議,隻是出並宛城的事情,還請兄長相助與我。”見劉表一時之間那一決斷,劉備也覺得自己的話再說下去,說不定劉表就會讓自己出馬誅殺蔡氏了,那可就違背了劉備悶聲發大財的原則,於是話題一轉,重新轉回了宛城的事情。
“賢弟既然如此堅持,我就調出一萬兵馬助你攻打宛城。隻是賢弟需要答應我,將來一旦襄陽有時,賢弟需要鼎力相助才好。”劉表略微沉默之後這才向劉備說道。
“如此,就多謝兄長了。小弟在荊州叨擾多時,一直希望有機會報答兄長的知遇之恩,將來襄陽有任何事情,小弟一定全力以赴,為兄長排憂解難。”眼見劉表已經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劉備心中歡喜,連忙向劉表答應道。
卻說,蔡氏離開劉表的房間之後,並沒有走遠,而是躲在暗處,偷聽劉表和劉備的談話。當得知劉備有意扶持劉琦之後,心中便起了殺意。於是連夜找來蔡瑁共同商議對付劉備的事情。
“我夫君已經同意借兵給劉備了,這件事情你可知道?”見到蔡瑁到來,蔡氏連忙開口問道。
“這個,我倒是已經聽府中傳出話來了,說是明天會讓劉備來兵營調兵。”聽才是這麽一說,蔡瑁並沒有多想,直截了當的說道。
“哥哥你莫非糊塗了,真的要給劉備兵馬,相助於他不成?”聽了蔡瑁的話,蔡氏一副沒有好氣的樣子說道。
“此時有什麽不妥麽?這可是主公的命令?”聽才是這麽一說,蔡瑁顯然不得要領,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
“哥哥你可知道,那劉備想要參合荊州的事情,想要扶持劉琦為荊州之主,想要和我們為敵?”見蔡瑁不明就裏,蔡氏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什麽?有這等事情?想不到劉備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敢存著這樣的心思,我還真是小看了他了。”到了此時,蔡瑁才終於明白,原來劉備此來並非隻是借兵這麽簡單。
“不知哥哥你這個做舅舅的,準備為你的侄兒的前途做些什麽呢?”見蔡瑁已經明白了過來,蔡氏這才用冰冷的語氣問道。
“哼,劉備無才無德,胃口倒是不小,既想要攻打宛城,又想要染指荊州,我就給他一些老弱殘兵,同時將這件事情秘密告知宛城那邊,讓他吃個啞巴虧。妹妹覺得怎麽樣?”財貿略微思考之後向蔡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