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您終於到了。”看見呂布到來,胡軫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連忙上前迎了上去。

“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我果然沒有沒有看錯你,不過你現在要是能馬上回到扶風,控製那邊的局勢,助我得到扶風天水兩郡,那就更好了。”雖然知道胡軫這次立功非小,但是呂布更希望胡軫能夠將扶風那邊的事情搞定,等自己騰出手來的時候,也好控製整個雍州的局勢,現在馬騰受傷,正是呂布擴展勢力的時候,隻要呂布能在馬騰好起來之前,控製整個雍州,即便馬騰傷勢痊愈,即便馬騰身為大將軍,也隻有幹瞪眼的份,亂世之中,隻有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將軍放心,屬下這就去辦,絕不會辜負將軍的重托。”胡軫侍衛郭汜手下的二號人物,要控製扶風郡倒也不是什麽難事,但是聽了呂布的話,胡軫自然已經明白,呂布想要盡快掌握整個雍州的意思,這對於胡軫來說倒也是一件好事,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建立功勳,樹立起自己在呂布軍中的形象。當然胡軫不知道的是:呂布必須盡快拿下天水和扶風,隻有這樣長安和涼州才能真正連成一線,成為一個整體,像現在這樣依靠和氣城來維護長安和涼州之間的聯係,顯然過於薄弱,一旦鮮卑人發現這一點,未必不會對和氣城下手,更何況呂布的敵人可是不止有鮮卑。

胡軫向呂布點了點頭,向著身後的士兵招了招手,原本胡軫帶出來的一千人馬二話不受,跟在了胡軫之後,繼續向著扶風方向而去,去完成他們還未完成的使命。而不久前投降過來的李傕的四五千人馬此時卻是被留了下來,等待呂布的命令。

“方悅,你去處理一下,將這些人先帶回長安,再統一整編。”看了一眼留下來的這些士兵,呂布向一旁的方悅命令道。

這一戰呂布究竟俘虜了多少士兵,即使現在呂布任然沒有並不清楚,不過按照呂布的認知,李傕郭汜為了和王允馬騰大戰,所招收的兵馬一定是超出了雍州的承受能力,而雍州將來究竟需要多少兵力,這還要等呂布將雍州的情況摸清楚之後,依照雍州的人口物產,以及庫存的糧草等等情況才能最終確定,呂布唯一的希望就是這場戰爭不要對於雍州有過大的破壞,如果雍州在糧草方麵也入不敷出的話,那麽呂布就是真的遇到難題了。畢竟如果說涼州方麵的糧草問題還可以向鮮卑伸手的話,那麽雍州一旦出現這種情況,隻怕在和鮮卑開戰,所獲得的也不過是杯水車薪了吧。

吩咐完了方悅,呂布便帶頭向著獻帝車架的方向縱馬而去,身後的狼騎緊隨其後,狼騎久曆風雨身上的肅殺之氣深濃,此時走過來卻是讓本來圍在先帝車架周圍的士兵都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不由自主的向一旁躲避。

“呂布站住,我家大哥正在和陛下說話,你不能過去。”就在呂布向獻帝車駕接近的時候,一旁一道聲音突兀傳來,原來是張飛看見呂布向獻帝的車駕而去,想要出來阻攔。

“大膽,你是什麽身份,鄉野之民也敢阻攔朝廷命官覲見陛下。”呂布還沒有說話,身旁的閻行卻是率先縱馬上前,向張飛嗬斥道。同時用譏諷的眼神看著張飛有幾分玩味,又有幾分不屑。

“三弟,不可魯莽。”此時關羽也縱馬而來,不過不是攔阻呂布,卻是拉住了張飛的手,本來關羽見張飛向獻帝的車駕而去,也在猶豫應該如何處理,畢竟呂布乃是涼州牧,呂布要見獻帝,又豈是他們這些沒有身份的人能夠攔阻的,不過關羽同時又不希望劉備和獻帝的談話被呂布打斷,正在猶豫就看見張飛已經率先一步衝了過來,連忙上前攔阻,雖然自己三兄弟和呂布之間的仇恨已經夠深了,並不在乎再多一些,不過在此時和呂布爭鋒明顯是在找死,於是關羽連忙阻止張飛道。

“哼。”呂布冷哼一聲並沒有理會關羽和張飛的出現,而是徑直從兩人身前走了過去,來到獻帝的車駕前,此時關羽和張飛則是在不遠處盯著這邊,一副隨時準備應付呂布發難的打算。

“陛下,臣,涼州牧呂布,得知李傕郭汜造反,特地帶兵前來勤王,不知陛下被奸人裹挾,特來救駕,恭請陛下回宮。”呂布來到獻帝車駕前,卻是不見有人過來迎接,於是呂布連忙下馬向著車架拱手行禮說道。

“哈哈哈,原來是涼州牧到了,怪不得有這等軍威,果然是我朝虎將,隻是陛下困乏正在休息不能接見大人了,將讓雜家來接待大人吧。”呂布已經到了卻是不見獻帝出現,就在這時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來,就見大太監曹寅走了出來,衝呂布笑嗬嗬地說道。

原來,獻帝聽了劉備的話,覺得呂布的確是個人才,便想試試能不能收服呂布,而要是談呂布獻帝倒是不好親自出馬,有沒有合適的人,於是就將這個任務交給了曹寅,而曹寅能想到的第一個辦法就是讓獻帝坐在車駕中不出,而讓他自己出去周旋,目的自然是要給呂布一個下馬威。

“你是什麽東西,膽敢出現在我麵前。我呂布帶兵從涼州趕來,為的是勤王救駕,你這該死的太監竟然敢出來阻擋我見到陛下,你是在找死麽?”看見曹寅出現在自己麵前,呂布就覺得一股怒氣從心頭油然而生,想想李傕郭汜攻進長安,獻帝是何等的一副嘴臉,現在倒是在自己麵前擺起譜來了,要是不給獻帝一點厲害瞧瞧,看來這兒皇帝是不會對自己有所忌諱的,於是便對曹寅大聲嗬斥道,同事已經暗下決心,要將這曹寅除掉。

“大膽,我奉陛下之命前來安撫將士,犒賞勤王大軍,我就是陛下的使者,代表陛下,你呂布雖然功勞甚高,卻也不能這樣和我說話,你馬上向我道歉,我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聽見呂布的怒斥之眼,曹寅先是一驚,立即就後悔起自己為什麽一定要出那樣的餿主意,老虎的屁股是那麽好摸的麽?不過事到如今,曹寅也隻能狐假虎威,借著獻帝的名頭來壓一壓呂布,畢竟當年呂布在董卓軍中的時候,雖然驕縱但是還是很講究上下尊卑的。

“哼,我呂布身為涼州牧,曆盡艱險帶兵前來長安,為的是勤王救駕,保我大漢社稷,卻不成想數萬將士為膽寒流血犧牲,陛下卻讓一個閹宦之輩前來犒賞三軍,當年靈帝寵信十常侍,最終導致天下大亂,大漢王朝分崩離析,如今難道陛下也要寵信閹黨,讓大漢重蹈當日覆轍不成?”看著曹寅,呂布突然笑了,小的很陰冷,字裏行間直指曹寅備受獻帝寵信,乃是想要弄權的是市場是之流,話說到這裏呂布頓了頓,走上前來,對著已經嚇得小腿發軟的曹寅接著道:“隻可惜當年何進無能,不能誅殺十常侍,不過我卻是不會重蹈何進的覆轍,對於敢冒頭的太監絕不手軟。”說著呂布已經將腰間的佩刀抓在手中,隻聽到“撲哧”一聲,剛到已經插進了曹寅的胸口。

“住手。”看見呂布要殺曹寅,獻帝再也忍耐不住,也不知怎麽就從車駕之中鑽了出來大聲命令道。隻是這聲音明顯遲了一些,呂布已經將鋼刀插進了曹寅的腹中。

“對不起陛下,就算您要治臣的罪,臣也無話可說,十常侍之亂,大漢不能重蹈覆轍,大漢已經經不起折騰了。”看見獻帝出來,呂布單膝跪地向獻帝行禮,同時呂布身後一眾士兵和將領包括張飛和關羽也都跪了下去,不過對於呂布殺死曹寅的事情卻是並沒有認為呂布做錯了。即便是劉備關羽張飛心中也是如此,雖然曹寅作為太監是忠於獻帝的,但是作為一個太監,曹寅所做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應該涉及的範圍,這其中自然包括他邀請劉備來長安,劉備雖然接受了曹寅的邀請,但是對於這位手伸得太長的太監,也是有著一絲提防。

“曹寅,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你死了,留下我一個人可怎麽辦啊?”和所有人對於曹寅之死的冷漠不同,獻帝卻是來到曹寅身邊,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曹寅抹起了眼淚。自從董太後被何進殺死之後,獻帝雖然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但是身邊卻是再也沒有了可信賴的人,這期間對虧了曹寅一直在撫慰關心著獻帝,這樣獻帝才能熬過那段艱苦的日子,不過現在曹寅卻是死了,在自己的眼前被人殺死,而自己身為皇帝卻連身邊的一個太監都保不住,又有何滿目說什麽複興大漢,這一刻獻帝突然覺得身邊似乎都是敵人,而自己既渺小又無力,已經成為了普天之下最可憐的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