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士兵的話,其餘兩人當然不信。
一人低聲反駁道:“你算個什麽東西,進去了半個時辰,孫燦就隻是請你坐,請你喝茶,騙鬼啊。老實說,你是不是把我們給賣了?”他說的非常的刻薄,因為在他的心理,差不多已經將那位士兵看成叛徒了。
另一個也不相信那位士兵的話,冷冰冰的說道:“李炳,你好樣的,說好不說的,你還將我們賣了。說謊,要找了好點的借口,王裴說的不錯,你算是個什麽東西,人家一個是當朝太傅,陛下的恩師。一個是本朝的新秀將軍,陛下眼中的紅人,他們會請你喝茶,一喝還喝半個時辰,你當我們是傻瓜了。這誰會信你?”
那位士兵被兩人說的火氣,他確實沒有說,但見夥伴如此不信任他,不由大聲喝道:“說沒有,就是沒有,你們瞎想什麽……”
正當這時,一個士兵走了出來,道:“李炳,太傅大人,讓在下帶你去庫房領賞,跟我來吧?”
這回那個叫李炳的蒙了,詫異道:“領什麽賞?我怎麽不清楚?”
“哼、哼”王裴冷哼了兩聲,低聲道:“當然是賣友的賞賜,你就別裝了,讓人看了惡心。”
“你……”李炳怒急,想要反駁,就聽士兵催促道:“李炳,太傅大人有令,讓你隨我去領賞,你想犯上嗎?”
李炳左右環顧,歎了口氣,跟著士兵離去。
“怎麽辦?”
王裴瞪眼道:“我怎麽知道,靜觀其變吧,也許李炳真的沒有出賣我們?”
“趙謙,太傅大人有請。”正當他們不知所措的時候,又一個士兵請趙謙到廳內一敘。
孫燦看著有些心虛的趙謙,輕聲問道:“你就是趙謙?”
趙謙道:“小……小的正是。”
“趙謙,今年三十五歲,洛陽永寧人氏,生於建和三年,家中有一位七十歲的母親,一位年輕的妻子,三個小孩,兩男一女,最小的是女孩,今年隻有七歲。我說的可對?”孫燦麵帶笑容慢慢的將趙謙的一切說了出來。
趙謙越聽越心寒,心中將李炳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他在屋外就懷疑李炳了,此刻孫燦將他的身世一句一句滴水不漏的說了出來,就先入為主的認為是李炳將他所有的一切告訴孫燦的。
他根本不知道,李炳一個字也沒有說。他們是皇宮的侍衛,宮中的侍衛不比其他,可以隨意亂選。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份都要經過詳細的調查,並且記錄在案,以防萬一。
先前劉辨送來的三份文件就是他們三人的一切,可孫燦沒有資格拿到這些文件,就托劉辨幫忙,劉辨再怎麽說也是一個皇子,皇宮裏頭他幾乎可以橫著走,要這幾份文件自然是小菜一碟。
孫燦看著趙謙,陰沉道:“在皇宮裏行凶,就是藐視皇權的一種表現。藐視皇權者,當誅滅九族。你先想想你在家的那七十歲的母親,漂亮的妻子,還有三個小孩,你真的忍心,見他們因為你而全部遭到誅殺?你真的可以不理會他們?”
兩個問題,讓趙謙徹底崩潰,癱在地上。
孫燦誘惑道:“先前李炳已經將應該說的都說了,不應該說的也說了。現在你也應該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如實的說出來,隻要你說的和李炳說的一樣,我非但保你不死,並且還放過你的家人。”
趙謙有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感動的說道:“好,我說,我說實話。將軍問吧?”
孫燦道:“你將早朝時及以後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一遍,如果和李炳說的有不一樣的地方,那就別怪我趕往永寧縣,將你的家人帶來洛陽了。”
趙謙忙道不敢。他說道:“就在太傅大人和將軍上朝後不久,宋典,宋大人就來到了這裏,他要挾我們,讓我們放他進去,不然就殺了我們。宋大人是十常侍裏最凶殘的一個,凡是得罪他的人多沒有好下場。我們懼怕,不敢聲張,就放他進去。不過,一會兒,他就出來了。並威脅我們,叫我們不要聲張,不可告訴別人,不然就有殺生之禍。另外,他還給了我一大塊金子,”說著,就脫下鞋,從鞋底取出一塊金子,道:“這就是宋大人給我的金子。他讓我們裝成什麽都不知道。”
孫燦看了眼金子,嘀咕道:“怎麽會是他?”
當下,就讓人將趙謙帶走,並命人將王裴押來,他用同樣的方法恐嚇王裴,逼出了王裴的話。
隨即,他又押來先前的李炳,讓他也將當時的經過說一遍。
李炳見趙謙和王裴都已經如實招供,也將當時的情況敘述了出來。
三人都是情況幾乎完全吻合,隻有一些不關鍵的地方有些偏差,但這不是問題,三個人的腦袋不一樣,記憶難免有一些偏差,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全部都一模一樣,那才是不正常了。
整齊好了一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宋典。
“父親,宋典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對於宋典,孫燦至今還來沒有見過,對他的事情知道的並不清楚。
孫哲答道:“宋典是管外宮安全的,他一般都在宮中巡視。你呆的地方不是大殿,就是潛心殿,自然很少見他,不過,此人不是什麽好貨色,據說為人非常的殘暴,經常傳出惡習,隻是到現在還沒有人抓到他的把柄。”
“恩,既然證據都指向宋典,那麽我們父子就去會會這個宋典,看他到底是怎麽一個貨色,竟然在宮中如此亂來。”孫燦提議著說道。
孫哲道:“等會,我們先去請示皇上,在宮裏不比宮外,還是規矩些為好。”
兩人一起,向皇宮內廷走去。
路上,意外的遇見了張讓,隻見他在前方快速的走著,腳步淩亂,好象有些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