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看這五千俘虜因該怎麽辦?”孫燦斥退了淳於瓊,就想劉華問起了解決之法。說實話,孫燦自己也覺得收留這五千降兵是一件極為不智的舉動,但他實在無法下令,坑殺這些手無寸鐵的大漢百姓。
“嗬……”劉華眉頭緊鎖,長抽一口氣道:“……這件事確實不好辦……”隨即凝神思索了起來。
突然間,劉華眼睛一直,蒼顏微微轉為喜色,說道:“有了,將這些俘虜通通放回去。”
“放回去”孫燦低聲嘀咕,突然眼睛一亮,好象明白了什麽,說道:“亂敵軍心,消耗對方糧草?”
劉華讚許笑道:“正是如此,我們可將這些黃巾俘虜聚集起來,給他們進行洗腦,讓他們知道黃巾軍已經沒有希望了,讓他們曉得太平教隻是張角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而建立的教派。他們也許不會相信,但是至少會產生懷疑。等他們回到敵方軍營的時候,將心底的懷疑一說,一傳十,十傳百。絕對會動搖對方的軍心。再說對方軍中無糧,多五千張嘴吃飯,不但不能增強對方的實力,反而會加速他們的滅亡。”
“恩,”孫燦點頭認同,笑道:“就這樣送給他們實在太便宜他們了,不如用這些降兵和張雲作筆交易。”
“什麽交易?”劉華看著越來越沉著的孫燦,微笑著問道。
“師傅有所不知,剛剛在戰場上那個傻忽忽的張牛角,在無意中將他們無糧,準備以繳獲的戰馬充饑的消息告訴了我,不如我們用這些俘虜給張雲做交易,以人易馬。張雲不會不同意的。”孫燦俊顏上代著幾許詭詐的笑容,將自己的計策說了出來。
“好主意,黃巾賊寇本來就到了窮途之末的絕地,依靠的就是一些無知百姓的民心,若他為了幾千匹馬而放棄交易,那麽他們滅亡的會更快。”高順這時了想通了,順著孫燦的話,接口說道。
劉華點了點頭,認同了這個方法,補充道:“張雲不是等閑之輩,如果我們譴使者去,他一定會殺了使者,隱瞞一切事情。我們必須要讓張雲的所以將士都得到這個消息,隻有如此,才能迫使張雲就範。”
眾人接稱善。
定下了計策,孫燦就對樊武問道:“樊武,你們‘宣曲胡騎’的箭術如何,不求目標,最遠可射多少米?”
“我們‘宣曲胡騎’幾乎都是來自西涼、幽州的騎射高手,不求命中,當以距離來說可達兩百步左右。”樊武相當自豪的回答道。兩百步在這個時候的已經是相當遠的了。
“那好,樊武、高順聽令,樊武你立刻準備好一支受傷較輕的千人胡騎,高順你立刻在軍中找出一些為識字、寫字的士兵,寫上兩千封信,信上就寫和他們以馬匹交換俘虜一事情,草稿等會你到我師傅那裏取,寫好後就交給樊武。樊武你就將這些信綁上箭上,並且去掉箭頭,隨便用個與箭頭相同重量的東西代替。”孫燦沉聲下著命令。
“得令。”樊武、高順齊聲接令而去。
孫燦鬆了口氣,露出了輕鬆的神態。
劉華見了,沉聲道:“現在還不是鬆懈的時候,我們還有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要做。”
孫燦苦想了一會兒,沒有半點頭緒,就問道:“還有什麽?”
“行軍打戰,最主要的是什麽?”劉華引誘的教導道。
孫燦試言:“糧草?”
劉華點頭道:“是其一。”
孫燦再問:“大後方?”
孫燦雙眼一亮,猛然醒悟,道:“我明白了,何進現在處處在抓我的把柄,不希望我取勝。要是他知道我放走了黃巾降卒,一定會在次大做文章,說我們勾結賊黨,意圖反叛,到那時候,陛下先入為主,就算不治我們的罪,恐怕也要將兵權收回去。”
劉華對孫燦的領悟力還是非常滿意的,一個勁的點頭認可。
“師傅,那你說應該怎麽辦?”孫燦對打戰有很強的領悟力,但對權術還不是怎麽在行,同樣的也拿不出什麽好的辦法。
劉華學的是曆史對曆史上的勾心鬥角有很深的了解,稱他一句權術家一點也不為過,不一會兒就有了計策。他道:“陛下比較糊塗,容易相信別人。因此,誰最先說就最有利。你立刻寫信,將你的計策,一五一十,寫的清清楚楚,並讓親信帶去洛陽交給你父親。讓你父親單獨去找陛下,最好是張讓也在場。先將一切稟明,陛下既然得知此事,更有張讓和你父親在一旁勸說,何進即便想幹些什麽也沒有那個能力。”
孫燦聽了大喜,立刻就道:“師傅,徒兒這就去寫信,至於那些黃巾降軍的洗腦工作,就有勞您老了。”
劉華點頭默許。
寫好了信,孫燦將他交給了‘宣曲胡騎’的王勇,此刻孫燦還沒有什麽心腹,即便有也不過是劉華和高順兩人。他們兩個可走不開。於是,他就找來了王勇,對他道:“這封信關係的我軍全體將士的命運,勞煩王兄弟能夠將這信親手教給我爹也就是當朝太傅,較給我娘也行,記得是親手。”
王勇見孫燦說的嚴肅非常,心知這一定是萬分緊急的事情,再見孫燦雙眼充滿了信任,心中不由自主的流過一絲暖流,高聲道:“信在人在,人亡信亦亡,王勇以向上人頭擔保絕對不讓太傅大人,孫夫人以外的任何一人見到信中的任何一個字。”
孫燦鼓勵的拍了拍王勇的肩膀,道:“我相信你。”
千言萬語,比不上這一句話。一句很普通的“相信”在別人口中說出,也許不算什麽。但在孫燦的口中卻充滿了一切。
此刻,即便是孫燦讓王勇立刻去死,他也不會有二話。至少,王勇是這麽覺得的。至於為什麽他自己也答不上來。
也許這就是孫燦獨特的人格魅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