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邑縣令無奈之下,隻能和副手商議如何行事,馬邑縣令的副手是個粗人,平時隻知道聽令行事,隻不過為人愚忠,所以馬邑縣令才選他作為副手,統領軍隊,其實問他就是急病亂投醫。不過今天副手確實說出了一個極其簡單的道理:楊醜不是還遠著呢,先解決了眼前的問題吧!

馬邑縣令一想也是,就先投降了李重吧,萬一李重打輸了,大不了再投降楊醜。

隻是馬邑縣令還是覺得麵子上有點過不去,這大張旗鼓的前來應戰,一箭沒放就投降了,有點說不過去啊。

怎麽辦呢?有了!馬邑縣令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大聲喝道:“讓我們投降可以,但我有個條件,必須擊敗我的副將。”

李重聞言大喜,急忙衝著周泰說道:“幼平,就看你的了。”

周泰舔舔嘴唇,抱拳說道:“主公放心,末將定然將敵將的人頭奉上。”

“不行……”李重大驚,急忙說道:“幼平,此次出戰、戰敗敵將即可,千萬不要傷了敵將性命。”

李重在這裏叮囑周泰手下留情,殊不知馬邑縣令也同樣在叮囑手下的副將,隻許輸、不許贏,裝裝樣子即可,打上幾招就可以了,想了想,又加了幾句台詞。

周泰和馬邑縣令的副將提馬來到戰場中心,相互通過姓名,就假惺惺的戰到一處,

李重看的一捂眼睛,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隻見周泰怒目圓睜,高舉手中大刀,一副要將敵將劈成兩半的樣子,而馬邑縣令的副將手持長槍,橫眉怒目,一看就是要將周泰捅成馬蜂窩。

然而雙方的下一個動作卻叫眾人驚掉一地眼球,周泰大刀下劈,勢若清風,沒錯,就是勢若清風,李重甚至懷疑這一刀連根草棍都砍不斷,事實證明李重的判斷是對的,馬邑縣令的副將長槍向上一架,真就跟舉著一根草棍沒什麽兩樣。

刀槍相交,連一絲聲響都沒發出,二人對視一眼,慢悠悠的戰到一處。

“都是好演員啊!”李重看著兩個人的慢動作,心中讚歎不已,隻想大喊一聲:“卡!”

雙方戰了大約……不知道幾招,馬邑縣令的副將撥馬便走,口中大叫:“周泰厲害,某家不是對手……改日再戰。”

周泰“得勝而歸”。李重斜著眼睛看了周泰幾眼,心說難道周泰也是穿越的,還是巴塞羅那拉嗎西亞影視基地畢業的。

馬邑縣令宣布投降李重,撥出五百兵卒和李重攻打陰館,李重看到這五百人心懷忐忑,當即表示絕不把這些人當做攻城的炮灰,這五百兵卒才放下心來,李重又宣布了一下自己軍隊的優厚待遇,轉眼間這些吃不飽飯的兵卒就士氣大震,恨不得立即殺入陰館,領取軍功賞賜。

帶著新收的五百兵卒,李重轉道陰館,和太史慈會和之後,直撲陰館城下。

令李重失望的是,楊醜並沒有出城迎戰,估計是城內的存糧豐厚,並不害怕損失一年的糧食,當然也有可能是楊醜膽小,不敢出城迎戰。

到了城下,李重叫眾將安營紮寨,砍伐樹木,製造工程器械。過了三天,李重這才安排攻城。

南門是李重主要攻擊的目標,剩下的三麵城牆都是佯攻,牽製一下守軍的兵力而已,不過如果有機會,李重不介意佯攻變真打。

首先出動的是帶著大盾的二百弓箭手,推進到五十步之後,這些弓箭手就開始用箭矢壓製城牆上的守軍。太史慈帶著精騎在弓箭手後麵壓陣,防止楊醜派兵突襲,這也是李重敢讓弓箭手靠近城牆的原因。

步兵隨後開始抬著雲梯靠近城牆,隨著戰鼓之聲,戰場上喊殺聲四起。

城頭箭矢如雨,步兵舉著盾牌,豎起雲梯,拚死向上攀爬,不時有中箭的兵卒慘叫著跌落下來。

“轟……轟……”撞擊城門用的終於到了城門口,巨大原木開始撞擊城門,發出沉悶的響聲。

程昱側耳傾聽了一會,對李重說道:“主公,城內已經把城門用磚石封死了,還是叫人退下吧!”

李重點點頭,叫人立即傳令下去。過了一個時辰左右,李重發現城頭開始有援兵出現,這些援兵身上的衣衫很幹淨,一眼就看得出來。李重急忙叫過幾名兵卒,吩咐他們快速看看別的城牆,看看上麵的兵卒有沒有減少。

片刻之後,兵卒回來稟告,另外三處城牆上收兵確實有所減少。

程昱聞言抱拳道:“主公,程昱有一計可破陰館。”

“說來聽聽?”李重問道。

程昱指著城頭的兵卒說道:“主公請看,現在我軍攻勢正急,陰館肯定沒有預備隊,這才在別的城牆抽調兵卒,兵書有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現在主公動用戰馬,轉移步軍攻打北門,陰館的守軍必然來不及回防,如此一來,我軍定可攻占北城牆。

李重聞言默不作聲,輕輕的搖了搖頭,周泰卻很是讚同程昱的話,接口道:“主公,程大人所言甚是,周泰願率五百兵卒前往,倘若攻不下北城牆,周泰提頭來見。

李重眉毛一挑,厲聲喝道:“周泰聽令。”

“末將聽令!”周泰急忙應道。

李重環視戰場一周,方緩緩說道:“周泰,馬上傳令下去,今日酉時,必須攻下陰館,否則全軍處斬,你親自帶人督戰,但有後退一步者,立斬!”

“末將遵命!”周泰愣了一愣,這才領命而去。

程昱卻有些奇怪,平日李重並不是個剛愎自用的人,為何今日卻不聽自己計策呢,程昱仔細思索了很長時間,也沒發現自己的想法有什麽破綻,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李重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彌漫著血腥味道的空氣,這才沉聲說道:“程公,不是我李子悔剛愎自用,不聽人言,而是我要練出一隻精兵,一支能打血戰的精兵,而不是一支隻能打順風仗的驕兵,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有些時候,不要依靠什麽計謀,必須要拚命,要拿鮮血去換取勝利。”

“不是我李子悔自吹自擂,我想要攻克陰館易如反掌,楊醜現在還不知道馬邑已經落到我的手中,最簡單的計謀就是派遣馬邑的兵卒前去詐降,偷開城門。另外、挖地道,製造井闌,這些方法都可以攻克陰館,但我就不用,我手下的兵卒,必須敢打、能打、也必須要打血戰。”

程昱聞言渾身一震,看了李重良久,這才緩緩彎下腰身,恭聲說道:“主公深謀遠慮,程昱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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