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以騎對步,勝算頗高。”太史慈心中暗暗高興,沒想到自己手下也有這樣人才,竟然深諳攻守之道,自己終於可以輕鬆一些了。
太史慈接著問道:“除此之外,可還有別的方法?”
郝昭立即答道:“有!”
“講!”太史慈不由得多看了郝昭一眼,心中暗叫僥幸,這家夥多虧是自己手下的兵卒,不然的話,眭固就用出填雪一招自己都難以招架,更何況這家夥還不止一個辦法。
郝昭略一措辭,便答道:“眭固可用騎兵,備以繩索,繩索一段係上鋼勾,將鋼勾掛在圍牆的木材上,用馬力拉拽,或可破壞圍牆。另外,眭固也可以築高台,用弓箭射傷我兵卒,采取步步為營的方法,逐漸逼近我軍。”
“都有破解的方法嗎?”太史慈急忙問道。
郝昭微微一笑,沉聲答道:“可專門安排兵卒用鋼刀砍斷繩索,以免措手不及。眭固如築高台,將軍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擋之,還可用騎兵突襲,斬殺築台的兵卒,都算是破敵之法。”
“很好!”太史慈點點頭,忽然問道:“郝昭,你的武藝如何。”
郝昭聞言,立即挺直身板,高聲答道:“啟稟將軍,郝昭自幼習武,雖不比將軍神勇,但可與眭固、楊醜一爭長短。”
“郝昭!”太史慈沉聲喝道。
“在!”郝昭一愣,急忙應道。
太史慈麵容冷厲起來,沉聲道:“郝昭,我現在命你為屯長(500人的首領),協助我駐守陰風穀,明白了嗎?”
郝昭急忙單膝跪下,抱拳應道:“末將郝昭,領命!”
幾家歡喜幾家愁,太史慈這裏情況不錯,而眭固和楊醜一麵就開始相互埋怨,眭固埋怨楊醜出工不出力(事實上就是這樣),貽誤戰績,而楊醜則埋怨眭固膽小怕事,纏不住太史慈,導致前功盡棄。
兩個人的爭吵逐漸升級,轉為謾罵、挖苦,眭固罵楊醜是喪家之犬,隻能寄人籬下,楊醜罵眭固是蟊賊出身,不知廉恥……罵來罵去,二人就要拔刀相向,雙方的親兵也一擁而上,大有當場火拚的架勢。
關鍵時刻,還是張揚派來的行軍主薄好言勸解,這才讓二人放下刀槍。
不過如此一來,眭固好楊醜二人也沒有心思攻打太史慈的營寨,連續幾天按兵不動,相互較勁。
眭固營中按兵不動,倒把太史慈嚇得不輕,生怕眭固拿出什麽攻擊妙法,打自己一個措不及防,於是太史慈連忙叫郝昭前來議事。
郝昭哪能猜到楊醜和眭固二人內訌,也是一頭霧水,隻能勸太史慈加固防線,以防萬一,於是太史慈的營寨轉變成了一個大工地,兵卒四處伐木,加固圍牆,修建塔樓等等。
等到眭固和楊醜吵得差不多了,太史慈的營寨已經修的固若金湯,風雨不透。
其實也不是眭固和楊醜和好了,而是二人派出的斥候翻過陰風穀的高山,到達狼孟縣,想要探查了一下軍情,由於李重將狼孟團團圍住,斥候進不到城內,隻能回轉陰風穀,向眭固報告大概情況。
眭固聽聞李重有軍隊一萬餘人,頓時心中急切,生怕狼孟縣失守,也顧不得楊醜的可惡之處了,急忙叫楊醜前來議事,商議如何攻破太史慈的營寨。
不過二人可沒郝昭的頭腦,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用老辦法最好,找一個人纏住太史慈,另外一人領兵攻破太史慈的防線。可是二人誰也不願意可太史慈交手,無奈之下,二人抽簽決定。
這次運氣不好的依然是眭固,楊醜得意地嘿嘿直笑。
這一次眭固派出了三千人的兵卒攻打太史慈,自己一手提著七層牛皮蒙製的大盾,一手提著鋼刀,站在最前方,而楊醜則提著長槍,站在眭固身後。
“殺……”眭固大喊一聲,帶頭衝了上去。
太史慈早就做好準備了,看到眭固全副武裝的樣子,就知道他又要親自上陣了,太史慈冷笑一聲,站在圍牆之上,隻等眭固過來送死。
穿過紛飛的箭矢,眭固飛快的爬上圍牆,和太史慈戰在一處,眭固的武藝比不上太史慈,也就和廖化相差無幾,但眭固很有自知之明,也沒奢望擊敗太史慈,采用烏龜流戰術,手持大盾來回格擋,真要是被太史慈逼的急了,就跳下圍牆,連同自己的親兵一起對付太史慈,倒也能支持一陣。
楊醜看到眭固纏住了太史慈,立即跳上圍牆,想要殺開一條血路,不過他早就被郝昭盯上了,措不及防之下,被郝昭殺的汗流浹背。
他們二人都被纏住,攻城的兵卒也沒人指揮了,陣型頓時變的雜亂不堪,不知進退,被守軍殺的狼狽不堪,不一會就在圍牆之下留下一具具殘缺的屍體。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眭固首先支持不住了,隻感覺渾身發軟,氣力不加,無奈之下,隻得跳下圍牆,狼狽而逃,口中大叫:“撤軍!”
楊醜也沒占到上風,看到眭固跑了,自然不會獨自作戰,也轉身跳下圍牆,逃之夭夭。
不過這次不是眭固想撤軍就撤軍了,太史慈早就在圍牆上留下一個缺口,五百蓄勢待發的騎兵蜂擁而出,揮舞著雪亮的鋼刀撲向敵軍。
太史慈也跳上一匹戰馬,試圖追上眭固,連續被眭固跑了兩次,太史慈心中也憋了一股火。
用騎兵追殺潰散你的步兵就是一場屠殺,每次揮舞的鋼刀都能帶出一蓬鮮血,不時有被鋼刀帶起的人頭衝天而起,無頭的屍體脖頸之上血如噴泉,有幸躲過刀鋒的兵卒,也躲不過沉重的馬蹄,眨眼之間就被踩成肉泥,痛苦哀嚎之聲絡繹不絕。
五百騎兵一掠而過,帶來一片腥風血雨,踏著殷紅的地麵回轉營寨,在圍牆之前留下一副人間地獄的景象。
天空中盤旋著無數烏鴉,濃鬱的血腥味把它們從四麵八方吸引過來,有膽大一些的烏鴉已經落到地上,叼起散碎的人肉,發出得意的鳴叫聲,“嘎……嘎……”聲音響徹山穀,幹澀瘮人,猶如地獄惡鬼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