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得意忘形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身體會,我簡直不敢想象世上還有這麽狡詐狠毒的奸賊!我和袁紹打得天翻地覆、你死我活的時候,他躲在背後看熱鬧當牆頭草,等我和袁紹打到了兩敗俱傷,傷到了不能再傷,血流得不能再流,這個奸賊馬上就來揀便宜了,衝得比誰都快,還有臉打出為嶽丈報仇和奉衣帶詔伐曹的旗號!我就想不通了,到底是什麽樣的環境,才能培養出陶應這樣的超級滑頭?超級奸賊?!”——曹老大語。
“我的同僚裏還有比我更狠的,有的往釘子戶家裏扔毒蛇,有的雇傭有活力社會組織招待釘子戶,有的在釘子戶的房子旁邊挖坑灌水,泡軟地基逼釘子戶拆遷,我不象他們那麽缺德到了滅絕人性的地步,所以我通常是斷水斷電加斷路,安排開發商、居委會和穿製服的同誌輪流上陣,疲勞轟炸,等釘子戶筋疲力盡了,沒力氣再鬧下去了,我再出麵拆遷。不過上級也批評我,說我的手段這麽軟弱沒魄力,對我的前途將十分不利,但我覺得,做人還是有點底限好。”——陶副主任語。
陶副主任到底是不是一個良心還沒被狗吃光的不稱職公仆,到底是什麽樣的環境培養出了陶副主任的惡劣性格,這些問題我們就不去詳細研究了,總之拿下了陳留城後,在城裏隻休整了兩天時間,後軍大隊剛一抵達陳留,由君子軍和徐晃騎兵組成的前鋒大軍立即就向西南開拔,取道尉氏、鄢陵直搗許昌,陶副主任本人則親自率領主力大軍從容南下,日行五十裏,不緊不慢的殺向許昌。
徐州軍隊這次出兵許昌的兵力不算太多,加上押運糧草的後軍陳到隊伍在內,總兵力才剛剛五萬出頭,但以隊伍精銳程度而言,卻已經算得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許褚、趙雲、魏延、徐晃、陳到、麹義、太史慈和高順等當世一流名將全部參戰,再加上最陰險的江東刺客馬忠,絕對算得是將星薈萃,人才鼎盛。
軍隊方麵,揍遍天下無敵手的君子軍足以讓任何一個敵人在野戰中心驚肉跳,陷陣營攻無不克,先登營戰無不勝,風羽軍可以抵擋住任何敵人的正麵衝擊,由冀幽、並州和西涼鐵騎殘餘精華為骨幹核心組成的徐州騎兵,已經能在戰場上與任何一支騎兵正麵抗衡,最後再加上越來越恐怖的老陶家舊王牌君子軍,還有驍勇頑強的琅琊泰山兵,毫不誇張的說,這五萬徐州軍隊在戰鬥力方麵,已經與當年官渡之戰時的曹軍精兵不相上下!
有精兵強將還必須有出色的主帥率領,更必須有高明的謀士軍師出謀劃策,製訂戰術,否則一頭綿羊率領著一群獅子也未必能夠戰勝一隻獅子率領的一群綿羊。但很可惜的是,這方麵卻恰恰是徐州軍隊的最強項,以八百君子軍起家,東征西討、南征北戰身經百戰未嚐一敗,軍隊越打越強,越打越多,人才越打越鼎盛,地盤越打越大,誰要是敢說陶副主任是一個不稱職的暴力機關領導,恐怕陶副主任的死對頭曹老大第一個得用口水噴死他!
謀士方麵,徐州軍隊的謀士雖然數量不如曹軍,其中兩個文武雙全的智囊陳登和魯肅還沒有來到許昌戰場參戰,但剩下的幾個也足夠讓曹老大垂涎三尺也頭疼萬分了。賈老毒物算無遺策,戰略戰術都是當世一流還尤其擅長出奇製勝,一個人就足以抗衡整個曹軍謀士團;劉曄擅長分析判斷和隨機應變,在軍械製造方麵也有獨到特長;荀諶名氣不如四弟荀彧,但隻是一直沒有表現機會,口才十分了得,顛倒黑白和信口雌黃最拿手也最擅長;是儀名氣更小,此前曹老大甚至都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但曹老大堅信,以陶副主任的識人之能,是儀能夠以降官身份躋身徐州四大隨軍謀士之一,也絕對不是什麽善於之輩!
哦,差點忘了,還有一個讓曹老大也稍微頭疼的人物——咱們的萬人迷楊宏楊長史!自打楊長史主管徐州涉外事務以來,徐州軍隊在對外交涉方麵的成績,那可是絲毫不比戰場戰績遜色半分,不管是曹老大多麽親密的戰友,隻要楊長史到他的地盤上晃悠一趟,曹老大的親兄弟也能變成殺父仇人!所以曹老大也難免暗暗犯愁,如果真到了曹軍必須向外人求助的時候,陶副主任也使出自己的外交殺手鐧楊長史,那麽曹軍隊伍如何才能在外交戰場上擊敗楊長史這個徐州頭號外交騙子?!
麵對著如此恐怖的敵人,麵對著如此無懈可擊的危險敵人,元氣大傷的曹軍隊伍再是如何的英勇善戰,曹老大和他的謀士團再是如何的足智多謀,天縱奇才,神機妙算,到了這地步也是無計可施了,曹老大與一幹謀士絞盡了腦汁,都想不出什麽法子擊敗陶副主任這個邪惡到了極點的卑鄙敵人,曹老大唯一能做的,也隻能是集中最後力量死守許昌城池,堅守待變。同時為了讓自己手中多有一點可用之兵,曹老大還被迫召回曹仁隊伍裏三千主力戰兵,隻留下一些老弱殘兵守衛烏巢,畫一隻紙老虎恐嚇可能去而複返的冀州軍隊。
許昌東部悲劇的開闊地形,注定了徐州軍隊不用忌憚曹軍的埋伏和偷襲——有機動能力天下第一的君子軍在手,徐州軍隊不去偷襲曹軍來不及撤回許昌城裏的隊伍,曹老大就該得高唱阿彌陀佛了。也正因為如此,陶副主任很是幹脆的隻用了四天就率軍從陳留趕到了許昌戰場,糧倉雖然也是安置在了鄢陵城裏,主力大營卻囂張跋扈的布置在了距離許昌城池僅有十裏的東北位置,遠比大袁三公的主力大營更加逼近許昌城。
徐州軍隊抵達許昌戰場的當天夜裏,乘著徐州軍隊遠來立寨未穩的機會,曹老大一度派遣大將張遼率軍三千嚐試夜間劫營,可惜張遼的隊伍才剛剛出城,城外的黑暗處就銅鑼亂響,還有煙花飛上天空,緊接著,早有準備的趙雲騎兵隊伍席卷殺來,與張遼隊伍在夜幕下混戰一場,同時太史慈的隊伍也緊急起身集結,到大營外列陣備戰,其他的徐州軍隊則繼續呼呼大睡,藐視曹軍到了極點,張遼見徐州軍隊準備周全,也隻好趕緊退兵,回許昌城和曹老大一起大罵陶副主任狡詐過甚去了——怎麽連一點機會都不給?
次日上午,徐州大軍繼續抓緊時間伐木建寨,陶副主任留下劉曄、是儀和高順、徐晃等人在營中指揮建寨,親自領了賈老毒物、荀諶和一大堆精兵強將,又押了千餘名之前在定陶和陳留抓到的曹軍俘虜,大搖大擺的就往許昌東門來了。整齊的隊伍浩浩蕩蕩,刀槍如林,旗幟似海,高坐駿馬大輅的陶副主任銀盔銀甲,在初升的朝陽下熠熠生輝,君子軍的惡趣味軍歌與丹陽兵的《無衣》軍歌交相輝映,此起彼伏,全軍上下意氣風發到了極點,也士氣高昂到了極點。
消息傳到相府,幾天時間裏白了不少頭發的曹老大雖然猜到陶副主任是想與自己陣上答話,但也不敢怠慢,除了率領一幹心腹文武匆匆趕到東門外,又下令許昌四門全麵戒備,以免出了名不要臉的陶副主任乘機偷襲。
在許昌東門城上等了沒多久,陶副主任的大軍抵達許昌城下,在三百步外紮穩陣腳,又將千餘名曹軍俘虜推到陣前,接著陶副主任的雙馬大輅出陣,左右許褚、趙雲、魏延和太史慈等將策馬跟隨,一名徐州騎兵策馬來到城下,大叫曹老大出來答話。曹老大也沒有猶豫,立即站出城頭,手指陶副主任的雙馬大車,忍無可忍的破口大罵道:“陶應!你這天下第一的無恥奸賊,趁火打劫,卑鄙之極!竟然還有臉來見我?!”
“曹丞相,我家主公身上有傷,無法大聲說話,由我替他與你答話。”徐州軍隊裏的頭號大嗓門許褚開口,大聲說道:“我家主公反問丞相,他奉衣帶詔出兵討賊,也替嶽丈本初公報仇雪恨,如何無恥了?又如此卑鄙了?”
“有傷在身?!”曹老大怒極而笑,大笑說道:“有傷在身,也能帶兵千裏跋涉,破我定陶、陳留?你陶應奸賊怎麽沒有傷口破裂而死?”
“我家主公原話。”許褚很快大聲說道:“他身上雖然有傷,但國事大過私事,國仇大於家恨,所以他帶傷來了,你曹賊的死期也到了!”
“無恥!”曹老大本想大罵陶副主任不過詐傷,但沒有證據,又不想做無謂的口舌之爭,所以也隻能是再罵一句陶副主任無恥了。
“曹賊!你聽好了!”許褚又以大刀指定曹老大,大吼道:“我家主公說了,他早就摸清楚你的情況了,之前的許昌大戰,你雖然以詭計獲勝,但你的幫凶走狗也是損失慘重,許昌城中軍隊銳減至不到三萬五千,且大半帶傷,我軍雖然不想乘人之危,但勤王護駕、奉詔討賊之事重於泰山,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今天,我家主公想要問問你,我徐州大軍兵臨城下,你有何打算?!”
“陶賊這臉皮,簡直比我和比大耳賊還厚,乘人之危到這地步還說得這麽冠冕堂皇,理直氣壯。”曹老大讚了一句,又大聲冷笑道:“問我有何打算?他陶應奸賊該不會是想招降於我吧?”
“猜對了!”得到陶副主任指點的許褚大聲說道:“我家主公給你兩個選擇,一,你留下天子與朝中文武百官,還有我家主公的兄長陶商,帶著願意跟你走的人滾出許昌,我家主公可以不追殺你,也可以讓你和你的隊伍,帶走你們的家眷和所有個人財產!事後,我家主公也會在天子為你求情,請求天子看在你這幾年的護駕之功份上,赦你之前罪過,但天子是否答應赦免於你,全憑聖裁!我家主公不給你任何保證!”
陶副主任一貫的良好信用起了效果,因為知道陶副主任喜歡做偽君子從不食言的性格,聽了陶副主任開出的這個條件後,曹老大一時間難免有些猶豫,甚至還有一些動心。可就在這時候,陶副主任身後的文官隊伍中卻響起了一個猥瑣的聲音,大叫道:“孟德公,你千萬別答應,千萬別答應啊!”
“咦?”包括陶副主任在內的所有人都驚訝回頭,卻見大叫勸說曹老大不要投降的人,竟然是徐州文職官員中數得著的重臣楊宏楊長史,楊長史表情緊張,認真的大喊道:“孟德公,你千萬別答應啊,我跟著主公來許昌,就是準備著抄你的家的,你要是答應了,我可就沒機會抄你的家了!”
徐州眾將轟然大笑,陶副主任啞然失笑,倒也沒有生氣——因為楊長史這話多少也有些渙散敵人士氣的效果。而城牆上的曹老大果然大怒,大吼道:“想抄我的家,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我們是否有這個本事,孟德公你心裏非常清楚。”陶副主任終於開口,大聲說道:“我開給孟德公的第一個選擇,不過是報答孟德公當年的活命之恩,如果孟德公執意拒絕我的好意,那我也有第二個選擇給孟德公——交出我的兄長,然後我揮師攻城,踏平許昌,全殲你孟德公最後的主力隊伍!”
“打就打,我還怕你這奸賊?”曹老大怒道:“把我兒子交出來,我和你交換人質,然後安心廝殺,決一死戰!”
“曹昂公子,我沒有帶來。”陶副主任平靜的說道:“不過我也是一番好意,孟德公你現在交出我的兄長,城破之後,你曹孟德即便葬身沙場,我也會寬恕你的長子曹昂,給他一口飯吃,給你們曹家留一條根。但是當然了,前提是我的兄長一家安然無恙。”
“陶商現在很安全,也會一直很安全。”曹老大傲然說道:“你想見他,攻破了這許昌城,你們兄弟自然能夠團圓,隻要你有這個本領破城!”
“我剛才大概看了一下,許昌城確實很堅固,但是對我而言,想要破城也不是什麽難事。”陶副主任慢條斯理的說道:“而且我還知道一個孟德公你從沒見過的攻城戰術,如果我施展出來,孟德公你根本無法抵擋。”
“哦,可以說來聽聽嗎?”曹老大冷笑,表情十分不屑,心裏卻萬分警惕——畢竟,陶副主任可不是什麽喜歡吹牛皮的主。
“看到那些戰俘沒有?”陶副主任沒有讓曹老大失望,直接就說道:“他們有些是我軍在昌邑俘虜的,有些是我軍在定陶和陳留俘虜的,都對你孟德公忠心耿耿,拒絕投降加入我軍,我也沒有殺他們,因為我知道一個來自上古的攻城戰術——用刀槍和皮鞭,驅逐這些俘虜,還有許昌周邊所有能抓到的兗州百姓,替我軍充當前鋒,攻打城池,到時候你的隊伍隻要稍有手軟,我軍就可以乘機登城,一舉攻破許昌!”
曹老大的臉色發白了,曹老大身邊的曹軍文武將官也臉色發白了,荀彧還幹脆站了出來,大罵道:“陶賊,你若是做此禽獸之舉,蒼天必不饒你!”
“文若先生,好象你們沒資格罵我禽獸吧?”陶副主任冷笑說道:“我不過是驅趕俘虜攻城,和你們當年在徐州幹下的那些暴行相比,誰更象禽獸一些?!”
荀彧啞口無言了,曹老大臉色也更黯淡了,陶副主任卻又說道:“不過你們放心,還有許昌城裏的大漢子民們,你們也可以放心,曹孟德雖然做出過禽獸之舉,我卻不會向他效仿,所以我不會屠城,也不會逼著那些不肯投降的士兵攻城,我今天把他們帶來,是準備把他們還給你們,一會我軍撤走時,會把他們全部釋放,讓他們自擇去路。”
“你這個奸賊,能有這麽好心?”曹老大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徐州陶使君說出的話,什麽時候食言過?”
陶副主任微笑反問,又向旁邊的許褚低聲交代了幾句,許褚立即扯開大嗓門,聲若雷鳴的大吼道:“許昌城中的曹軍將士聽著,我家主公仁至義盡,現在宣布一條命令,交戰時,汝等一旦被我軍俘虜,無論是誰,我軍一律善待,戰後讓你們自擇出路,願降者可編入我軍,不願降者,發給路費幹糧,讓你們願意去那裏就去那!”
軍令回蕩,許昌城上曹軍士卒疲憊麵孔上緊張之色,也頓時放緩了幾分,曹老大和荀彧等人卻醒悟了過來,一起大罵道:“奸賊,竟敢慢我軍心?!”
“不是慢你的軍心,我是真心可憐許昌城裏的這些將士。”陶副主任嚴肅答道:“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以孟德公你的脾氣,應該早就在軍隊裏散播謠言,說我軍破城之後,必然屠城報複,也將殺害所有的戰俘,為當年的徐州軍民報仇雪恨。我宣布這條軍令,也立即釋放這些戰俘,就是想要告訴許昌城裏的所有大漢子民,我絕不會隨意殺害任何一名大漢子民,徐州的仇人隻有一個,那就是殘殺無數徐州軍民百姓的你,曹孟德!”
曹老大的臉色益發鐵青,明知道陶副主任此舉是為了渙散自軍軍心,不讓最後的曹軍主力做困獸之鬥,但又對陶副主任的攻心戰術無可奈何。這時,陶副主任打了一個嗬欠,說道:“有傷在身,就不多奉陪了,給孟德公你一點時間考慮,我軍改日再來攻城,我給孟德公的第一條路,孟德公不管什麽時候都可以走,為了天子的安危,我軍的大門,永遠向孟德公的求和使者敞開。”
說罷,陶副主任一揮手,道:“收兵,釋放所有的曹軍俘虜。”徐州眾文武一起唱諾,簇擁著陶副主任的馬車掉頭就走,同時也下令釋放所有的曹軍俘虜,讓那千餘名曹軍俘虜自擇出路。
徐州軍隊大搖大擺的走了,元氣大傷已經到了極點的曹軍隊伍不敢追趕,包括典韋和夏侯淵這樣的猛將在內,都沒有到曹老大麵前請令出戰,隻是神情不一的目送徐州軍隊揚長而去,倒是那些得脫牢籠的曹軍戰俘在度過了最初的驚愕之後,很快就歡聲雷動起來,然後大部分的俘虜都跑到了許昌城下,大呼小叫著請求曹老大打開城門,讓自己們入城重歸曹老大旗下。
“丞相,我軍被釋放的將士要求入城,請問是否允許?”值守東門的曹仁問道。
“丞相,小心。”好幾名曹軍文武都提醒道:“陶賊多詐,需小心乘機混進徐州細作。”
“丞相,如果讓這些戰俘入城,重新編製到了軍中,那我們的軍心可就危險了。”程昱也提醒道:“如今我軍實力本就已經不如陶賊,如果再讓這些被陶賊假仁假義釋放的戰俘入城,散播陶賊善待俘虜的收買人心伎倆,渙散了我軍的軍心士氣,那我軍就更沒有機會反敗為勝了。”
“必須讓他們入城!”荀彧大聲說道:“這些戰俘對主公忠心耿耿,拒絕投降陶賊,被陶賊釋放後請求回到我軍卻遭到拒絕,這些戰俘會怎麽想?許昌城裏的我軍士卒又會怎麽想?那對我軍的軍心士氣才是致命打擊!這些俘虜必須讓他們回來,了不起都花點時間甄別身份就是了!”
“開城,讓這些我軍忠勇戰士回城。”曹老大淡淡說道:“他們進城後,也不必甄別,直接把他們編製進我軍隊伍,參與守城。”
“可是如果不仔細甄別,萬一混進了徐州細作怎麽辦?”荀彧驚訝問道。
“混進幾個細作,也好過盡失軍心。”曹老大無奈的答道:“這些將士對我忠心耿耿,說什麽都不肯投降陶賊活命,回到我旗下,卻又要遭到嚴格甄別,審問他們是否已經暗中投降陶賊,豈不是對這些忠勇將士的最大侮辱?”
荀彧與程昱等人默然,曹仁也小聲抱拳唱諾,下城去依令行事,曹老大卻又重重一拳錘在箭垛上,恨恨罵道:“狗陶賊,陰謀詭計簡直就是到了出神入化了,明知道他是渙散我軍的士氣,動搖我的軍心,卻讓我連拒絕都做不到!”
“其實我們也該慶幸,如果袁紹有陶賊的一半狡詐,那我軍早就完了。”荀彧苦笑了一句,又疑惑道:“咦?怎麽又有徐州賊兵過來?”
曹老大等人驚訝抬頭,見遠處果然又有兩名徐州騎兵飛馬過來,人還沒有靠近城牆近處,兩名徐州騎兵就已經先後大喊了起來,“曹洪將軍,請曹洪將軍出來答話!”“子廉將軍,請曹子廉將軍出來答話。”
“怎麽是叫我答話?”曹洪滿頭霧水,可又不知道是什麽事,隻得在眾人驚訝的目光站出城頭,大聲說道:“我就是曹洪,有什麽事?”
“子廉將軍,剛才太匆忙,我家大人忘了一件大事。”一名相貌猥瑣的徐州騎兵大聲說道:“請問子廉將軍,你的府邸是在許昌城裏的什麽位置?”
“城南斜街,怎麽了?”曹洪更是糊塗的回答並反問。
“原來是在城南斜街,多謝將軍了。”另一名更猥瑣的徐州騎兵點頭,又解釋道:“是這樣的,小人叫李郎,是徐州長史楊宏大人的親兵隊長,我家大人讓我們問你的府邸位置,是因為我們大人聽說,許昌城裏除了曹丞相以外,就數你家裏最有錢,所以讓我們先問清楚位置,等我軍破城後,我家大人也好派人去保護你的家,免得被亂兵乘機搶了,將來查抄起來也方便…………。”
李郎的話還沒有說完,曹洪就已經怒不可遏的拿起了弓箭,李郎和王五兩個老兵油子卻早已回馬就跑,還一邊跑一邊大喊,“子廉將軍,你放心,抄你的家肯定是我們兩個帶隊,到時候我們一定不會恐嚇你的家眷。”
羽箭射出,在狂奔的李郎背後十步外力盡落地,許昌城牆上下也響起了曹軍將士的哄堂大笑聲音,曹軍隊伍裏的頭號鐵公雞曹洪則是表情尷尬,破口大罵,神情憔悴的曹老大也是在幾天來首次露出微笑,心中暗道:“連兩名普通的陶賊士卒都如此信心十足,陶賊隊伍裏,會不會存在輕敵之心,給我軍可乘之機?”
“主公,陶賊隊伍似乎有些輕敵。”荀彧也湊了上來,低聲說道:“釋放俘虜雖是為了渙散我軍士氣,卻也足以證明陶賊對此戰信心十足,覺得此戰必勝,楊宏小人又這麽得意忘形,徐州軍隊裏也必然有眾多文武將官與楊宏小人同樣心思。我軍要想創造奇跡以弱勝強,恐怕就隻能在陶賊和陶賊隊伍這點鬆懈心思上做文章。”
曹老大三角眼中閃過寒光,緩緩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