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解決財政問題

“爹——!”

伴隨著呂蝶小籮莉的一聲慘呼,也隨著這個小籮莉暈厥在陶應懷中,曆時將近兩年、一波三折的兗州爭奪戰,也終於落下了帷幕,一度幾乎攻占兗州全境的呂布軍全軍覆沒,主帥呂布也被曹軍亂槍穿心而死。幾乎丟失全部城池領土的曹軍絕地反擊,靠著盟友袁紹軍的直接幫助與徐州軍隊的暗中協助,成功翻盤,奪回了兗州八郡的所有城池和土地。

這是一場漫長而又殘酷的大戰,名譽上的勝利者曹軍雖然奪回了土地和城池,但也付出巨大的代價,兗州八郡最繁華也最富庶的土地幾乎被戰火夷平,人口大量損失,經濟瀕臨崩潰,綜合實力嚴重遭到削弱。始終與曹軍站在同一陣線的袁紹軍也付出了不小代價,被迫支援給曹軍大量錢糧,損失了相當不少的軍隊,進而影響到了袁紹軍與公孫瓚軍的幽州爭奪戰,使得日薄西山的公孫瓚軍贏得了一段喘息時間,最終卻幾乎一無所獲。

讓曹老大恨得蛋疼的是,靠著騎牆觀風抱大腿,巧妙的選擇出手時機,與曹老大有著殺父之仇的徐州軍隊,竟然意外的成為了兗州大戰的最大勝利者,在僅僅隻付出部分錢糧代價的情況下,徐州軍隊先是利用呂布軍嚴重削弱了曹軍的整體實力。又成功抱上了袁紹的粗大腿,在關鍵時刻出賣呂布軍加入勝利者陣營。搶走了軍隊人才方麵的最大勝利果實,壯大了本身實力。同時一度元氣大傷的徐州五郡。也贏得了將近兩年的休養生息時間,不僅自家土地沒有再遭戰火蹂躪,還乘機恢複了民生經濟,更進一步拉大了與兗州的經濟差距,鞏固了戰爭所必需的錢糧基礎。

恨得再蛋疼也沒有辦法,抱上了袁紹粗大腿的陶應正與袁紹愛子袁尚打得火熱。好得蜜裏調油,整體元氣剛被重創的曹老大就是吃了豹子膽,現在也不敢冒著開罪袁紹的危險與徐州軍隊立即開戰,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徐州軍隊搶走最多的呂布軍精兵強將。末了還得對袁紹軍與徐州軍隊千恩萬謝,小心翼翼的把這兩個瘟神請出兗州,與徐州軍隊簽訂聯手盟約,發誓永不相犯。

當然了,曹老大在人才方麵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呂布軍的頭號智囊陳宮和呂布軍的騎兵良將張遼就被曹軍俘獲,不過陳宮對曹老大的痛恨也不是一點半點,不管是曹老大動之以情還是脅之武力,說什麽都不肯歸降曹老大,一個勁的隻是求死。曹老大被逼無奈,又沒有膽量把這個危險角色交給袁尚或者陶應,隻能是把陳宮斬首處死,再把陳宮的老娘和媳婦接回東郡贍養了事。

至於張遼,雖然陶應暗中找到了曹老大,表示願意在遵守承諾交出襄陽炮草圖的基礎上,再拿出一些錢糧贖回張遼,但是曹老大說什麽都不肯答應了,同時張遼本人也表示願意歸降曹老大。所以陶應也隻能無比惋惜的眼睜睜看著張遼投入曹老大懷抱,之前承諾給曹老大的襄陽炮草圖,也隻換回了六百多名呂布軍普通俘虜——雖然陶副主任這一次很想食言反悔,但是考慮到還需要曹軍與袁紹軍互相牽製,與袁紹軍交易馬匹必須從兗州土地穿過,也考慮到襄陽炮的重力杠杆技術含量不高,就算不給也很難做到保密,所以陶應隻隻能是咬牙兌現諾言,把做過些許手腳的襄陽炮草圖交給了曹老大,換來與曹老大的短暫和平相處,還有戰馬貿易的道路暢通。

興平二年十一月底,當兗州土地上降下第一場冬雪的時候,陶應辭別了三舅子袁尚,也辭別了早就巴不得徐州軍隊滾蛋的曹老大,率領徐州大軍啟程南下,返回自己目前的大本營徐州彭城,出發時的一萬徐州軍隊,也已經變成了一萬四千餘人。而同時被陶應帶回徐州的,則還有呂布的家眷與呂布本人的靈柩——陶應想收買人心,曹老大也不想背上褻瀆敵人遺體的罵名,各有所需之下,曹老大也就做了順水人情,同意了陶應把呂布屍體帶回徐州安葬的要求。

當然了,為了惡心陶應和間接牽製徐州軍隊,在給徐州軍隊送行時,曹老大又故意拿出了陶應親筆簽名的陶曹盟約,要求陶應履行陶曹盟約上的最後一條,將徐州軍隊在小沛的駐軍削減為一千人,陶應則連眼皮都不眨不一下,拍著胸口向曹老大保證道:“請叔父大人放心,小侄或許沒有別的長處,但是在信譽方麵一向都還拿得出手,小沛絕對隻駐紮一千軍隊,一兵一卒都不會多!”

“希望賢侄言而有信。”曹老大冷笑,又道:“如果賢侄不介意的話,老夫想派滿寵滿伯寧為使,到小沛監督賢侄削減駐軍。當然了,賢侄也可以派出使者到湖陸去,監督清點老夫在湖陸的駐軍。”

“這個就不必了,小侄信得過叔父大人。”陶應很是大度的揮手,曹老大連連冷笑,一邊與陶應拱手告別,一邊派曹洪和滿寵率領一千精兵南下,監督徐州軍隊南下和削減小沛駐軍,也準備讓這支精兵駐紮到已經在戰火中廢棄的湖陸縣城,把湖陸建設成攻打徐州的橋頭堡,同時曹老大又決定在山陽留駐上萬正規軍,間接牽製徐州軍隊,讓徐州軍隊無法安心向南發展。

羅嗦一遍曹老大一再要求徐州軍隊削減小沛駐軍的原因,徐州五郡位居華北平原,境內雖然到處都是可供開墾種植的平地,卻沒有什麽象樣的山脈險要可守,除了一座三麵環水的小沛城可以當做北線屏障外。其他城池都是無險可守,四麵環敵。小沛城一旦落入了曹軍之手,徐州的彭城和東海兩大重鎮也就立即暴露在了曹軍的刀鋒之下。所以對曹老大來說,徐州軍隊在小沛的駐軍自然是越少越好,將來曹軍突然翻臉動手,隻要一個突襲拿下小沛城,徐州的腹地也就得處處告急了。

與此同時,徐州軍隊如果大量削減小沛駐軍。為了加強北方防線,就勢必得在東海和彭城兩郡的其他城池增加駐軍,既分散了徐州兵力,也增加了錢糧負擔。無法把主要力量投入南線戰場。

曹老大的如意算盤打得雖好,可惜曹老大卻嚴重低估了陶副主任的臉皮厚度,當陶應遣使湖陸曹軍,告知小沛駐軍已經削減完畢,曹軍使者滿寵也滿心歡喜的走了六十裏路到小沛城清點徐州駐軍時,首先映入滿伯寧眼簾的,雖然確實隻有一千徐州正規軍,卻還有著數量超過三千的小沛縣衙役!

氣急敗壞之下,滿寵趕緊又找到徐州軍小沛守將孫觀交涉,孫觀則指著滿城的‘衙役’振振有辭的說道:“滿先生。你請看清楚了,他們不是軍隊,是衙役!是維持小沛治安的衙役!貴我兩軍的盟約上,有那條規定不許小沛縣衙擁有衙役?”

看看那些拿著正規軍武器的小沛‘衙役’,滿寵傻眼之餘,自然是又大吼了起來,“小沛城裏總共隻有八千多的百姓,縣衙倒有三千多衙役,不到三個百姓就有一個衙役維持治安。天下還有這樣的怪事?”

“衙役可能是多了一點,不過沒關係,衙役多了治安才好。”孫觀嬉皮笑臉的答道:“再說了,養這些衙役的錢糧又不要貴軍承擔,滿先生不用替我們擔心錢糧開支過大。”

“我算服了,陶使君的臉皮可真是不隻一般的厚啊。”滿寵無奈的歎息道。而消息傳回昌邑後,正在昌邑城裏笑眯眯等消息的曹老大傻眼之餘,難免也是歎道:“吾也算是服了,這陶應小賊的臉皮,簡直比小沛的城牆還厚啊!”

曹老大發出如此無奈感歎的時候,陶應也已經領著隊伍回到了徐州城中,開始大肆封賞呂布軍降兵降將,把呂布軍的精兵老兵打散,重新編製到徐州軍隊的各支隊伍中,讓這些老兵精兵承擔起練兵任務,幫助徐州軍隊裏的少爺兵提高戰鬥力。唯一沒有被重新整編的僅有陷陣營這支隊伍,而且陶應還采納了高順的建議,讓高順從呂布軍的降兵中挑選出了一些精兵,給陷陣營補足了八百之數,使之成為徐州軍隊的步戰王牌。

好不容易把軍隊整編的事做完,時間已經進入了臘月中旬,眼看就要過年,陶應打算再一次犒勞三軍,找來陳登與魯肅商量賞賜額度時,陳登卻苦笑著說道:“主公,你花錢還真是沒數啊?你知道我們州庫裏還剩下多少金銀銅錢嗎?不要說犒賞七萬多軍隊將士了,就是來年頭三個月的俸祿軍餉都危險。”

“我們沒錢了?”陶應楞了一楞,驚訝說道:“不能吧,我記得上次清點州庫,我們還有三千多斤黃金、兩千多斤白銀和六千多萬錢,怎麽就沒有了?”

“主公,你說的是五月的州庫了。”陳登一邊拿出開支清單,一邊苦笑著說道:“這半年來,我軍先是打了竹邑大戰,又大量賞賜有功將士,籠絡呂溫侯麾下的精兵強將,再加上兗州大戰、支援呂溫侯、向袁紹求和、擴編軍隊、打造戰船和主公準備迎娶袁本初千金這些大筆開支,老主公給你留下的金銀銅錢,早就被折騰得差不多了。”

看完自己揮霍的金銀銅錢清單,徐州頭號敗家子陶應抿著嘴不說話了,陳登則又說道:“當然了,如果主公隻是想要金銀珠寶,這點倒是不難,隻要我們放開糧食和布匹貿易,徐州周邊的諸侯倒有的是想向我們買糧的,價格還可以賣出高價。”

“不能放開。”陶應果斷搖頭,沉聲說道:“在這個亂世中,糧食和布匹才是硬通貨,也是最重要的戰略物資,金銀銅錢隻是死物,不能吃不能穿,手裏拿得再多花不出去也沒用,不能幹拿戰略物資換金銀銅錢的蠢事。再說我們的糧食布匹也隻是稍有盈餘。如果放開了賣,再有戰事。我們就要捉襟見肘了。”

“那麽今年過年,我們就隻能拿糧食和布帛犒勞三軍了。”陳登無奈的說道。

陶應又抿起了嘴。陶應倒不是舍不得拿糧食和布匹犒勞三軍,關鍵是這些糧食布匹一旦賞賜出去,很可能就會被不缺吃穿的士兵變賣成現錢或者金銀,這些糧食布匹再流落到市場上,接著就又有可能被走私出境,換來曹老大從墳墓裏挖來的那些金銀珠寶。而這些金銀珠寶流入徐州後就隻能徐州五郡的內部流通,根本向周邊買不到什麽象樣的玩意,這樣的金銀珠寶拿來又有什麽意義?

“走私?”想起這個詞,陶應自然也就想起了另一件事。忙叫了一聲,“曹宏。”

屏風後不聲不響的走出了陶謙留給陶應的陶家老走狗、徐州現在最大的特務頭子曹宏,走到陶應麵前抱拳行禮,魯肅和陳登則連眼皮都沒眨一下,他們早就知道陶應身邊有著兩套衛士班子,明麵上有帳前校尉許褚率領的親兵衛隊,暗底裏則有曹宏率領的內衛,全部由丹陽老兵組成,除非陶應開口召喚,否則絕不主動露麵。

“糜竺的生意方麵。有什麽新動靜?”陶應問道。

“自劉備在兗州戰場上失蹤後,糜竺就停止了向北走私,南北九條走私密道已經全部關閉。”曹宏有條不紊的答道:“九江袁術與曲阿劉繇方麵,糜竺給出的借口是我軍盤查甚緊,不敢再輸出糧食布匹。北麵公孫瓚和田楷,是他們的價格太低,糜竺想要抬價。兗州方麵情況不明,估計是因為劉備失蹤,沒有人居中與曹賊聯絡。糜竺被迫暫時停止。”

“全部關閉?”陶應哼了一聲,道:“怕是聞出危險的味道了吧?我軍與曹賊暫時和解,又和袁紹結盟聯手,他再敢賣糧給公孫瓚,隨時可能被袁紹軍發現,把狀告到我這裏。袁術和劉繇,我軍北線危機已經緩解,主力逐漸南傾,生麵孔到了南線,他再不收斂就是找死。”

曹宏點頭,並不說話,陶應又問道:“有沒有發現,劉備已經和糜竺恢複了聯係?”

“沒有。”曹宏恭敬答道:“末將安插在糜府裏的四個眼線都沒有發現這個情況,之前與糜竺聯係的兩個劉備密使,也都沒有在徐州城裏露過麵。”

“很好,繼續盯著。”陶應滿意點頭,又吩咐道:“這一次如果發現劉備密使,不能讓他們與糜竺見麵,立即暗中逮捕。”

曹宏唱諾,又不聲不響的走回屏風背後侯命,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魯肅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公,莫非你想殺羊割肉了?”

“知我者,子敬也。”陶應笑道:“糜竺原來就身家億萬,這兩年兗州糧荒,公孫瓚和袁紹打得死去活來,糜竺靠著糧食走私,估計又掙到了一大筆錢,是時候收回來當軍費了,也是時候徹底消弭這個隱患了。”

魯肅點頭,旁邊的陳登則警告道:“主公,雖然現在我軍北線危機已經基本緩解,向糜竺下手的時機已經成熟,但是糜家在徐州畢竟是根深蒂固,又和徐州各大士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如果罪名不夠充足就對糜竺下手,不僅有損主公英名,也有可能帶來無法估計的後果。”

“這個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才讓曹宏將軍切斷與劉備的聯係。”陶應眨巴著奸詐的三角眼笑道:“子敬,元龍,依你們之見,糜別駕現在是否很著急了?急著恢複與玄德公的聯係了?”

陳登肚子裏的壞水可比魯肅多得太多了,剛聽陶應說完,立即就眉毛一揚,試探著問道:“主公莫非是想派人冒充玄德公密使,代替玄德公與糜別駕取得聯係,拿到足以把糜別駕抄家滅門的罪行鐵證?”

“知我者,元龍也。”陶應笑著又給陳登戴了一頂高帽子,然後微笑說道:“商量一下吧,怎麽行事,究竟什麽樣的證據,才可以讓我們理直氣壯的向糜別駕借點錢來解決財政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