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南征北戰 第三百零八章 劉備辣手,袁紹昏招
六月驕陽,普通的人家早已換上了單衣,即便是如此,也是熱的滿身臭汗,而此時,諸葛瑾出兵冀州的消息已經旋風一樣的橫掃了整個幽冀地區,劉備在聞知消息之後,僅僅隻是一歎,便就此揭過,而後利用這一消息,將幽州境內的世家豪族清掃了一遍,頑固投向袁紹的諸如漁陽張家、涿郡王家、右北平李家等被劉備辣手夷滅,一連串的動作頓時鎮住了那些搖擺不定的世家,六月末的時候,與袁紹之間的戰爭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劉備便安排人將辛評嫡子辛彤並辛毗之子女辛茹、辛敝三人與張飛、陳到、簡雍等人後輩一道,自漁陽入海,被早已在此處等候的蔣欽接著,一路南下去了徐州,隨行而走的,還有蔡邕學生顧雍。//熱書閣
不得不說,劉備在一些事情上,做的真是讓人無可挑剔,辛家,可謂是掌握了幽州大部分的錢權,辛評忠於他,而辛毗卻忠於辛家,劉備在將後輩子侄送出之時,不計前嫌的將辛毗也連帶了上,一下子便擊中了辛毗的軟肋,一者可謂是仁至義盡,再者也是將辛家完全的綁在自己的戰車之上,畢竟如今,辛家的後輩子侄可是以半人質的姿態,被劉備掌控在手中了。
與劉備不急不緩的準備不同,袁紹在聞知消息之時,徹底的癲狂了,不顧手下眾人的反對,開始對著劉備的大軍展開了瘋狂的進攻,一時間,上百裏的戰線上,硝煙彌漫。
“儁義,我們已經被拋棄了,這樣下去,遲早也是難逃一死,死我不懼,隻是這樣窩囊的死去,卻不是我之意願,難道你真的準備就由著郭圖幾人玩弄嗎?”範陽西,一對約隻有千人的隊伍歪歪扭扭的散落在一片兒小樹林裏,樹蔭之下,卻是絲毫不能帶給人一絲的清涼之感,高覽伸手在頭上抹了一下,渾然不顧手上的泥土,一下子抹的滿臉黑花,抬頭看了一眼炙熱的日頭,轉而對著身邊一個沉默如山的青年之人出聲說道。
“不然怎樣?”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張頜,作為袁紹手下的頭號戰將,實在讓人難以想象,如今袁劉之爭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他竟然會出現在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張頜嘴角微微翹起,一絲嘲諷之色牽扯而出,如今的他也不過才二十出頭,戰爭,卻將他生生磨礪成了一個沉穩老成之人,滿臉之上,掩飾不住的風霜,一股難言的滄桑躍然臉上。自從被派遣到此地後,張頜臉上便很少能夠看見其他表情了,除了沉默,仍舊隻是沉默,即便是如此,在聽到高覽提及郭圖幾人時,滿心的不屑仍舊是忍不住的表露而出。
簡短的四個字,卻是如同一記悶錘,敲擊在高覽心頭,一陣苦澀翻湧而出,是啊,不這樣,又能怎樣?要知道,所有的命令都是袁紹直接下的,雖然說他們也都知道是郭圖等人進的讒言,隻是他們,又能怎樣?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是道盡了滿腔的悲憤。
“如今就連荀諶、崔琰都被打發回去抵擋諸葛瑾了,沒有將我們也一道遣回去,已經是一個意外了,那諸葛瑾又豈是好相與的,這一次,隻怕主公是真的危險了。”沉默半晌,張頜忽然出聲歎息道,其實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完,若不是劉備處有著張飛、陳到存在,袁紹隻怕是已經將他們也遣回去充作棄子了,此時,就連張頜都能夠看得明白,袁紹之心,已經不再冀州,更何況是他人,想到荀諶、崔琰臨去時悲憤之意,張頜心中,隻覺得堵得厲害。
“可恨那郭圖小兒等隻管溜須拍馬,冀州有失,我等將再無安身之地矣。”高覽雙手重重的捶在地上,砰地一聲激起一絲塵埃,低沉的吼叫聲自他口中呼嘯而出。
“走吧,這裏雖然不是主戰場,卻也算是劉備的老巢,想必有著不少的守軍,正好我們兄弟去殺一番,也算是出口惡氣。”對於冀州之事,張頜卻是不願再提及,轉眼見眾人休息的差不多了,伸手拍了拍高覽的肩膀,便將話頭岔了開,當先一步起身,開始招呼起手下士卒來。
高覽看著張頜略微頹廢的身影,心中也是一陣哀痛,他認識張頜十多年,打小的時候就與其相投緣,兩人一起經曆了無數的事情,對於張頜,高覽心中很是了解,武藝、兵法皆是不凡,這樣一個高傲之人,如今竟被折磨的成了這般,袁紹啊袁紹,難道你真以為隻有你袁家,才是我們可以選擇的嗎?高覽心中,憤憤的為張頜謀著不平,誰也沒有想到,兩人這一番抱怨,卻是在高覽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一旦生根發芽,勢必會形成不可阻擋之勢。
冀並戰場上,攻下壺關的黃忠在等候到後續大軍後,迅速的西出壺關,上黨、銅鞮、高都等地相繼而下,其後大軍一分為二,一支腳步不停歇進入西河,將司州與並州的聯係切斷,另一路則沿路北上,步步緊逼晉陽。黃忠大軍勢不可擋,張燕也不與其硬碰硬,將黑山軍緊縮到晉陽周圍後,漸漸開始四下出動,對黃忠部實行侵擾之策,大軍行進腳步迅速的降了下來。
另一邊上,東麵的顏良、文醜部卻是遭遇到了凶狠的阻擋,卻說兩人拿下章武之後,便是分兵行進,顏良帶兵西行,渡過拒馬河之後,在東平舒遭遇到袁紹守將蔣奇的死命抵擋,連戰數日,卻無所得。另外一處,文醜帶兵自南皮向西,成平守將孟岱望風而降,文醜誌滿意得,卻在樂成城下被袁紹帳下新近成長起來的牽昭給了個迎頭痛擊,三萬大軍轉瞬間丟了萬餘。
若論武藝,單隻是顏良、文醜兩人,袁紹軍中隻怕也隻有張頜、麴義兩人能夠抵擋,隻是若加上軍略,諸如牽昭,諸如蔣奇、諸如高覽等,也堪堪能夠一戰,此時夾擊之策,卻是被袁紹一下子給破解了,最起碼,短時間裏,顏良、文醜想要突破兩地的防守,還真要花費不少的時間。其實,出現這樣的狀況,袁紹卻還真要感謝諸葛瑾了,在諸葛瑾出兵冀州的消息傳至範陽城下時,反戰的崔琰、荀諶等人便聯合向袁紹提議罷戰止戈,隻是此時的袁紹,哪裏能夠聽得進去,一怒之下,將這些人一股腦的打發回冀州了,而荀諶,便隱身在河間郡中。
當然,河間的戰況,是有著一定的偶然性的,若非是有著牽昭、蔣奇兩員大將的存在,即便是荀諶再有智謀,其結果也不會好上多少,君不見孟岱統兵,即使身後立著荀諶這樣的人物,不也是望風而降嗎。而與身在河間的荀諶相比,崔琰的處境就更顯得要悲慘的多了。
廣宗城下,於禁統帥的三萬大軍正兵圍城下,廣宗城,在當年黃巾之亂時,被張角盤踞著,曾經不止一次擴建過,之後袁紹占據這裏後,更是修葺了一番,到如今,廣宗城單隻是一麵的城牆,已經有著百丈長,五丈高,已經成為了冀州有數的大城,隻可惜,如此大城,卻沒有一個得力的守將,兩軍對峙,卻是吃盡了苦頭。
七月初,諸葛瑾率著後續大軍緩緩趕了過來,此時廣宗城中將士早已被於禁磨得沒有了戰心,若不是崔琰強力壓製,隻怕是早已開城投降了,隻是,作為袁紹老巢的存在,廣宗城中卻也不是沒有一點成績,諸葛瑾到時,於禁統帥的三萬大軍,也已經被生生磨掉了近一半,看得諸葛瑾眉頭直皺,要知道,這次戰爭諸將所統帥的士卒,皆是在整合之後留下的,皆是百戰之兵,其精銳程度,隻怕是已經能夠以一當十之用了。
“文則,此次卻是有勞你了,先將廣宗的情況與我說說吧。”大帳中,諸葛瑾剛剛安置好,便著人將於禁尋了過來,沒有提損失、責罰什麽的,諸葛瑾卻是直接詢問起來城中的情況。
對諸葛瑾來說,既然已經將帶兵之事交給了諸將,便不會過多的去影響他們,於禁大軍雖然損的多了些,卻也在諸葛瑾的預料之中,早在戰起之時,諸葛瑾便知道,於禁這一路,必然是最為艱難的,袁紹的老巢,又豈是那般容易端掉的?
“主公,禁無能,近二十日的時間也未能攻下廣宗,反而累得手下將士折損嚴重,禁自知罪孽深重,然禁手下將士不能白白枉死在廣宗城下,還請主公允許禁帶罪立功,禁願舍死一搏,攻下廣宗城。”見著諸葛瑾,於禁頓時覺得滿心的委屈找到了宣泄之處,鐵打一般的漢子忍不住的跪倒在地,伏在諸葛瑾身前請起罪來,提及陣亡的將士時,不由的悲聲嗚咽起來。
“且先起來。”諸葛瑾上前一步,伸手將於禁自地上扶了起來,對於手下將士,諸葛瑾從來不過多苛責,更何況此戰於禁也並無過錯,攻堅之戰,本就是有著運氣在內,諸葛瑾雖然不知道廣宗城中守軍多少,卻也知道其中守軍必然不會少數,想要拿下,又豈會是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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