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七章 暗流湧動,各自籌謀
呂蒙在拿到雷薄寫下的字據之後,便行離開,當天晚上,囑咐其心腹與雷薄準備了吃食、衣物送去之後,便召來身邊的心腹之人詢問道:“我有一圖謀,事若是得成,則我們便可遠離豫州這個是非之地,隻是不知能夠跟隨與我的人,究竟有幾何?”
“主人若是想走,我們即刻出發便是,依著主人的武藝,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得?”他是呂蒙收攏的門客一般之人,平日裏與呂蒙相交厚,對呂蒙可以說是忠心耿耿。
“之前我曾有一救命之人,如今尋到此處尋我幫忙,哪知其竟從未將我放在眼中,大丈夫恩怨分明,我正欲趁此機會,將與其的恩怨了去,方可無拘無束於這天地之間,天下之大,我們當可隨意馳騁。”呂蒙說完,臉上帶著傲氣的看著心腹,顯然是主意已定。
“既如此,我願為主人試探之。”這心腹見如此,低頭想了一番出言答應下來。
“好,若是願隨,你命他們悄悄收拾好行裝,事成,我們便行離開。”呂蒙揮手讓其下去,自己一個人坐在屋中開始思量起來,那呂岱乃是他的上司,更何況呂岱平日裏與他交往不多,他必須得想上一個法子,讓呂岱不能拒絕才行。
“主人,呂郡丞派人送來消息,說敵軍已近城外,一日間便可行至,讓主人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正在呂蒙沉思的時候,其家中一奴仆焦急匆匆的奔了進來,口中大聲嚷嚷道。
“敵軍?呂岱?”呂蒙眉頭微微皺起,顯然對於這意外傳來的消息感到驚詫,他沒想到戰爭竟然會來的如此之快,隨即卻是想找尋過來的雷薄,心中卻是有些明了了。想到即將麵臨的戰爭,呂蒙心中不由的又想到自己那未過門的妻子許燕,腦袋中咕嚕嚕的轉動著,良久臉上露出驚喜之色,隻見其大手於案幾上一拍,一聲爆喝不由主的自其口中飆射而出:“我真是個笨蛋,怎麽之前就沒有想到呢,就這麽辦……”
與呂蒙一樣,今晚的城中許多人都失眠了。諸葛瑾大軍來的太過迅速而突然,頓時將好多人的謀劃打亂了,呂岱也是如此,本來他還想著待他講郡中所有的守軍聚集起來,便可靠著眾多大軍與諸葛瑾講和,守衛譙縣一方百姓,隻是如今守軍未至,敵軍卻當先而至了,怎麽能不讓他感到心慌?
“陳都尉,如今戰事轉眼及至,單憑著城中的五千守軍,你可有把握將譙縣守衛下來?”此時,郡守府中,呂岱早早便已將郡中的都尉尋找了過來,他雖然有著不俗的謀略,隻是前段時間袁術幾乎將郡中所有經受過訓練的士卒都調回了壽春,此時他手中所擁有的,不過是一些剛剛放下鋤頭的百姓,這種種情況,讓他心中沒有一絲的底氣。
這陳都尉名叫陳雄,乃是譙縣中一個小的世家家中之人,因家道中落,如今還是得靠他在城中任職,才得以將家族保全下來,因此對呂岱甚為感激。
“償聽聞諸葛瑾手下士卒精銳非凡,如今城中守衛才剛剛開始操練,若是強製上陣,隻怕是擋不住一個衝擊,末將以為,想要守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隻是看能夠支撐多久的時間而已。”陳雄出身寒微,並沒有多少世家子弟的傲氣,對於自己的定為做的恰到好處,呂岱詢問,他並沒有像那些傲氣衝天的人一樣,張口怎樣怎樣,閉口如何如何,神情肅然的回答道。
呂岱聽了,臉色一暗,於他而言,他心中並沒有多少的為官yuwang,隻是終究是為官一方,雖然他這官職是被袁術強製勒令安排上的,他卻也不願意因為他的原因,讓一地百姓遭受戰亂,隻是他終究也不願,讓自己在有生之年,身上背上一個投降之臣的名頭,煩亂,頓時占據了他心中全部。
“大人若是想要守下譙縣,末將倒是有些想法,隻是若是這樣,隻怕這譙縣,將再無我等立身之地。”陳雄低著頭,眼角餘光瞟見呂岱臉上的灰暗,心中開始掙紮起來,臉上也是變得忽明忽暗,隻是呂岱自顧的想著心事,並沒有注意到這個情況。屋中靜謐了良久之後,陳雄想到呂岱對其的知遇之恩,心中不由暗下決定,壓抑著聲音出聲說道。
“當真?”他本是廣陵人,因避禍南下揚州,對於譙縣也甚是陌生,自他被袁術強拉過來到現在,也不過才剛剛過去半個多月,如今遭逢這般,直將他折磨的困苦不堪,陳雄的話就如同那黑暗中的一盞明燈,頓時讓呂岱驚喜不已。
“大人也知,城中守軍不過是新募百姓,如何可守得城池?若是想要將譙縣防守下,須得……”陳雄將話音漸漸壓低,於呂岱耳邊輕聲低語。
呂岱一邊聽一邊輕輕的點著頭,陳雄的話,可算是為他打開了一個新的方向,滿心的歡喜之下,他早已將陳雄所言事情過後,需要承受的後果忘卻了。
低著頭,仔細的將其中的利弊思量了一番,呂岱心中狠狠的下了決定,看了一眼身邊垂手靜立的陳雄,他心中卻是平靜不下來:終究是小瞧了天下人了……
而就在同一時間,譙縣城中許家、胡家、王家、丁家等一眾世家大族難得的聚攏到了一處,許、胡、王、丁四家乃是譙縣中最大的四家士族,其餘的便是一些比較小的家族,原本還有著曹、夏侯兩家的,隻是兩家人隨著曹操遠赴漢中後,便逐漸的舉族搬遷去了漢中。
“諸位,之前來騎疾馳高呼,事情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如今可以說是我等人性命攸關的時刻,不知諸位有何想法?”主位上,許家家主赫然穩坐,作為這次集會的發起人,理所當然的坐上了主位,見來人已經差不多到齊,當先起身衝著屋中眾人出聲詢問道。
“依老夫看來,此次我等卻是太過緊張了,那諸葛瑾也是世家出身,琅琊諸葛家的名頭比之我們強了不知多少,況且其手下,名家大流之人多不勝數,依老夫看來,其若入城,我們也隻不過是損失些許利益,犯不著為了這點小利去與其大軍對抗。”幾家人中,除了許家之外,丁家家主可算是其中最為狡詐的,當然,這並不是說他人品就不好,恰恰相反,比起胡、王兩家來說,丁家在譙縣中的名聲還是不錯的,隻是這丁家卻是一個典型的守財奴的嘴臉,對金銀物件看得極重,這一番話說出來,頓時讓不少人眼珠子直瞪,惺惺發神。
卻原來,這丁家之中,後輩子侄之中出了一個奇人,名叫丁斐。其人貪財,更勝其祖,可謂是深入骨髓之貪,可是其人卻有一番好處:明理。生長在丁家這樣的環境中,對於金銀物件有著天然的敏銳,而且,在他攏財的同時,他有著自己獨特的眼光,知道什麽可以拿,什麽不能拿,也是由此,丁家在其接觸到家中事務之後,以極為迅猛的速度豐厚起來。而此次在許家邀請函送到之時,丁斐已經為丁家簡短的將事情理了一番,這才是丁家家主之言的由來。
“是啊,丁公所言甚是,他們打他們,打完了之後,還不是要靠我們來治理城池。”丁家家主話音剛落,便有人跟隨著出聲附和,眾人轉頭看去,卻正是平日間與丁家穿一條褲子的吳家,心中暗自鄙視一下,卻是都不去接口,場麵,頃刻間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如今戰事臨近,不論是結果如何,我以為我們都應該先將兵權抓到手中,戰亂之中無兵無權,豈不是要任人宰割?”見氣氛有些不對,胡家家主胡嚴趕忙起身,將話題岔了開去。
“正該如此。”不待眾人反應,王家家主王晟出聲讚同道,讓屋中眾人頓時一驚,雙眼詫異的瞪著兩人,腦袋中卻是鬧不明白,什麽時候,有著不小矛盾的胡、王兩家竟然達成一致了?
在座的眾人都是一家之主,誰比誰又差了多少,很快地,眾人便將這個問題想的透徹,不由的暗自感歎,王、胡兩家之人眼光到底是厲害。
“許公,若是記的不錯,你家那尚未過門的女婿便是城中五個都尉中的一個吧?若是通過其,是不是可以將城中的守軍掌控住?”此事既然是胡嚴提起的,他心中自然早已有了想法,見到眾人已經讚同,便再次出言將話頭挑出。
屋中眾人的目光,倏然間便落到了許家家主身上,卻隻見其臉上青白跳動,在看胡嚴時,隻見其穩穩的坐在位置上,神色不動。眾人頓時將心頭的憂慮輕輕壓下,麵上帶起了似笑非笑之態,擺明了等著看好戲了。
“許公,以我觀之,那呂蒙為人豪爽,人品上佳,除去其出身之外,再無可挑剔之處,如今正逢亂世,卻正是他這樣之人建功立業之機,一朝得以錦衣歸來,自然……”胡嚴沒有將話說完,言語中的意思卻是不言而喻。
許家家主卻是沒有領胡嚴的情,反而臉色氣的更加發給,一隻胳膊抬起直直的指著他,嘴唇哆嗦著,口中艱難的吐聲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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