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零章 諸侯聚首,雍丘會盟
公元194年九月底,大漢朝駙馬,琅琊侯諸葛瑾傳檄天下:雲集雍丘,聯盟討袁。響應者有之,如那曹操、劉備、呂布、劉表、孫堅……皆親率大軍出發,望陳留而來,默然有之,如那公孫瓚、士燮(xie)、馬騰、韓遂之流,隻是聲援聯盟,卻借路途艱難難行為借口不至,當然,也有人出言反對。
袁術貿然稱帝,天下間諸侯皆震驚不已,聲討四起,誰也沒有料到,就在這樣一個處境之下,袁紹繼袁術之後,當先一個站了出來聲援袁術,而後更是直接派遣大軍南下陽平,意圖將諸葛瑾牽扯在泰山一地,為其弟袁術減輕壓力。
這一世,袁紹、袁術兄弟二人雖然因為庶、嫡之故激化矛盾,袁術的性子雖然高傲,對其大哥袁紹卻是十分敬服,更兼得弟兄二人有著一絲血脈親情,袁紹才會在手下文武大力反對之下,仍舊堅定的站了出來,聲援袁術。
無人知曉,此時的諸葛瑾正自泰山出發,直奔陳留而去。
秋日的一場連綿大雨,一直淅淅瀝瀝的下了半月有餘,諸葛瑾在下邳稍歇之後,沒做停留便趕往泰山,其行進間,高順也隨即帶著陷陣營出發,去往兗州。泰山之處,諸葛瑾簡單交代了一下事情,便單獨與李儒、鍾繇、魯肅三人密談了一番,臨去時又將陳群留在了泰山,有他們幾個人在,足以應付即將到來的大戰了。
“駕……”官道上,一隊人馬奔馳而行,隆隆的馬蹄聲字很遠處便響徹起來,直直的敲擊在路人的心頭,兗州一地,才剛剛被諸葛瑾拿下大部,尚未來得及好好消化,累年的戰爭陰雲籠罩在兗州百姓的心頭,此時呼嘯而過的騎兵,頓時將路途上的百姓驚動。
“娃他爹,你說這不會是又要起戰端了吧?”路邊,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一手緊緊攥住旁邊男子的衣襟,麵色有些發白的看著自家男人低聲問道。
“別亂說話,咱們趕緊躲開,要趕緊回去告訴鄉鄰,讓村中的男子躲避一番。”男人臉上帶著些灰白,從未出過遠門的他,哪來那麽遠的見識,平日裏村中見到最多的,便是那些可惡的前來抓壯丁的官痞們,躲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湊著上前。
兩人簡單的對話之後,隻見兩人竟棄了官道,望著田間小路走了。
諸葛瑾並不知道這路途上的插曲,此時的他心思早已飛往了陳郡,距離檄文發出已經有些日子了,隻怕此時距離的較為近些的諸侯已經趕至了,想到這裏,手中的馬鞭不由的再次舉起,一聲呼喝自其口中低喝而出:“駕……”
如此疾行,五日後,諸葛瑾一行穿過濟北、東平,一行人低調的馳進濟陰郡。
夏日罷戰之時,仍舊留在劉岱手中的便隻剩下這濟陰、山陽二地,諸葛瑾將會盟之地定在陳留,一者其距離豫州最近,與其他諸侯間也距離相當,再者便是想要借此機會將劉岱一舉消除,這一段時間他奔走不定,有關劉岱的消息遲遲不曾得見,他也不知道此時的劉岱,是否已經被戲忠擒下。
“主公大喜,是我們的軍旗……”這次諸葛瑾行來,身邊隻帶了五百親兵,還有這賈詡、呂範兩位文士拖累,一行人不敢行走官道,盡在人跡罕至之處行進,雖然繞的有些遠了,卻落得安全。正行走間,諸葛瑾隻見到早先被派遣出去的斥候正急急奔回,口中高聲呼喊著。
“嘩……”這一聲叫喊,就好似一個石子投進湖麵,頓時在隊伍中激起了層層波浪,連著兩日不見人煙,他們之中早已有人忍受不住了。
“你可看清楚了?是否打探清楚,定陶城中,是何人駐守?”整天吃著幹糧,連口熱水都沒得喝,乍然聽到這個消息諸葛瑾心中也激動不已,隻是關係到身邊人的性命,隻能強自忍下。
“小的細細問過,隻是附近百姓也不知曉城中境況,隻是聽聞前段時間城中新近被一波人馬攻下,城頭上掛著周字大旗,若是不錯,應該是周倉駐守城中。”斥候伏地再拜道。
諸葛瑾聽完,轉眼去看賈詡,隻見賈詡思考片刻,點點頭說道:“主公,想必是誌才已經占下定陶,主公可派遣一人潛入城中詢問消息,城中據點處定然知曉最近這些日子的消息,若是劉岱已被擒下,兗州境內平定,我等當可沿著官道,速速去往陳留。”
諸葛瑾點點頭認可此事,然後回身看著親衛之中一人說道:“少川,可有膽量於定陶城中走上一圈?”
少川?想必大家不會忘記,其人為諸葛瑾賜名為諸葛祿,正是諸葛瑾身邊親衛副統領。
“主公且稍後,祿去去就回。”諸葛祿慨然應喏,他為人膽量極大,千軍萬馬衝陣尚且不懼,如何會在諸葛瑾麵前露出怯意。
“哈哈,好,持我令牌,去往城中,一切需得小心在意。”諸葛瑾麵上露出淡淡的關心,諸葛祿做事沉穩、有毅力,像極了當年年少時的他,隻是雛鷹不經曆磨難,怎麽能夠衝擊長空。
“諾!”諸葛祿急奔一步上前,自諸葛瑾接過令牌,一翻身伏在馬背,驅馬疾馳而去。
“主公放心,城中即便不是周倉駐守,以劉岱手下的將領,尚且留不下這小子的。”周泰與諸葛瑾一樣,對於諸葛祿十分喜愛,諸葛祿的武藝,很多都是學自於他,見諸葛瑾麵露擔心,不由的出生勸解道。
“嗬嗬……”諸葛瑾輕舒一口氣,也知道自己是太過擔心了,不禁嗬嗬的笑了起來:“吩咐大家下馬休息一下,多派些人注意下定陶城中的動靜。”
很快,距離諸葛祿離開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仍舊不見其回來,諸葛瑾不由的有些坐不住了,正要出聲再次派人去看看時,隻見諸葛祿匆匆的行至,諸葛瑾見了不由大喜。
“少川,城中情況如何?緣何去了這麽久?可是城中發生了什麽事情?”沒等諸葛祿喘口氣,諸葛瑾的問題便一連串的冒了出來,直將諸葛祿問的目瞪口呆,在諸葛瑾身邊這麽多年了,他何曾見過其這樣急切?
“主公稍安,城中並無事情發生,戲軍師已經攻克定陶了,城中守將乃是周倉,我方才於城中被城門校尉給認出,耽擱了一些時間。”諸葛祿不敢怠慢,一邊喘息著一邊將諸葛瑾的問題一一回答,微微一頓後補充著說道:“我已告知那校尉,不要將見到我的事情聲張,目前兗州境內已經被軍師平定,隻是軍師趕到劉岱府邸時,其卻已經於府中自戮而亡,僅僅俘虜了其妻妾家室,劉岱無子生養,隻有一女尚存。”
“恩?那劉岱竟剛烈如斯。”諸葛瑾皺了皺眉頭,良久長歎一聲,心中雖然對於劉岱有些惋惜,其人若論起來,於劉氏宗族中也算是難得了,隻可惜……成王敗寇。
“如此我們便出發吧,盡快趕去陳留。”諸葛瑾說完,翻身上馬,衝著賈詡、呂範二人打了招呼,呼喝一聲策馬先行而去。
三日後,諸葛瑾一行風塵仆仆的趕至雍丘,此時雍丘城外,早已是營帳遍地,每日間士卒操練,塵沙揚天。曹操雖然是第一個借助天下下詔討袁的,其人距離的遠,更兼得他手中也不富庶,此次會盟,糧草皆是由諸葛瑾供給,一部分是當地甄、糜二家的商鋪囤積的,一部分是自後方運至,糧車雲雲,不計其數。
“經年不見,子瑜賢弟仍舊是風采依舊啊……”諸葛瑾到來前,早已派了手下當先報信,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出來迎接他的,不隻是戲忠等一幹手下,諸葛瑾剛剛停穩,隻見迎麵走來一低矮黑瘦之人,行走間龍行虎步,赫赫生威,一雙細眼微微眯著,將其中閃動著的精芒隱下,對著諸葛瑾哈哈笑了起來,一手前伸,直接攥住了諸葛瑾的手臂,眾人看去,卻正是曹操。
“孟德兄,弟耽擱來晚,怎敢勞煩兄長親迎,罪過罪過。”諸葛瑾眼光打量了一番出迎之人,與戲忠等人以眼光打了招呼,然後將另一手中的馬韁鬆開,對著曹操勉力拱手拜了一下道。
“遙想當年,本初、公路、孟卓、允誠等人,我們一道居於洛陽,是何等的風流快活,沒想到這才幾年,便成了如今光景,悲呼,歎哉。”曹操搖搖頭,好似對當年之事十分緬懷。
諸葛瑾眼前,好似也回到了當年洛陽城中,與曹操、袁紹、袁術、張邈、鮑信等人觥籌交錯的情景,一時間頗有感觸,不由的愣在了那裏。不得不說,曹操就是有著這樣的魅力,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便能讓人心中生出共鳴,若是不天下遭亂,其人必定也是出將入相之人,富貴至極。
“子瑜可否還記得某家?先前還要謝過子瑜慨然相助,讓雁門百姓免遭災難。”兩人正緬懷間,一個雄壯的身影直逼二人,原本諸葛瑾是要比曹操高出不少的,隻是和麵前這一個漢子相比,落差頓時再次升起,三人如同一個勾股式的三角,站在一處顯得極不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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