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七章 城下論,怒氣勃發
“竟然真是他們!”諸葛瑾聽罷,沉吟良久,忽而歎息一聲。
其實也怪不得賈詡,原本天堂對長安是有所掌控的,雖然不能說將長安城給拿下,但是知曉其中發生的種種事情還是沒有問題的,怪就怪,當年諸葛瑾為了營救貂蟬,將長安城中天堂的精銳折損殆盡,有著毒士之稱的李儒也不是吃素的,除去保護貂蟬的幾人之外,引開追兵的大隊人馬最終被李儒派去的人給圍了起來,百餘人咬破嘴中的毒藥自盡身亡。也是因為此事,讓得在長安城經營多年的天堂遭受到了致命的打擊,直到今日也未能完全恢複過來。
當年長安城亂,出走的不止楊奉、楊定、董承三人,還有著許多在王允身死之後,對漢室江山再無期望的忠貞之士,對於這些人,諸葛瑾曾經很是渴望,找尋了良久也未曾發現蹤跡,最終隻好放棄下來,這三人身處劉岱手下,想必也是因為著劉岱身上,這個響亮的宗親身份。
“此次出計之人,乃是董承。”這一次出兵,對於兗州的情報還都是之前的,整個青徐上下,不單是賈詡沒有重視起來,就連一向謹慎有加的諸葛瑾也是大意了,劉岱?在其眼中,不過是一個龍套類的諸侯,隻是卻沒料到,這才開始的第一戰,便差點將關羽折損在肥城城郊,經驗主義害死人,賈詡便連夜將肥城的情報再次打探了一遍。
“董承?此人到是個人物,還有這徐晃,文和可有良策,為瑾將這徐晃招募過來?”幾人中,楊奉最是無用,卻又是最為有用的一個,楊定、董承二人稍微能夠引起諸葛瑾一些興趣,當然,最讓諸葛瑾欣喜的,便是徐晃,對於其,諸葛瑾可以說是野望了許久。
“徐晃若在主公手中,也許會讓詡覺得有些棘手,如今身在肥城,不過是明珠暗投罷了,主公欲得,易如反掌耳。”提起徐晃,不止諸葛瑾趕到欣喜,對其所有知之甚詳的賈詡也是欣賞不已,輕聲對著諸葛瑾笑而出聲。
也許真是應了那句話,跟什麽樣的人,學什麽樣的本事,跟隨諸葛瑾久了,這個曆史上最以毒計著稱的毒士,卻幾乎將其自身改了一遍,就連氣質都有著翻天之變。
“嗬嗬……”看了眼賈詡,諸葛瑾沒有在問什麽,卻是嗬嗬的笑了。
辰時終,諸葛瑾整兵拔營而走,巳時一刻,大軍再次行至徐晃駐兵大寨,這一次,諸葛瑾大軍未曾停歇,分出五千人與關羽統領,與徐晃對峙起來,其餘兩萬多人直奔肥城。
肥城,初一聽這名字很是怪異,若是按照古人的習慣思維,定然會以為肥城一地不是土壤肥沃,便是物產豐富,古人命名,無論是地名還是一個小山,或者是一條河流,總是依著其特性來命名,而肥城卻恰恰相反。
因為毗鄰黃河,在洪水泛濫的時節,黃河決堤不斷,將著無數的良田衝作一片汪澤,若僅僅是如此也還算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是天災,偏偏肥城周邊的土壤呈現紅色,是堿性土壤,對於農作物有著天生的害處,多次被衝作汪澤之後,堿性土壤徹底在此處沉澱下來,稱號肥城的縣城,百姓自給自足尚且不足,何來富足之說。
“城頭何人當值,某乃大漢當朝駙馬,青州牧琅琊侯諸葛瑾,與我喚楊奉、董承出來見我。”肥城下,諸葛瑾揮手止住兵馬,隻帶了幾個親衛徐徐前行,直至護城河前才一牽馬韁,駐馬停下,對著城頭上凝聲喝道。
一連串的名頭頓時將城頭守將唬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急急的派人去請楊奉幾人。
諸葛瑾大軍拔營之時,徐晃已經得知了消息,隻是沒想到諸葛瑾沒有按照情理出招,直接避過了他直奔肥城,一時間也沒來得及將消息傳遞回來,也是由於此,一直到諸葛瑾大軍兵臨城下,楊奉幾人也沒有在城頭上露麵。
一刻鍾之後,三人匆匆行上城頭,向著城外望去,果然見到城外幾騎矗立,三人嘀咕幾聲,楊奉將身子探出半個,對著城外高聲喊道:“欲要答話,先行退兵三裏,某出城與你言。”
“幼平,去傳我將令,讓戲忠暫統大軍,留下漢升並五百親衛。”諸葛瑾掃了一眼城頭,絲毫不作停頓,直接對著身邊的周泰發下命令。
“是,主公。”周泰接了命令退回去,很快地,大軍便動了起來,肥城城下,隻留下了黃忠五百餘人,拍馬趕到諸葛瑾身邊。
就在此時,原本緊閉的城門轟然一聲,吱吱呀呀的打了開來,緊接著,護城河邊上懸著的吊橋徐徐落了下來。
“砰……”沉重的木製吊橋墜落地麵,激起地麵上無數的塵沙,讓城門看著也模糊了起來。
“駙馬不在青州納福,跑來這兗州又有何事?”楊奉三人三騎,身後更是跟隨者千餘士卒,說話之人仍舊是楊奉,三人中,手中有著兵馬的楊奉,隱隱為三人之首。
“將軍此言差矣,為將者,當要效仿衛、霍,北驅匈奴,保衛家國,為官者,當上擁朝廷下護百姓,造福一方,似劉岱這般喪心病狂之徒,何以得存世間?”諸葛瑾眼神在三人臉龐上逐一掃過,原本帶著笑意的臉龐倏然冷了起來,對著三人發出了不屑的冷笑。
“你……”論起口舌,楊奉乃是一武將出身,本就是嘴笨,哪裏能夠說得過諸葛瑾,頓時被諸葛瑾給噎的臉色難堪,氣的他指著諸葛瑾的手臂直抖不止。
“不然,劉州牧貴為漢室宗親,自然要有些特權,試問,整個天下之中,世家大族中哪一個不是糜爛如此?”楊奉身邊,一個壯年文士拍馬向前一步,為楊奉出言解圍道。
“汝乃何人?”諸葛瑾斜眯其一言,馬背上的身子微微向後緩了一下,這才出言問道。對於幾人,除去楊奉一身武將的裝束比較好認一些,對於楊定、董承,諸葛瑾並不大能分得清楚。
“弘農楊定。”曆史上,其實還有著另外一個楊定,乃是武將出身,曾經與楊奉、韓暹欲劫持天子,失敗後逃至荊州,而此楊定乃是弘農楊氏宗族的旁支中人,飽受儒家熏陶,對於漢室忠心耿耿,曹操占領長安前,一直誓死維護漢室尊嚴,無奈力微,逃至兗州投奔了劉岱。
諸葛瑾自馬匹上對著其施了一禮,這才出言道:“此一拜,乃是敬你多番維護漢室尊嚴,於你之言瑾卻不敢苟同,似你這般說來,這天下豈不再無一處樂地?危言聳聽。”說道這兒,諸葛瑾臉色更是陰沉了下來,怒哼了一聲接著說道:“瑾不才,治下青州卻從來不曾發生這般之事,況且劉岱行徑,早已顛覆了倫常之禮,你為其辯駁,便是幫凶,為官不能造福一方,反而危及百姓,便是天理不容。汝不但不知悔改,竟然還說出這般之言,實在是可惡、可恨,瑾來問你,若是那幼童乃是汝之,你可還能說出這般之言?”提起此事,諸葛瑾便覺得胸中一股怒氣衝天而起,頓時讓他有些失去了理智,指著楊定大聲叫喝起來。
“哼……”楊定氣的渾身戰栗,卻又不知該如何辯駁,滿腔怒氣化作一聲怒哼,對著諸葛瑾再次說道:“不管怎樣,劉州牧乃是先帝欽點的兗州守牧,汝今日竟敢擅自出兵,莫不成要造反不成?”
“造反?好大一頂帽子,黃巾之亂時,某轉戰青、徐、兗、冀、司五州之地,董賊弄權之時,某血戰汜水、虎牢兩關,為的是什麽?蒙先帝不棄,招瑾為當朝駙馬,瑾多年來,為了漢室王朝兢兢業業,從來不敢稍懈,漢室不幸,曆經李、郭之亂,如今又被曹操弄權,這些時候,如又在何為?還請慎言之!”諸葛瑾怒極而笑,聲音中帶著莫名的悲憤,更多的,是對這個時代的控訴,對這個亂世的控訴,他畢竟曾經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現代人,何曾經曆過這般殘酷之事,這麽多年來,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覺察到,這種情緒,早已深入在其骨髓中,抹也無法抹去。
“駙馬此來,想必不單是為了教訓我等吧?有何事但請吩咐,還望駙馬以兗州百姓為主,莫要輕起戰端。”諸葛瑾突然間的發作,將楊奉、楊定二人穩穩的壓製了下去,不管是其有意也好,還是意外也罷,情勢對於他們頓時變得不好起來,董承自後麵再也呆不住了。三人中,董承最有智謀,一開口便直接繞過諸葛瑾正盛的氣勢,將話題繞了開來。
“漢室蒙塵,何其不幸?諸侯征伐,百姓何辜?劉岱貴為宗親,不已光複漢室為己任,反而放任自己殘害百姓,置倫常於何處?汝等若是聰穎,還是莫要自掘墳墓,與其做了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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