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五章 勢不止,兵臨下邳

“死來……”這一刀,凝聚了韓猛全部的精氣神,速度飆升到極致,一瞬間,如同一道極光閃現,借著戰馬飛奔之勢,勢如猛虎般衝向陳到。

“雕蟲小技!”對著韓猛用盡全力劈來的大刀,陳到雙眼微眯,感受著滾滾而來的刀勢,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言語中雖然帶著不屑,心頭卻是不敢放鬆,手中長槍遞出,快速的旋動起來,劃出漫天槍影,槍式極快,讓人分不清虛實,迎著飛向刀身。

韓猛怒極而出,根本沒有給自己留一絲退路,看著陳到出招,頓時想起自己臂力不如陳到,心中暗自一咬牙,身子自馬背上彈立而起,雙手握緊大刀,借助整個身子的力量壓了上去。

“咚……”一聲轟鳴響起,震得人耳中轟鳴,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滯了一般,韓猛整個身子定在那裏,刀、槍相交,陳到臉上紅暈一閃而過,內腑卻是受了不小的震蕩。

額頭上,汗珠豆大,滾滾滑落,韓猛臉上更是青紅交加,隨著轟鳴聲落下,韓猛如同飛出的炮彈一般,咚的一聲飛了出去,良久之後才傳來墜地的聲音。

“韓猛……”牽詔吃了一驚,大叫著奔馳到韓猛身邊,隻見韓猛接連吐了幾口血,氣息頓時萎靡了下去,掙紮了幾下也沒能站立起來。不敢下馬相扶,牽招全神注意著陳到,生怕其趁機發難,將兩人留在此處。

軍陣中,劉備見的陳到重創袁將,不由大喜,忙吩咐手下起鼓助威。對麵陣中,袁紹一臉鐵青,恨不得親自上陣,斬殺了落了其麵子的陳到,心中對於韓猛,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叉號。

呂曠、呂翔心下有些著慌,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均是露出了凝重,打馬向前迎上了陳到。有了韓猛的前車之鑒,二人不敢與其硬拚,幸好兄弟二人默契十足,走馬觀花一般交手了三十幾合,能躲便躲,打得窩囊至極。過得片刻,牽招將韓猛送回陣中,再次出來,與呂曠、呂翔二人一道,與陳到糾纏了起來,總算是穩住了陣腳。

與陳到立時立下功勞不同,張飛在一旁急得哇哇大叫。張頜、高覽二人知道張飛厲害,不敢與其硬碰,三人鬥了幾十回合,兵器碰撞的卻屈指可數,雖是如此,與陳到那邊相比,卻更是危險上了幾分。張飛本就是一個狠人,張頜、高覽二人也是不差,三人出招狠辣,槍、矛招招不離要害,漫天的槍影、矛影中,直指胸口、咽喉、腦袋三處。

“呼……”再次錯馬而過,三人勒住馬匹,張飛呼的一聲吐出一口氣,對著二人氣呼呼地說道:“你們兩個鳥人好不痛快,打又不打,又待如何?”

“鬥將爭鋒,我不如你,若是比士卒戰陣,我自然不怕與你。”張頜、高覽兩人臉上一紅,對視一眼後張頜帶著些不忿,出言說道。

也是,張頜縱橫河北多年,何曾這樣憋屈過,他又心高氣傲,不是輕易服輸之人,自然不會輕易低頭,高覽雖然為人低調了許多,如今被張飛這般擠兌,也是心中怒氣勃發,卻又無可奈何,畢竟技不如人,沒有如同張頜一樣,失了分寸。

“哈哈哈……”張飛聽了,囂張的笑了:“無膽鼠輩,怕死就趕緊給我滾,找些個理由,讓俺老張小瞧你一等。”張飛嗓門子大,乃是眾所皆知的,一番大笑頓時傳遍兩軍,這下不隻是張頜抬不起頭,就連袁紹也是怒氣交加,隻覺得諸事不順,一口氣險些沒有上來。

烈日炎炎,張頜隻覺得體內如同被燃燒了一般,胸中怒氣勃然大發,對著張飛便是一聲爆喝,在高覽尚沒有回過神之時,驅馬衝向張飛,手中長槍上,真氣透過槍身,源源不斷的送到槍尖,竟使得槍尖再次暴漲數寸,如同一道光掠過,直奔張飛咽喉。

槍未至,槍上勁風已動,頭上頂著炎炎烈日,張飛竟發覺渾身冷冽:“來的好!這才像是一個男人。”大叫一聲,張飛凝氣將手中蛇矛遞出,蛇矛尖部原本就是螺旋型的,此時蛇矛在張飛手中,如同有了靈魂一般,劇烈的旋轉起來,卷起一道黑炎衝向張頜,引得兩邊軍陣中驚呼不斷。

“咚……”“砰……”“噗……”

陣中,接連三聲響聲傳來,長槍、蛇矛對碰,結果兩敗俱傷,比起張飛,張頜卻是要淒慘的多。這個時代的人馬戰之時,仍舊用的單蹬,大力撞擊之下,很難穩定馬上,張頜便直接被撞得飛了出去,砰地一聲墜落地麵,肩頭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其上鮮血汩汩流出,手中長槍早已不知飛到何處,另一隻手捂在肩頭,不肖片刻,染得手掌鮮紅。

張飛雖然還坐在馬上,臉色卻是漲紅不已,喉頭哽動,噗的一口瘀血吐出,拿著蛇矛的手好似快要拿不住一樣,顫抖不止:“哈哈哈……好漢子。”吐出瘀血,張飛感覺好了許多,不由的大聲笑了,聲音卻不如剛剛那般中氣十足。

後麵劉備見了,駭得心神震顫,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二弟受了內傷,對於自己兄弟的勇武,劉備心中知之甚深,看著張頜的眼睛不由的發亮,眼中好似帶著幽幽的綠光,直直的盯著張頜,片刻之後慌忙鳴金,收兵罷戰。

世家大族出身,袁紹自然也是很有禮節,見劉備鳴金,也下令收兵,與張飛、陳到回去受了安撫不同,張頜等將卻是被袁紹指著鼻子好一通大罵。

卻說諸葛瑾大軍南下,望下邳進發,很快打下良成,下邳相笮融驚慌,派人加急告知陶謙。

自打揚州劉繇突襲廣陵以後,短時間裏便占領了廣陵郡大半,陶謙無奈便將廣陵太守趙昱遣回駐守,卻是仍舊遏製不住劉繇大軍行進,及至陶謙帶著陳登、張昭、蕭建、曹宏、呂範等人趕至廣陵不久,劉繇大軍便兵圍廣陵,下邳一地隻留了笮融、闕宣、陳圭、曹豹四人駐守,至於王朗,早已被陶謙遣往豫州,請求袁術出兵救援,至於兗州劉岱處,為了表示尊重,便遣了他的大兒子陶商親自前往。

下邳、廣陵相距甚遠,別說陶謙一時得不到消息,即便是立刻得知了消息,也定然是無可奈何。良成之後,一片坦途,下邳地勢低窪,境內山河交錯,城東北方向有泗水河經過,下邳城正好引水以為護城河。

半日後,天及黃昏,諸葛瑾大軍行至下邳城外,安營紮寨,偶爾有著清風吹過,帶起一陣陣清涼,將空氣中彌漫的燥熱吹散不少。

諸葛瑾帶著周泰出了營帳,兩人也不帶隨從,隨意的在下邳城附近散亂轉悠,看著有近五丈寬的護城河,諸葛瑾臉上露出沉重之色。時間不足,諸葛瑾沒有將四門全部看完,隻看了東門和北門,卻是被下邳城雄壯給震了一下,單單隻是要填平護城河,就不知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諸葛瑾有些犯愁,到底該如何找到突破點呢?

殊不知,下邳城中,也是愁雲彌漫。

笮融雖然是佛教首領,對待手下也好,對待百姓也好,一點也沒有佛家的悲憫世人,反而狠辣、貪婪不堪。想想也是,東漢末年,佛教也才剛剛傳入中土不久,佛教的教義、思想尚還未得到多少宣揚,不為外人所知,笮融若是放在現代,當是一個巨貪,這些年中,他所聚攏的財富不知凡幾,而這些手段,多是見不得人的,恰恰這些,正是諸葛瑾最為痛恨的,卻是徹底斷了笮融投降的念頭。

既然要頑抗,自然要將兵權拿在手中,對於下邳城中掌管兵事的曹豹,笮融久看不慣,陶謙再時,多以世家為主,曹豹、陳圭乃是代表,曹家、陳家乃是大姓,壟斷了陶謙治下大部分的資源,對於一心聚攏財富的笮融來說,自然視作敵手,從來沒有相處融洽過。

就在諸葛瑾兵出下邳的當日,笮融便派人將闕宣、陳圭、曹豹三人召來,商議抗敵。

“諸位,如今主公尚在廣陵,雖然已經派人前去報信,隻是兩地相隔甚遠,非是短時間能夠回援的,下邳城想要守下,還要靠我等攜手並力才是,融再此便當先表個態度,一切以抗敵為先,若是有人怠慢,定嚴懲不貸。”幾人剛剛落座,笮融便急不可耐的說道,話頭說的生硬,好似專門衝著幾人去一樣,幾人臉色頓時變了數下,良久方才隱去。

上首上,笮融將幾人表情看在眼裏,心中暗自得意:叫你們整日看我不起,今次非要好好整治你們一番不可。想著想著,眼眸中的笑意更甚,如同一汪清酒酒香飄散,直直的露給幾人。

“大人有令,我等自當遵從,主公留下丹陽精銳三萬,大人若有需要,但用無妨。”身為一家之主,曹豹也是有些城府,強自壓下心中的怒氣,對著笮融不鹹不淡的應付道。

“哼……”原本帶著笑意的雙眼,聽了曹豹的話之後,不由被怒意充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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