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饒的槍快要刺中夏辰的時候,卻突然定住了。他使出吃奶的力氣,都未能再往前挺進分毫!

張饒大驚,因為他看到一隻粗壯的胳膊,正抓著他的短錐槍。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馬上拽了下來。

仿佛是被大象撞了一下,他毫無反抗之力。

落地之後,典韋一腳踩在他的胸膛上,他頓時感覺自己的胸口,似乎要炸開似的。

若非夏辰叮囑過不要殺人,這一腳,隻怕是能將他踩進鬼門關!

後麵的黃巾軍雖然個個驍勇善戰,可被張繡一杆鐵槍盡數阻攔,槍花不斷地綻放開來,令數十名士兵,無一人敢上前。

“都別動,誰要是敢動一下,我便踩死他!”

典韋用腳尖抵著張饒的咽喉,隻見張饒麵色通紅,十分痛苦。典韋隻需再用一點力,便可見他的脖頸踩碎!

周圍的黃巾兵,頓時不敢輕舉妄動了。

而馬車上,夏辰踹翻車夫,已經鑽了進去。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讓他有些詫異。

因為,一名受傷的女子,正握著一柄短劍,緊張地指著他。

一抹嫣紅,在她的胸口悄然綻放。

看得出來她的傷口才剛剛經過處理,被他一嚇,又崩裂了。

女子年約十七八,嘴唇發白,麵無血色,雙手握劍卻依然顯得有些漂浮,顯然是十分虛弱,連拿劍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過她長得十分美麗,尤其是那對眼睛十分特別。

華夏人的瞳孔都是棕色的,而她的瞳孔,卻是灰白色,透著幾分妖異。

“你……是何人?”

女子咬著牙,虛弱地開口道。

然而此時,她已經沒有力氣了,手中短劍掉落。

“別害怕,我並無惡意。”夏辰收起武器,走進馬車內。他先將女子的短劍踢到一邊,隨後又將她的手拿到自己看得到的地方,以免她裝虛弱尋機發難。

“你的傷口在流血,再不止血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對方的傷口是因受到他的驚嚇而崩裂的,如果死了,這筆賬肯定會賴在他的頭上。若如此,夏辰就絕無收編青州黃巾的可能了。

所以,他不能讓這個女孩有事。

也不管她是否反對,他從懷中掏出一瓶療傷藥,然後去解女孩的衣服。

這瓶療傷藥是董卓給他的,可生肌止血,促進傷口愈合,效果極佳。就這一小瓶,價值千金!

“你……住手,登徒子,休要碰我!”

女孩想要反抗,奈何全身虛弱,一點力氣都沒有。

外麵的人聽到後,想要衝進去救人。

“老實點!”典韋拿出短戟,架在張饒的脖子上,黃巾軍便不敢上前。

女子的傷口在胸上半寸處,夏辰要救人,隻能解開她身上的繃帶,自然看到了一些不可說的畫麵。

但它現在被鮮血浸染,毫無美感可言。而夏辰也是誠心救人,並非趁人之危,自是目光專注,心無旁騖。

當他看到女子的傷口時,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傷口處理得如此草率,都已潰爛了。你能活到現在,真是奇跡。”

夏辰擔任長安北部尉的時候,學過一些外傷處理,也看過一些醫書,因此也了解一些醫術。

他知道,這個傷口如果不清理掉潰膿,最多兩三日,這名女子就得歸西。

本已認命的女孩,聽到夏辰的話不禁一愣,緩緩地睜開眼睛。

她看到,夏辰目光專注地盯著自己的傷口,沒有絲毫褻瀆之意,抵觸的心理瞬間減弱了幾分。

“接下來會有點疼,但能救你的命,你忍著點。”

夏辰對外麵喊道,“老典,把酒精袋拿來。”

他在長安任職的時候,手下經常會有人爆發衝突而受傷,為了更好的處理傷口,夏辰蒸餾了一些酒精。每次出任務,他都會帶一些在身上,以便及時給傷口消毒。

這次出來也帶了一袋在身上。

典韋一把抓起張饒,來到馬車跟前,將裝有酒精的皮袋從車窗遞了進去。

夏辰從懷中拿出甘倩貼心為他準備的手帕,沾上酒精,給女孩清理傷口。

後者的傷口已經潰爛,剛開始清理還不覺得疼痛。

見夏辰細心地為自己處理傷口,專注的樣子讓女孩不禁有些恍惚。

她甚至開始以為,這是臨死前的幻覺,上天派來接自己的使者。

可隨著潰膿被清理掉,露出了裏麵的傷口,酒精碰到傷口,劇烈的疼痛瞬間將女孩拉回了現實。

“啊!”

女孩大叫一聲,外麵的黃巾全都緊張到了極點。

張饒即使被典韋控製,也忍不住怒吼,“混蛋,你在對聖女做什麽?”

“大家別管我,快去救聖女!”

他說完便要往典韋的鐵戟上撞,顯然是想自殺,給士兵創造機會。

可典韋又怎會讓他如願,一肘將其打暈了過去。

“誰敢上前,死!”

典韋抓起張饒的短錐槍往一名士兵的腳下擲去,槍尖幾乎貼著他的鞋尖,把那人嚇得臉色慘白。

他剛才要是再多往前走半步,就會被刺穿胸膛啊。

見典韋和張繡如此凶猛,大帥也聖女都在他們的手中,黃巾軍不敢貿然行事。

這時,馬車內也傳來微弱的聲音,“我無事,不可魯莽。”

眾人一聽是聖女的聲音,立刻後退了幾步。

經過夏辰細心的處理,不多會兒她的傷口就被清理幹淨了,夏辰撒上董卓給他的極品療傷藥,然後小心翼翼地用繃帶纏上。

但此時,女孩已經昏死了過去。

夏辰知道,她隻是太虛弱了,但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給對方穿好衣服,隨後將帶血的繃帶和手帕丟了出來,夏辰這才從車內鑽出。

“把他弄醒。”

夏辰看了一眼昏死過去的張饒,對典韋說道。

“喏!”

典韋掐住張饒的人中,不多會兒,張饒醒了過來。

“你可是張饒?”夏辰問道。

“你是何人?你對聖女做了什麽!”張饒依然關心聖女的安全。

夏辰擺了擺手,示意典韋鬆開他,隨後指著馬車內,“你自己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張饒被鬆開後,連忙跑到車內。

看到車內的血跡和被丟到外麵的繃帶,以及呼吸平穩的聖女,他立刻明白夏辰做了什麽。

帶著一臉疑惑從馬車內走了出來,“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要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