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說這世間還有一線生機，那生機在哪兒？”

“我不能告訴你們。”

“為何？”

“天地自有定數，我貿然告訴你們，萬一你們將其擾亂了呢？”

李晉遠急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照你說的，生機渺茫，若我們放其發展，還不是死路一條？你還不如早早告訴我們，我們一起想辦法，說不定還能讓生機壯大。”

沈微雪麵露猶豫，此時宋茂言也在一旁附和。

“沈姑娘，李宗主說得有理。”

“機會總是要抓住的。”

沈微雪定了定心神，緩緩開口。

……

等齊霄回來，兩位掌門的態度變得分外奇怪，圍著他噓寒問暖。

“你近日在修煉上，可遇到什麽難處？”

“你還缺不缺什麽功法、法寶之類的，隻管說出來。”

齊霄受寵若驚，連忙行禮，“多謝兩位掌門厚愛，弟子愧不敢當，無功不受祿，弟子沒做什麽，不敢收受賞賜。”

“誒，這是哪裏的話。”

李晉遠拍著他的肩，“此次白雲宮的事情，你做的很好，我一眼就瞧出你小子是個可造之才！

我聽說你在逍遙宗還是個內門弟子，這怎麽行？

不如你直接轉投我乾元宗，當掌門親傳，首徒我也給你，你就是下一屆的乾元宗掌門！”

齊霄張大了嘴巴，瞬間產生了一種背叛嵇無商的感覺。

嵇兄，真不是自己提的啊，實在是你的師尊太主動了。

“宗主說笑了，弟子何德何能受到掌門如此厚待？”

若他真的轉投乾元宗，已經可以想象自己未來會處在什麽樣的輿論風暴中了。

先不提逍遙宗，單說乾元宗就不好相與。

嵇無商在乾元宗威望甚高，他要是真如李宗主所說加入乾元宗，撬了嵇無商的位置，怕是要被乾元宗眾人聯合排擠。

這樣的福分，他實在消受不了。

李晉遠不滿地“嘖”了一聲。

“什麽話，我說你受得起，你就受得起！”

宋茂言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溫和地看向齊霄。

“他方才的話，你無需放在心上。

不過剛才李宗主有一點說得好，你隻是區區一個內門弟子，實在太委屈你了。

這宗門之間，弟子等級不同，還是很影響前途的。”

“不過既然你已經是逍遙宗的弟子，再轉投其它宗門，終究不妥。

不如這樣吧，我這裏有一些東西，就當對你的賞賜，你好好收下盡心修煉，若有什麽需要的，大膽開口，我和李宗主都會鼎力支持你的。”

“這……”

齊霄還想推拒，但看見宋茂言拿出滿滿好幾袋的上品靈石後，瞬間收了聲。

他不想收，可對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在一推一攘間，好幾袋靈石還是到了齊霄的玉戒中，見狀，李晉遠也拿出滿滿當當一桌子的東西。

有靈植靈藥，還有天品法器。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桌子上那把閃亮亮的劍，好像是乾元宗的鎮派之寶吧？

“李宗主，這個……”

“哦，不好意思，拿錯了。”

他將寶劍收了回去，“唉，誰叫你不願意加入我乾元宗呢，不然這東西就是你的了！”

齊霄內心動搖不已，不是他意誌不堅定，實在是李宗主給得太多了。

可是他也明白，如果不是有某些特殊原因，兩位掌門絕對不會對他如此好的。

他斟酌了一會兒，舔了舔唇，悄聲開口。

“不知兩位掌門為何要對弟子如此好？可是有什麽原因？”

兩位掌門笑眯眯地看著他，像是看到了什麽香餑餑。

“哪有什麽原因啊，白雲宮之事你辦得很好，雖然這是逍遙宗的任務，但你做的事情事關整個修真界，我們二人給你點賞賜，也是應當的。”

這隻是一點？

嗬嗬，兩位掌門也太客氣了吧？

“就是就是，你不必有心理負擔，這都是你該得的，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就當是我們對你的投資吧。”

“投資？不知兩位掌門此話何意？”

當時在水底的時候，神龍也說過天命在他，所以給他一大團本源。

現在兩個掌門如此做派，總讓齊霄像是回到了那個時候。

兩位掌門對視一眼，尷尬一笑。

“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們二人對有資質有潛力的年輕後輩，一向大方。”

是……這樣嗎？

這未免太大方過頭了吧？

齊霄滿頭霧水，在接過那些滿滿當當的“心意”時，他還不是放心地問了一句。

“我總感覺像是把自己給賣了，兩位掌門將來不會要求我去幹什麽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吧？”

對他這麽好，必有所圖啊！

兩位掌門對視一眼，麵上竟露出些許嚴肅之色。

齊霄心尖一顫，不會真被他給說中了吧？

李晉遠撚著胡子，語氣沉穩，“我問你，你身為逍遙宗弟子，若有朝一日見天下有傾覆之危，可有匡扶天下之誌？”

齊霄一愣，低下了頭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不想欺騙兩位掌門。

他低頭回道，“不敢有。”

“為何？”

“這天下太大，我不過是這天地間的一粒微塵，縱使粉身碎骨，怕是也匡扶不了。

不怕兩位掌門笑話，我沒有什麽大誌向，若真有那麽一日來臨，我不想當什麽英雄。

我隻想護住自己，護住我周圍的人。”

宋茂言沉吟，“生死麵前，難免恐懼，你能對我們二人說出此話，說明你說的是真話。”

“那我再問問，假如有一天你有匡扶天下的能力，是否願意這樣去做？”

齊霄愣愣地盯著他們二人，不由問道。

“兩位掌門是不是知道什麽?”

“你不必問，你隻需要說，願不願意？”

齊霄沉默一會兒，咬牙道，“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情，若有朝一日真的麵臨這樣的境況，而我又真的有這樣的能力，弟子願往。”

“不僅是為了其他人，也是為了自己。

覆巢之下無完卵，頂在前麵的強者不願挺身而出，那弱者又如何生存？

這修真界千年太平，也是無數前輩用鮮血換來的！

弟子承受了他們的福澤，若有朝一日，弟子也站到了他們的位置，麵臨和他們一樣的境況，弟子也願做出如他們一般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