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趙珂幾人來了,白沭不以為意。
“他們不在那裏研究怎麽治療病人,跑到我白府來做什麽?”
小廝恭敬回道,“那幾位大師說,他們找到了治療病人的方法,需要白家的幫忙。”
“方法?”白沭念叨這個詞,神色古怪。
“除此之外,他們還說了什麽?”
小廝撓撓頭,仔細回想了一番,並沒有回想起別的信息。
“沒了,不過那幾位大師在門外挺急的,他們去完咱們白府後,好像還打算去找別的世家。”
白沭眉頭皺得更深,“去別的世家,也是為了治療那些病人?”
“聽那幾位大師的話,似乎就是這個意思。”
白沭隻覺得麻煩,若那幾人隻打算來白家,自己打發就打發了,可他們還打算去別的世家……
白沭思索片刻,揮了揮手讓小廝把那幾人帶進來,他倒要看看,對方葫蘆到底賣了什麽藥?
趙珂三人被領進白府,白沭讓丫鬟端上瓜果茶點招待,但幾人卻沒有在這上麵存太多的心思。
趙珂拱了拱手道,“此事事關重大,我等就直說了。”
他將水中有蟲之事說完,還指出神魂之力或可將其滅殺,希望白沭與其它修仙世家的修士能助他們一臂之力,挽救銅陵的危機。
聽完他的話,白沭臉色一僵,繼而一沉。
“你們簡直是胡說八道!這世上哪有這種東西?”
“白家主,我等也知道你難以相信,所以特地將證據帶來了,還請用神魂之力細觀。”
幾人期待地看著白沭。
在鐵證麵前,就算白沭再不相信,也不得不信。
可他們沒料到,白沭隻是隨意看了一眼便點頭道。
“你們說得沒錯,這水中的確有古怪。”
幾人一喜,“家主這是答應幫我們了?”
白沭冷冷一笑,“我何時答應要幫你們了?”
隨著話音落下的,還有重重威壓!
三人中數趙珂境界最高,以元嬰初期的修為對上白沭的氣息巋然不動,可他身後二人卻被這股氣息壓得口鼻噴血,骨頭發顫。
“砰”的一聲,王甫被壓得跪在地上,膝蓋盡碎。
趙珂擋在二人麵前泄出氣息,盡力為他們抵擋,他咬著牙道。
“白沭,你這是什麽意思?”
白沭搖搖頭,輕聲一歎,“你們今日要是去了別的世家,也許還有活路,可你們偏偏來了白家,看來是天要亡你們!”
“我本不想對你們動手,可誰叫你們偏偏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呢?”
幾人一怔,霍然瞪大眼睛,麵色驚懼。
“是你,這背後是你在搗鬼?”
白沭沒有回答,隻是冷冷盯著他們。
趙珂不可置信,“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
大勢所趨,到了現在,已經由不得他做選擇。
趙珂咬咬牙,催著身後二人離開,他運轉靈力想要與白沭對戰,為他們拖延些許時間。
隻是他還沒運完一個周天,便氣血翻湧。
他捂著胸口,“砰”的一聲倒在地上,滿嘴噴血,“你……你在茶裏下了東西?”
白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我本來對下毒這事沒抱太大希望,但誰叫你們太過焦急,反倒疏忽大意了呢?”
他伸手一抓,一股強大的吸力立刻將王甫和何澗拽回了大堂內。
看著地上氣息萎靡,吐血不止的趙珂,二人痛心不已。
“老趙,你別嚇我們。”
王甫紅著眼咬著牙,惡狠狠地看著白沭,“你做這麽多喪盡天良的事情,遲早會遭報應的!”
白沭嗬嗬冷笑,麵上竟有幾分癲狂之色,他聲音冷酷,“報應?事到如今,我早已顧不得這些了!”
“你們白家在銅陵紮根數百年,才得來如今一切,你為何偏偏要將這一切毀了?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不是我想要幹什麽,是這天下要亂了,我沒得選!”
白沭冷冷的拍了拍手,幾個侍衛將他們三人五大花綁地拖了下去。
地牢中陰暗潮濕,隻有牆壁上的幾簇火光能勉強照亮。
聽見牢中來了人,盧明遠蜷縮在牆角裝作還沒醒的樣子,心中卻焦急不已,等到侍衛們離去,他立刻湊上前,扒拉著欄杆悄聲問道。
“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王甫咳了一聲,“我叫王甫,我和我兩位兄弟都是煉藥師,因為不小心揭穿了白家的陰謀,所以被他抓了進來,小兄弟你呢?”
盧明遠憋屈不已,“我……跟白家有點私仇,其實我是覺得沒仇的,但奈何白家的人腦子都不太好。
他們家死了個兒子,覺得和我有點關係,就非要把我牽扯進來,然後我就被抓到了這裏。”
也不知道齊師弟發現他消失了沒有。
這白家的人本來腦子就有病,說不定什麽時候不高興,就直接把他嘎了。
想到這個後果,盧明遠立刻打了個寒顫。
“幾位前輩,你們呢?你們又是碰上了什麽糟心事?”
王甫和何澗對視一眼,都悠悠歎了一口氣,“小兄弟,你既然來到銅陵,應該知道這城中的失魂之症。”
盧明遠昂起下巴,有些得意,“我當然知道了!
我和師弟聽到這個症狀便覺得不對,昨夜我們就去調查了,結果你們知道怎麽著?
這病啊,根本不是什麽傳染病,而是有人在井水裏下了東西!”
聞言,何澗、王甫二人有些激動,“你的師弟是不是一個十五六歲的麻子臉少年?”
說起來盧明遠很是後悔,他們已經用慣了現在這副樣貌,就沒打算再換。
要是早知會麵臨今日之劫,他們就用易容丹幻化出一張新的臉了。
“兩位前輩見過他?”
“唉,說來慚愧,我等在城中研究這病好幾日都沒察覺病根,還是那位小兄弟前來告訴我們,我們才知道的。”
盧明遠立刻想了起來,齊霄曾經告訴他,今日要去找那幾位主持丹藥大賽的大師,莫非就是眼前幾人?
盧明遠出聲詢問,立刻得到二人肯定的回答,他心中高興,覺得這實在是太有緣了。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緣分有些晦氣。
在哪裏見麵不好,偏偏是在這地牢之中。
說不定他們現在見了麵,晚上就被人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