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如在第二天清晨醒來,斷命七絕針雖然已經取出,可是焦鎮期和唐昧聯合的內力也震傷了她的經脈,要想完全恢複恐怕至少要有三個月的功夫。

我從采雪的手中接過毛巾,為瑤如擦去額上的汗水,瑤如虛弱的靠在我的肩頭,無力道:“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我笑著彈了彈她可愛的鼻翼:“放心!你的病很快就會痊愈。”

瑤如美目充滿深情的看著我:“公子……我還以為瑤如再也無法侍奉你了。”

“傻丫頭,我決不會讓你們離開我!”說話的時候我看了看采雪,采雪輕輕咬了咬下唇垂下頭去。

瑤如道:“公子……瑤如有件事一直都沒有對你說實話,那本賬冊一直都和我母親的骨灰放在一起,你怪不怪我?”

我擁進了瑤如:“我知道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瑤如點了點頭,輕聲道:“那本賬冊上記載的一切,瑤如全都清清楚楚的記得,公子若是想要,瑤如可以將賬簿完全默寫出來!”

“你好好休息,等傷勢痊愈以後再說!”我溫言勸慰道。

瑤如畢竟身體虛弱,靠在我的肩頭竟沉沉睡了過去。

我走出門外,唐昧正在樹下擦拭著他的那柄長刀,晚上就是我和幽幽約好交出賬本的期限,他正在做著大戰前的準備。

唐昧看到我,放下手中的長刀,站起身道:“公子!那妖女會來嗎?”

我點了點頭道:“她一定會來。”我抬頭看了看天空,已經到了正午,焦鎮期仍未到來,不知道他會不會如約前來。

這時卻聽唐昧大聲道:“焦大哥!”我向門前望去,卻見焦鎮期和孫三分並肩走了進來,他果然守信。

焦鎮期向我打了個招呼,這才將背負的弓箭放在桌上。

焦鎮期道:“平王殿下布置好了嗎?”

我點了點頭道:“我已經繪好了宅院的圖紙!”我拿出圖紙平鋪在院內石桌之上,唐昧和焦鎮期同時湊了過來,我指了指圖紙道:“晚上她出現的時候,你們就在這兩側伏擊,力求把她製住!”

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女童的聲音:“龍胤空是住在這裏嗎?”

我們停下交談向門口望去,卻見一個十來歲的女童挽著一個花籃笑嘻嘻的走入院落之中。

我微笑道:“你認識她嗎?”

那女童笑道:“我雖然不認識他,可是知道此人最喜歡和女孩子搭訕,而且一雙眼睛時時刻刻都顯得色迷迷的。”她看了看我道:“你便是那個龍胤空是也不是?”

當著眾人的麵被一個小女孩數落,我不免有些尷尬,幹咳了一聲方道:“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那女童從花籃中取出一封信:“這是一位姐姐讓我交給你的。”我正想去接,那女童卻又收回手去:“姐姐說需要給我十兩銀子才能夠給你!”

我從懷中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塞到她的手中,女童這才高興的將信遞給我,轉身蹦蹦跳跳的離去。

我小心的用腰刀挑開信封,從中抽出信紙,卻見上麵寫著‘今晚三更,胭脂湖芙蓉園’落款是幽幽,字體娟秀飄逸,我把信紙扔在桌上。

唐昧道:“去不去?”

我笑道:“自然要去,不過……這次要有所準備!”,這時慕容嫣嫣和西門戈也來到了楓林閣,我慌忙迎了上去。

西門戈笑道:“平王殿下,在下不請自來你會不會怪我唐突?”

慕容嫣嫣輕聲道:“西門公子是特地前來幫忙的!”

西門戈道:“魔門妖孽人人得而誅之,在下不才願盡綿薄之力。”

我感謝道:“能得西門公子相助,今晚定然是穩操勝券,胤空先行謝過。”

幾人在院中坐定,我為他們彼此介紹完畢,才將剛才幽幽約我的地點告訴他們。

慕容嫣嫣道:“她既然主動約你相見,想來定然在芙蓉園做好了準備,或許還有其他的幫手也未必可知。”

焦鎮期道:“芙蓉園傍山臨水,地形複雜,她之所以選擇那裏可能是為了方便逃離。”

慕容嫣嫣分析道:“今晚我們圍剿妖女的同時需提防她趁機來楓林閣滋事,我和西門公子商量過,他晚上會留守在楓林閣負責這裏的安全。”

西門戈道:“我會帶領我的六名家將守住這裏。”

我點了點頭道:“好!今晚我們便在芙蓉園設伏,力求將幽幽那個妖女一舉擒獲!”

夜涼若水,天空一色澄碧,大半輪明月清輝皎潔,所有花草林木,都似鋪上一層水銀,到處都亮晶晶的,天空中不見絲毫雲影。遙望胭脂湖麵,月光之下泛起粼粼細紋,明鏡般鑲嵌於天地之間,夜景越發空靈清麗。

我和唐昧緩緩步入芙蓉園,今夜之戰猶為關鍵,隻有捕獲幽幽才有希望問出她的幕後主使。

慕容嫣嫣和焦鎮期已經先行抵達芙蓉園設伏,焦鎮期的武功不在唐昧之下,反倒是慕容嫣嫣的武功我從未見過,不過以她的自信表現來看,應該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芙蓉園處處花團錦簇,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花香。我負手站在花海的中心,遙望空中的那闕冷月,靜靜等待著幽幽的到來。

時近三更,夜風漸疾,花瓣在月光下隨風飄舞,整個芙蓉園流露出一種淒迷的美。

唐昧道:“她會不會來?”

我充滿信心道:“一定會!”,幽幽並不知道瑤如身上的七絕針已經被取出,她定然會以此作為要挾,讓我交出田氏賬簿。

唐昧忽然抓住長刀,低聲道:“她來了!”

我向遠方望去,卻見幽幽一身白衣,飄然若仙,足尖踏在花叢之上,向我們的方向飛掠而來,遠遠發出一聲嬌笑:“胤空!我要得賬簿帶來了嗎?”

我微笑道:“幽幽姑娘的性子很急,花前月下,良辰美景,見麵便談些市儈之事,是不是有些俗氣,我們何不借此機會談論一下***之事。”

幽幽笑靨如花,嬌聲道:“可惜幽幽生就一個俗人,對什麽***之事沒有任何興趣。”她悄生生站在百花之中,恰如花中仙子,絕代風華讓百花黯然失色。

“廢話少說!你給我賬簿,我救治你的心上人,大家兩不相欠!”

我從懷中取出一本賬冊,向幽幽揚了揚道:“賬冊便在這裏,不過你要先救治瑤如!”

幽幽格格輕笑,纖手輕揚將一個青色玉瓶向我擲了過來:“瓶內便是解藥,你給她分三次服下定然痊愈。”我心中暗罵幽幽歹毒,不取出七絕針,光給我解藥又有何用?我冷冷道:“可是那七絕針仍然在她的體內!”

幽幽狡黠笑道:“七絕針材質奇特,服用解藥之後自然會在體內消融瓦解,難道我會騙你不成?”

我心中暗道:“你不騙我才怪!”手中賬簿向幽幽擲了過去,幽幽伸手去接,唐昧同時發動手中長刀化作一團冷霧,向幽幽籠罩而去。

幽幽早就料到唐昧會有此動作,纖手握住賬簿,足尖隻輕輕在地上一點,嬌軀柳絮般向後倒飛而去,

唐昧怒吼一聲,長刀力劈而下,凜冽刀氣從刀鋒激發而出,範圍擴展到兩丈以外。前方繽紛的花叢突然從中分開,花瓣被激飛而起,如排浪般向斜上方飄去。在空中形成了一道緋紅色的通道。

幽幽衣袂飄飄,嬌軀去勢更疾,細劍脫鞘而出,在身後螺旋性揮出,那花瓣為劍氣所牽引,在幽幽身後形成一道螺旋性粉紅軌跡。

唐昧刀勢一變,改劈為刺,刀鋒所及之處,聚合成群的花瓣宛若爆炸般四散開來。

幽幽在瞬間飛升而起,細劍所指,花瓣隨勢而行。淩空飛升三丈左右,嬌軀一個倒翻,劍尖朝下加速刺落。

唐昧長刀反挑,以寬厚的刀背磕向幽幽的劍尖,刀劍相交,幽幽手中的細劍彎曲如弓,內力關注劍身,那細劍陡然繃直,借著劍身的彈力,幽幽的嬌軀再次彈向空中,她並不想和唐昧繼續纏鬥下去,借力連續在空中兩個翻轉已經落在十丈以外的花叢之上。

沒等她站穩身軀,三支羽箭呈品字形方向射向她的嬌軀,早已埋伏在花叢中的焦鎮期開始發動。

這三箭快如急電,盡數射往幽幽周身要害,幽幽嬌叱一聲,細劍弧形揮出,疾迅無比的在那三支羽箭上分別一點,嬌軀借勢又向後退出數丈。

一身湖綠色武士裝的慕容嫣嫣恰到好處的封住幽幽的退路,她手持一柄碧綠色彎刀,月光之下晶瑩剔透,竟然是完全透明。

唐昧和焦鎮期分別守住另外一角,三人呈三角形將幽幽圍在垓心。

幽幽長發飄飄,手中細劍緩緩垂下,美目充滿哀怨,楚楚動人的望向我道:“胤空!你居然設計害我?”

我微笑道:“胤空仰慕幽幽姑娘的風華,特地想留你盤桓幾日。”

幽幽歎了一口氣,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你這個混蛋,心中的那點想法難道以為幽幽真的不知道嗎?”

她看了看手中的賬簿道:“看來這本賬簿又是假的了?”

我笑著點了點頭。

“難道你真的不顧及心上人的性命了嗎?”她薄怒輕嗔充滿誘人魅力。

我笑道:“幽幽姑娘現在還不明白嗎?”

幽幽點了點頭,突然身軀鬼魅般撲向慕容嫣嫣,她剛才先後和唐昧,焦鎮期交手,知道兩人的功力不在自己之下,故而選擇了自認為比較薄弱的一環,意圖突圍出去。

慕容嫣嫣輕輕揮出碧玉彎刀,她出刀速度從容不迫,和幽幽迅速的攻擊形成強烈對比。碧玉彎刀鞠起一抹如水月光,晶瑩剔透的刀身頓時明亮起來,細劍與彎刀重重相撞發出悅耳的叮咚聲。

兩女嬌軀同時從地上飛起,刀劍相撞之聲不絕於耳,刀風劍氣席卷的周圍花瓣升騰飛舞,空中仿佛下了一場花雨。

兩女身法都是輕靈飄逸,對打仿佛如同舞蹈一般,讓人賞心悅目悠然神往。

幽幽連續出了十八劍,卻都被慕容嫣嫣如同春蠶吐絲綿延不絕的招式給封架了回來,隻好重新落在了地上。她輕輕咬了咬下唇道:“胤空!你這個混蛋,居然找來這麽多高手欺負我一個……”

話音未落,細劍再度揮出,這次的目標選中了焦鎮期,焦鎮期雙目古井不波,直到細劍來到眼前方才一拳迎了上去,罡烈無比的拳風震得劍身微微顫動,若輪到功力之渾厚,焦鎮期還要在所有人之上。

誰成想,幽幽劍勢一變,攻擊目標改變成唐昧,轉瞬之間她已經向三人連施殺手,三人逐漸縮小了包圍圈,強大的壓力將幽幽籠罩其中。

這三人無論哪一個武功都和幽幽在伯仲之間,三人合力之下幽幽所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幽幽的嬌軀忽然原地旋轉了起來,白色長裙寸寸斷裂,露出裏麵輕紗般的孌衣,曼妙誘人的嬌軀,隱隱暴露於月色之中,更顯姿色撩人動人心魄,舉手抬足,露出嬌豔的肌膚,讓人不敢逼視。

唐昧和焦鎮期同時猶豫了一下,就在這片刻遲疑之間,幽幽從兩人的縫隙中衝了出去,徑直向我撲來。

焦鎮期怒吼一聲,雙拳卷起狂濤駭浪,擊向幽幽的裸背,幽幽竟然不閃不避,硬生生承受了他的一擊。

我慌亂間,甚至來不及抽刀,便被幽幽扣住了脈門,幽幽一口鮮血‘噗!’地噴在我的頸後,她用細劍架在我的脖頸之上,冷冷道:“再敢上來我便一劍刺死他!”

唐昧等人對望一眼,隻好向後退了幾步。

慕容嫣嫣道:“你若是傷害了平王一根汗毛,我保證你死無葬身之地!”

幽幽美目流轉,嬌笑道:“是嗎?”劍刃在我的頸上輕輕一蹭,我的皮膚立時被她割破,鮮血沿著我的頸部緩緩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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