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的時候,兩女已經離去,來到廳內燕興啟正在悠閑自得的喝著早茶。我在他對麵坐下,燕興啟為我倒上一杯茶水,微笑道:“平王睡得可好?”
我端起茶杯笑道:“神清氣爽,通體舒泰!”
燕興啟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向我道:“自古有雲,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本王也不能免俗!”
他的直白讓我頓時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慢慢的放下茶盞道:“肅王千歲請講。”
燕興啟道:“大秦少府之職已經懸空多年,本王一直想為國分憂,隻可惜先皇對我抱有偏見。”他歎了口氣又道:“大秦正值多事之秋,本王雖然能力有限,仍然想為宗室出力,為國解憂,如果可能,平王可不可以將我的意思轉達給太後?”
我心中暗笑,則燕興啟居然盯住了負責宗室供養的少府之職,若是他知道晶後有意讓他相國之位又不知會作何感想,不過這次剛好是一個大好機會,我正好順水推舟的送他一個人情,當下點了點頭道:“肅王放心,胤空一定向母後稟承這件事。”
燕興啟微笑道:“此事如能促成,本王還有重謝!”
我和燕興啟分手後徑直前往秦宮去參見晶後,來到鳳陽宮,晶後正在門前的花園中采擷著鮮花。
也許是因為燕元宗的大婚,她今日穿上了一襲紅色束身長裙,上麵精心繡有一隻振翅欲飛的金鳳,身處百花之中,和諧的融入滿園濃濃春意。
橘色晨光籠罩著整個花園,為千姿百態的鮮花罩上一層柔和的光華,時而微風拂過,花瓣上的露珠隨風飄下,劃出一道美麗晶瑩的弧線。
從我的方向剛好可以看到晶後側麵的剪影,她的目光充滿了迷惘,唇角流露著淡淡的憂鬱,纖手漫不經心的向鮮花摘取,卻忽然發出‘啊!’的一聲嬌呼,無意中她的手指被花枝刺破。
我正要上前,卻見許公公和兩名宮女已經跑了過去。
晶後怒道:“混賬東西!連你也敢欺負我!”她將手中花枝盡數扔在地上,向許公公道:“把這片花園給我鏟平!”
“太後……”
“怎麽!沒聽到我說的話嗎?”晶後重重的拂下衣袖,轉身向宮內走去,這才看到我。
俏臉上仍然餘怒未消:“胤空!這麽早!”
我恭恭敬敬的向她行禮道:“孩兒特地來向母後請安!”
晶後點了點頭率先向宮內走去。
晶後誘人的胸部仍在不斷起伏,我的眼光情不自禁在上麵多看了兩眼,卻正碰到她冷森森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晶後看到我的反應,目光漸漸軟化了下來,歎了口氣道:“沒想到親生的兒子居然還不如你有心。”
“母後何出此言?”我隨即反應過來,今日是燕元宗新婚第一天,按理說他和儷姬應該一早來到鳳陽宮向晶後敬茶。
我笑道:“也許……他們春宵苦短……起床晚了,也未必可知……”不知怎麽,我心裏突然湧出一股酸酸的味道。
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道:“你們年輕人隻知道貪圖歡娛,其他的事情完全拋在腦後了。”
我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指,看到她明豔的容顏,不免又是一陣心猿意馬。
“找我有什麽事情?”
我這才將燕興啟的事情向晶後稟報了一遍。
晶後點了點頭道:“他之前曾經托別人向我說過這件事,他之所以看中少府之職,無非是想借機搜刮民脂民膏。”
我笑道:“肅王若是知道母後有意讓他出任相國之位,恐怕會高興的癲了。”
晶後冷笑道:“他始終無法改變貪婪的本性!”
“隻要利用得當,他完全可以成為母後的擋風之牆。”
晶後滿懷深意的笑道:“你一早來在我的麵前拚命說著他的好話,是不是得了他的什麽好處?”
我嗬嗬笑道:“胤空就算趁機敲一敲他的竹杠也算是理所當然。”
晶後也笑了起來。
這時許公公在門外喊道:“皇上駕到!”
晶後的秀眉終於完全舒展開來,看來燕元宗畢竟沒有忘記他的這位母後。
身穿紅色吉服的燕元宗和儷姬並肩走入宮內,我慌忙起身施禮。
燕元宗淡然笑道:“都是一家人,胤空無需如此客氣。”二人從宮女手中接過茶盞,跪倒向晶後敬茶。
我忽然留意到儷姬頸後有一道觸目驚心的淤痕,我心中不由得一顫,難道她昨晚遭到了燕元宗這個變態的折磨。
儷姬為了掩飾這道淤痕今日特地穿上了高領長裙,她俏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從表麵絕對看不出她內心的痛苦。
晶後微笑著將他們兩個攙起來,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道:“元宗,你總算成家了,你父皇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說話間眼圈紅了起來,
燕元宗道:“母後放心,孩兒以後一定勵精圖治,讓大秦日益強盛。”
晶後擦去眼淚道:“你能有此心思,為娘就放心了……”她一手捉住燕元宗,一手拉住儷姬,將兩人的手掌迭合在一起,晃了晃道:“你們眼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給大秦皇室續下香火!”
燕元宗的臉色猛然一變,隨即又迅速回複了正常。
儷姬的美眸中湧現出無限幽怨。
我一直在留意兩人的表情變化,晶後的注意力僅僅集中在燕元宗身上,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傻孩子,生兒育女乃是人生畢竟之路,你雖說貴為帝王,一樣也要經曆此事。”
儷姬俏臉通紅的垂下頭去。
晶後道:“今日難得你們都在,陪我一起用早膳!”
許公公早已安排宮女在外間擺好各色早點和果品。
我們一起來到桌前落座。
晶後心情好轉了許多,不時講著燕元宗兒時的趣事,儷姬時而發出陣陣淺笑,燕元宗卻毫無表情,隻顧埋頭吃著東西。
儷姬目光專注的盯著晶後,時而發出一兩聲會心的微笑,風姿誘人到了極點。
我忽然產生了一個極其大膽的念頭,而且馬上付諸實施,我的腳悄聲無息的從桌下伸了出去,準確的尋找到儷姬的纖足,用足背輕輕摩挲著她的腳踝。
儷姬嬌軀一顫,剛剛夾起的點心又掉到托盤之中。
晶後關切道:“你怎麽了?”
儷姬迅速鎮靜了下來,微笑道:“母後,孩兒隻是一時失手。”
燕元宗有些不滿的瞪了她一眼,儷姬纖足向後縮去,卻僅僅後退了些許的距離,我繼續跟上,用腳勾住她圓潤的足踝向前牽拉。
我表麵上卻仍然和晶後談笑風生,儷姬的手下意識的抓住燕元宗的臂膀。
燕元宗冷冷拂落儷姬的纖手道:“這裏是皇宮,規矩和你原來全然不同。”
儷姬遭到他的冷遇,神情黯然之至,晶後怒道:“元宗,你這孩子怎地如此說話!”
儷姬溫柔道:“母後切莫怪罪皇上,此事原是孩兒的不是……”
我笑道:“皇兄也是無心的,心中並無斥責皇後之意。”腳背大膽的沿著儷姬的足踝向上,輕輕摩擦著她的小腿。
儷姬再不退縮,小腿並攏將我不安份的大腳夾住,我們的目光瞬間相觸,雖然是驚鴻一瞥,彼此的眼中同時蕩漾出一絲春意。
這種心跳中的旖旎更加的韻味無窮,直到晶後起身,我才把腳收回,儷姬趁機看了我一眼,俏臉緋紅的垂下頭去。
看著燕元宗和儷姬離開,晶後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充滿惆悵道:“你有沒有感覺到元宗和儷姬之間有些不對?”
我點了點頭道:“母後無需顧慮,假以時日他們之間定然會產生感情。”
晶後道:“希望這樣才好……”她轉向我道:“這些日子我忙於朝政,把你和白晷小女兒的事情忘記了,找個機會我會再向白晷提及此事。”
我趁機表白道:“此事不提也罷,白晷對我並無好感,再說孩兒對思綺並無太多想法……”我向晶後走了一步低聲道:“孩兒心中隻牽掛著母後一個……”
晶後冷冷看了我一眼道:“胤空,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昨晚跟燕興啟去了什麽地方嗎?”
我尷尬笑道:“孩兒就算和其他女子在一起,心中仍然想著母後!”
“大膽!”晶後柳眉倒豎,揚起纖手狠狠的給了我一個耳光。
我慌忙跪倒在她的麵前。
“混賬東西,居然拿本宮和那幫煙花女子相比!”晶後氣得俏臉煞白,嬌軀不住顫抖。
我心中非但沒有感到任何恐懼,反而感到莫名的欣喜,她越是表現出這樣的憤怒,越是表明我在她的內心中已經占有一席之地。
我張臂抱住她的玉腿,真摯道:“即便是母後要殺了孩兒,孩兒也要把心中話說出來,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母後。”
晶後反手在我臉上又是一掌,低聲道:“放開我!”
我仍然抱住她的雙腿不放,晶後怒極一掌接著一掌的打在我的臉上,我閉上眼睛仰起頭默默承受著,忽然一滴冰冷的淚水低落在我的臉上,我詫異的睜開雙目,卻見晶後的目光終於軟化了下來,腮邊仍有一顆晶瑩的淚珠猶未落下。
我慢慢站起身來,晶後憐惜的撫摸著我被打得紅腫的麵龐,我猛然將她的嬌軀擁入了懷中。晶後的嬌軀在我懷中不由自主的戰栗起來,我抱起她的嬌軀向內室的床榻走去……
走出鳳陽宮的時候已經是正午十分,晶後的激情呢噥仍然回蕩在我的腦海之中,我忽然發現自己對晶後的迷戀幾乎不能自拔,現在的我仿佛遊走於刀鋒邊緣,稍有不慎恐怕將落到萬劫不複的境地。
肅王燕興啟成為相國之後,一定會對我感激萬分,我們的關係肯定會因此而更進一層。按照沈馳的計劃,晶後暫時並不會向白晷采取行動,這段時間應該是最為平靜的時刻。我剛好利用這個機會考慮如何接近白晷,甚至獲取他的信任。
瑤如的病痛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斷命七絕針帶給她的痛苦一日強似一日,孫三分利用所有的方法對她進行鎮痛,可是看起來效果始終不大。田玉麟仿佛在人間消失了一般,沒有任何的音訊,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我開始喪失了信心。
這是我從濟州返回後第一次去拜會陳子蘇,來到他府上的時候,他正在攙扶著夫人小心的在院內走路,孫三分果然妙手回春,看陳夫人的情形完全恢複隻是遲早的事情了。
陳子蘇看到我慌忙招呼我桌下,我讓唐昧去外麵買些酒菜,中午便在他這裏吃飯。
陳子蘇從我的臉色就已經看出我有心事,微笑道:“平王從濟州遊玩回來,似乎心情比原來還要沉重許多!”
我苦笑道:“回來的這幾天,諸般事情一股腦全部用了過來,我幾乎要招架不住了,今日才能抽出時間拜會先生。”
陳子蘇早已從孫三分那裏知道我回來的消息,他笑道:“本來我想去府上拜會殿下,可是考慮到平王心境紛亂,還是讓你冷靜下來再去,沒想到殿下今日親自來了。”
我歎了口氣道:“胤空今日前來,是特地向先生請教的。”
陳子蘇道:“平王有話盡管直說。”
我這才將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一一向陳子蘇道來,陳子蘇一邊傾聽一邊點頭。當我說到沈馳提出讓肅王燕興啟為相國之事時,他微微皺了皺眉頭道:“殿下有沒有想過這沈馳因何會提出這個人選?”
我笑道:“這點我早就考慮過,可是根據我的了解沈馳和燕興啟之間並沒有過任何交往。”
陳子蘇點了點頭道:“這麽說,沈馳僅僅是用燕興啟來轉移白晷的目標這麽簡單!”他似乎並未全信。
我繼續說道:“沈馳此人的確不好捉摸,他為了掩飾自身來到秦都的真正目的,還讓晶後從外地調遣數十名被貶?車墓僭薄!?p
陳子蘇道:“這些官員殿下有沒有調查過?”
“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多數跟沈馳都沒有交往。”
陳子蘇道:“我總覺著沈馳真正的目的並不在迷惑白晷,可是一時間也無法猜透他的真正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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