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之期轉眼便至,高光遠果然不負我所托,用煤炭將整個死穀堵塞起來,因為有了上次的經曆,這次前往繆氏寶藏,我不但帶足了兵馬,還將唐昧、車昊、阿東這些好手召集而來,除此以外我還讓人將擅長機關之術的諸葛小憐請到這裏,看看他能不能揭穿繆氏寶藏的真相。平心而論,我雖然答應了采雪的請求,可是心中仍然存在一絲奢望,希望能夠將她強行挽留下來,否則也不會預先做出如此周密和詳盡的安排。諸葛小憐圍繞繆氏寶藏觀察了多遍,又參照連越繪製的地下圖紙,審視許久,方才歎道:“這圖紙和外麵的結構絲毫絲毫沒有契合之處。”連越紅著臉道:“我隻能做到這樣了,裏麵的機關千變萬化,兩次所見到的居然完全不同。”諸葛小憐道:“真沒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紛繁複雜的機關,我想實地查看一下。”我搖了搖頭道:“明晚之前,大家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明日夜晚是我和采雪約定的最後期限,我不想中途發生變故。連越走後,我方才向諸葛小憐道:“諸葛先生,你相不相信這地上另有乾坤,居然可以看到天地萬物,風霜雨雪?”諸葛小憐的目光專注在夜空之上,其中充滿驚奇和激動之色:“公子有沒有發現,死穀上方的天象與外界截然不同。”我學著他的樣子向空中望去,卻看不出任何的玄機。諸葛小憐道:“此間一定隱藏著一個極大地秘密,發生任何地事情都不足為奇。”此時高光遠前來見我,我不想打擾諸葛小憐的靜思,和高光遠來到前方的小丘之上。高光遠笑道:“陛下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隻等交易時刻來到。”我低聲道:“兵馬是否都已經埋藏好了?”高光遠點了點頭道:“我們的人數在五萬左右,將整個死穀團團包圍,隻要有任何異動,便可以將這裏踏坪。”他向我*近了一些,充滿迷惑道:“陛下所說的交易方究竟是誰?”我笑道:“明日你便會知道了。”連越和車昊二人有些慌張的向我們的方向走來。兩人向我行禮之後,車昊道:“主人,死穀的東南角忽然出現一個巨大的坑洞,上麵地煤炭不斷向下陷落。”“什麽?”我心中不禁駭然,明明說是明晚才交易,怎麽現在便開始收取我的煤炭,照這樣下去到交易之前,豈不是仍然無法填滿死穀?高光遠道:“我們在死穀外麵仍然備有不少煤炭。”話音未落,突然聽到一聲轟然巨響,死穀之中又出現五六處塌陷的孔洞,煤炭源源不斷的向下陷落。連越道:“今次麻煩了,看來有人要反悔了。”我望向遠處的黃金圓形建築,卻見那個巨大的黃金穹頂,似乎比先前明亮了許多。我用力抿了抿嘴唇,心中紛亂到了極點,看來采雪並不願意我和相見,打算直接離開此地。高光遠道:“陛下,要不要將煤炭點燃?”我心情煩悶的搖了搖頭。卻聽遠處諸葛小憐高聲道:“是了,這些洞口乃是對應北鬥七星的位置!”我們一齊向諸葛小憐身邊趕去,諸葛小憐手指那金色圓形建築物道:“那座建築絕非是繆氏寶藏。”“諸葛先生此話怎講?”諸葛小憐將手中的羅盤緩緩放下,指向正東地方向道:“死穀的東方是否有水?”高光遠在此地多時,對死穀附近的環境極為熟悉,點了點頭道:“諸葛先生說得不錯,那裏有一麵小湖。”“小湖方才是繆氏寶藏地中心所在。”這時候死穀之中陷落的七個巨大孔洞之中猛然噴出衝天的火焰,將整個死穀映照的通紅一片。我果斷下令道:“阿東,你率領兩千人堵住死穀的入口,如有任何人從這裏出入,一律給我拿下,其餘人等隨我前往東邊的小湖。”小湖距離死穀大約五裏左右,遠遠便看到湖麵之上閃爍著七色變幻的光芒。我下令手下士兵將小有沒有團團包圍了起來,腳下的細沙異常灼熱,伸手抓起一把細沙,方才發現沙子呈現出紅色。我心中暗暗稱奇,那日我落入地宮之中,曾經到過一麵被紅沙圍繞的月牙湖,沒想到這裏地沙子和那邊一樣,隻不過這麵小湖乃是圓形和那晚所見迥然不同。湖麵上的光芒閃爍不定,周圍的溫度卻不斷提升起來,看到眼前怪異的景象,高光遠不禁有些擔心,低聲道:“陛下,臣覺得這裏有些不對,為了您的安全起見,陛下還是先離開這裏再說。”我毅然搖了搖頭,心中早已定了主意,無論如何我今晚都要再見到采雪一次,否則隻怕我今生今世再也無法和她相見。小湖地水麵明顯的上升了許多,諸葛小憐時而關注天象,時而讓人向他匯報水麵不漲的速度,麵上的神情變得越發凝重。據死穀方麵來人匯報,死穀之中堵塞的煤炭已經熊熊燃燒了起來,至今仍然沒有看到任何人從穀口出入。我內心中不禁慌亂了起來,若是采雪他們仍然呆在死穀之中,這場大火會不會殃及到他們?若是他們當真葬身火海,我豈不是一手將他們害死?一顆心被反複煎熬著,讓失去了往日的鎮靜。諸葛小憐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低聲道:“死穀本是死門,這麵小湖才是生門之所在,陛下不必擔心。”話音未落,伴隨著一聲驚天巨響湖麵之上一道水柱衝天而起,在七色光環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瑰麗。我們下意識地向後方閃去,天空中無數水滴向我們地頭頂灑落,湖水開始緩慢旋轉了起來,在湖心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死穀方向又接連傳來爆炸之聲,腳下的地麵都因為這劇烈的爆炸而不斷震動,許多士兵的臉色都變得煞白,他們從來沒有經曆過如此駭人的場麵。諸葛小憐大聲道:“這其中的諸般布局,的確是一個陣法。”他低聲吟道:“乾、兌、火、雷、風、水、艮、坤。。。”目光牢牢盯在漩渦的中心:“錄哉妙哉,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其中竟然蘊含著千變萬化,天下間竟會有如此地高人!”我心中暗暗苦笑,眼前的一切八成是曹睿那個老怪物所為,這其中的奧妙自然不是普通人所能夠理會的到。諸葛小憐回望死穀的方向,而後又望向天空,最後方才落在小湖之上,喃喃低語道:“不對。。。這艮位好像有些不對。。。”我不敢打擾他的沉思,默默注視著諸葛小憐的表情變化。“難道是我錯了?”諸葛小憐已經完全沉醉其中。唐昧在我身邊低聲道:“陛下,那藍光好像就快消失了。”我抬頭望去,果然看到七彩光芒之中藍光漸漸黯淡下去,眼看就要消失。諸葛小憐緊握雙拳道:“是了,艮位之中有極大缺陷,而它卻非門戶。”地麵猛然震動了起來,猝不及防中,多名士兵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諸葛小憐坐在輪椅之上,也被巨震掀翻在地。我距離他最近,慌忙上前扶起他,此時卻見湖水暴漲開來,驚濤巨浪從湖麵上升騰而起,向四周席卷而來。諸葛小憐大聲道:“馬上離開這裏,大家保護陛下向正北方向撤退。”地麵的震動越發劇烈,抖動之中,腳下的地麵突然裂開一個個巨大的縫隙,數名不及逃離的士兵從裂縫之中掉了下去,轉眼之間那裂縫又重新合攏,在自然的力量麵前,我們顯得如此彷徨無助。諸葛小憐所指地正北方乃是一座山丘,我們跌跌撞撞的逃到山坡之上,回身望去,隻見小湖之上巨浪滔天,不遠處死穀卻是烈火熊熊。天空中突然變得陰雲密布,星月早已無影無蹤,濃重的雲層盤旋聚集,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這漩渦不斷的緩慢下降。湖水旋轉的速度越來越疾,上方雲層仿佛被漩渦所吸引,中心的尖端指向湖水漩渦的正中位置。無數條閃電圍繞雲層跳躍,仿佛有萬千條金蛇躍動其中。諸葛小憐低聲道:“漩渦的中心乃是坤位,此陣地出口便在那裏!”我內心中沮喪到了極點,看來今生今世再也無法見到采雪和玄櫻,自己竟然一手將愛人送走。強烈的光芒從漩渦的中心透射出來,將整個天地映射的金黃一片,我們全都抵受不住強光的照射,紛紛閉上了眼睛。即使閉上眼睛也能夠感受到那份強光地刺激,過了許久,耳邊響起更大的一聲爆炸,灼熱的氣浪從死穀的方向撲麵而來,空氣中充滿著煙塵和硝煙的味道。光線好像黯淡了一些,我嚐試著睜開雙目,隻看周圍到處彌漫著迷霧,隱約或以看到數點光華。諸葛小憐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濃霧消散之前,大家不可輕舉妄動。”胸口突然感到一陣隱痛,我駭然掀開衣襟,卻看到采雪那個吻痕,色彩變淺了許多,不知怎麽,我突然產生了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采雪該不會出了什麽意外。兩個時辰之後,眼前的濃霧方才慢慢散去,遠處的天空露出了一絲青灰之色,看來距離黎明已經不遠。死穀的方向飄出縷縷黑煙,想來是未完全燃燒的煤炭所致,小湖那邊的變化更是驚人,湖水在一夜之間竟然完全幹涸,小湖的底部呈現在我們的麵前。湖底並非是沙地,乃是一個用金屬鑄成的巨大建築群,晨光下閃爍出冰冷生硬的深沉反光。我從未見過這樣風格的建築,如此規模宏大的建築群竟然完全用金屬鑄成,在我看來更是不可思議。諸葛小憐的驚奇不在我之下,他讓身邊的武士推著自己向湖底走去。我本想和他一起前行,可是胸口的痛楚卻越來越劇烈,耳邊仿佛聽到采雪痛苦無助的呻吟聲。我的右手顫抖的捂住心口,內心卻不爭氣的加速跳動起來。我幾乎可以斷定采雪一定出了事情,轉身怒吼道:“所有人給我聽著,馬上搜遍這片建築的每一個角落!”諸葛小憐停下腳步,猛然轉過頭來,大聲道:“陛下,千萬不可如此。這裏機關重重,若是任由將士闖進去,隻會造成無畏的犧牲。”我大步走到諸葛小憐的麵前,用隻有他能夠聽到的聲音低聲道:“我。。。聽到采雪在向我求助,她一定出了事情。。。”諸葛小憐滿麵愕然道:“陛下是說。。。采雪姑娘在。。。”我重重點了點頭。諸葛小憐的目光轉向湖底的方向,許久方才歎了一口氣道:“可是我仍然沒有找到正確的入口,坤位和艮位究竟哪一個才是?”我斷然道:“艮位!”諸葛小憐詫異道:“陛下為何如此斷定?”我低聲道:“你相不相信這世上有心靈感應的事情?”諸葛小憐沒有回答,可是我知道他心中定然是不信。我舉步向艮位走去,諸葛小憐喚住我道:“陛下,還是我帶人在前方引路。”我們沿著紛繁複雜的道路向前方走去,五十名士兵在諸葛小憐的指點下,在前方小心翼翼的開路,每到地形複雜之時,即使是諸葛小憐不能夠斷定如何前進,我的耳邊總會響起采雪求助的聲音,事實證明我的每一次決斷都是正確的。諸葛小憐的目光中充滿了詫異,他終於開始相信真的有神靈在冥冥之中指引著我。五扇巨大的鐵門擋住了我們的去向,諸葛小憐果斷的排除掉其中的三個,剩下的兩個讓他再度陷入無所適從之中,而我此時卻已經聽不到采雪的呼救聲。諸葛小憐道:“這五扇門都可以打開,可是其中隻有一扇通往生路,若是開錯了一扇,這五扇門便會完全成為死路,我們便再也沒有進入的機會。”我心中默默祈求道:“采雪!給我指引吧!”耳邊卻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我揭開衣襟,卻見采雪留下的那個唇印再度紅潤了起來,我走向其他的門前,卻發現唇印的色彩黯淡許多,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欣慰,采雪仍然在等待我的到來。我迅速作出了決斷,指向最初的那扇鐵門道:“就是它!”十名武士合力將鐵門緩緩推開,一個巨大的洞口出現在我們的麵前,諸葛小憐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陛下的判斷是正確的。”兩百名武士在最前方開路,諸葛小憐率領一百名武士緊隨其後,我在連越、車昊以及兩百名武士的護送下跟在諸葛小憐的後方進入洞口,這是我力排眾議,堅持前往的結果。火把將整個甬道照射的異常明亮,兩旁的牆壁上雕刻著精美的浮雕,向來對此癡迷的我,現在卻沒有任何的心境駐足欣賞。腦海中始終晃動著采雪的倩影,若是采雪出了什麽事情,我自問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前方突然響起武士的驚呼,我心中驟然緊張起來。一個受傷的老者渾身血汙的躺在那裏,我湊到近前,卻發現那老者竟然是魔門四大長老之一的曲招軒。曲招軒看到我,目光猛然明亮了起來,嘶聲道:“龍胤空。。。”“大膽!”眾武士聽到他直接喚我的名諱齊聲怒斥。我示意眾人退了下去,來到曲招軒麵前,曲招軒伸手抓住了我的臂膀,我此時方才看清他地胸口上有兩個血洞,鮮血仍然在汨汨流出。以他一身出神入化地武功,天下間已經很少有人能夠傷他,卻不知是誰能有如此卓絕的武功。“去。。。救公主。。。”曲招軒竭盡全力道。我已然猜測出他口中的公主定然是采雪,剛才的擔心終於被證實,我高聲命令道:“馬上給我衝進去!”曲招軒緊緊抓住我道:“不行。。。前方的通道,除了我們本族之外。。。隻。。。隻有修行無間玄功的人可以通過。。。他們若是繼續前進。。。隻會觸發這裏的機關。。。引起。。。爆炸。。。”曲招軒向我手中塞入一顆圓形的綠色晶石:“它。。。會指引。。。你。。。”話未說完,頭顱已經低垂下去,我探了探他的鼻息,再也感受不到他地任何呼吸。“陛下!你要三思!”諸葛小憐聽到我和曲招軒的全部對話,他低聲勸阻我,可是看到我堅毅的眼神,已經明白無論說什麽都不可以更改我的念頭,黯然歎了一口氣道:“她對你果然如此重要?”我用力點了點頭道:“我若是不去救她,我會後悔終生。”走入前方朦朧的藍光之中,身邊的空氣仿佛被頓時抽幹。我此時方才明白曲招軒那句話的真意,無間玄功的吐納方法,可以讓我在這樣的環境中自如地呼吸。綠色晶石上閃爍的奇異光芒為我指引著前進的路線,約莫走了半裏多路程,我地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座用水晶構築成的大廳,置身其中,宛若來到一個晶瑩剔透的世界。這看似純潔的空間裏,卻充滿濃鬱的血腥。曹睿和袁天池的身體漂浮在半空之中,兩人合力在與空中一名白發老者相抗衡。我從未見過那名老者,可從眼前的形勢來看,這名老者便是殺害曲招軒的凶手。三人的身軀在空中緩慢地旋轉,一團色彩各異的光環圍繞著他們飛速旋轉。曹睿的表情顯得相當錯愕,我的出現顯然超乎他的意料之外。我並不關心他們地戰局,采雪和玄櫻才是我最為牽掛的。水晶大廳的正中,擺放著十餘個透明的水晶盒,我從其中發現了采雪和玄櫻的身影。我難以抑製內心的激動,大聲呼喚著采雪的名字衝了過去,可是那水晶盒之上,沒有任何的縫隙,她們二人仿佛被凝固在其中,我拚命在上麵拍打,兩人仿佛已經進入了沉睡之中,沒有任何的反應。曹睿和袁天池同時發出一聲慘呼,他們的身軀倒飛了出去,重重撞在牆壁之上,那白發老者身軀宛如鷹隼般從半空之中猛然向采雪的方向掠來,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柄烏沉沉的鐵劍,雙手高舉過頂,合力向采雪劈去。我心中大駭,若是讓他劈中水晶,采雪定然會香消玉殞,情急之中,我顧不上考慮自己是不是他的對手,抽出腰間的長刀,虎吼一聲凝聚全身功力迎了上去。刀劍相交,我手中長刀被老者的長劍立時斬為兩段,鐵劍來勢不歇,在空中一個巧妙的變化,改劈為刺,準確無誤的刺中了我的心口。袁天池發出一聲驚呼,我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難道我的生命就這樣輕易結束?冰冷的劍鋒刺入了我的肌膚,在難以名狀的恐懼之後,我馬上感受到自己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之上。劍鋒刺入肌膚的地方變得異常的明亮,紅色的光芒從我心口透射出去,這一劍所刺中的位置正是采雪留下唇印的地方。鐵劍雖然無法刺入我的身體,從劍身上傳來的巨大力量仍然將我向後推去,我的後背重重撞在水晶盒上,我清晰的感受到水晶盒片片碎裂的聲音,老者的唇角露出一絲殘酷地冷笑,他將力量通過我的身體轉嫁到身後的水晶盒上。心口的光芒變得黯淡了下去,劍鋒向我的體內又推進了一步。一雙溫柔的手臂從我的身後緊緊抱住了我的身軀,本已黯淡的光芒再度變得熾熱而強烈。內心中湧起無限的勇氣,我所有地潛力因為采雪的出現被完全激起,若是這一劍刺穿了我的軀體,采雪和我一樣難以幸免。老者的眼神中忽然流露出一絲猶豫,鐵劍凝滯在我的胸口並未繼續前進。與此同時曹睿和袁天池再度衝向他的身後,老者調轉鐵劍的方向,試圖橫掃向曹睿和袁天池的胸腹。然而鐵劍仿佛和我成為一體,那老者費勁全力,竟然無法將鐵劍抽離我的體內。整柄鐵劍已經被我身體發出地光芒所籠罩,老者的臉上的表情詫異到了極點。曹睿把握住這千載難逢的良機,一拳擊中老者地後心,幾乎就在同時,袁天池凝聚全身功力的一掌,也擊中了老者的軟肋。老者麵部的肌肉因為痛苦而扭曲,迅速棄去鐵劍,一聲低吼,雙拳分別襲向曹睿和袁天池,隨著一聲怦然巨響,三人的身體全都倒飛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上。老者口中鮮血狂噴,慘然笑道:“他。。。他竟然。。。修習過無意玄功。。。”曹睿的後背*在牆壁之上,隻有依*身後的支撐,方才保證自己沒有跪倒在地上,袁天池卻早已昏迷了過去。曹睿冷笑道:“祖狂嘯。。。你認命吧。。。”我心中一驚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位老者,就是曹睿口中的那個魔門的創始者祖狂嘯,也就是後來地空空真人。曹睿曾經說過他早已死去,卻沒有想到他仍然活在這個世上。身後的采雪忽然放鬆了我的軀體,嬌軀向地上倒去,我慌忙將她抑在懷中。祖狂嘯淒慘笑道:“小子,我並非敗在你的手中。若非我看到你對她的真情,心生憐憫,此刻你已然死了。”采雪依偎在我地懷中,依*我的支持方才站住,輕聲道:“經過了這麽多年,祖先生心中為何仍然。。。放不開。。。那段往事。。。”祖狂嘯聲音突然變得尖利起來:“我自然無法忘記,若是他在你的麵前死去,你會忘記他嗎?”采雪看了看我,掩飾不住目光中的無限情意,一時間無法回答祖狂嘯的問話。祖狂嘯道:“我無非是愛上了一個尋常的女子,你們卻對我步步進逼,是你們奪去了她的性命,是你們讓我在這世上孤孤單單的痛苦千年。”曹睿無力道:“害死她的是你自己。。。若非你有圖霸天下的野心。。。她怎會死掉?”祖狂嘯神情黯然道:“你說得不錯。。。是我害死她的。。。”他目光凝視采雪道:“公主。。。你比我更有勇氣,若是當年我不惜犧牲體內的元能,我的愛人便不會死。。。”我心中一驚,從祖狂嘯的這句話中我隱然覺察到有所不妥。曹睿黯然歎了一口氣道:“為了他,公主竟然放棄了一切。。。”祖狂嘯卻哈哈大笑了起來:“曹睿,你今生今世都不會懂得情為何物,即使是你繼續活上千年萬年,也隻不過是孤獨一世。”曹睿黯然不語。采雪無力*在我的懷中,聲音變得虛弱之極:“曹先生。。。隻怕我。。。我是無法隨你去了。。。”曹睿目光之中失落之極。采雪從腰間抽出一柄尖銳鋒利的小刀,輕輕撕開我的衣襟,柔聲道:“公子,采雪要做一件事。。。”我點了點頭,我相信采雪絕不會害我。采雪將小刀小心的刺入我心口的劍創之中,疼痛讓我的額頭冒出了冷汗,采雪道:“我曾經將一幅星空圖留在你的體內,我舍不得你。。。期望有一天,你能夠去找我。。。”一枚宛若黃豆大小散射著紅色光暈的晶體被采雪小心的取了出來,我近乎虛脫的向下倒去,采雪緊緊擁住我的身軀,垂淚道:“終有一日,我會去找你。。。”我的記憶突然變得模糊,朦朧中隻聽采雪說道:“玄櫻乃是純陰之身,你將此物植入她的腦海之中,她自然可以帶著你們回去。。。”我仿佛進入了一個無窮無盡的夢境,夢境中,我赤**軀體站在清澈的湖水正中,仰首天空純淨高遠,看不到一絲雲彩,垂下頭去湖水清澈見底,湖底全是潔白的細沙,除了我以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生命,我在哪裏?現實還是夢境?活著還是死了?“陛下!”一個個焦慮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大聲呼喚著,我緩緩睜開雙目,看到我忠實的手下圍攏在我的身邊。“陛下你終於醒了!”向來不輕易表露感情的諸葛小憐也喜極而泣。“我在哪裏?”我充滿迷惘道,腦海中竟然變得空空蕩蕩。“陛下,你仍然在佛謁山,你已經睡了整整三個日夜!”我這時候才想起自己進入通道的事情,可是以後發生的事情無論我怎樣努力,卻始終無法想起。我舉目向前方望去,卻見小湖之中碧波蕩漾,四周青山環繞,和我先前的印象竟然完全不同,茫然道:“我怎會在這裏?”諸葛小憐道:“陛下究竟發生了什麽?”我緩緩搖了搖頭道:“你莫要問我,我已經不記得了。。。”不知不覺回到康都已有半年,我們在小湖中看到的一切宛如人間蒸發一般徹底消失。諸葛小憐曾經讓人仔細搜查過湖底,原本看到的金屬建築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死穀中的黃金卻仍然留在那裏,這筆巨額的財富成為大康經濟騰飛的基礎。每個人都看出我的鬱悶,愛妻們想盡辦法替我開解,可是我卻始終無法抹去心頭的那絲隱痛,走入通道的所有事情,全都被我遺忘,我不知道采雪是不是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或許我永遠無緣和她相見。我凝望著空中翻騰飛舞的雪花,這應該是康都今年的最後一場雪。春雪無聲,萬籟俱寂,不知為何我卻想起了當初和采雪相逢的那個夜晚,內心感到一陣隱痛。右手習慣的撫摸向胸口的位置,不知為何采雪留給我的唇印竟然會消失,一切都是在我走入湧道之後的事情,而我卻偏偏不記得了。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