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懷疑

後來,她的一直不說話,讓他非常無奈,想要把她送走,但又有些擔心,以她的‘性’子會怎麽跟別人相處下去。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孩子為什麽不開口,但他看的出來,每當她看到別的孩子們在一起玩耍時,她眼裏閃過的是羨慕。當她看到他和老婆教他們練功時、或是他們聊天的時候,她眼裏閃過的是渴望與憂傷。

看到她那個樣子,他就更舍不得把她送走了,他怕這樣把她送出去別人會欺負她。後來他決定要留下她後,他就讓兒子們天天拉著她與她一起玩兒,男孩子們練功的時候,就讓她呆在一邊看著,不練功的時候,就讓他們陪她聊天、說話,雖然,那時候他知道這個‘女’孩不一定會開口,但他想用行動告訴她,他們不是壞人,她可以相信他們。

後來,她慢慢的和孩子們熟悉起來,也開始慢慢和他們說話了,但是見了他,她依然不會開口,直到有一天,在他教兒子們練功時,她慢慢走過來,怯怯的對他說了第一句話,那就是,她也想學功夫。當他問她為什麽想學這個時候,她卻又不做聲了。

見她不再說話,於是他就說:“隻要你說的出理由,我就會教你。”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卻突然低下頭了,他以為她又會像以前一樣不再說話時,她卻低著頭又說:“我想保護自己。”

聽到這句話,他當時一愣,“為什麽想要保護自己?在這裏沒有人可以欺負你的。”他低下身子奇怪的說道,卻不小心看到了她早已紅了的眼圈,淚水悄悄的在她的眼裏滑動,卻始終沒有掉出來,她緊緊咬著‘唇’連一聲‘抽’噎都沒有發出。

“因為,隻要我學會了功夫,我就可以保護自己。不用害怕一個在房子裏睡覺,也不會害怕夜裏黑黑的房間。更不用怕別人再把我扔了,會沒有家。隻要我學會這些,我就不會害怕一個人了,我想要變得勇敢,不靠別人。”‘女’孩輕輕說道,短短幾句話透出了她的孤單與恐懼,以及對陌生人的不信任。

“你放心,就算你不學武功,這裏的人也不會扔了你,這裏的人都會保護你,沒有人敢欺負你。”當看到這個孩子眼裏透出的對人‘性’的不信任時,他的心有些發疼,眼睛有些酸澀濕潤。

她也隻是一個孩子啊,為什麽會流‘露’出這種不符合她年紀的滄桑與辛酸?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讓一個本來該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失去了笑容?

“不,我要學。請你教我好嗎?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女’孩的話語變得很低,顫抖的聲音像是在用力隱忍著什麽,小手在用力的握緊,眼裏也有了淚水,可她就是不哭。

他看著‘女’孩低垂的頭和緊緊咬著的‘唇’,突然舍不得拒絕她,也舍不得看到她隱忍的樣子。沉默了良久,他答應了她。

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他決定要收養這個‘女’孩,要好好的保護這個‘女’孩。一天又一天過去,看著她的倔強與堅強他心疼了,她練功就像是不要命一般,磕破了‘腿’,跌傷了胳膊,碰腫了頭,她從沒有喊過一聲疼,也從來不會哭,更不會主動要別人幫她,也不會主動接近任何人。小小的身子,就那樣堅持著。

她的堅強打動了他,也打動了他的孩子們。從那以後,不用他的吩咐,那些孩子們都會主動去保護她,看著她,不讓她因為練功而讓自己受了傷。慢慢的,他們的對她的愛護,甚至都超過了他。。

她太過固執,隻要是她認定的事,沒有一個人能說得通她,隻要是她想做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止她。可是看著她不顧自己的身體拚命的練,每個人都心疼的不得了。直到有一天,他說如果她再這樣連下的去的話,他就不會再教她,也不許她在呆在他們那裏,她才停止了那種不要命的練法。可是從那以後,每個人都不再放心她,總是,一看不到她的影子就會到處找她,直到把她找到為止。就怕她又會躲著自己去練習。

也正是她的這種固執與堅持,她的功夫比任何一個孩子都要進步的快,甚至慢慢超越他的孩子們,可是,就算她再厲害,他和他的孩子們依然認為她不會保護自己,總是時時刻刻的看著她,保護她已經成了他們一家人的習慣了。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她學會了與他們說話與‘交’流,慢慢的也開始對他們笑了,甚至有時候也會向他們撒嬌了,可這一切的改變,卻依然讓每個人都心疼的不得了。

從以前的回憶中回過神,上官老爺子搖搖頭跨進了院子,雖然她已經改變了好多,也對他們一家人敞開了心,可她固執的‘性’子卻依然在,隻要是她不想對別人說的話,無論是誰問,她都會閉嘴不說,任誰也沒有辦法從她的嘴裏套出一句話。就像當年她為什麽會躺在那山路上的事一樣,直到現在他們依然不知道那個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在她離開的這七年裏,她從來沒有對他們說過,她在這七年裏到哪兒去了,他也曾試圖查過她的去向,可是卻一直是沒有任何消息,她隻是隔一段時間,就會向他們報平安,說她一直在各地找種子,慢慢的,他們也就信了她的話,因為他們確實是,在沒有在這個城市裏發現她的蹤影過。可沒想到,她現在居然會這麽狼狽的回來了,讓他怎能不心疼的想揍人?要是讓他知道是誰欺負他上官家的寶貝,他一定會宰了那個人,以消他心頭之氣。

想到這裏,上官老爺子的猛的一咬,眼裏‘射’出了一抹‘陰’狠,他上官家的人可不是那麽好惹的。欺負他家寶貝的人,他也絕不會輕饒。

莊嚴一邊開車,一邊若有所思的看看身邊的‘女’人和一直被她抱在懷裏的‘女’孩,眼裏閃過一抹落寞與疑‘惑’,想要問她真的結婚又離婚了嗎?想要問她,這年來難道就沒有想過他嗎?可話用到嘴邊,他卻又咽了下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些年過的好嗎?”最終他挑了一句不太敏感的話題問。

“嗯……,很好。”唯一看了看一臉正經的他微笑道,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有些不太適應動了動身子。

七年不見了,他變了好多了,以前總是天天跟在她身邊的陽光少年早已不見了,現在的他成熟了好多,見到她總是‘露’出的調皮笑容早已不見了,眉頭深鎖像是有什麽心事一般‘欲’言又止。

“哦,既然一直在這個城市裏,為什麽都不回來了看看我……們?”莊嚴突然問道,語氣有些急躁,有些生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是怎麽了,本來一聽到大哥說她回來了,立刻高高興興的想來見她的,可是當聽到她已經結了婚,還有了孩子,他的心突然冷了半節。

他對她一直抱有一種特別的心態,在他還小的時候,第一次見到她時,他就決定要好好的照顧她。所以他總是纏著她、跟著她,就算她表現的再厭煩,再大聲的吼著他,他依然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哥哥們一直都知道他的心事,所以當他在她身邊的時候,哥哥們就會自動的閃開,讓他們相處。他以為時間長了,她就會看到他了從而愛上他。他從不擔心她會愛上別人。因為她是那種從不跟陌生人打‘交’道的人,如果不是相熟的人,她根本就不理。所以,他一直很放心的由她的任‘性’,聽從了她想要去闖闖的荒唐想法。卻沒想到,唯一的一次放手,卻讓他失去了她七年,這日日夜夜的思念,差點讓他發了瘋,因為她的一句,不想別人可以找她,他忍下了想要掘地三尺挖出她行蹤的衝動。直到昨天接到她的電話,聽到她的話,他才知道原來她一直就在這個城市裏,隻是他一直在城市的這頭,而她隻是在城市那頭。當知道她就在他的身邊時,他心裏的狂喜難以壓製的隻想衝到她身邊去,可他卻忍住了,隻因為,他知道她脾氣,如果他沒有經過她的允許衝到她身邊的話,他怕她會討厭他。可是,現在呢,現在他得到是什麽?居然是她結婚又離婚的消息。

“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唯一回頭看著他僵硬的側臉微微一笑,心裏有些許的歉意,是她太任‘性’了,知道他們總是會包容她,卻一直利用他們的包容。

“是回來了,不過,回來的還真是驚天動地。”莊嚴側頭看看她懷裏的孩子,一股嗜血的衝動想要爆發,心,猶如針紮般的疼,手猛地握緊了方向盤。

他什麽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她會嫁了人、她會有孩子,而這個孩子卻是別人的種,沒有他的份。他一直以為,她是他的,就算是她有孩子也應該是他的孩子。如果早知道有今天,當年他說什麽也不會讓她離開,一定會盡任何辦法,把她留在自己身邊的。

“嗬嗬,對了,這是我‘女’兒,柔兒,快叫舅舅。”唯一看到他僵硬的側臉,歉然一笑不敢再說什麽,扯開了話題。

“舅……”

“別叫我舅舅,叫我叔叔吧!”莊嚴打斷了柔兒的話,壓下心裏的不甘與憤怒,輕聲說。看著這個有著和唯一一‘摸’一樣晶亮眸子孩子,心頭一顫。下意識的不想讓這個孩子叫他舅舅,如果他讓她叫了舅舅,那就是間接地承認了自己是唯一的哥哥,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做她的哥哥,他隻想做她身邊的男人,一個與她生活在一起的男人。

柔兒抬頭疑‘惑’的看看母親,又望望在一直開車的人,不知道要如何叫。

“你是我哥啊,為什麽要她叫你叔叔?”唯一奇怪的問,如果柔兒都叫她的那些哥哥們叫舅舅,唯獨叫他叔叔不是很奇怪嗎?

“我又不是你哥,我跟你也沒有血緣關係,為什麽要叫我舅舅?再說,你有叫過我哥哥嗎?”莊嚴的心咯噔一下,眼光閃爍的說道。

還好從小到大,她也確實是沒有叫過他哥哥,總是連名帶姓的叫他。

“也是。”唯一認真想了想說道,從小到大她與他在一起,不是吵就是鬧,從來沒有正兒八經的說過話。更何況是叫他哥哥了。

“好了,就叫我叔叔吧!這樣聽起來,還顯得我年輕一點。”莊嚴忍著心裏的沉悶笑笑慢慢停下了車:“我們到了,下車吧。”

唯一看了看外麵,然後柔兒一起下了車,而莊嚴就跟在她的身後,貪戀的望著她背影,想要靠近她卻又不敢太接近。七年不見,他有好多的話想跟她說,想要問她為什麽七年都不給他一點消息,想要‘吻’她,她的心裏可曾有過他,可他卻隻是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問起。

冥夜絕看著眼前的資料,眉頭皺成一座小山。

原來那天真的有人曾經到他的家裏去找過唯一,那天去的人裏麵就有夏素雅。

他一直以為,他的生活已經安靜了,也沒人敢動他的家人,剛搬出冥天盟的那年,他也是千萬分小心,派了好多人保護她們母‘女’,隻是從未發現過什麽可疑之人,再加上這幾年,冥天盟已經慢慢撤出了黑道的事物,也差不多脫離了黑道的‘性’質,也就與那些老大們沒又什麽利益衝突。再加上他冥夜絕早年闖出來的名聲,也沒人敢敢來挑戰他的勢力,除非那個人是活的不耐煩了。這幾年的平靜的,讓他放鬆了提放,可沒想到現在居然會出這樣的事,一個小小的‘女’人也敢動他的家人了。

本來這件事很好辦,隻要找到那些人,問清楚當時是怎麽回事,也就不怕夏素雅會狡辯,更不怕他們的老大會不承認。他已經脫離了黑道的關係,也就不想再用黑道上的手法來對她,她也不值得,他用什麽特殊的手法來對待。可問題就是,那些去過他家的人,在離開他家以後就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所以,當他的人找到那個幫會的老大詢問時,他也是一口否認了曾經派人到他家裏的事。

這一切有些蹊蹺,到現在他也不知道是什麽人救了唯一母‘女’。而夏素雅見他並沒有什麽證據,也是死不承認她曾經做過這件事。。

可他卻已經開始懷疑起了夏素雅,雖然她一直不承認這件事,總是像個小‘女’人一般流著淚說著自己的願望,但已經有人指證了她那天確實是帶著人去了他家,又讓他如何信一個‘女’人的話。隻是,現在找不到真正的當事人,事情具體是怎樣也就無人得知,讓他有些無法下手。還有一件事,讓他對夏素雅起了一份警覺之心,那就是能夠雇傭到黑道裏頂尖殺手的人,絕不會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是雇人的那些錢也不是一般的上班族可以拿得出的,而夏素雅隻是冥氏企業的一個總裁秘書,拿到的錢絕對不可能供她做這些事。一切的一切透‘露’出事情的詭異,這幾天他也已經派人去查夏素雅的一切,相信過不久就會有消息傳來了。

“立行,進來一下。”冥夜絕伸手按通了桌上的電話,說完又坐回了座椅上。

“總裁,”方立行接到電話,刻走了進來,恭敬的站到他麵前。

“夏素雅現在有什麽異動嗎?”

“暫時沒有什麽異動,在公司裏,她還是像以前那樣認真的工作,不過在公司以外我就不知道了。總裁,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方立行猶豫了一下說道。

“說。”冥夜絕抬頭說道。

“總裁,我總覺得夏素雅不像是一個簡單‘女’人,能夠把所有的事做得頭頭是道的‘女’人,不可能是一個膽小的‘女’人。總裁難道不覺的有些奇怪嗎?”方立行看了看他說道。

聽到他的話,冥夜絕點點頭若有所思的皺起眉,是啊,一個處事能力這麽強的‘女’人,怎麽可能是一個柔弱的‘女’人呢?以前是他太疏忽了。挑她進來工作,隻是因為看中了她的能力,而她在公司裏也不是一兩年了,他也就放鬆了警惕,沒想到第一次放鬆了對一個‘女’人警惕竟然會出了這麽大的事。

“從今天開始,有關冥氏的所有的資料不要再讓她看到,但是也不要讓她知道我們已經開始懷疑她了,明白嗎?”冥夜絕思索一會兒說道。

“是,”方立行立刻答應道。

“一旦她有什麽異常的動作,馬上告訴我。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先去處理一下這件事吧。”冥夜絕抬頭說道。

“是。”方立行答應一聲,立刻轉身離去。

房裏出去以後,冥夜絕陷入了沉思,一個‘女’人在他身邊這麽多年居然可以讓他疏忽到這種地步,是他太過大意了,還是他太過自信了,看來他是該重新考慮一下這件事了。

一個月後。

冥夜絕與方立行一前一後走著,今天他們有一個很重要的合作案要談,合作對象就住在‘皇都’酒店的708房。這個人是‘皇都’酒店的所有人,更是‘皇爵’金控的新任繼承人。

他剛和方立行走進‘皇都’剛走到一個轉彎處,就差點與一個身穿淡紫‘色’的‘女’人相撞,那個‘女’人看來好像是有什麽急事,隻是低頭說了一聲抱歉,然後就急匆匆的跑開了。

冥夜絕本來也沒有太在意這個‘女’人,隻是當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時,他的身子突然一頓,隨著那個‘女’人走過他身邊的,一股熟悉的氣息悄然竄到鼻間。

那味道……?是她?

冥夜絕猛地轉回身,望著那個‘女’人消失的地方,眼猛的長大,心突然咚咚跳了起來。如果您喜歡紫煙飄渺寫的《撒旦少東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