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執著的奔
“笨蛋,小笨蛋!”
就在唯一快要相信他說的話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個沙啞無力的聲音,讓她的身子又變得僵硬。多希望自己沒有聽到這句話呀,那樣她就可以說服自己這隻是個夢。
冥夜梵聽到那聲呼喚,轉頭向‘床’邊望去,就見那個緊閉雙眼的人,手在無力的揮著,像是要捉住什麽。‘唇’角微微動著,一直叫著什麽笨蛋。
低頭看看懷裏的唯一,又回頭旺旺‘床’上的人。冥夜梵歎了一口氣,他知道,絕嘴裏說的笨蛋就是現在站在他麵前的人。本來他還想把唯一先安排到別的地方,等明天冥夜絕的傷勢好點了,再讓她過來,那時候她就不會太害怕了。但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絕,在昏‘迷’之中居然還想著她的存在,那他就不能讓唯一走了,他寧願讓唯一哭泣,也不想讓躺在‘床’上的人感到不安。現在他隻能選躺在‘床’上的人。
“唯一,絕哥哥在叫你呢,我們過去好不好?”冥夜梵鬆開了懷裏的人,輕輕的捧起她的臉溫柔的說。
“嗯。”唯一點了點頭,既然絕哥哥叫她,她當然要在他身邊。
“別害怕,就像你說的,你是在做夢。你的絕哥哥現在受傷了,你就會好好照顧他,對吧?”冥夜梵輕輕的問。他也不想讓她看到受傷的冥夜絕,但是,現在別無選擇。一個正在危險之中的人,和一個隻是因為血腥而害怕的孩子,他隻能選擇前者。
他一直都知道,在絕的心裏她是不同的,要不然,也不會讓她呆在他身邊一年之久。在這一年裏,絕,慢慢的會笑了,是因為她。常常發怒也是因為她。那麽,現在他受傷了需要她,那她就一定要在他身邊。
“我會。”唯一鄭重的點了點頭,她當然會。
“嗯。”冥夜梵看了看一臉堅決的她,牽起她的小手,與她一起走到‘床’邊。
唯一望著‘床’上毫無血‘色’的人,他的‘唇’微微張著,幹澀的發白,沒有一點水分。
看著他,她的心,突然又升到了喉間,手輕輕的撫上他的臉。冰涼的觸感立刻順著手心竄遍全身。
他的臉好涼哦,比以前的任何時候都涼,是不是他也要像媽媽一樣離開她了?不,不要啊!
因為這冰涼的觸感,唯一終於確定這根本就不是夢,夢,哪有這麽真實的?
“你……會好好照顧他吧?”冥夜梵看著她顫抖的手,和那跟‘床’上的人一樣沒有血‘色’的臉,心裏有些不忍。但現在他卻不能讓她離開。因為就在她的手落到冥夜絕臉上的時候,他看到絕一直緊繃的臉慢慢放鬆了,‘唇’角甚至‘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就為了這個,他也不會讓她離開這裏。
其實他的擔心是多餘的,現在就算是他讓唯一離開這裏,她也不會離開的。
唯一看著他蒼白的麵容,怔愣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小心翼翼的收回一直撫在他臉上的手,那動作輕的就好像是怕一不小心就把他驚醒一樣。
“笨蛋,給我回來。”唯一剛剛拿下自己的手,那個一直不曾睜眼的人突然皺起眉命令道。那口氣蠻橫而無力,但聲音裏的慌‘亂’卻是那麽明顯。
“絕哥哥,我沒走啊,你的身上好涼哦,我給你暖暖身子好不好?”唯一聽到他的話,輕輕的趴到他的耳邊說,輕柔的聲音讓本來還有些焦躁的人,慢慢鬆開了眉頭。
“哼。”閉眼的人輕輕的哼了一聲,就好像一點都不在乎她是不是會留下來一樣。因為他知道,這個小笨蛋從來都是說話算數的,她說過的話從來沒有不兌現過。就算在朦朧間,他也信她的話。
唯一見他不再出聲,於是走到‘床’的另一邊,慢慢的爬了上去。她輕輕的掀開被子,拉開他的胳膊,躺在了他的臂彎裏,溫暖的小手避開他傷口放在他的‘胸’前,身子緊緊的貼在他冰涼的身上,‘腿’也攀了上去,用自己微熱的身體為他取暖。
冥夜梵看著‘床’上躺著的兩人,喉間一陣發酸,他沒有見過兩人真正相處時的樣子,也沒有見過這麽需要人陪的冥夜絕。他們相擁的畫麵看來是那麽和諧,溫暖的讓人隻想掉淚。
兩人互相依偎的樣子,不隻進了冥夜梵的眼,那幾個一直靜靜站在一邊黑衣人,他們仿佛也感染了溫馨而心酸的氣息,心隱隱有些動容,這樣的少主他們沒有見過。他們以為少主永遠都是高高在上,冷酷而不可侵犯的。可是現在,他冷冷的輪廓不見了,身上的寒氣消失了,現在的他就像一個普通人一般,靜靜的躺著。
冥夜梵抬手輕輕一揮,讓那些看傻了的黑衣人都出去,自己也慢慢的走了出去,為他們掩上‘門’。
這裏不該有人打擾的。
房間裏恢複了一片寧靜,除了兩人輕輕的呼吸聲,再也沒有任何聲音。隻有天上的星星在看著他們,靜靜的祈禱著,以後的兩人會是幸福的。
唯一的手牢牢的攀著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不敢有任何一絲的鬆懈,一開始的時候,她不敢睡覺,她怕會發生那些讓她害怕的事。慢慢的,她發現冥夜絕的身體有些溫暖了,不再像剛才一樣那麽冷。心,也就慢慢的放下了,閉上眼睛靜靜的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唯一突然醒了過來,因為她覺得身上好熱,那不是溫暖的熱度而是像火爐一般燙人,讓她睡也不安穩。
她迅速坐了起來,發現房間裏還是原來的溫度,並沒有失火,心裏一陣‘迷’茫,為什麽她會覺得那麽熱呢?慢慢的,她發現,那熱源好像是來自身邊。低頭看向躺在身邊的人,隻見他的臉龐一片通紅,額頭和鼻尖上滿是汗珠,呼吸也變得急促。伸手一‘摸’才發現他的身上滾燙、滾燙的。
“呀,發燒了。”唯一輕呼一聲,以前她也發過燒,知道那種滋味。也聽張嫂說過,人一旦發燒了如果不及時退燒的話,會變成傻瓜的。她不要絕哥哥變成傻瓜。
這可怎麽辦?她轉動著腦袋瓜回憶著以前發燒時候是怎麽好的,對了,那時候好像是絕哥哥給她吃了些‘藥’,才好的。可是要在哪兒啊?她要到哪裏去找‘藥’啊?
唯一急得團團轉,卻始終想不出任何辦法,突然她想起,以前她吃的那些‘藥’都是張嫂拿來的,她那裏應該還有‘藥’吧?
想到這裏,唯一不再猶豫立刻跳下‘床’,打開‘門’光著腳丫子跑了出去。
就在唯一剛跑下樓以後,與他們相隔的那間房‘門’卻開了。
這麽晚了,她這是到哪兒去?
冥夜梵疑‘惑’的望著那個急匆匆的跑掉的身影,轉身走進了唯一剛剛出來的那間房‘門’。剛才他並沒有離開這裏。唯一畢竟是一個孩子,冥夜絕的病情萬一惡化的話,她也照顧不來,所以他留了下來,就睡在隔壁的房間。
‘陰’暗的林間小道上,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迅速的奔跑著,微微的夜風吹過,吹起她淩‘亂’的發絲,微涼的空氣讓人一陣發抖,樹林裏偶爾發出的奇怪聲音,讓人心驚膽寒。但這一切始終沒有影響她的執著。她的頭上已經滲出微弱的汗珠,在奔跑的時候落了下來。那小小的腳丫過去之後,石子路上就留下了點點黑‘色’的‘陰’影,不知是汗水還是血跡。
唯一借著微弱的星光、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奔跑著。腳,不知在什麽時候劃傷了,流了血,她卻一點也沒有發覺。她隻知道,現在她要找張嫂,她要救絕哥哥。如果您喜歡紫煙飄渺寫的《撒旦少東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