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何以笙受傷
……
裁判員鳴笛,戰幕再度拉開。
現如今,高三VS高二,是2VS6,高二暫時領先。
程雨初抬頭時,恰巧看到。
吳安的隊員們配合得天衣無縫,搶、傳、投一氣嗬成。
特別是傳球!
他和隊友之間的距離雖遠,可球在空中劃了個優美的弧線後。
竟能準確無誤地落到他的手中!
他站在三分線內,投籃命中!
戰局一下子變成2VS8。
吳安那張如冰塊臉上沒有任何溫度,竟快速開始下一回合!
好似勝利與他而言,已經是家常便飯一般。
程雨初心底忍不住為他高興,也在忐忑他的麵色變化。
因為那像極了她的父親每次盛怒時的反應。
何以笙這邊的眾人神色逐漸沉重,甚至出現了萎靡之感!
“哥哥加油!新霽哥哥加油!”
何以蕭像個小太陽,雙手放在嘴邊,做出喇叭狀,大聲呼喊。
何以笙的同學們也反應過來,學著他的動作,一起整齊呼喚。
團隊的團結和默契在這一刻表現得淋漓盡致。
程雨初被他們的熱情感染,忍不住也發出了呼喚。
“加油!”
隻是兩字,吳安的動作就像被定型一樣,僵硬得慢了半拍。
何以笙已經追了上來,搶了他的球!
並且一往無前。
可是,他衝得太快了,竟然在三分線外起跳!
在三分線以外投籃且命中的,記為三分球。
可若是在投三分球的時候,腳踩到了三分線,然後再起跳的話。
即便命中,也隻能記為兩分。
相反,在三分線外起跳,落地後,人在三分線內投籃,命中後仍可記為三分。
若是不中,則一分都沒了!
他如若不是無意,就是存了賭一把的心思!
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為他的膽大而心驚。
何以蕭的小手已經無意識攥住了程雨初的手臂,口中祈求似的喃喃。
“中!中!”
那一雙眸專注且認真,好像向上天祈求奇跡。
程雨初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原本按照拋物線的弧度,那球注定落不到籃筐內!
吳安和他的隊友們已經一臉譏諷的站著,好似等著看好戲的看客。
但不知怎的,那球竟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從最高處。
“咚”的一聲落下,直接中了!
三分!
現場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掌聲。
程雨初提起的心也跟著鬆了下來。
她看到何以笙向她點了點頭,耳垂莫名的紅熱起來。
她跟著眾人一起鼓掌,但那一刻,又好像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
吳安餘光瞥見她的反應時,怒火在胸膛中翻騰。
那是他先看上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搶走!
即便優秀如何以笙,也沒資格!
幾人眼神流連,情緒泛濫時,那落地的球已經被李新霽搶走。
他開始了新一輪的運球,並且帥氣的又投了一個三分!
這下,戰局直接扭轉,變成了8VS8,平局!
場麵燃爆!
所有人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盯著場上的盛況。
兩方隊員們你追我趕,互不相讓。
比分一直在8VS8上僵持著,但時間的沙漏滴滴答答,一直不停歇。
直到最後的一分鍾。
吳安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直接撞上了何以笙!
撞人,是違規行為!
在一方球員被罰犯規後,被犯規的另一方可以根據裁判的規定罰一球或者數球。
根據他們的比賽時間,何以笙方可以有投籃一球的機會。
若是中了,則贏,若是不中,則平局。
而且,還是“對方讓了他們一球”的情況下的平局。
這樣的結果,與輸了並無二致。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何以笙方的身上。
拉拉隊再次發出鼓勵打氣聲。
“何以笙,加油!”
“何以笙,最棒!”
“何以笙,勇爭第一!”
“……”
程雨初和何以蕭四目相對,一致停下了吃零食的動作,開始專注觀看著。
罰球是在限定區域內的罰球線內進行的。
罰球線到籃筐的距離為4.6米,罰球命中的分值為1分。
現在,就是一分定勝負的時候了!
何以笙方和吳安方交涉,不知怎的,竟起了爭執,但被何以笙嗬止了。
程雨初的視力異於常人,在她的角度,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何以笙被撞後的手一直是抖的!
難道剛才……吳安撞到他的時候,撞到了他的手?
程雨初眉頭一皺,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壓低聲音問。
“你哥他們準備了傷藥了嗎?擦手腕的。”
何以蕭愣愣的,不解問。
“妹妹,你受傷了嗎?”
她搖了搖頭,擔憂的目光落在了場上。
“是你哥哥的手受傷了。”
“哥哥?”何以蕭驚呼。
“他受傷了,怎麽還投球……”
“一定是吳安!他故意的!”
少年怒目圓睜,處在氣頭之上。
但良好的教養讓他做不出衝出去質問旁人,影響比賽秩序的事。
程雨初低下頭來,不想苟同他的想法,可也沒法替吳安說出解釋的話來。
因為所有人都看到他撞人了!
晚一點,有心之人就能發現,何以笙的手受傷了。
若真是他做的,這和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有區別嗎?
程雨初抿唇,複雜的抬起頭來,視線落在了場上。
何以笙投的一分球,中了。
比賽正式結束了。
高三一班獲勝了。
所有人都爆發了歡呼聲,又三三兩兩結離開。
四周到處都是談論這次比賽的聲音。
程雨初小巧的身子從散場的人群中鑽了出來,遞給何以笙一瓶藥酒。
“這是我剛跑去問別人借的藥酒,你先擦著,我們等會就去檢查一下。”
何以笙藏在外套下的大手已經控製不住的頻繁顫抖著。
連帶著身子,都開始有失力的征兆!
程雨初留意到時,第一時間用瘦小的身子支撐住了他周身的重量。
何以蕭發現異樣,一邊跑一邊道。
“我去喊新霽哥哥!”
她隻能硬著頭皮,慢慢攙扶著何以笙到一旁的空階梯上坐下,眉目擔憂。
“你怎麽樣?好點了嗎?”
“幫我……抹藥酒,揉一揉手腕。”
他慘白著臉,十分艱難的吐出了這一句話。
……